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帶着微涼的夜風在只有月光的夜裏撫過山間的綠松,一個人影輕輕的從林子裏躍到一處燃著燈火的山寨里靈巧的身影在寨里穿行寨內原本應該是在值夜的男子聚在一處喝酒除了這幾個人就只有一處傳來喧鬧聲,那身影避開那幾個喝酒的男子找了處無人的角落運起輕功幾步上了房頂,小心翼翼的來到了那喧鬧之處的房頂輕輕的翻開屋瓦屋裏一大群人正在喝酒划拳,那身影心道「行了,省的費我的事了,要真的挨個打就算打得過也得累死,還好現在就一包葯的事了,這幫土匪什麼毛病?搶了人東西不好好守着到在這大肆慶祝就真的覺得別人拿你們沒辦法了。」

輕輕的翻開了其他幾處的屋瓦整個大廳的位置都能看得清楚那身影從順身帶的小包里掏出一個用小竹桶裝着的迷藥,拿出幾片碎布把藥粉倒在布里拿了幾根小木根做了個機關那人把東西放好一拉手中的細繩那幾處的藥粉便同時灑下在半空中散開灑落到整個屋子不一會屋裏的人就倒下了那人找出一堆繩子把那幫人捆成了幾團。

那人輕輕撣撣夜行衣上的灰塵,整個人都被夜行衣包得只露出一雙眼睛的人眯了眯杏核一樣的眼睛。現在大部分人都在裏面了外面的幾個也就不足為慮了,外面那幾個喝得正開心手舞足蹈的在吹牛,那人小心的把自己隱在暗處盯着一個喝得最多最醉的將手中的石頭朝那人後腦勺打去,那人就好像真喝趴了似的,其他人還沒有發現還在嘲笑他酒量差,同樣的手法將另外兩個人打趴時餘下的倆人終於覺得不對了,怎麼會挨個醉趴下,好在人不多,那人從暗處衝出來一腳一個把人踢倒在地,一人一拳頭打暈了綁起來。

外面的幾個也收拾了妥當了才慢慢的挨個房間找被搶走的東西最後找到一個鎖著個大鎖的房間費了老大的力才把那鎖給弄開了,這幫土匪還真的捨得下本就這鎖要不在裏面都對不起費的那力。

吱呀~門被推開房裏黑漆麻烏的從外面照進來的火光根本看不清那人只得拿出個火摺子吹了幾下燃了起來這才看見這個大屋子裏放了老多大箱子翻翻找找可算是找到了刻着自己家鏢號的箱子打開看了看都還在,還好這次的貨雖然說是很貴重但好在不大是一個一個人就能抱起的小木箱。

就在那人抱起木箱準備要走的時候聽到了砰砰砰的聲音那人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朝發出聲響的地方找了過去那人把什麼情況都想到了甚至想到了鬧鬼就是沒想到那會是一個五花大綁的人,把人和搶來的東西放一起可真有他的不說別的就多加一個關人的房子很費事嗎?至於那麼省?

拿着火摺子對着那人的臉照了個清楚這人額頭都撞腫了可憐兮兮的看着抱着木箱的人,那個人被人拿布條從嘴裏勒到後腦勺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除去口中的布條才發現這人長得到還不錯看起來雖然比自己大一些但應當還為及冠,不知怎麼會被綁成一團丟在這?那人拿刀把這男子的繩子割了就沒管了長得好有什麼用不當吃不當喝的畢竟誰也不認識誰不知好壞也不想修浮屠塔幫他割斷繩子能不能出去就看他自己的了反正這寨子裏也沒什麼能動的人了這要都出不去那就是命。

剛剛垮出門後面那個就踉踉蹌蹌的跟了出來,那人也沒有管他自己走自己的路過大廳的時候停了一下,想了想從大廳里拖出一人來丟給後面那人使了個眼神那個人便老老實實的拖着人跟着走,那人不著痕迹的看了看跟着的那人可能是捆麻了才走得不利索現在到是看不出什麼痕迹了。

終於從寨里出來了還沒有走多遠就被一黑影竄出來一把抱着了,還沒來得急反應那黑影就數落了起來「小姐啊,你是要我的命嗎?你就算是要去夜襲土匪窩能不能帶上我啊,我的祖宗啊!」

同樣一身包得除了眼睛那都不露的人影用清翠的聲音不停的抱怨,突然剛剛還在數落的人從腰間掏出匕首把抱着的人擋在身後盯着才從後面冒出來的拖着一個人的男子。

好吧她也忘了後面還跟着個人摸了摸擋在前面的人的腦袋小聲的說「沒事惜禾,那人是你家小姐我救的,剛才被你說忘了。」

那名喚「惜禾」的姑娘稍微鬆了口氣但依舊擋在她身前刀也依舊沒有放下,向來都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更何況這人都算不上知面,此地不能久留其他的不管先離開在說也好看看那是人還是鬼。

惜禾把她家小姐推在前面走她自己後面隨時準備保護她家小姐,她家小姐比她大一歲武功好學問好待她好什麼都好就是不讓人省心。

她看見惜禾一副恨不得長出三頭六臂來保護的樣子,算了隨她吧這小大人天天操不完的心不過有自己在總能護一護她至於後面那人先看一看再說吧。

就這樣倆人在前面走一人拖着一個人在後面跟着好不容易下了山在一處破亭子裏生了堆火歇了會兒,惜禾和她家小姐一直矇著面那男子都熱得冒熱氣了都不見那二人摘下來,看得那男子心裏疑惑難道那倆人就不會熱還生了那麼大一堆火?就只見那個子稍微矮一些的想摘下面罩就被高的那個一巴掌呼在臉上,看到他都心裏一突,好吧她們也熱只是有顧慮吧而這裏算得上外人的就是自己所以是在防自己,我看起來就那麼像壞人?

他歇得差不多了起身對着那倆人抱拳躬身感激道:「今日幸得二位恩人搭救在下陳玉珏雖然只是普通商人但二位於我有救命之恩只要二位需要陳某定當萬死不辭。」

「別,我可沒救你要萬死你找她啊!」惜禾直接退到家小姐身後指著前面的人對陳玉珏說道。

「公子客氣我救你不過舉手之勞而已加之平時我就習慣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還樂善好施所以我委實不缺那些個報恩的而且在下遵紀守法鄰里友愛並不需要公子萬死,所以今日只當沒見過便是了。」她已經熱得腦門冒煙了要不是實在有點累早就走了誰有心思聽他說這些。

「那恩人可否告知在下姓名待在下回到家中替恩人造一座長生牌位替恩人祈福!」陳玉珏依舊恭恭敬敬的沒有因為那陰陽怪氣的話而失了態,只是這個人多少有些奇怪明明是女子身形偏偏是男子聲音不過江湖之大什麼樣的奇人異事沒有?不過也對萍水相逢小心謹慎也是人之常情。

「長生牌位就不必了,在下金司雨路經此處所帶之物被這地土匪所搶今夜不過是來拿回原物而已,至於你還真是順手而已不必掛懷。還有這位公子這裏已經到安全的地界了我二人還有事便先行離開了公子可以在此處歇息不過莫讓火熄了這處久無人至恐有豺狼虎豹之類的。」

「多謝恩人提醒,那二位好走!」陳玉珏的態度雖然說得上恭敬但是總讓鍾雨覺得不太真實,不過管他呢這天大地大的說不準就遇不上了費那勁幹嘛。

「那告辭!」鍾雨帶着惜禾拎着地上的人慢慢消失在夜色里,剛才還一臉笑意的陳玉珏此時沒了畢恭畢敬的樣子身後冒出來幾個黑衣人對着他跪下。

「她還和原來一般有趣,你們可記住她的身形了?」陳玉珏不知從那裏找出來一根玉簫輕嗑了一下跪在最前面那人的頭上。

「是,主子。我等記住了。」陳玉珏點點頭轉着手中的玉簫看着她們離開的方向眉眼帶笑。

「對了,那匪窩裏的人你讓幾個去看着別讓他們跑了,其他的你們不用管她會處理好。今天累了回去睡覺,哦,阿一,記得把火滅了。」

「是!主子。」叫阿一的那名男子帶着其他幾個人把火熄了跟着陳玉珏下了山。

次日縣衙門口鬧哄哄的驚了住在衙內的衙役們打開門了只見一人被五花大綁的丟在衙門口身上貼了張紙說明了這是土匪頭子王全,讓他們去山寨里把其他人抓來。衙役連忙去後院把縣老爺請過來為了打這窩土匪弄得他們是精疲力盡那西山山高林密對於這幫土匪那就是易守難攻就像在玩兒他們一樣東一個西一個的打了就跑實在煩人還不能不打,這下好了終於被人收拾了,大快人心啊。

「小姐為什麼要把那土匪送給官府的你就不怕他們相互勾結嗎?」穿着一身粉色衣裙梳着雙丫髻臉上還有點奶呼呼的小姑娘抱着個木箱子問走在她前面的紅衣女子。

那紅衣女子就是化名金司雨的鐘離雨她本想就隨便拿根發繩把頭髮綁上就行她最怕麻煩但是轉念一想好歹是自己家的生意。還是莊重些便梳了個時下流行的髮髻,看上去到是端得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

鍾雨輕輕戳了戳惜禾的腦袋有點無奈的說道:「你家小姐我到底在你心裏是多不靠譜啊,我可是一早就查過了本地縣衙的風評了的好吧縣官怎麼樣百姓最清楚了我什麼時候做過沒準備的事了。」

「是是是,小姐神機妙算在世諸葛行了吧,對了昨日那人真的是普通人看樣不像啊也不應該會在土匪窩裏呀?」

「我還以為你昨晚就得問我呢,到是轉性了?那人說他是普通商戶你又沒有注意到他身上的布料?」鍾離雨知道有的事躲不開只是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

「料子?不是很平常嗎?那衣裳樣式看起來也就普通商戶穿得起的樣子吧,難道真的是普通人?我想多了?」鍾雨看着惜禾自己點頭又搖頭的樣子有點好笑,自己如今不過二八的年歲這小丫頭還小自己一歲明明傻得可愛還天天操心她。

「讓你多看點書你不聽,就你說的那些個都是什麼詞。先前啊我也沒注意,在那亭子裏的時候藉著火光我才看清楚了他那身衣裳樣式看起來不打眼但是那料子是真好,蜀錦啊聽過沒那顏色那花紋那些個土匪也是不識貨就那衣裳可比好些東西值錢了,要是女子穿着那料子打街上一過不知得多少人惦記啊,他穿這個到是不如平日裏的華麗但是那料子定錯不了。」

「而且這種料子不是尋常人家穿得起的像這般好的東西多半也就王孫貴胄用得起了,往後遇着這人離遠些聽到沒?」有些事心知肚明但沒必要上趕着找罪受。

「知道了,難怪我熱的不行了想摘面巾你不讓呢,但是小姐啊你一不會繡花二不會做衣裳的你知道這些個有什麼用啊,還有啊咱們為什麼要在大街上說啊?」惜禾歪著腦袋問她。

鍾雨聽的想打人把她歪著的腦袋扶正捏了捏她軟呼呼的肉臉道:「你個小丫頭是誰要在這問我的!是我非要在這說的嗎?還有我們到地方了穩重一點。」

鍾雨上前扣門噠噠的幾聲過後門房裏的僕人打開了門,「小姐找誰啊?」

「我們是平江威號鏢局的來送柳老爺的貨物勞煩通報一聲。」鍾雨說完那門房回了聲稍等就替她們去通報了等了一刻鐘門房打開門客客氣氣的把鍾雨二人迎了進去,帶到大廳從行禮下去柳家老爺高坐在主位上端著茶對着鍾雨不咸不淡的說了聲「請坐」連眼神都沒給一個,好在鍾雨是誰打小混在三教九流里什麼樣的人沒有見過就這而已她都不會往心裏放從善如流的坐下拿着茶慢慢品。

比耐心嘛,她有的是,雖然說東西被截走了但是她找回來了且沒有超過時限在這行當里就是正常的,她家鏢局在接鏢前都會把這些個事項告訴客人若是同意便白紙黑字的寫在契券里。

如此就先看看吧看看這位越州柳老爺是準備賣什麼葯她身後的惜禾也看明白了這家老爺準備找事她家小姐雖然不管家裏鏢局但從十二歲起就跟着走鏢天南地北什麼地方沒去過什麼樣的人沒見過。這還就沒見過貨到了不檢查貨物不在意自己東西的若是不在意那個木盒子花重金找鏢局送個什麼勁?她知道這事有異她把東西抱得緊了些這東西現在除了那個「老爺」和她家小姐交貨的時候能打開其他的誰也不行要不一個不小心就不止是賠錢了影響了鏢局聲譽那可就壞了。

她十二歲時提出要跟着走鏢她爹奈何不得她只好同意她娘打了她一頓還是沒拗過她只好隨她去,反正也是自己家的人更何況她雖然年歲小但是武功還行想去就去吧就當見見世面了。前日她剛好送完一趟鏢沒跟着鏢隊回去拉着惜禾在附近遊玩剛好在附近的小鎮里遇上自家的鏢師還一起喝了頓酒,本以為就是見一面就了的事,誰知道那天下午他家鏢師滿身是血的倒在她面前好不容易問出了事情的經過,她才上了山把東西拿了回來。

茶都續了兩盞了那柳老爺才慢吞吞的開口道:「姑娘做生意講究的是誠信對否?」

「那是自然做生意嘛自然誠信為先。」鍾雨拿不准他到底要找什麼麻煩也只能說一句答一句等尾巴露出來就好辦了。

「那姑娘何苦拿個假物糊弄我,老朽可是看重了你威號鏢局的名聲才找的你們你們就這樣欺客?」那老爺子一副被欺騙了似的吹鬍子瞪眼好像他已經篤定了東西是假的一樣。

「哦?柳老爺您可還沒有驗貨呢,怎的如此篤定東西是假的?」她算是看出來這老爺子怕是和山上那伙子土匪有關係還十分信任那些人不然也不會絲毫不懷疑那些人的能力就料定了這東西她們取不回來了,很好,挖坑的見得多了但是沒見過敢給她挖的當她好欺負?

「我可是聽說了這東西昨日可是叫西山的那幫子土匪搶走了今日你就把東西送來了這不是有假還是什麼?」柳老爺覺得這女娃娃有點蹊蹺這事他也做了幾次了沒有那家鏢局能這麼氣定神閑的難道是西山出了紕漏?不會!東西被搶了是板上釘釘的事卻沒有西山的消息傳來說事砸了的,想到這又放心了許多更何況就倆女娃娃還怕搞不定?

「是了,昨日這東西是被搶走了我家鏢師還因此受了傷行動不便才叫我二人來送東西不過嘛,東西我昨天晚上便已經拿回來了不過說那幫土匪還真是只管搶也不看看裏面是什麼東西搶了去卻連柳老爺您親手寫的封條都還是完完整整的到是省的怕您誤會了若是您怕我們作假我們請衙府的師爺對比一下字跡應當能還我們清白的您看如何?」

「是嗎?那把東西拿來我看上一看如若是事實我自是厚謝。」那柳老爺說着便起身朝她們的位置走來伸手便要拿惜禾手裏的木箱子。

「柳老爺東西還沒交,看也是應該的不過您還是在我手裏湊合看一下吧,省的到時候說不清您說是吧。」鍾離雨趁他還沒有摸到木盒子就先把木盒子拿過來打開了她自家外面的那個盒子露出裏面帶着封條的另外一個盒子。

柳家老爺一見那東西就是當初他自己寫的那個心想不行今天那怕是來硬的也得把這兩個人收拾了不然以後他在想以此謀財怕是不行如此一本萬利的生路他可不想丟,不過倆個娃娃而已殺了又有誰知道他早年本就是土匪要不怎麼會走和土匪勾結的路子,這些年來也學會了虛張聲勢裝裝樣子得了些利便忘了自己是誰但是遇到自己難搞的事到如今解決事情也還是土匪的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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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雨沾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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