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他伸手就要搶過那東西被鍾離雨往旁邊一掠點了幾下便已經離他半個屋子遠,她把盒子蓋上對柳家老爺子說道:「如今我把東西送來你卻想訛我那我便只能報官了。」

那老爺子一看既然這個抓不著那不還有另外一個嘛不能讓她們把事捅出去不然之前被他訛的那幾家鏢局不會放過他的這一家子老小可不能叫這倆毀了。他轉身朝惜禾的脖頸處抓去惜禾雖然一直沒有動手是怕給她家小姐拖後腿但她又不是個傻子想拿她要挾她家小姐這種事她可不能讓他得逞,她一矮身腳下一旋往旁邊掠過朝她家小姐的位置飄過去。那老爺子恨得咬牙這倆跟泥鰍成了精一樣滑不溜手的,真是麻煩他往外院喊了一聲他家大兒子便帶着一幫子護院浩浩蕩蕩的進來把他們這大廳的門堵得嚴嚴實實。

鍾離雨本不想動手最多就告個官而已,因為每次動手她都得被她大哥數落真是煩了,但是今天不打個把人她怕把自己氣死,她從腰上將自己常用的細鞭抽出來朝着堵在門口正在往裏進的護院的臉上抽去,一時間嚎叫聲大起把他周圍的人驚得有些混亂鍾離雨可是個會趁你病要你命的人一手長鞭子揮得破風之聲四起同時除了還有四起的嚎叫聲還有物品碎裂的聲音,此時屋裏已經一片狼藉。

她收拾了那些個護院下一鞭子就朝同樣被鞭子趕得上躥下跳的老頭子身上打過去鞭子如游蛇般的將那老頭子纏了個結實她在將人拉過來的時間裏從手腕上抽出來一把和匕首差不多長短的窄背窄面薄刃的短刀直接橫在老頭脖子上冷笑了幾聲讓他把那些人都撤了。

「老頭忘了告訴你就西山那幾個現在都在縣衙大牢裏你還是想想怎麼脫身吧。」她直接綁了人帶着惜禾把人丟進了縣衙的大門嚇得正沉沁在立了一大功的縣令一大跳正想喝一聲見了在地上掙扎的人愣住了。

而鍾離雨直接表明了土匪是自己抓的還把柳家和土匪有勾結的事說了一切起因經過全說了明明白白縣令一聽叫來師爺一翻比對確認無誤就無比重視的命師爺去審訊那幾個土匪,按說無論那個世道對於女子大多帶着輕視的但是這位確是不敢,不說自己剛剛受了人家的恩就他自己夫人也是江湖女子做人做事他都深感佩服所以他對女子也都帶着一份尊重。

她跟縣令說明自己還有事會讓自己家兄弟過來處理這件事縣令一想男子確實是要比女子方便要是讓人知道她打鬧了柳府於她名聲不好雖說從來的路上不少人見過她綁着人過來的但是總歸能保一點是一點吧就好生的把人送出了門。

「小姐,咱們就這麼算了雖然說他沒打得過你像過家家似的但是他畢竟也是存了壞心的就這麼算了?」小丫頭氣的臉都紅了恨不得咬人。

「誰說算了?我可是給大哥和小弟都去了書信的我嫌麻煩可沒說不找麻煩讓我那倆兄弟去收拾不挺好的!還有啊咱們家鏢師不也在這城裏嗎?就那位爺出了名的脾氣不好我剛剛跟那位縣衙老爺可說了讓他去傳他,等著吧有的是人收拾他。」

惜禾都不知道第多少次替她家兩位少爺嘆氣了長那麼大其他事沒幹凈擦屁股了,她家小姐遇事能官了的絕對不私了,但是自己絕對不管結尾,就是辛苦了和那些和官爺打交道的少爺了。

「好了,好了難得來這處還沒有好好逛逛呢咱們去吃好吃的要是我那哥哥小弟來得夠快得話咱們可就一兩日的光景能在這了還不趁著這時日趕緊逛個夠本多虧啊。」

「小姐,你的意思是不等少爺了?人家好歹還給你收拾爛攤子呢,你就不等等人家啊你這每次跟着鏢隊出來都不按時回去的毛病也不怕老爺生氣啊。

「他生什麼氣?我還想生氣呢。我上次回去他還說還給我找個夫家呢,就我這氣性最多三個月不是我休他就是他休我,我有毛病啊受那勞什子委屈。」鍾離雨理了理自己的衣衫準備回住的客棧拿東西。

惜禾嘆了口氣跟着她回了客棧拿了東西牽上馬跟着她走也不知道下一晚在什麼地方休息,她家小姐有個毛病每次走鏢都會把附近幾個地方走這遍看看風景吃吃東西有感興趣的手藝也會去學導致這麼多年下來她會的東西雜得很。

她們在附近的鎮子裏逛了幾日有一日他們吃飯前聽說那越州柳家勾結土匪謀財害命和那些土匪一起被判了秋後問斬家產盡數還給了那些被他謀害的那些人,這事算了了惜禾總希望她家兩位少爺來把她家小姐帶回去可等來等去一個臉熟的都沒見着。

那鎮子呆膩了她們幾日後便又來到另外一處小鎮子這地方不大到也還說得上繁華,除了皇城根下和大家大族的女子會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其他的小門小戶或者是江湖上的女子大多不太注重這些畢竟小門小戶的飯都吃不上了那有空管那些個,江湖人本就沒那麼多規矩若是怕麻煩也就是戴個笠帽遮一遮就是。

所以這鎮子上各種打扮的人男女皆有,街上一排的小肆吃飯的喝酒飲茶的皆是滿期滿座,鍾雨和惜禾在一處酒樓里坐定點了幾道招牌菜,雖說離立秋不遠了但是這天爺可半點涼意都未曾降下依舊是熱的人難耐。

「小姐啊這也快中秋節了咱們回去嗎?」惜禾替她倒了杯梅湯。

「現在回去也來不及了,不如咱們多逛些時日順便找些有意思的節禮過年的時候回去送給他們,你覺得呢?」鍾雨喝了一杯梅湯覺得消了些暑氣舒爽了不少,閑來沒事陪小丫頭扯些閑話也無妨。

「我覺得……還是算了吧。我怕回去挨打。」惜禾替起裝有梅湯的湯壺給她喝空了的杯子倒滿。

「不會,當然你要怕你未來夫君鍾離靖哭鼻子的話,我還是挺高興的。」

「小姐,小少爺那裏還會哭鼻子了,你莫要整日欺負他。」小丫頭氣鼓鼓的看着她。

鍾雨抬手彈了一下她腦門嘆了一口氣道:「我就不該帶着你,要是我不帶你說不准我回家的時候都當姑姑了,真是失算。」

「小姐……別鬧,我走了你可就孤家寡人了多可憐啊。」

「吃飯吧……。」小二把他們點的飯菜都上了上來,味道還不錯吃到好吃的總能影響心情惜禾吃得很開心,鍾雨就不是很開心了,自己還是太由着她可都敢拿她打岔了。

吃完了飯的倆人沿着小河邊消食河邊也有不少賣小玩意的攤子還有幾分稀奇,在河邊柳樹下有幾個人圍在一起顯得有幾分熱鬧,有熱鬧當然要湊熱鬧了她們快步圍了過去看清楚是什麼的時候她有幾分後悔了,只見那是個算命攤子一身道袍的男子坐在攤后高深莫測的看着前面的一個大姐,不知道算了什麼那大姐眉開眼笑的放下銀錢樂呵呵的走了。

那道士可真是眼熟啊除了白凈了些乾淨了些這人不就是那時她在土匪窩裏救的人嗎?這是什麼孽緣啊天大地大的怎麼就在這小鎮上遇着了,她剛想帶着惜禾走就聽着有人叫她。

「姑娘,黃色衣裳的姑娘我算卦很準的不算上一卦嗎?不準不要錢的。」她覺得這幾日嘆的氣都趕上往時好幾年的量了。

「好,那先生就算算吧。」人都只差指名道姓了算就算吧,還能少塊肉是咋的。

反正這桌子上什麼玩意都有有簽桶,有銅錢龜殼,還有一付茭杯這些東西還真是挺齊全就是感覺不怎麼靠譜。

陳玉珏讓她選一個東西測她嫌其他的麻煩就直接拿起簽桶搖了幾下拿起搖出來的簽遞給他,她大概看了看簽上的字就一「下下籤」連個簽文都沒有,還真是省事黑得白得都是他說,像她們這種求卦的連個看字解意的機會都沒有,行,看他能說個什麼東西。

「嘖,姑娘您這是下下籤啊,姑娘您所求之事怕是有些難了,姑娘心裏也如明鏡般的吧。」陳玉珏依舊一副穩坐四方的模樣說了一句廢話。

「那還請先生賜教了。」鍾雨淺笑着把一腚銀子放在桌子上,她現在很想聽一聽這位「大仙」的高論。

「謝謝姑娘。」那位到好直接把銀子收了放在袖袋裏,面上還端得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看得鍾雨覺得自己牙有點疼。

「姑娘,順勢而為吧。」

鍾雨輕笑一聲,對陳玉珏道:「謝謝先生了。」起身朝陳玉珏微微頷首便帶着惜禾離開了,乾脆利落看得旁邊圍觀的人一腦袋疑問就這樣完了?

「小姐那人是那日你在土匪窩裏救的人吧?還有你們在說什麼啊?他說的不就是廢話嗎?你還把錢給他了多虧啊。」惜禾老大不樂意的她家小姐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她看着這如流水般的銀子心疼得想哭。

「是啊,沒想到在這遇上了,還從商人成了道士,有意思。」

惜禾看着她家小姐一付有熱鬧看的神情,心裏有些無奈這祖宗沒救了。

「小姐你不是說那人不簡單說咱們不能招惹的嗎?」惜禾是真的不懂小小的眉頭蹙著十分不解。

「這可與我無關啊,誰能想到會在這鎮子裏見着啊,他應該沒有認出來我們怕什麼沒事啦,走吧。」鍾雨嘴上無所謂心裏可就不那麼想了,她可從來不信什麼緣分更何況從商人到道士從越州到這小鎮子她和他可沒有那什麼緣分能到這地步,還偏偏叫住她說了一句對她沒什麼用的話。

不過如今什麼都不知道,最好是他有他的事遇上真真的就是意外哪怕心裏不信也得信,若是自己先亂了就失了先機。

鍾雨帶着惜禾在鎮子裏東逛西晃的逛了一天除了時時覺得有什麼東西看着她們以外到是算安生,只是風雨欲來她雖然一直不曾得罪過什麼人但是有些人你不得罪他,他也會得罪你她不怕硬碰硬但確是怕這種時時被人監視的感覺好似跗骨之蛆。

而且這種感覺從第一次見過陳玉珏后便如影隨形當時她沒有往他那想可如今可真是太巧了,她也算江湖世家出來的本事雖然算不得翹楚但也不差可那些東西跟了她許久她硬是沒有見過一絲影子,不過上下一倒騰那些是什麼人也不難猜。

她們回到住的客棧的時候才進門就見大堂里坐着一個人正在喝喝喝喝的正在興頭上而這時的鐘雨只想轉頭出去可到底還是忍住了,那個人不是陳玉珏又能是誰這下不用想了,這人就是沖着她們來的不止她連惜禾都瞧出來了不解的看着她,又不敢開口問畢竟誰知道這地方除了他還有什麼鬼東西。

行,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怕他不成,大大方方的……在他旁邊的桌子坐下要了幾個菜。陳玉珏還衝她笑笑舉了舉手裏的杯子。

她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他一個笑得十分好看的笑容回過頭來只有惜禾看見她翻了個白眼,差點沒憋住笑出來。

鍾雨看着看着對面憋得臉都紅了的惜禾沒好氣的斜了她一眼她感覺自己對這丫頭這般好都是錯付了,憑什麼她就能那麼沒心沒肺的她恨不得打開她腦子看看裏頭都是些什麼?

好在這家的東西味道委實不錯把她心裏的各種不滿壓了下去她也在心裏有了主意過了今晚明天便離開,若是離開之後那些東西消失了便是最好如若不然便只能先下手為強了。

她帶着吃完飯開始犯食困的惜禾回了房間休息她們這處客棧是離街市最遠的一家客棧旁邊便是大片的森林。窗外的月光把外面的森林照得有些許光亮,還未到子夜時分的樹林里安靜得連個鳥叫聲都沒有而屋裏的人安安靜靜的睡得深沉。

不多時便有幾個黑衣人在這客棧的房頂上用輕功好似無半點聲響的樣子行至她們屋子的頂上便停住了似乎在等什麼指示,而此時房內的倆人也已經醒了,鍾雨是被惜禾搖醒的這丫頭聽力是極好的別看她平時不著四六,十分不靠譜的樣子但這人那怕在別人看起來睡得跟個死豬似的但只要她在有一絲不屬於她認為的安全的東西出現她都能馬上清醒,今天白天太過嘈雜她只覺得不太舒服現在才真的覺得要出事了。

惜禾看着睡眼惺忪的鐘雨做了個禁聲的動作指了指上面用口型對鍾雨說上面有人,好多人!鍾雨瞬間清醒她心裏明白多半是這些跟着她們的東西要下手了,可她連他們是人是鬼都不知道,而且她的耳力雖說不如惜禾但若是一般人不說離太遠但也不至於都到房頂了她還沒發覺。

如此看來這些人她們是打不過的斷不能硬碰硬還是先躲一躲的好,她和惜禾利落又無聲的穿戴好,朝她做了個手勢將屋裏留的夜燈熄了又將白日裏穿的外衫套在枕頭上,惜禾高聲喊「小姐,快跑!」鍾雨將那枕頭從窗戶外拋去。

那些人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便本能的朝那東西追過去,鍾雨便趁著這機會帶着惜禾跑了出去,等那些人反應過來也隔了些距離不再那麼受制於人。

她們躲進了林子裏她向來是能伸能屈不會為了所謂的面子和不清楚戰力的人死磕不過場子早晚是會找回來的,她可不相信他們會這麼放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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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雨沾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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