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欲擒故縱
「我說，你跑那麼快乾嘛？」黃子毅腳步不急不緩地跟在她身後。
前面走着的袁小艾轉過身來，「你知道你剛剛的行為是什麼嗎？你這叫做聚眾鬥毆！」
黃子毅不屑輕笑一聲，「這也叫聚眾鬥毆？」
「難道不是嗎？如果被校領導發現，給你處分都是輕的。」
「怎麼？你這是關心我嗎？」戲謔的對她挑眉。
袁小艾只能深深地嘆口氣，覺得再跟他多說一句，就會忍不住掐死他的衝動，暗自下定決心不再理他。
黃子毅上前拉住她的書包，「怎麼？說一句你關心我就那麼難么？」
「我覺得我沒有必要關心你，你自己都那麼的不以為然，我何必還多管閑事？」拽回自己被他扯住的書包，秀眉瞪他一眼。
他一噎：「除了頂嘴你還會什麼？」
疾馳的車輛偶爾從身邊飛過碾死起一抹幾抹呼嘯，彼此一番相互看兩厭之後，各自回家。
周日下午，袁小艾簡單的穿了件背帶褲，把齊肩短髮紮起一半，穿了對板鞋就出門了。
公園裏的花草發着濃郁的香氣，小孩嬉鬧的聲音，還有幾個人放着風箏。袁小艾百無聊賴地坐在椅子上，看着每個人都忙着玩耍。
「等了很久嗎？」韓羽的聲音驀然響起。
袁小艾抬起頭看他，「沒，就來了一會。」
韓羽坐在她的身邊，把手裏的飲料遞給她。「約我出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看了手上的手錶，遲遲不見黃子毅的姐姐來，難道是有事耽擱了？
聽了韓羽的話，本想含糊地回答他，眼睛忽然看見遠方一對身影。
黃子毅一身休閑打扮，劍眉星目，面容俊朗，微抿著薄薄的紅唇，表情看上去有幾分冷酷。黃子珊忽然換了知性女裝，簡潔單調還未及膝的白色連衣裙，一雙黑色一字帶的高跟鞋，走的時候，一隻手還尷尬的扯了扯裙擺，好像對這裙子的長度有些無奈。
「嗨~那麼巧啊？」袁小艾裝模作樣的對他們打個招呼，側眼餘光還看了韓羽一眼。
韓羽看見黃子珊的打扮，有些眼前一亮，覺得她這樣穿真好看。
「嗨~好巧啊！」黃子珊不經意地摸了下短髮，微笑地對他們打招呼。
只有黃子毅眼神瞥向一邊，誰也沒看，也不出聲。
「那個，韓叔叔，我跟他有些學習上的問題要討論，你們聊。」說着就拽著那猶如化石一般的黃子毅就走。
韓羽對袁小艾的舉動，再看向好像有些刻意打扮的黃子珊，有些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
「我說，袁小艾，你是要拉我去哪裏？」走了很遠，沒有看見他們兩人的身影，這人還一直拽著自己往前走。
袁小艾看那被自己拽的皺起了的衣服，尷尬地放開手。
眼底盡收了她的無措，原本緊抿的雙唇，半晌后，嘴角微微向上勾起。
「現在還早，要不要去奶茶店喝點東西啊？」
原本想拒絕的袁小艾，看他有些寒冷的臉，話到喉嚨有些卡住了。
「走吧，我帶你去。」說着就牽起她的手，不由分說地向前走去。
此刻的袁小艾盯着那牽住自己的那隻手，倏然臉紅。想要用力地掙開，但越用力掙，他握的越緊。
沒一會，兩人的手心都出了汗。「黃子毅，你放開我。」
聽到她排斥的聲音，唇邊的莞爾悄然隱去。「怎麼？就那麼嫌棄我？」
再細微的掙扎后，他始終放開了被他鉗緊的手掌。袁小艾不對他的話做出回應，低垂著頭不想看他。
黃子毅眸光含譏帶誚，「我還真是自討無趣。」
沉寂的氣氛，兩人都沒再說話。
後面一個人的身影，手裏拿着風箏線後退地跑着。
黃子毅忽然看見一男子要撞向呆愣的袁小艾，手一把把她扯過來，順勢的倒入了他的懷裏。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男子見黃子毅寒冷的目光有如一把刀，嚇得趕緊道歉。
「下次注意點，你這樣會撞傷人的。」冰冷的語氣，讓那名男子再次道歉。
袁小艾知道他剛剛幫自己解了圍，心裏有些許感動，但還是對他稍微遠離幾步之外。
忽然空蕩的心口，黃子毅莫名地煩躁，看她那刻意的遠離，心裏更是濃濃的不悅。
「袁小艾，你就這麼厭惡我的靠近？」
他慢慢的想她走去，袁小艾驚異地咬了咬嘴唇，眼眸裏帶着倔強。
「黃子毅，我們應該清楚自己的身份，我們是學生，而且，你可能習慣了跟那些女孩子的愛情遊戲，可是我只想做有意義的事情，不想把時間和精力放在這上面。」
聽了她的一番話，黃子毅再次開口語鋒比先前更冰冷也更輕柔「我沒你說的那麼情聖，遊戲花叢。」
袁小艾萬般無奈，不知道還能再說什麼。
空氣中的再次瀰漫着相對無言的氣息，黃子毅眸光在她臉上停留一刻，沒說什麼轉身離去。
看着那遠去的身影，袁小艾心裏有一些說不出來的難受。
也許，這樣是對的。畢竟，少年時的愛情，就如泡沫般，一擊破碎。
夜晚，黃子毅坐在與肖一鳴盤下來的酒吧。
獨自坐在吧枱上，看着手中顏色艷麗的雞尾酒，腦海里卻亂鬨哄。
「阿毅，你怎麼來了？」肖一鳴坐在他的旁邊，過來的時候就發現他有些心神不寧。
黃子毅沒有回答他，喝着手中的酒。
「怎麼了？看你一副被拋棄的樣子，誰對你甩臉子了？」肖一鳴拿了一杯水。
「一鳴，你說現在的女孩子腦袋裏想的是什麼啊？」
「稀奇了，你見我是女的嗎？問我這問題。」
「那怎麼才能明白她想的是什麼啊？」
肖一鳴望着他那一臉好奇的表情，忽然反應過來。
「誒，我說，你口中的『她』是誰啊？好像沒聽說你最近有女朋友啊。」
「你那麼三八做什麼？是誰有必要告訴你嗎？」嘴角輕嗤一聲。
肖一鳴被他堵得一噎，「不說就算了，不過現在的女孩子都喜歡玩欲擒故縱的把戲，你越是靠前去，她就退後，你要是忽然不搭理她了，她或許又來搭理你。」
「什麼亂七八糟？」被繞暈的黃子毅沒聽明白。
「就是說你先冷淡她，不要跟她說話，不要主動去找她，她就會患得患失，轉而就對你更上心。」
是懂非懂的黃子毅看他侃侃而談的樣子，沉吟片刻，思緒在腦海里轉了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