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出路
這個地方有石頭，有木頭，可是粘土不夠多，沙土有點多。
建房子，只能建石屋或木屋。
石頭也不是那麼好開採的，樹木反而相對好砍伐。
最終，一致決定，建木屋，以後條件允許再改動。
於是，村民們凡是有工具的，都加入到了伐樹中。伐樹不僅能建房子，之後還可以開荒種地。
鄉親們也分好了，確定好每一家開荒哪一片。
鄭二河在鄭叄祝的蠱說下，選擇了家門口，一直往山上這一片。
也沒人跟他爭，因為這一片雖然地勢高，但是石頭多，樹也多，並不是開荒的好地方。
晚上，還是聚在一起休息，因為狼的存在，巡邏隊絲毫不敢大意。好在一晚上有驚無險。
錢菲菲是糾結的，她吃著鄭叄祝家飯，可是沒結婚，老爹在忙，她不知道幫哪邊幹活。
最後在鄭叄祝的勸說下，她回去幫她家人。
他們家確實需要人手，也就沒矯情。
由於工具不夠，鄭叄祝主動請纓去縣城買工具。而且推著車去的。
下午回來，帶了滿滿一車工具，除了自家用，多餘的都借給了鄉親。
鄭叄祝覺得自己有能力，能幫一把鄉親就幫一把。
第一天砍樹，第二天凡是會蓋房子的，就開始整理木材。
每一天都是忙碌的，而每一天也是有盼頭的。
有些人家已經缺糧了，不僅要砍樹，還要挖野菜，抓魚，至於山上，他們還不敢去。
鄭叄祝也不會虧待家人，每天雞蛋不能少，包括錢菲菲的那份。
僅僅十天，每家每戶都有了睡覺的地方，之後就是慢慢修理了。
因為開荒才是重頭戲，早點理出地，才能種上莊稼，來年才有收成。
這一片地石頭太多，大家一半的時間都在撿石頭。
這一天，眾人都在忙活，天空烏雲密布，雷聲滾滾，是他們兩年來第一次聽到這樣的雷聲，看到這樣的烏雲。
伴隨豆粒般大小的雨滴灑落，傾盆大雨瞬息而至。
雖然有些人淋濕了，但他們更多的是高興。
可是僅僅高興了一夜，他們就慌了。
河灘僅僅一夜就被流水淹沒，說明起碼一半的地方無法墾荒。
前幾天撿的石頭，梳理的河灘地都白下功夫了。
眼下只有伐木墾荒了。
鄭叄祝也唏噓不已，沒想到雨這麼大，直接把河灘淹沒，幸好鄉親們知道的早，否則後面有哭的時候。
村民們用野草編織成蓑衣，冒雨砍伐。
鄭叄祝見老爹，大哥，二哥都冒雨幹活，他也不好意思偷懶，也去了。
同時，暗罵：「一群瘋子。」
雨中幹活就是涼快，稍微閑一下還有點冷。
鄭叄祝預計明天開始會有很多人感冒。
可憐了他的抗生素。
果然，第二天就有多人咳嗽。
這一次，鄭叄祝只給發燒的人用藥，那些咳嗽的不需要。
開荒是個體力活，但是大家即使飢餓，也不曾停頓手中揮舞的斧子。
鄭叄祝髮現這個時代的鋸子都是直齒，效果大大減弱。
然後，他就找他大哥把直齒錯開一點，效果果然好一點。
至於其他形狀，鄭叄祝並沒有說，因為他哥不可能做出來。
經過十幾天努力，村民們都開墾除了一塊地，有的甚至兩塊。
新開墾出來的田地也都種上了小麥。
此時已經十月份了，天氣漸冷。
僅僅依靠這麼點地，估計能餓死幾十人。
鄭叄祝心有不忍，得為鄉親們謀一條出路。
鄭叄祝苦思冥想，愣是想不出做什麼能快速增加村民收入的辦法。
養殖？不行，太慢。以後可以搞。
培育雜交作物？更不是幾個月能完成的。
燒制琉璃？這個似乎行，可是沒有煤炭，溫度估計上不去，捨去。
造紙？這個好像可以，用樹皮，竹子，枯草都能做。大概工藝有印象，就是具體製作工藝記得不清楚。但可以摸索，順便給他們開點工資，就當以工賑災了。
說干就干。
第二天，鄭叄祝就推著車到縣城購買石窩，並且了解紙的市場行情。
錢菲菲又開始纏著他，只能帶她一起去縣城。
到了一個賣文房四寶的店鋪，小二見兩人穿著破爛，直接驅趕：「乞討到別處，出去，出去！」
鄭叄祝氣一下就上來了，直接掏出20兩一錠的銀子：「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是什麼！」
掌柜一看是個大客戶，立即出來相迎：「貴客，小二不懂事，您別跟他計較，請進，請進。」
「嗯，下次不要只看衣著，還要看氣質！白糟了我的好心情，晦氣！」鄭叄祝趾高氣昂的說。
錢菲菲之前還有點拘謹，她從沒進過這麼高檔乾淨的鋪子，然而看到鄭叄祝這麼高傲的樣子，她反而輕鬆了。
而且，這麼大錠銀子，她從來沒見過，心裡很吃驚。
「掌柜的，給我介紹介紹你們這裡的筆墨紙硯，我要買點回去。」
「好，好。這邊請，您看，我這有陝州產的狼毫筆，一支三兩銀子，皖州產的毛筆1兩銀子……」
「這邊澄心紙兩文一張……」
最後，鄭叄祝筆墨紙硯花了整整二十兩，買了兩副筆墨硯台。
不看不知道，看了嚇一跳，一張A3差不多大的紙，竟然要兩文錢。
鄭叄祝對造紙更有信心了。
錢菲菲就像在做夢，這麼點東西花了二十兩銀子，二十兩！這是她不敢想象的數字。
偷偷看了鄭叄祝一眼，他哪來的這麼多錢，花了二十兩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看什麼？這兩副筆墨紙硯是為你和小妹買的。沒有這些東西怎麼學習。」鄭叄祝寵溺的說。
錢菲菲俏臉微紅，心裡甜蜜蜜的。
「嗯，我一定好好學，不辜負你的期待。」錢菲菲認真的說。
然後又疑惑的問：「三柱哥，那我們女孩子又不能考狀元，學習幹什麼？」
「以後會用到的，就算用不到，多學點東西也是好的。」
剛剛因為穿著被鄙視，鄭叄祝帶著錢菲菲到一家成衣店，幫她買了兩身衣服和鞋子，妥妥的大家閨秀的樣子。
然後才買了石窩。
眼看中午了，鄭叄祝帶著錢菲菲在客棧點了獅子頭，黃燜雞，兩碗米飯。
吃飽喝足才回去。
這一天對於錢菲菲來說，過的就像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