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鄭氏紙

下午回到村裡，錢菲菲一身新衣新鞋，驚呆了全村人。

果然人靠衣裝。

灰姑娘秒變貴公主。

羨慕死了村裡其他姑娘。

「三哥，你給嫂子買新衣服，我的呢？」鄭小丫撅著嘴，伸手要衣服。

「丫頭，你不是有新衣服沒穿呢嗎！」

「有了媳婦忘了妹妹，不理你了。」說著就拉錢菲菲往屋裡去。

鄭叄祝讓人幫忙把石窩放好，又找了一堆樹皮，讓他二哥把這些樹皮在石窩裡鑿碎。

二哥累了。就讓大哥接著鑿，然後換老爹，再換二哥，他自己就是不動手，偷懶。

看著差不多了，就找來水桶，把鑿碎的纖維組織放進桶里。

又找來一些帶粘液的花草植物，接著讓兩個哥哥鑿。

後來把兩種東西混合，把液體在一塊木板上刮均勻，等待晾乾后的樣子。

第二天一看，硬邦邦，失敗。

主要是汁液沒稀釋，太粘稠了。

又來一次，按不同比例稀釋，果然得到了紙，只是樣子太難看。

回憶以前看的節目，需要篾席撈漿。

然後他讓大哥製作了他心目中的篾席。

經過半個月的試藥，他終於造出了心目中的紙。

雖然比不上以前用的A4紙，卻比前些天買的紙要好。

既然做出來了，那就可以開工了。

他又買了四個石窩，安排村上實在沒糧的人來幫忙，每天幹活四個時辰，每天十五文錢。

這個待遇比在縣城找活的待遇還好。

不是鄭叄祝摳門，或者壓榨勞動力，而是給高了對其他人是一種打擊。

待遇慢慢提高就行。

錢菲菲也要幫忙，鄭叄祝直接否決了：「你的任務就是學習，還有就是養的白白的。」

錢菲菲何時聽過這麼甜蜜的話語，俏臉微紅，看著身旁帥氣的男人，錢菲菲主動獻上了初吻。

鄭叄祝感受到臉上蜻蜓點水般的溫熱，微微一笑。

第一批紙如約而至，直接收穫一千多張，裁切後有七八千張。

要知道，一張兩文，八千張就是一萬六千文，是十六兩。

就算賣一文錢一張紙，八千張也有八兩銀子。

而成本還不足一兩，真是暴利。

這個紙，鄭叄祝取名鄭氏紙。

零售是不能零售的，零售太煩神，還是批發好，省心省力。

他找到文房四寶店的胡掌柜，說明來意。

最終，這個紙以一文錢兩張的價格批發給胡掌柜。

胡掌柜高興壞了。

他店裡的澄心紙進價還要一文錢，去掉各種成本，賺的不多。

而這個鄭氏紙，質量更好，價格只有澄心紙的一半。他感覺自己要發達了。

他已經決定現在安城開個店鋪，專供鄭氏紙。然後開向全國。

紙為什麼這麼貴？還不是需求量大，而且製造工藝和成本限制。

這個貨源只能他知道，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

第二次交接紙，胡掌柜就詳細訴說了獨家代理。

鄭叄祝當即拍板同意！

為了不影響村民生活，專門在河流下游，離村莊七八百米地方建造了生產紙作坊。

為了防止因為造紙而污染河水，鄭叄祝專門讓人挖了三個坑，污水經過三次沉澱，並且盡量重複使用。殘渣漚肥，留種田。

僅僅造紙這一項，就解決了村裡一半的就業。

隨著紙張需求量增加，或者說銷售量量增加，本村生產力不一定能跟得上。

想到這，鄭叄祝捫心自問造紙的初衷是什麼？

不是賺錢，而是養活村民。

因此，紙張不能增加產量了，就這麼多！

他第二天就找到胡掌柜，告訴他，紙張產量，只能保持每天八千張，不會增加產量。

胡掌柜就像看傻子一樣的，看著鄭叄祝。他不明白髮大財的機會在眼前，這人為啥放棄。

「我不想發大財，只想過平淡的生活。」

「我購買你的造紙工藝，你出個價。」

「不賣。不過，你放心，鄭氏紙就賣你一文錢兩張，你賣多少錢一張隨你。」鄭叄祝看著胡掌柜認真的說道。

「如果哪天我想增加產量，會提前通知你。」

看著走遠的鄭叄祝，胡掌柜恨的咬牙切齒。

回去的路上，他想了下，不能每次都要自己親自來送貨吧。

這個事情交給大哥吧，下次帶他一起來認認路。

回到村裡，凡是見到鄭叄祝的村民都客客氣氣，都誇他能幹，有本事。

鄭叄祝感慨，要是自己沒啥本事，指不定被你們罵成孫子。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

離的很遠，鄭叄祝就聽到錢菲菲的讀書聲，這姑娘要是男孩，說不定真能考個秀才。

「三柱哥，你回來了。」錢菲菲起身，歡快的跑向鄭叄祝，「累了吧，坐下歇歇。」

「菲兒，丫頭呢？她沒跟你一起學？」鄭叄祝走的時候叮囑鄭小丫好好用功。

「小妹坐不住，你就讓她去玩嘛。」錢菲菲幫鄭小丫說好話。

「不想學就不學吧。你要是累了，也可以去玩，知道嗎？」鄭叄祝溫和的說。

「不，我喜歡學，我要像三柱哥你一樣聰明。」錢菲菲眼睛放光。

「那我改天多買幾本書，想學了就學，不想學了就玩。有不懂的，或者不認識的字就問我。-」

「嗯嗯，三柱哥最好了。我這還真有幾句話看不明白，有些字不認識。」

……

鄭小丫畢竟是十歲的孩子，貪玩，寧願去挖野菜，也不想坐下來安安靜靜讀書寫字。

「小丫，聽說你們家天天吃雞蛋，吃白米飯，是不是真的？」一個十一二歲的女孩扭著頭問。

「嗯，是的，我喜歡吃雞蛋白，雞蛋黃太噎人，我不喜歡吃。」鄭小丫想到雞蛋，嫌棄的說。

其他孩子聽了，都忍不住舔了舔舌頭，他們只有生病的時候才能吃上一個雞蛋。

「你不喜歡吃蛋黃，下次可以給我吃。」一個七八歲的男孩說。

「不行，我哥讓我必須把蛋黃吃了，要是不吃他就不給我桂花酥了。」鄭小丫想到哥哥的威脅，一臉無奈。

「桂花酥是什麼？好吃嗎？」

「桂花酥是這樣的，你們看。」鄭小丫從懷裡拿出手帕包裹的桂花酥。

白色的，方塊，散發出淡淡的桂花香和甜甜的味道。

僅僅聞著味，周圍五個孩子就同時咽了咽口水。

「能給我嘗嘗嗎？」那個七八歲男孩渴望的說。

鄭小丫二話不說，把一塊桂花酥掰扯了五六塊，小夥伴一人一小塊，還不夠塞牙縫的。

但是他們激動極了，實在太好吃了，真香，真甜！

「桂花酥，你也每天都吃嗎？」一個十來歲男孩問。

「不是，有時候背書背的好了，三哥才給我一塊。或者寫字寫的好了，他才獎勵我一塊，小氣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