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新的旅行

事情也算告一段落，雖然案件中有許多地方都撲朔迷離，但是隨著兇手的死一切都可以既往不咎了。

公安局裡隆重地開著偵破案件的發布會，任崇卻一點也不開心，他知道這不是偵破，這是用兇手的死亡來結的案，他自己感到很慚愧，不僅不能繩之於法，而且還葬送了一條鮮活的生命。這不是勝利，更多的是屈辱，而在一些人的眼裡，他們在意的是結果，他們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其他的都是過眼雲煙。

任崇早早地退出了會場，那種假意歡笑地迎合和標榜，他感到噁心。

他打了一個電話給我，讓我出去坐坐，我讓他到局門口的老餐館，順便把老馮叫上。

餐館里的桌上還是擺著這老四樣，我們仨就坐在裡面。

老馮問任崇「你不是開慶功會嗎，怎麼跑到這裡來約我們。」

任崇苦苦地笑了一下:「老馮你就不要笑話我了，大家都心裡明白，這案子破的憋屈。」

「可不管怎麼說兇手已經死了，你還糾結什麼。」

「話是這麼說，可心裡不得勁，這不是我們干出來的。」

「不要多想了。」

「其實，我也想不通很多地方，這個案子充滿了太多的疑點，總感覺是兇手在草草幫我們結案的。」我端起杯中的茶敬他們，因為現在還是上班時間，以茶代酒吧。

「老馮上次提到的那個水銀平衡裝置的時候，陳家俊始終沒有提及，像他這麼愛炫耀自己功績的人沒有理由不提。」我補充道。

「我以為你們請我出來是吃飯的，怎麼變成讓我來聽你們牢騷的。」老馮打趣道。

任崇嘆了口氣「不想了，吃。」

我們仨就這樣閑聊著。

「你有什麼打算啊？」任崇突然問我。

我一時無言以對。

「小炎，有沒有想過回來當警察。」老馮說道「大夥其實都挺想念你的。」

我搖了搖頭，有些東西失去了就永遠不會再去找回來了。

「沉寂了這麼久，現在好不容易有這麼長時間了，想出去轉轉。」

「也好，什麼時候想回來了跟哥說一聲。」

我笑了笑，「一定。」

其實我也沒有想好接下來要做什麼，我只是想讓我的心靜下來，然後放鬆。

我回到家中躺倒在床就睡去了。這一覺我感覺好漫長，等我睜開眼，已經是晚上8點多了。

我爬起來走出裡屋，我看到林小夕趴在沙發看著平板。見我出來了，「你醒了，我進來的時候屋裡一點響聲也沒有，進你屋裡發現你的時候，我真害怕，發現你睡死過去，我就沒有叫你。」

突然間她見我如此含情脈脈地看著她，她有點不知所措。

「我餓了，我們去外面吃點。」

林小夕挽著我的胳膊，她此刻洋溢著幸福，她知道她手裡抓住這個男人，她就不想放手了。

「我打算出去走走，你要不要一起。」

面對我的提問，她毫不猶豫地點點頭。

「那你打算去哪裡？」

「你有什麼好的建議？」

「我想去西邊，想走就走的旅行。」

林小夕就跟瘋了一樣，一大早把我拽了起來，她說她已經請了長假，這次要和我徹底地瘋狂一把。在我面前，她有的時候就像個孩子一樣，她說喜歡被照顧的感覺。一輛破吉普車，一車的行李，我和她從這裡出發，然後不知道目的地在哪裡。

連著幾天的暴雨，

把我們堵在了這個山區的農家裡面，原本想要去看看山裡的風景，但是現在只等在屋裡閑著。

這戶農家樂是由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和她的老婆開設的，地方不大，卻乾淨整潔，打理的井井有條，男人叫阿仁，結實的身板，不善言辭，大山的生活讓他顯得那麼質樸。女主人叫阿晴，看起來有點臃腫，但臉上一直帶著甜甜的笑容，她笑得真的很迷人。他們有一兒一女，還有阿仁的母親，母親的年紀在五十多歲，但看上去顯得蒼老，或許是在山裡待久了，她的身上總有那麼點淡淡的憂愁。

山裡的夜是那麼的安靜，雨聲敲擊著樹林，像彈奏著樂曲。

遠處黑的看不到盡頭，深邃的讓人陷入。

他穿過茂密的竹林，看到前方的人影一閃而過，他趕忙追上前去，越往前樹木遮擋的密，路越來越難走，突然，他發現密林之處有一處洞穴，裡面有火光，他借著光亮小心地往洞穴走去。洞穴內生著一堆火，一個人背對著朝里坐著。他感覺到了寒冷湊近了火堆，「請問你怎麼稱呼？」坐著的人慢慢轉過身，露出一張恐怖的臉，那臉扭曲著，眼睛里，鼻子里，嘴裡，耳朵里都往外滲著血，他倒吸了一口涼氣，待他看清這張臉后，突然大呼一聲。

阿仁在睡夢中被驚醒，他摸著額頭上的汗珠，儘管山裡夜晚比較涼，但他的後背已經濕透了。

阿晴看到坐起的阿仁「怎麼又做噩夢了。」阿仁定了定魂，朝著阿晴擠出一絲笑，「沒事，睡吧。」

阿仁重新躺下的時候，再也睡不著，一直等到黎明的破曉，他的心緒才稍稍恢復平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