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6章 付出代價
第八百四十六章付出代價
身後的人得意一笑。
「是又怎樣?一點小手段而已,當初你能用手段騙我哥,讓他提前把你放出來,我就不能了?」
夏七月無心跟她掰扯這些,車窗外的景物越來越少,人煙幾乎消失不見,周圍到處是低矮的平房,車已經駛入了狹窄的巷道。
這種地方,最適合做什麼不言而喻。
夏七月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那你現在在做什麼?想殺人滅口嗎?費了這麼大力氣才逃出來,卻不懂得珍惜嗎?」
顧寶兒聽后哈哈大笑起來,滿是痛快。
隔著後視鏡,夏七月看到她那張猙獰的面孔,透著一股癲狂。
「怎麼?」她湊近夏七月,帶著威脅和嘲弄,「夏七月,你也知道害怕了?」
夏七月後背發冷,只感覺脖頸上的冰冷愈發滲人。
顧寶兒從來不是個可以和她講理的人,過去不是,現在更不是。
她們天生宿敵,多年不見,夏七月已經重新開始,而她費盡心機最後卻狼狽落魄到成為階下囚,原本人生調轉,結果卻依然沒有改變。
現在的顧寶兒,和窮途末路的亡命之徒,沒什麼分別。
夏七月深吸了口氣,滿心無奈。
「顧寶兒,我已經放過你了,你到底還要怎麼樣?」
「放過我?」顧寶兒像是忽然被激怒了,她一把扯住夏七月的長發,撕扯著頭皮,咬牙切齒,彷彿恨不得喝她的血吃她的肉,「夏七月,你有什麼資格說這幾個字?有什麼資格對我說放過!?」
夏七月吃痛地皺著眉頭,咬著牙才沒叫出聲來。
她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克製冷靜。
「顧寶兒,你捫心自問,你對我做的那些事,難道不過分嗎?搶奪我的身份,一次又一次地陷害我要置我於死地,甚至還……甚至還讓於曼麗親手來殺我。換做你是我,你會怎麼樣?」
「換做是我,我當然會殺了你啊!」顧寶兒理所當然應道。
夏七月心冷到谷底。
顧寶兒似乎對自己這回答還不滿意,開始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不,換做我是你,我是絕不會讓自己的身份被調換的,哈哈哈誰會和你一樣蠢啊,有個不錯的出身都守不住,白白被我享用了二十多年呢!
就連你那個善良又蠢的可怕的親生母親,為了我都手染鮮血,差點就親手殺了她的親生女兒呢!想想就刺激,熱血沸騰。
你不知道,當時的我有多想看著你死在她的手裡,然後……你知道我是怎麼打算的嗎?」
夏七月脊背豎起汗毛,睜著眼睛從後視鏡里看著癲狂的女人。
「看在你快要死在我手裡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吧。我打算,等你被她殺死後,再告訴所有人,她是兇手,然後送她去坐牢。」
「顧寶兒,你……」夏七月驚愕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世上竟然會有這麼惡毒的人。
於曼麗就算被蒙蔽雙眼,做了許多傷天害理的事情,但所有的事情都是為了顧寶兒,她居然……
可顧寶兒還沒說完。
「別著急啊,我還沒說完呢!」她笑著,用那把冰冷的匕首在夏七月的臉頰上滑動,「等她到了牢里,我再告訴她所有真相,告訴她,你才是她女兒。你覺得,她知道自己親手殺了自己的女兒后,會是什麼反應呢?」
夏七月身體越來越冰冷。
顧寶兒還在她身後大笑。
「她肯定會痛苦自責到發瘋,然後自殺的。哈哈哈,太痛快了,不但把你除掉了,還能把你心心念念的親生母親一起除掉,真是完美的計劃啊!
哈哈哈,我怎麼那麼聰明,想出如此完美的計劃呢!只是可惜,就差一點,就差一點就實現了。
她可真是沒用啊,毒藥都給她了,她都殺不死你,要是你死了,又怎麼會有後來的事情呢,你今天又怎麼可能回來,毀了我的一切呢?都怪她,都怪她!要不是她沒有殺了你我也不會受這麼多苦了,都怪她!」
顧寶兒情緒失控,握著刀的手在用力,刀口壓入夏七月的脖頸皮肉,沁出一絲血痕。
夏七月卻感覺不到疼痛,她在後視鏡里看著笑得癲狂而猙獰的顧寶兒,不可置信地搖頭。
「顧寶兒,這一切都是你自作孽,曼姨好歹把你當成親生女兒疼了二十多年,她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啊,你怎麼能……」
「為了我?」顧寶兒握著刀從她的脖頸滑到臉頰,眼裡滿是妒忌和陰狠,「哪裡是為了我啊,她不過是為了她的親生女兒罷了。」
「……」
「如果她知道我不是她親生的……她就會像剛才那樣,把我棄若敝履,不屑一顧。」
夏七月恍然知道她為什麼會追上來要殺她了。
於曼麗知道真相后,與她決裂了。
她不甘心最後一絲希望徹底被毀掉,這是要來和她同歸於盡了。
顧寶兒垂著眸子冷笑了一聲,「你說的對,好歹二十多年的感情,怎麼能說變就變呢?你不知道她剛才癲狂的樣子,差點就要衝上來掐死我,說我欺騙她,說我差點害死她女兒,說是因為我才讓你不認她,要跟我同歸於盡……
可是前一秒,她還對我說我死了她不能活的啊!結果下一秒就要衝上來殺了我……怎麼會有這麼善變的人呢?」
她說著這些的時候,恍然沒覺得自己有一丁點過錯,全都是所有人對不起她。
極致的自私泯滅了她所有的人性和理智。
夏七月太陽穴一抽一抽地疼。
「顧寶兒,你個瘋子,你真是個瘋子!」
「是啊,我就是瘋子啊!」顧寶兒笑得前仰後合,「我要是不瘋,怎麼能忍那麼多年,做那麼多事呢?夏七月,你永遠不會知道,我為了得到你所擁有的一切,做了多少努力。」
說著,刀再次滑向夏七月的脖子,狠狠用力。
「你不該回來的。你不回來,我的身份就不會被發現,我的一切也就不會被奪走,只要我不知道你還活著,說不定我還能放你一條生路。
可是現在,一切都晚了,我所有的東西都沒有了,顧家的身份,自由,甚至連於曼麗都不要我了。我徹頭徹尾成了個棄子,成了整個海城的笑柄!
可這些命運本來應該是屬於你的,夏七月,你搶走了我的命運,我一定要你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