第五章 從軍
尹笙歌酒喝的夠了便頭昏睡了過去，離早上還有不到三個時辰，她夢見自己回到了南門，孤身一人站在來時站的地方，她又聽見了那聲嬰兒的啼哭，她開始奔跑，可她無論走的多遠那哭聲總是在她耳邊縈繞，她低頭，發現哭聲的源頭就在她懷中，她終於受不了那哭聲，伸出手來捂住了那孩子的臉，而那孩子也掙扎著伸出了雙臂，那雙手掌越來越大，以至於後來....
「少帥！！少帥！！」替換的士兵搖醒了尹笙歌，她滿身冷汗驚醒，雙瞳都是紅血絲瞪着他把他也嚇了一跳，他緩了緩神，對尹笙歌解釋道：「少帥，您去休息吧，我來值守。」尹笙歌望着他長舒一口氣，說道：「那我先去休息了，辛苦。」
尹笙歌一路走着都在回想昨夜發生的事情和她的夢境，她突然佇立，盯着她的雙手意識到，剛剛自己居然妄圖掐死一個小孩子！！！她為她產生這種想法感到羞愧且不可思議。正想着就聽到角落有打鬧的聲響，她尋聲走去，竟是昨天被她懲罰的那個人！！！
只見他帶着其他幾個人正在對一個人拳打腳踢，一邊打一邊說道：「害老子受罰？給我弄死他！！」而那個人死死護住頭部和他懷裏的包袱，她見此狀況大吼一句：「幹什麼呢？！！」
那幾個士兵即使聽到她在說什麼，也絲毫沒有要停手的意思，她一個箭步衝上去三兩下制伏了那群人，在他們躺在地上哀嚎之際蹲下扶起被打的少年。
是小牧！！！
震驚之餘尹笙歌霎時間怒火攻心，隨手拿起一根棍子就對那幾人抽打起來。小牧見她情緒激動上去一把抱住他，並且大聲示意那群人趕緊逃跑，尹笙歌掙脫不開只能任由他們跌跌撞撞跑掉。
「放手！！！！！」她氣的把棍子丟在地上「我在幫你！！你是傻子嗎？？？」小牧只是緩慢地鬆開手，一直跪在地上低頭不語，尹笙歌見他這幅樣子也是可憐，一甩手：「算了！」良久小牧也是不說話，尹笙歌叉腰湊過去看着他的臉，泥跡混著淚痕。尹笙歌以為是自己剛才太凶把他嚇到了，無措的扶起了小牧連連道歉：「我剛剛是看你被欺負所以才...那麼激動...你別害怕...」
「公子...我要參軍..」
什麼？！尹笙歌在腦海中回味了無數遍他說的話才確定了自己不是幻聽。「你沒事兒吧？」尹笙歌摸著小牧的額頭問「沒發燒啊...」小牧抬起了頭，此時的他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公子！你就讓我參軍吧！！」尹笙歌看他這幅樣子，鐵定是發生了什麼事，不然只剩一個獨子的田氏夫婦，怎麼可能就這樣把孩子送來參軍。豈不是自己斷自己后？她起身對小牧道：「先跟我說怎麼回事。再談其他的。」小牧抹了一把眼淚開始說起了原由：「昨..昨日我爹娘去南門了..」南門！又是南門！不好的預感又一次籠罩了她。「我爹娘去南門幫我說親事...那個姑娘和我在一起很久了...沒想到昨日山匪洗劫南門村...今日倖存的人跑到我們這兒來了，說是全村除了他和其他兩三個身手敏捷的，都死了...都...死了...我問起她和我爹娘時，他們說...山匪把那家人全殺了，還擄走了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我爹娘都死了..我到現在還不知道她是死是活....那群畜生會不會把她怎麼樣.....」
聽他說到十六七歲的小姑娘時尹笙歌差點一道晴天霹靂癱軟在地，莫非是昨天樹林里的那個姑娘？太小了....這個世界太小，也太不公平...小牧說到傷心處撲通一下跪倒在地抱住了尹笙歌的腿：「公子！！！我就求你讓我從軍吧！！我要殺了他們！！！為我爹娘和他報仇！！！！公子，你行行好！！！一切錯我來擔着！求你讓我參軍吧！！」尹笙歌此時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如果就讓小牧這樣參了軍，那萬一出什麼事，讓她怎麼面對小牧死去的娘親。可是，此仇不報...小牧這樣的性格又怎麼能安心活下去？
「你等下隨我來吧..」尹笙歌長嘆一口氣。各自命數，走一步看一步吧。
江采文花了一天時間終於學會了修傘，只需要再補一下傘面的花紋就可以了，她把傘放好，看着桌上的糕餅犯了愁。難道真要等他回來還給他？那他要多久回來呢？正思考着，江采文的肚子就不聽話的叫了兩聲。她聞到糕餅香甜，還是沒忍住拿了一塊嘗嘗。這糕餅竟是該死的香甜！！外酥里軟！噴香四溢！江采文沒忍住吃了一塊又一塊。沒多久紙包就見底了，可她還是覺得沒吃夠，只好忍着饞睡覺去了，想着下一次那個公子回來拿餅一定要讓他帶着去買，再多買一包還給他~
次日江采文起床，發現父親患了風寒不便出行，家裏還有錦緞要送，她給父親煎了葯便帶上錦緞往僱主家送去，不管三姑六姨的議論，九都今天的天色還是很美麗的~她沿路攔住一輛馬車，車夫順勢捎了她一程，小姑娘能說會道，這車夫也就不收她錢了，不僅把她送到了僱主府上，還約定下次一定來裁縫鋪看看。
江采文站在僱主家大門外，門前牌匾寫着兩個大字——聶府。
有僕人上來詢問她為何而來，知道是來送錦緞的便把她邀到後堂，此時聶嵐正在後廳喝茶，因為今天父親恰好不在，送來的緞子只好他來看了，他見江采文第一眼便覺得這姑娘清秀，心生好感，隨後讓僕從多泡了一杯茶，江采文落座把綢緞展開，果真是上乘！
聶嵐雖然一直在抑制但還是忍不住咳嗽。江采文見他面色蒼白，一直在咳嗽便好心提醒道：「艾葉泡水可以緩咳。」
「老癥狀了，不礙事的。」聶嵐見這姑娘關心自己，對她暖暖一笑，便把緞子收了起來。此時僕人奉上茶葉，連帶點心一起，江采文定睛一看，竟是昨晚吃的那種點心！
「原來這個點心是你們家的呀！」
聶嵐聽他這樣說頗有些好奇:「怎麼？你在別處也吃過？」
「嗯！一個公子給我的。」聽是一位公子，聶嵐心裏大概有個所以然了。
「來人，給這個姑娘包些酥餅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