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 大概不會再有真相了

第一次jing靈族的神級會議秘密召開，秘密結束，各路神仙似乎有了統一的意見。於是，jing靈族的第一個進攻的目標也就定下了：在黑暗山脈中的那群兩腳羊。

經過半個月的訓練，從上萬jing靈中挑選出一支1200名jing靈的隊伍。

由於黑森林的地形並不適合裝甲車行動，所以費凡還是坐在白菜大神背上的神王座上，帶領jing靈軍隊步行出發。

伽百列已經成為神王陛下的貼身保鏢，費凡把這位墮落天使當核武器看待。因為眾神的信仰之力可是沒有補充，用一點少一點。而安其拉則是『錢庫』，等以後跨出黑森林了，這就是第一筆『資金』。

費凡還有個『惡毒』的想法，讓自己創作出來的jing靈貨幣（就是某某遊戲幣工廠加工出來的硬幣），給異界帶來經濟上的通貨膨脹，掠奪財富。

畢竟，純粹的信仰貨幣是硬通貨，不可能通脹。所以，很有必要讓這個世界領教一下，什麼叫經濟戰！

前往兩腳羊領地的路程並不遠，根據『死神』預估只需要2～3個月。費凡在腦海中大概判斷了一下黑森林的模樣，似乎東西方向很長，而南北距離卻很短。

路程真的很短！以jing靈步行在雪地的時速，只需要2～3個月就能從黑森林的最南端走到最北端，那麼黑森林的寬度貌似只有幾百公里而已，這和由東向西不知道多少萬里的長度，實在不成比例。

黑森林存在本身就包含著古怪，費凡卻裝做毫無察覺，按照計劃安排行動著。

「白菜啊！快點成長起來吧！大概也只有你能無私的信任我，即便我什麼都不是。」費凡心中想著。

第一眼看到兩腳羊的領地，費凡就一直冷笑不已，「敢不敢別這麼有規矩？意圖別這麼明顯？」

雖然面前貌似一片平原，與黑森林接壤處依舊被深淵隔開，但有一座飛橋連接『兩岸』。走過足夠讓百餘人齊頭並進的寬闊飛橋，不多遠，便真正來到兩腳羊的土地，被岩漿河流橫七豎八隔開的黑黝黝的岩石大地上，一群『遊魂』在毫無目的四處晃蕩。

『遊魂』，這是費凡腦海中蹦出來的第一個詞。不管誰看到這幅景象，大概都會產生差不多的念頭。

無數兩腳羊遊盪在岩漿河流劃出的一塊一塊黑sè岩石大地上，漫無目的的走著，似乎什麼都看不到，甚至要等一腳踩進岩漿中，才會驚呼大叫的退後幾步。

兩腳羊的慘叫就是此刻唯一的聲音。

「你救出他們，我就救出jing靈王。」

「那個，呵呵，我該怎麼稱呼你呢？你又不是兩腳羊守護神，也不是獸神，更算不上死神。」費凡像是很為難。

「我還是做死神吧，至少沒有誰能替代我。」

「好吧，那就繼續叫你死神。」費凡很好說話，立刻妥協了，他的注意力轉移到對面的兩腳羊身上，觀察了許久問到：「你說的看守者在哪裡？」

「你準備好了嗎？一旦開始，他們就會鋪天蓋地的出現，不死不休。但他們又是不死的，總是能復活。」死神此刻還是一身黑sè破爛斗篷，還是骷髏架子的身體，還是手握鐮刀，語調多了幾分情緒波動，「戰鬥何時開始，由你決定。何時結束，卻是由他們決定。」

「別嚇我，我膽子小，萬一掉頭就走，倒霉的可是你。」費凡雙手從鎧甲里掏出鍍金的左輪手槍，從神王座上站了起來，走了幾步，威風凜凜的站到白菜大神的頭頂。

「一個白痴的智慧加上另外一個白痴的智慧，難道就會變得聰明嗎？當然不會。」費凡用握槍的手點了點死神，說道：「所以，我還在懷疑你說的話，『一堆神』陛下……這個世界真特么cāo蛋！」

最後一句，費凡說的是中文，他的心中充滿了感慨，表述也很準確，的確非常cāo蛋！

……

首先，死亡之源沒有主體意識。

然後，由兩腳羊用信仰之力硬生生創造出來的『一堆神』，雖然產生了意識，但卻沒有智慧，所以無法回應信徒的祈禱哀求，最終被拋棄，慢慢的又陷入沉淪中。

但，一堆神發現自己居然在永恆黑暗中蘇醒！

自己怎麼來的，又怎麼會蘇醒，還有自己體內為什麼會多了點奇怪的東西，『一堆神』一概不知。就這樣極度白痴的無憂無慮的單純存在不知道多久時間之後，突然出現了一個有智慧的人族。

一堆神被『吸引』了，選擇了與『智慧』融合，結果卻是在吸收智慧的過程中，漸漸把那個人族的主體意識抹去......這就是骷髏架子的『真相』。

費凡得知這種『真相』時，徹底無語了……

而按照不死鳥的說法，獸神是真的戰敗身死，她是躲在人族某個守護女神像中，躲過了仇家的報復。但由於失去了所有信徒（這一點jing靈大神表示自己完全沒有預料到），也變得沉淪下去，蘇醒來時卻已經到了此時的『死神』手上。

費凡也算知道了『神靈永生』，也是有條件的。如果失去了信徒與信仰之力，所謂不死的神靈也會失去意識而永遠沉淪，這種結局與死亡難道有什麼區別嗎？

然後輪到『死神』解釋。

費凡以無比的意志力，在那個時刻成功的剋制住了自己，暴力拆掉那副骷髏架子的衝動。

因為，死神說的是，他從黑暗山脈通道口『撿』到的jing靈大神，也就是那座人族外表的女神像。

『撿到的』，嗯，就是這個表述，一個字沒改。費凡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當時還問了幾遍，死神都是這個答覆。

好吧，費凡覺得只需要把自己的智商調低幾個檔次，這種設定也不是無法接受。

可死神居然毫不憐惜費凡不斷刷新智商下限時的痛苦，竟然打算把腦殘解釋進行到底。

哦，不對！腦殘也是分層次的！

因為，死神明顯在不斷攀登著腦殘的高峰。並且證明，沒有最高，只有更高！

在知道jing靈大神的存在之後，純真到令人髮指的死神陛下，為了多一個『玩伴』，於是去幫jing靈大神尋找新的信仰之力。結果，死神發現了不死鳥這種魔獸似乎很適合，然後強行把jing靈大神從女神像中『提』了出來，扔到不死鳥晶核中，接下來就是幫助不死鳥成為jing靈守護神的過程。

代價是，jing靈大神積攢的所有信仰之力都留在了那座神像手中偽裝成利劍的jing靈王座之內，同時也喪失了最初成神時的一段不屬於自己的『記憶』，也就時費凡踏上三階石，得到的那段信息。

一切本來很和諧，充滿『童心』，貌似人畜無害的死神陛下，期待著自己的神級『玩伴』復活，但卻被英雄水神之子打破了這個，滿滿當當都是基情的計劃！

為什麼會說基情呢？

因為，jing靈大神居然是公的！那個小姑娘的聲音屬於不死鳥，而不是jing靈大神原本的聲音。

……

費凡對水神之子頗有好感。

因為，隨著這位英雄的加入，瞬間讓整個故事回歸了一個正常水平，回歸到了用正常智商能理解的範圍。

水神之子為了完成自己的英雄事迹，路過魔獸森林，卻發現了不死鳥晶核內的jing靈大神。他並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但對信仰之力的感應讓英雄明白，那是一位神。

在jing靈成為罪民之後，經常會冒出守護神。英雄原本並不在意，也不想去打擾不死鳥的行為。

但那時，不死鳥還是『活』的，而且已經察覺到自己上當了。預感到等自己收集到了足夠的jing靈信仰之力，成為神獸的那一刻就是正真的死期，是永遠無法復活的死亡。

於是，不死鳥苦苦哀求水神之子幫助自己，擺脫這個悲慘的結局。

心地善良的英雄，經過慎重考慮，答應了這個請求。

結果，倒霉的英雄被已經積蓄到足夠神力可以cāo控不死鳥身軀的jing靈大神，與突然冒出來的死神聯手夾擊，最終被擊敗並且死去。

對於水神之子的最後結局，費凡覺得自己應該去問問雷邁亞，貌似她知道事件的另一個版本。

……

但這並不是關鍵。

關鍵問題出在，死神在給自己找『玩伴』的過程中，又發現了在死神墓地中的jing靈王與黑暗山脈中的兩腳羊。

當時，費凡很想『嚴厲的質問』死神，「你特么的到底多愛玩？」但他卻沒有這樣做。因為，在那位穿越者的長篇『遺書』中有一段描述，「既然這個世界有神，那我就要成為唯一的至高神！」

在這之前，有一點費凡已經很明確。

死神之所以會裝扮成自己的同類，並且真的欺騙了自己那麼一小會兒，是因為死神不管是在語言上，還是ri常動作中都惟妙惟肖的複製了那個穿越者的習慣。

死神必定是掌握了那個穿越者的思維方式，而不僅僅是記憶這麼簡單而已。

所以，死神的行為還需要找別的理由嗎？

但費凡此刻還不能完全肯定這一點，因為死神看不懂中文，這實在是很奇怪的事情。

直到以後，費凡終於搞明白死神空洞眼窩中的靈魂火焰，是用來『看』什麼的時候，他才會恍然大悟，才會對自己此刻的一些計劃懊悔不已。

而當時，聽著死神的解釋，費凡難免會產生一種錯覺，他在聽一位幼稚的小孩，徒勞的用各種一戳就破的謊言，企圖掩蓋事實的真相。

可隱藏在不死鳥體內的jing靈大神，應該是正常『人』。為什麼會對如此腦殘的謊言，視若無睹呢？好歹也要幫著讓故事複合邏輯一點才對嘛。

「屬於jing靈王的王座如何成了那個女神像手裡的利劍呢？」對這個問題，費凡果斷的用自己的腳後跟分析了一下（還是一隻腳後跟，因為不需要兩隻都用上），然後果然得出結論：jing靈大神所謂的躲避在人族某個守護女神的女神像內的行為，決不是像他說的那樣，屬於偶然事件。

真實的謊言還在繼續。

死神表示自己對兩腳羊的感情是真誠的。雖然不知道為何兩腳羊們為何出現在黑暗山脈中，也不知為何會變得不死不活的樣子。但他依舊想救出這群自己曾經的信徒。但這裡有一群不死的守衛，讓死神的解救行動一次次的失敗。

至於jing靈王，由於那傢伙拒絕了死神一起做遊戲的邀請（費凡由衷的讚美了一句，『jing靈王，好漢子！』），而甘願留在死神墓地中受苦，所以死神也就乾脆不理他了。

遇上能把謊言說到如此低劣的程度，卻又擺出一副『事實就是這樣』的態度的傢伙，費凡很無奈。但他的確需要jing靈王，而jing靈王貌似也願意跟著費凡。所以費凡與死神達成了交易，以救出兩腳羊為代價，換取死神解救jing靈王。

不過，費凡計劃的『解救』似乎與死神理解的不太一樣。

所以，當費凡抬起手槍，瞄準最近的一隻兩腳羊，果斷扣動扳機，成功shè殺之後，死神才醒悟過來。

死神很奇怪的沒有任何憤怒的表現，倒更像是解脫了一樣，用輕鬆的語氣問道：「你是要殺了這些兩腳羊？」

「對！」費凡又瞄準了下一位兩腳羊，也不看死神，隨口回答道：「對他們，這才是解救的辦法。」

……

既然我得不到真相，那就永遠埋葬它！

然後，創造真相！

費凡的心裡已經做了決定。

信仰世界最有意思的地方就在於，只要大家相信，即便是不存在的『東西』也能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