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為何上路
二哥又喝了一口可樂說：「一天能賺五六十塊吧！前年春節回家時，我身上帶了多半年的工資，一共有八千多元吧，在火車上全被人搶了。」
鐵生驚問：「什麼，在火車上就有人敢搶你的錢啊？」
二哥掏出煙抽了一支點上，又扔給鐵生一支后說：「我也不知道，回到家以後，家裏人都不相信我，父母把我罵了一頓，說我一定是賭輸了，說我是敗家子，我父親還要打我。我理解他們，春節回家沒掙到錢誰的父母都會急。」
鐵生說：「那你就沒有報警嗎？」
二哥猛吸兩口煙后說：「沒有，就是報警也沒用的，後來我父母對我越來越不好，就在大年三十也一直數落我，我哭了，又笑了，到傍晚的時候，我在街上遇到了大通哥，大通哥說讓我和他一起干，我就同意了，當時只想着，反正過得不順心，死就死了，快活一天是一天吧！」
鐵生也吸了口煙說：「你的父母對你也太狠了吧！不過你想得也對，人活着沒有錢，真的還不如死了算了。」
二哥申大波問道：「怎麼樣，你也想通了？」
鐵生回答道：「只是一時的想法而已，你跟着大通哥一定賺了不少錢吧？」
二哥說：「是啊！大通哥待我不薄，在這裏，除了大通哥，就是我當家了，具體掙了多少錢我沒算過，不過少說也有幾十萬了吧！這兩年苦沒少吃，不過也福也享了不少。」
鐵生心裏動了一下，自己在飯店裏幹了三年才攢了三千多元，二哥兩年就能掙幾十萬，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該扔啊！
二哥又說：「大通哥現在在我們鎮上，已經是一手遮天了，去年鎮上最紅的青蛇幫被我們給滅了，今年青龍幫老大也給大通哥一槍打死了，可以說現在就是我們縣上，也有我們的勢力。」
鐵生又問道：「二哥，你說大通哥為什麼要走這殺路啊？」
二哥苦笑一下說：「你知道：大通哥年齡比我們大好幾歲，高中畢業后，大通哥就到了結婚的年齡了，大通哥家裏也着急，就託人從貴陽一個很窮的山溝里給大通哥介紹了一個老婆。大通哥是二十三歲結的婚，大通哥的老婆比他大一歲。結婚半年後，他妻子肖妮曼就懷孕了，大通哥當時也在北京干水電工，聽父母說要辦准生證，就專門從北京趕了回來。」
二哥說到這兒忽然不說了，拍拍鐵生說：「你盯着點，我有點困了，得睡一會兒。」
鐵生就說：「好的，有我在，你放心吧。」
鐵生看着二哥已沉沉睡了，就一個人想起了心事，母親現在在家會不會擔心自己呢？也許正在四處找自己呢？跟了大通哥，以後就沒有自由了嗎？這件事發生得太突然了，鐵生滿腦子的問號。
正在尋思呢，有個大漢走進洞裏喊道：「二哥，發貨了，大三件小四件。」
二哥睡得正香，鐵生就推醒了二哥，那個漢子也走了過來，又說：「二哥，大通哥讓發貨了，大三小四。」
二哥道：「六子，你告訴大通哥，半個小時候，我把貨帶到洞外。」
六子笑道：「沒問題，二哥，我弄了盒外國煙，你嘗嘗怎麼樣？」六子一邊說一邊掏出了一盒煙，鐵生看到那個煙盒比普通的要長一點，六子把煙遞給二哥后就走了。
二哥一邊撕開了煙盒一邊說：「六子，你小子心裏還怪有二哥啊！」
二哥點上后抽了一口說：「好煙好煙，鐵生，你也來一支吧！」
鐵生接過一支煙，這煙比一般的煙要細要長一點，點上抽了幾口，感到有種麻麻的感覺，不過越抽越覺得舒服。
二哥走到幾個正在睡覺的姑娘床前，用腳踢着她們的床說：「快起來，跟我走。」
有個胖姑娘說：「幹嘛啊！睡覺都不讓人蹋實啊！」
二哥瞪了胖姑娘一眼說：「讓你起來你就起來，怎麼那麼多廢話！「
胖姑娘迷迷糊糊地坐了起來，小聲嘟囔著：「還讓不讓人活了？真要命！」
二哥一聽就火了，住回走了幾步又走了回去，他左手抓住那胖姑娘的頭髮，右手在她的頭上臉上「啪啪啪啪啪」連打了好幾個耳光，才停了下來，胖姑娘哭了，其她的姑娘都害怕地站了起來，一個個走了出去。
鐵生也站了起來，盯着二哥看，二哥忽然回頭向鐵生一招手說：「鐵生，走，跟我一起去。」
鐵生機靈地跟了出去，前面七個姑娘走得很慢，鐵生再後面拿着一個手電筒往前照着，二哥申大波不停地催著大家快點走。
洞裏坑坑窪窪的，姑娘們有的還穿着高跟皮鞋，雖然二哥催得很緊，他們走出山洞還是花了大半個小時。
天已蒙蒙亮了，鐵生看到洞口旁邊站着
幾個中年男人，二哥走上前去，給他們每人發了一根香煙后，就把鐵生喊到一邊說：「這幾個都是我們的老客戶了，你把貨幫他們押過去，拿到另一半酬金后再回來。」
鐵生緊張地說：「二哥，我行嗎？」
二哥拍拍鐵生的頭說：「沒問題的，就把貨送到路口就行了，他們的車在路口停著呢，貨一上車他們就會把另一半酬金給你的。」
鐵生把手電筒插進懷裏，又看了看那些姑娘說：「可以給我一把匕首嗎？」
二哥微微一笑說：「你小子真他媽事多，好，我送給你一把。」二哥說着從腰裏拿下一把二十多厘米長的匕首。
鐵生接過匕首道：「謝謝二哥。」
二哥淡淡地說：「別費話了，兄弟，以後有什麼事就跟二哥講，二哥也是個講義氣的人，快去吧，天亮了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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