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檀香春時雨
「那個，其實那兩句不是我寫的。」劉澈不想獨攬先輩的成就。
「沒事兒，就算不是你寫的，按照規矩你還是贏了我。」
劉澈不好意思的坦白到，不想女孩並不因此而有所謂。
「那就天網加個好友，我們約個時間，我陪你，有什麼修鍊的問題還是生活的問題都可以喲！現在還有事情，就先拜咯！」
「嗯。嗯？」反應遲鈍的抬起頭來，女孩已經走遠了。
克羅耶聽見劉澈驚疑的反應。轉身笑着招手道別。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還沒等劉澈做出反應，何泗人間惡狗撲食般躍起將劉澈撲倒在地。
「啊啊啊！劉兄！我女神給你說了什麼！快告訴我！」
不出所料，「碰！碰！」
邦邦兩拳，這次還夾雜着蔚藍的靈能波動，張燈結綵這蘊含靈能的兩拳直接給何泗人間的腦袋帶來兩個大包。
「可惡！第二次了！事不過三！我忍！」他抱着頭咬牙切齒到，隨即手中陣陣綠光閃過，兩處突兀肉眼可見的磨平。
又是一拳，不過這次拳擊明顯溫柔些許。
「第三次，你準備幹啥？」
「好！很好，今天不是我死，就是你活！看招！」
兩兄妹又扭打成一片，不過治癒系的何泗人間兩招就被制服了，雙手被擒在身後，張燈結綵用膝蓋頂着他的背，毫不費力的抓住他的雙手。
「可惡！我這倒霉的兄生！下輩子一定要選個好職業！」
見差不多安靜下來，張燈結綵鬆開他的手向前一丟，雙手拂去身上的飛灰。
「劉澈哥，小人間最怕疼了，不然也不會去選什麼牧師，以後他再胡鬧你自己兩拳，保准他哭爹喊娘！嘻嘻！」
「好了，別忘了正事，反正遲到了，挨打的是你。」
何泗人間整個人一怔，惡狠狠的盯她一眼后，直接彈起身來想去抓劉澈，不過被劉澈下意識的側身躲過，無處安放的手只好抹一轉臉。
「劉兄，我們老大想見見你。」
「就是比賽場上的另一個選手，檀香春時雨，檀香家的領軍人之一。」
說到領軍人，他的語氣明顯低沉幾分，還夾雜着一絲絲憤怒。
「為什麼要見我？」
何泗人間直視劉澈一明一暗的金色眼瞳，沉聲道：「直白點的說，因為劉兄的價值很高！」
「自打劉兄進入職階城，你的信息就不是秘密了，作為古家族的繼承者之一，老大盯上了你。」
「準確的說，是劉兄的一個劉字。」何泗人間放空精神長舒一口氣：「抱歉了，我的到來充滿了目的。」
張燈結綵同樣低下頭去，不敢面對劉澈的目光。
劉澈直愣愣的看着兩人，有些不可思議，有些無可奈何。
「那又為何願意坦白呢？」劉澈冰冷的開口。
「老大是一位苦命人，兄弟們都想幫助他，這是建立在信任之上的友誼。劉兄的品性單純，我和小彩雖不想失去朋友，但更不願意哄騙朋友。」
三人相遇不過半日，兄妹倆儼然將劉澈視為好友。
張燈結綵見劉澈沒有回應，堅定決心抬頭正裕開口，一道鎏金靈力激射而來。
精神力的基礎應用，兩人沒有任何防備，即使劉澈十分蹩腳的一招也沒躲掉。
不過好歹高了劉澈幾級，很快就清除掉擴散的靈力回過神。
兩兄妹沒有因此發怒，反而有些難以置信。
「你看你們，面對可能要翻臉的人，一點防備都沒有！」劉澈平靜的開口，「這次出手是我不對，咋們之間一筆勾銷！」
劉澈側過頭去不看兩人，傲嬌的說到：「別愣著了，帶我去見你們老大呀！不說遲到要挨打嗎？」
何泗人間也是大咧的人，見劉澈沒有怪罪，笑嘻嘻的伸手抱住劉澈：「看來我們還能做朋友，不愧是我看上的人，從今天起，你劉澈就是我一輩子的兄弟！」說完還吹口氣撩一撩自己低垂的黃髮。
「兄弟是能當了，就是不知道某些人能不能有一輩子。」
劉澈話音未落，一個鮮紅的「危」字出現在何泗人間頭頂。
嗯，戰法的危字標記而已。
啊???
何泗人間擦乾眼角的淚水，輕輕敲門，「老大，阿澈我帶來了！」
隨後輕輕推開木門邁步入內，劉澈緊跟其後。
房間內，很多人圍着一個圓桌，全體目光都注視着剛到的三人。
房間中擺滿了格式盆栽，古色古香，劉澈輕輕一嗅，一陣清香沁人心扉，將劉澈的緊張一掃而空。
首座上，那個陰柔的男子已經褪去西裝，但依舊戴着面罩，身着一套唐裝起身，「這位就是劉澈劉小友吧！那就請各位兄弟先行回去，到那時就麻煩大家了，時雨再次感謝。」
其他人紛紛起身，道別之後，有些憂鬱的離場。
檀香春時雨仔細看了眼劉澈，輕聲開口，「人間，結綵，你們告訴劉小友真相了嗎？」
兄妹兩點點頭，隨即退出房間關上門，沒人注意到，劉澈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檀香春時雨轉身向茶几走去，提起茶壺倒上一杯新茶，雙手握盤呈上。
劉澈並沒有接，而是些許不禮貌的盯着檀香春時雨，似乎看出些端倪。
對方也沒有在意，就這樣端著盤子等待劉澈。
「抱歉抱歉！我剛才走神了！」反應過來，劉澈紅著臉彎腰道歉。
檀香春時雨嫣然一笑，不過看不見面罩后的臉，他放下茶水盤揮舞衣袖，一隻摺扇出現在他手中。
「數摺聚清風，一捻生秋意。好詩，可是小小摺扇，吹不走我這滿屋清苦。」
「嗯…檀…春…」劉澈一時不知該如何叫出對方的名字。
「叫我時雨便可。」看出劉澈的問題，檀香春時雨輕輕揮舞折。
「嗯，時雨先生，滿屋古香為何清苦？」
「香檀混了進來。」檀香春時雨用摺扇擋在面罩前，似乎想遮擋為數不多的空氣，「初聞是清香與高貴，再聞是無味與陌生，仔細去嗅，是苦澀與腐朽。可奈何…」
劉澈閉上眼睛仔細一聞，果真如此，但房屋內燃著的香味依舊，讓劉澈想起一副對聯。
「花箋茗碗香千載，雲影波光活一樓。或許先生只是刻意去聞檀香的「臭」，而忽略的其它奮力散發的香。」
檀香春時雨呆愣片刻，掃視一眼滿屋古物，緩緩嗅着一院清香，似是悵然若失，似是豁然開朗。隨即猛然抬起頭，激動的忘記話語好半天。
「劉先生真是奇人，或許我真的，刻意放大了成見的大小，多謝先生的提點。」
檀香春時雨一掃陰鬱，屈身雙手托起茶杯遞上。
劉澈比對方矮一些，輕微彎腰雙手接過茶杯，放於嘴前抿上一口。
「多謝時雨先生的好茶，不知劉澈還有什麼能幫助的嗎？」劉澈微微一笑，看向戴着面罩的檀香春時雨。
「初聞是劉的高貴，初見是友的稚嫩，初解是澈的清晰。多謝先生的幫助！時雨還有一個疑問。」檀香春時雨極其恭敬的說道，根本沒有大哥樣。
「請！」劉澈放下茶，一縷金芒閃過，笑容更甚。
「檀香家是古家族，甚至十二月之一就是檀香家的一位先祖，但檀香家有一個致命的缺陷。」檀香春時雨毫不避諱的說出了檀香家的禁忌。
「檀香家族的孩子從出生起就有超高的靈能天賦，而在光鮮亮麗之下，是無法想像的詛咒。長輩們不思解決辦法，而是放任家族子弟遵從內心的悸動，就連父親也…這也是我離開那個腐朽家族的原因。」
檀香春時雨長舒一口氣，彷彿肩上的罪惡能被眼前的少年解決。
「敢問，那些缺陷是什麼。」又一道金芒隱晦的閃過。
「還望劉先生不要外傳。」檀香春時雨並沒有立即回答，伸手摘下深黑色的面罩，他雙眼十分黯淡，平靜的緩緩道來，「我的詛咒…吃掉我的弟弟！」
只見他面罩下的臉龐並不是白皙絕美，那是血液積澱的暗紅色，紅的發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