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發現

山裡清晨的空氣帶著泥土和青草的幽香，下了這麼多天的雨，今早總算停了，遠處的山起著霧氣，朦朦朧朧。山間的小溪早已成渠，嘩嘩地淌著直瀉而下。

這幾日睡得多了，林小夕早早地起床，慵懶地坐在窗前看著窗外的風景，綠色的世界里，呼吸著大自然的芬芳，一切是那麼的舒暢，那麼的精神。我怕她著涼，給她披了件外衣。她拉著我一起坐著，看著。

院子里早有個忙碌的身影，昨晚的噩夢使他早早地起來幹活，但臉上掛著些許疲倦，手上的活卻麻利的很，他抬頭看到了我們，我們也看到了他，他朝我們笑笑，然後繼續干著活。

「走，我們去山裡走走。」

我和林小夕下了樓，阿晴看到我們，「早上好，你們今天起得早，早飯還沒有好。」

「不急，我們就是出去走走，等回來再吃。」我朝阿晴笑笑道。

我們出了門，沿著鄉間的小路一直延伸到山的盡頭。

有幾個村婦就在溪旁洗著衣服，雨停了，她們開始了她們的忙碌。

溪水很清很急，順著溪流我們往上走，沿路碰上好幾個下山的人，他們是采菌子回來的。

雖然在這裡窩了幾天但此時此刻的心境卻格外的空蕩，感覺整個都升華了，大口大口地呼吸。

我和林小夕正陶醉在這山林的美景時，前面急匆匆地跑下一個人，估摸著年紀在60左右，因為山路比較滑，他走的快，摔的坐在了地上，我們趕忙上前扶起。「大叔，你這麼急要去幹什麼，小心地滑。」

男人神色慌張更多的是有些害怕，他顫顫巍巍地說「上面有人骨頭。」

我和林小夕對視了一眼，不過這大山裡，以前都是土葬，這幾天下雨沒準把哪家墳地沖了也說不準。「不是哪家墳頭被雨衝垮了吧。」

「沒有可能，這塊地不會拿來葬人，那比較偏僻，我得去告訴村長。」男人掙扎著想往前走，可是腳使不上勁。

「大叔，我扶你去吧。」

「謝謝，小夥子，你們不是本村人吧。」

「我們是來遊玩的。」

村長在村的東頭，要穿過村子，好不容易到村長家，村長是個快七十歲的老頭，花白的鬍子，頭髮掉的差不多了，但那雙眼睛卻特別的有神，這會正坐在門口抽著旱煙。

見我們三個進來，大喊道「老寸頭，這是怎麼了？」

「剛來的時候沒留神摔了跤。」我們扶老寸頭坐下。

村長在我們身上打量了一眼「你們是住在阿仁家的客人吧。」

我點了點頭，看起來這個村長有點能耐。

「村長，山背後的密林里有人骨頭。」

村長眯著眼看著老寸頭，「你不會眼花看拙了吧。」

「這不是開玩笑的事情，我上前拿鏟子搓過，嚇得我把鏟子都落那裡了。」

老寸頭心有餘悸，一大早碰到這事晦氣。

村長若有所思，看的出來他不想在我們兩個外人面前表露太多。

「既然人已送到，那我們就先回去，早飯還沒吃有點餓了。」我拉著林小夕向他們告別。

村長和老寸頭萬分感激下，目送我們離開。

林小夕不解問我「我們為什麼不參與，我們是警察。」

「傻丫頭，第一你是警察我不是，第二即使你是警察，那也是別人的地頭你出什麼風頭，第三很顯然村長不想讓外人知道，對整個村子沒有好處。」

「那他不報警嗎？」

「當然要報警，

報警也不會說是發現骸骨，只是疑似。」

「你怎麼這麼篤定。」林小夕不服氣地看著我。

「這是直覺。」

我們說著在村裡的小道上竟然找不到阿仁家了，幸虧村裡的孩子帶路。

阿晴早已把早飯做好放在了桌上，「你們怎麼去了這麼久。」

看著桌上的稀飯和包子，我和林小夕狼吞虎咽起來。

「阿晴姐，你們這山背是個什麼地方啊？」我邊吃飯邊問道。

「山背啊，村裡人一般很少去那裡，一是背陰成天陰氣森森，二是路陡不好走，沒有什麼事情你們不要去那裡。」

突然間，傳來一聲碗打碎的聲響。

阿晴一看問道，「怎麼了？」

傳來阿仁的聲音「沒事，太燙沒拿穩摔碎了。」

「小心點。」

說著就拿著掃帚去掃碎碗了。

警車只能開到村口，車上下來兩個人，一個年輕的警察，一個年長的警察。

年輕的警察罵罵咧咧：「這什麼鬼地方，八百年沒有事情的地我值班就輪上了。」

年長的警察不以為然：「小然，就當是來旅遊的。」

「我可沒有你這閑心，還是先辦正事。」

村長早已在村口等候著，「老石，你總算來了。」

年長的警察迎著上去和村長打招呼「這位是小然警官，這位是村長。」

寒暄過後，老石問村長：「什麼情況。」

「今早我村的老寸頭上山采菌子的時候到山背，因為下了這麼多天的雨，把後背山腰的泥土衝垮了，老寸頭在那裡發現疑似是人骨，所以把你們兩位警官叫來鑒定鑒定。」

「村長不會是哪家墳頭的吧。」

「不會，那裡絕不會埋屍體。」

「那就帶路吧。」

兩個警察和村長從村內小路穿過徑直往西邊的山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