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轉進如風 第三章

番外 轉進如風 第三章

根據「猢猻」的命令,方歸仁被允許堅守一個月後率領山空守軍投降,林登萬宣稱已經派遣特使前往歐提亞和露德蘭求援,後者不久就會免費提供新裝備抗衡過於高調的蛤布斯堡。

「猢猻」篤信自己會像過去那樣勝利下去,他把每件事都往最好方向去想,作戰計劃也建立在一系列對自己有利的巧合上。

微風吹拂著邊境上阡陌縱橫,淺草低伏的農田。逃離東胡的陳達仁慶幸沒有和黃尚義成為獸人的俘虜,他們還成功和南方大部隊取得聯繫。

泥土道路上都是花花綠綠的車輛,每輛車有二三十年歷史。主力部隊調往拔松以後,滯留東胡的大軍不得不把收集來的民用車輛塗上敵我識別標記,勉強充當運兵車。

道路兩旁是些只剩下枯枝敗葉的樺樹,車輛的輪胎和履帶的碾壓導致道路中央高高隆起,左右卻是深深的車轍。行軍隊列里還有用牛馬拉動的板車以及馬達外置的電動三輪車。

三輪車上面架著一把幾十年前的水冷機槍,把玩彈鏈的士兵專門安裝了一個瞄準鏡,幾個士兵背著帶有圓形子彈盤的步槍,他們在驢車後面有說有笑。不倫不類的裝備使東胡戰爭有了穿越時空的怪誕感。

此時陳達仁蹲坐在一輛藍灰色運炭卡車的貨倉里,他看到南方鐵路路基上冒著黑煙,這是輛正在遠去的運兵火車。

一道白色尾氣從天而降,遠方傳出巨響,黑色煙霧包裹的火球在地平線上升起,卡車上所有人都站起來眺望火車駛離方向。

滿載官兵的火車有十幾節車箱,平板車安裝的高射機炮毫無用處,那些在旅客車廂里抽著香煙的士兵屍骨無存,愜意的旅途突然結束。

平板車上的步兵戰車被爆炸掀翻,失控后劃出軌道的火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烈火會將車箱變成漆黑的金屬殘骸。

遭受襲擊的官兵紛紛逃離火車,遠離車箱的士兵放慢腳步左右張望,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其餘行軍隊列里的官兵都趕去搶救火車裡受傷的同伴,兩股人潮撞擊在一起。

有個士兵背著一支突兀的精準步槍,槍托上掛著綠色偽裝網,步槍槍管擦到在人群中穿梭的陳達仁面門。

陳達仁看到對方兩鬢斑白,穿著滿是褶皺的老舊綠軍裝。

「四十五歲從軍征」成為神朝軍隊的常態,二十歲年輕人還有發家致富的可能,上了四十歲的老人失去希望,他們打算用命換錢,出來打仗的工資基本等於家鄉收入的十倍,林登萬在撫恤金上也相當慷慨,戰死沙場就能獲得三百個月的神朝人均工資。

「入伍一次性支付六十萬新神朝幣,每月獲得二十萬高薪,戰後享受退伍戰鬥人員待遇,日後能買輛車帶朋友們去聯塘度假。」這是神朝的募兵廣告。

不菲的撫恤金產生頻繁的民事糾紛,很多陣亡士兵家屬相互指責對方侵吞屬於自己的撫恤金。

這批年老的神朝官兵多半參加過帝國晚期的逐鹿之戰,如今再次出戰卻不是為了報國。立下汗馬功勞的老兵在回歸社會後找不到像樣工作,無所事事的日子裡花光了退伍費。投軍最初的辛苦訓練會讓人想要離開,隨著位階和待遇提升,人們習慣于軍隊提供的穩定收入,迷上這種不用自己做選擇的生活。

失落的老兵希望回歸過去的團體,賺上一大筆錢。老兵的肚子也許太大,身體遠不如過去強健,但是作戰經驗卻保留下來。

幾十米外傳來的尖銳爆炸聲又讓陳達仁背脊顫抖,兩名士兵似乎踩到地雷,他們被炸飛的背囊袋剛好砸在陳達仁身側幾株枯草上。

其餘士兵面面相覷,東胡游擊隊有可能破壞和拆除軌道,但是沒人敢越過國境佈雷。有個喜歡閱覽軍事雜誌的士兵對同伴們叫道:「這是他們用飛機投下的地雷,有些還落在地上,你們要千萬小心。」

伏低身體的士兵在地面上發現蝴蝶狀的金屬異物,他們猜測這就是聯軍投放的地雷。幾個士兵並不信邪,他們抬著一隻備用輪胎重重砸向地面,

蝴蝶雷只要承受超過十斤重量就會起爆,一團沙土騰起的同時,射出的鋼珠擊中一名士兵腰部。

燃燒的車箱里有幾個輕傷的士兵被同伴抬出,陳達仁抓著一隻急救包上前幫忙。神朝先前通過官方渠道進行募捐,人們在網路上購買裝具和急救包送給即將出征的士兵。經過某些記者調查,大部分商品是倉庫看守監守自盜的贓物。

急救包拉鏈就讓陳達仁束手無策,居然卡在半當中,等到倒出那些止血繃帶和紗布,他發現上面的生產日期居然是江後主十四年。

除掉黃尚義這個競爭對手,方歸仁被授權同時指揮通古斯城和山空的兩支大軍。

有生之年能在同一地點被圍困兩次也是難得的經歷,再次坐回司令部那張旋轉沙發椅的方歸仁復盤了當年的山空之戰。

當時朝廷軍隊撤退太快,山空周圍的城鎮幾乎全部白送給敵軍,城內士兵很快耗光給養難以作戰。方歸仁決定派遣剩下有鬥志的殘軍死守南方的工業小鎮高梓,被圍部隊還擁有強大的炮兵,堅守到林登萬要求的日期不算太難。

高梓被西北-東南走向的河流所截斷,小鎮西高東低,林登萬軍隊能依託東側的工業區死守到底。火炮被部署在那些由於林登萬經濟政策垮掉的企業廠區內,強攻的聯軍將面臨居高臨下的火炮打擊。

攻守雙方很有默契,每天上午都是一陣不痛不癢的炮擊,下午打上幾個鐘頭的低烈度巷戰,聯軍似乎還不願意拿出全力攻堅。

方歸仁也不是沒有想過動員山空市民作戰,但是假設聯軍到達城下,他們一定會為了避免出現劉帝末年的悲劇開城投降,守住高梓就是神朝軍隊的底線。

返回國內的陳達仁馬上被安排新差事,他原來隸屬的部隊幾乎滅編,現在需要重新組建,一批新人會在高梓等候他的到來。

陳達仁乘坐民用小轎車趕到高梓鎮的中心廣場,整條馬路上都是逃往歸門城的小四輪、三輪車、摩托車以及牲口。潮水般的逃難人群讓剛塗抹上神朝軍隊徽記的小轎車寸步難行,有些人坐在小四輪頂部向到來的士兵招手,好像是在嘲笑要去赴死的士兵。

當地負責訓練新軍的王振華滿腹牢騷,他花在傾訴上的時間比工作還要久。

鎮里的小廣場有些綠色帳篷,旁邊是徵募新兵的廣告牌,上面有幾條難以兌現的承諾以及一個裝備精良的士兵。

「周圍醫院沒剩下多少床位了,好多人都要接受截肢手術,殯儀館和看陰宅風水的生意倒是很好。我要是知道事態會發展到這個地步,早就花幾萬塊錢去賄賂主官,買個生病的證明不出來戰鬥。」

「我聽說南方在重新召回老兵,他們會在戰後逐月拿到一筆獎金。」陳達仁聽到小道消息,「猢猻」要求後方的每個縣都招募一個營的志願兵出戰,但是這夥人沒有訓練和武器,短期內只能用來壯聲勢。

王振華點頭說道:「『猢猻』擔心老兵花錢太厲害,沒幾天就把血汗錢用光。我看現在的朝廷也拿不出多餘的錢,一次性支付壓力很大。」

考慮到臨時徵召的新軍士兵只會胡亂射擊,所以他們只被配發老電影里的拉栓式步槍。如果願意買個瞄準鏡,這把射程很遠的步槍也許能發揮奇效。

無後坐力炮被搬運到貨運卡車的車板上,這就變成一種簡易的自行火炮,老兵拿著瓶礦泉水倚在炮位上,他打算大吼一聲向聯軍射出炮彈。

擁有實戰經驗的陳達仁已被晉陞為代理連長,下轄那個東拼西湊的步兵連總共只有三十多個人,一半士兵年齡偏大,不經過訓練根本沒辦法甩掉半老之人的肥膘。

陳達仁新隸屬的那個步兵營似乎沒有主官,他一次都沒見過營長,所以沒辦法指出部隊里的人員錯配。

有個頭髮花白的老人扛著一挺重機槍來到陳達仁面前詢問如何打開保險,他有些得意的說道:「我當年追隨林登萬討伐過『划水道』,當時操作無線電設備。這次『猢猻』遇上麻煩,我也就再次披掛上陣,不過你們是不是搞錯了,居然給我一把連保險都不知道怎麼開的重機槍,好像我是個作戰人員?」

陳達仁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有些「老兵」居然只在往日訓練里打過不到二十發步槍子彈,機槍更是完全沒摸過。

面對不知所措的部下,陳達仁安慰他們說道:「我剛在林登萬麾下效力的時候,心裡覺得扛槍是個光榮的工作,但是事實讓我改變看法。你們有不少人年紀比我大,大家也清楚神朝軍隊的內幕。諸位不妨調整心態,就以一種打工的心態來打這場戰爭吧。」

這番話效果還挺不錯,那些仗著年紀大看不起連長的徵召兵覺得陳達仁不是個打官腔的草包,總算說了句人話。

扛著機槍的老人仍舊不依不饒,他拽住連長說道:「快教我怎麼用。」

坐在彈藥箱和木板上的王振華推開陳達仁,他上前輕鬆打開機槍保險,然後把武器丟給原來的主人說道:「你大概率用不上這個玩意。」

每天夜裡,方歸仁就會悄悄把導彈發射車從掩體里拖出來,周圍還要擺上電子戰干擾陣列,一種外表類似集裝箱的先進設備。

山空西郊的四台導彈發射車試圖打擊聯軍部屬的火箭炮,導彈兵故意躲在疏散完畢的居民樓里,敵人在打擊民用目標以前會有所顧忌。

神朝的「紅浮」導彈看起來格外細小,這批安裝在卡車發射架上,彈頭被刷成紅色的導彈據說能打兩三百里距離。

發射車打出兩個波次的導彈,大部分火箭都按照預定路線飛行,但是其中有兩枚導彈並不聽話。

一枚導彈升空后像煙花般向前飛行一段距離,然後導彈開始不停旋轉,火星被拋灑到四周,最後直挺挺插在水泥地面上。導彈戰鬥部出現故障,所以神朝官兵沒有聽到爆炸聲。另一發導彈的制導裝置失靈,居然飛回發射陣地,引爆一輛發射架空空如也的卡車,導致地面上火花四濺。

神朝軍隊起初在日間炮戰佔據優勢,擁有更多火炮的方歸仁能輕鬆打退來襲的獸人。

企圖圍殲東荒重兵集團的隆古曼通過種種關係要來一批勃特蘭和蛤國合作研發的「尼格」車載火箭炮。

蛤國並非傳統軍工強國,內部企業熱衷概念股炒作,所以各種新式武器的生產量慘不忍睹。缺乏訂單就會導致生產單價過高,「尼格」也才生產了六十門不到。

「尼格」可以發**確制導的火箭彈,射程高達近三百里。方歸仁為數不多的軍火庫都擺在顯眼位置,每天夜裡一發火箭彈落下后,軍火庫就會燃放幾個鐘頭的爆竹,殉爆的彈藥飛出幾百米。

經歷幾次爆炸,神朝官兵不敢再在軍火庫旁邊睡覺。方歸仁不得不把彈藥部署到靠後位置,炮兵運輸車隊的往返距離為此增加一倍有餘,炮兵出動率大打折扣。

「尼格」多管火箭炮在法拉欣大陸幾大強國的裝備里只能算是中低端,沒有比這更能打擊神朝軍隊士氣的真相了。

神朝的「仙岩山」自走炮並非威力不足,頭一發炮彈往往打得奇准無比,但是發射后的炮身會劇烈顫抖,艙室內立即黑煙瀰漫,接下來第二炮和第三炮將面臨上百米誤差。

神朝「河神」防空戰車上的聯裝機炮難以攔截每天夜裡的火箭彈,聯軍的低空無人偵察機也如入無人之境,神朝防空戰車在設計之初主要用來打擊高速目標,前者速度太慢,所以雷達根本不能發現敵情。

幾天下來,方歸仁的彈藥庫就被收拾了大半,東荒包圍網內的近十萬大軍在二十門先進火箭炮的打擊下難以維持。

高梓東北的密林瀰漫著焚燒稻草和樹木的煙霧,處在河流下游的神朝軍隊監聽著河面上的異動,如果發現聯軍的摩托艇就要第一時間彙報。

樹林里一間廢棄農舍升起裊裊炊煙,準備搭建浮橋過河的蛤國近衛騎兵師官兵無法忍受糟糕的野戰口糧,他們將難以下咽的罐頭戲稱為「博卡薩的屁股」。

蛤軍官兵冒著遭到炮擊的風險在戰壕里生火做飯,雖然菜單就是一鍋亂燉,但是能吃上熱食就不錯了。

蛤軍營長布朗寧攀爬到炊事車的車棚,他看了一眼鐵鍋里棕紅色的糊狀物,胃部頓時翻江倒海。

蛤國的國民生產總值比神朝高上不少,但是物價卻不便宜,士兵伙食費極低。武將在經費上雁過拔毛,將士們的伙食還不如國內監獄。

炊事兵把糊狀不明物體甩到鐵皮餐盤上,旁邊排隊的蛤人和棕人士兵一言不發。

布朗寧沒有心情吃飯,他口袋裡的特供香煙倒是一支不剩。近衛騎兵師是充當蛤國門面的王牌軍,這次調撥兩個團前往東胡搶功勞。不料林登萬很不經打,眼下被一群雜牌軍追擊到上京。

戰爭似乎不會持續太久,過來鍍金的布朗寧急著要有所表現,所以選擇在敵前渡河充當鉗形攻勢的一端。

訓練有素的舟橋部隊不負眾望,略微搖擺的浮橋征服了河流。河面不算很寬,算上岸邊的灘涂地也只有八十米,舟橋部隊拼接浮橋的同時,幾輛步兵戰車和坦克被胡亂停在岸邊,步兵們就躺在河邊休息。按照操典,渡河的先頭部隊要設立警戒陣地,後續渡河梯隊應該疏散隱蔽,現實中的大部分蛤軍士兵完全是在河流兩岸看熱鬧。

渡河行動的前幾分鐘很順利,一些步兵機動車和坦克駛過浮橋。三四百名士兵渡河以後,站在岸邊抽煙的布朗寧差點被氣浪掀翻,神朝炮彈紛紛落入水中,激起的水花和土渣把岸邊的士兵變得十分狼狽。

落入河中的炮彈激蕩著水面,一發炮彈命中浮橋的第六節,橋樑在掛鉤斷裂的同時向前滑行,上面通過的坦克失去平衡滑入水中,最後只露出炮塔。

岸邊挎著步槍的棕人士兵驚叫道:「我本來以為上面的呆瓜能把航母變成潛水艇,今天坦克也要變成潛水艇了!」

防空戰車的聯裝機炮一彈未發,設備操作員剛剛才品嘗一包野戰乾糧,他被爆炸震暈了。為了打發渡河前的排隊時間,蛤軍士兵將坦克碾過臟污的泥潭停在河邊,現在裝甲車想逃都逃不掉。

開頭幾發炮彈打在渡河出發點,擁擠的蛤軍步兵就亂鬨哄向前衝擊,過程里經常有人被擠到水面。

更多炮彈射擊浮橋,搖搖欲墜的渡河器械化為漂流的垃圾,對岸的數百名士兵闖進雷區和炮兵事先標定的射擊區域。神朝官兵除了在樹林里挖好塹壕,今天還做了些沙土筐擺在路邊,作為防彈工事。

躲避炮擊向樹林里突擊不到百米的蛤軍看到另一座林場的小院,圍牆塌了一角,神朝官兵在缺口搭起鐵皮棚。然後用填上沙土的報廢汽車作為工事。

陳達仁新組建的連隊第一時間被調來防禦渡口,他身先士卒操縱著架在沙袋上的機槍,譚同傑在旁搬運彈藥箱。

子彈威力比想象中更大,樹林里碗口大的樹木能被幾槍掃斷,樹冠整個垂倒在地,空氣里瀰漫著樹木汁液的氣息,滋味說不出好受還是難受。

樹林里傳來陣陣熱浪,牡丹花般的爆炸雲團映紅幽暗的林地,沒有退路只能向前猛衝的蛤軍開火射擊林間可能有人藏匿的石塊,爆出飛射的石屑。

神朝老兵趴在石塊後面打上兩槍就要轉移位置,懂得通過點射在步槍戰里取得優勢,呂國豪已經顧不上節省彈藥,什麼方向傳出槍聲,他就用突擊步槍往這個方向打半個彈夾。

這時幾株樹木紛紛傾倒,一輛「麵條式」坦克隆隆駛出,居然到了距離神朝步兵只有幾十米的位置,一路上碰倒了三角形的地雷警示牌並觸發一連串步兵雷。坦克表面塗著蛤軍特有的林地迷彩,看起來非常嚇人。

低矮的方形炮塔上只有一挺同軸機槍轉動,陳達仁馬上丟掉火力點向後逃跑。譚同傑認出這輛坦克似乎是a1型,那門一百二十毫米的主炮就是最大的證據。

漆黑的炮管射出一發高爆彈,地面上的枯枝敗葉全部被捲起,一陣沙土向前激射。譚同傑整個人被掀翻,眼睛里鑽進沙土,重重跌倒在地。原先藏匿的林場小院在爆炸中解體,如今只剩下燃燒的殘垣斷壁。

幾道激光束對準行動不便的坦克,接連不斷的反坦克導彈擊中反應裝甲和防爆格柵,但是「麵條式」巍然不動。

耳朵蜂鳴的陳達仁聽說只要擊中炮塔與車身銜接部位,四十毫米的榴彈都能擊穿裝甲,他徒勞無益的向坦克發射槍榴彈,但這隻讓戰局更加混亂。

「麵條式」開足馬力試圖碾過林場的殘垣斷壁,炮塔向右旋轉,想要再次開火射擊。坦克的前車身衝上水泥墩,炮塔移動導致炮管以一定角度支在地上,蛤國發動機的弊端暴露無遺,「麵條式」突然間動彈不得。

驚慌棕人士兵從坦克頂部冒出,他們舉起雙手宣布投降。

「麵條式」在「水泥墩」這個一生之敵面前真是無能為力。

渡河失敗的布朗寧不得不罰酒三杯,今年各項評比恐怕是不好看了。兩天後的蛤軍在同一地點再次組織渡河,將士們明明知道此路不通卻只能硬著頭皮猛衝,他們自然又被神朝炮兵教訓了一場。

做出愚蠢決策的團長自有其道理,如果放棄渡河,他就要承擔上次戰敗的責任,強渡成功就會把失敗變成功勞。假如更換方案,上次的拙劣失敗還是個污點。

出於提振士氣的需要,陳達仁所在連隊被作為「高梓渡口戰役」的英雄大肆宣傳。呂國豪抓到幾個蛤兵俘虜,繳獲一台似乎升級過的「麵條式」坦克。

神朝官兵喜歡坦克內部的寬敞空間和空調,老兵仔細觀察微光夜視儀和熱成像設備,發現能在顯示器上看到士兵軍裝上用手捂熱的手印,這比林登萬自欺欺人的廢銅爛鐵先進太多。

被俘虜的勃特蘭和蛤國士兵想打個國際長途問候家裡人,有人撥通以後卻遭到家裡拒絕,他們發現女朋友好像跟別人跑了。神朝官兵和俘虜相處愉快,他們私下裡會一起抽仙草,只不過黑不溜秋的棕人並不習慣吞服紅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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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朝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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