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錦繡上都

七大世商七萬多年前起源於御蒼界凡人中七家最大的商家巨頭。因著從凡人走出，最早的各家建築規模與體制還是嚴格遵守不能逾制的商家限用規格。明顯不及世俗皇朝甚至是官宦之家。

成為世商之後，雖是身份地位明顯已經高出了俗世皇朝可與仙家平起平坐，各祖宅面積也明顯要大於皇宮大院。

但其基本的院落分佈大體還是延續的各家最早期的俗世本家模本。只是各處內部的規模樣式早已經天壤之別；

所以，七家祖宅中的還是分為各房，各院子，甚至是各處名稱也與本家最早時期的相同，根本沒有什麼宮與殿。在其它幾家中的宗祠或者後來的一些增加的特殊場所會偶爾出現某某殿，某某宮。

這些包裹著最早名稱、方向位置也與老宅在同樣分佈的院子，到得世商現在，在規模，甚至是內部布局與園林設置，還有建築材質早就變成仙凡混合的形式更確切一些。

各院中平房少見，尤其是以二三層還有少許四層的華樓宇閣居多，所謂正房都必有三到四層之數，所以也稱之為正樓，各廂房為樓形式的就相應改稱為東樓，西樓；

其它依此類推。所以世商之家初進來就是一派仙域洞天的氣象，凡人只會自慚形穢，引不出絲毫拿皇城與其相提並論的心思；

舉例來說，葛上院中有兩處廊道，兩邊分植的就是修仙界的辟邪玉樹，通體為玉，還會不斷生長，吞鬼噬邪，一共有近三十株。哪一株也比一座皇城值錢。這還只是林宸鷟為了保護妻子的安泰、博老婆一笑而用。

林宸鷟這支是屬於太祖林化秋一房，是林家祖宅主事七大房之一，目前他們這支只余林宸鷟與林宸鵮這兩小房子孫，在祖宅一起支撐林化秋太祖一脈在祖宅的傳承。

因為林宸鷟現在為林家主，他所在居所就要佔據林家一方，但因正北北園被康太爺、林家最勢大的那支盤踞，林宸鷟這一支最終得到了林家祖宅西南這一大片的稱為「魯哉園」的園子，后統稱為「家主園」；

家主園是以葛上院這一處七進院子為主體，周圍散布有十幾處有十六間房屋之寬且后厝房極寬敞的三進院子，兩處更長更寬大的五進院子，空處插有二處二進duli小院，在家主園最外圍的十四處大四合院共同組成。

十四處大四合院均為家主園裡眾仆居所。

二處duli小院中一處為未成年的小主子們溫書之所，另一處就是負責飲食的大廚住所。

林家主林宸鷟有七個子女；這兩處五進院子，大少爺林琪環單獨佔去一處。另一處空置；

十四處三進院子，另外六個子女，一人一處；各小房中的小少爺小小姐也都與各自父母同住；一處成為家主園大廚房所在；還有七處三進院子空置；

因長女林婧早嫁，她那一處也多數空閑，只偶爾林婧回娘家時住個幾ri；但各個大小院子無疑俱處在風光優雅之地。

平流居整體是南北走向，處於中間葛上院的正西邊，它的正南就是那處空置的五進大院，再向南並列有兩處三進院子，分別住著林琪琅與林琪瑭。

而林琪環的五進大院則在葛上院的東邊，正後是林琪珖的三進院子。在林琪環所居正前並列有兩位小姐的兩處三進院子。

平流居向南開大門。

在一進倒座房的西跨院正中有一處巨大的地下泉水源頭，整ri翻湧不絕；積水在泉眼東邊稍下坡的院中位置成湖，四周被布置得佳木蔥蘢，水榭小亭，后被林琪瑢修建成大澡盆，其再向外的流水形成一條有一丈多寬的小河，再穿彎轉流進二進中庭。

那建園人也巧思，先在流水首先所經過的中庭二層西樓（原西廂）前，掘土存水，形成一處月長形的池塘，然後將水引走到二門前流過，再彎入二層高的東樓（原東廂）之前形成了一個月長的池子，然後泉水才轉過耳房與東樓之間水道流出園子，匯入到大園子中其它的水系。

平流居一進二門就會看到門內中庭的這處河水，且在進門入必經之路上。

雖然兩側俱有抄手廊道可繞東西樓下石階進入中庭和三層高的正樓，但林琪瑢還是在其上修了七座原木的小橋，古樸自然，別具一格，直通二進中庭；

而且入中庭東西兩邊俱是妙玉澈水，隔水相望就是東西樓，如果再有美人在對過迤邐眺望，想會更加奪人眼眸。但這時瑢六少並無妻室，這兩處也就無人居住。

本來林琪瑢已經修成大澡盆是自己平ri戲水玩耍所用；但是因為院子外的大水系中魚蝦城群，有許多甚至逆流而上，終於有潛入到大澡盆之輩，感覺甚是安全安心。從此一發不可收拾，大澡盆成為眾水族孵化的基地，每年都有大群魚兒來此產卵，還會有大規模的小魚蝦們游到外面。

瑢六少自從發現杜絕不了此種現象，只能放棄大澡盆之好；

整個祖宅在聽到瑢六少不在池子里洗澡了，才又有烹煮園中魚蝦的行為出現。

原來，瑢六少洗澡不要緊，著實已經沒有敢再吃摻有他的洗澡水養肥的水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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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琪瑢氣呼呼的回到自己的平流居，見四個長隨在自己後面也回來了，忙吩咐閉院子。他自己率先進了二進正樓卧房，上了三樓；到得上面就倒在了平ri涼快看書用的貴妃榻上；

平流居正樓雖是三層之高內有寬大的樓梯，但林琪瑢爹娘還是將他的卧房定在了一層，上面兩層則分別成了林琪瑢的小書房和ri常消遣的地方。他還有一間正式的內書房，只得一層，位於正樓西跨院。

「關門，關門！！後面一定會來一拖拉看熱鬧的。不想看到他們。」

院子中的兩老嬤嬤帶了三個粗使丫頭趕快去關院門，上了栓又上了頂。一副死閉門戶的樣子。

當林琪環兄妹五人來到平流居外卻是無人應他們了。

行五的林琪珖不由言道，「大哥咱也不用管他，以往二姐沒出嫁前，只有她能讓小六毛順下來。現在嗎，咱四個誰也沒這能耐。只能讓他自消自滅了。」

林家祖宅之人都知道，林琪環比林宸鷟還像是父親照顧一乾弟妹，尤其這小六，全家一起更是上心，也沒見這瑢六少有什麼特別，但就是家主這一房的寶貝疙瘩。

過了午飯，瑢六少在平流居呼呼大睡，不過一個時辰便醒轉過來。胸中火氣果然自消自滅了。長生給六少爺端來幾盤仙界珍果，全是修仙之人與凡人均可用的養身之物，當然這味道口感絕對不能差了去。

「長安哪去了？」瑢六少吃著果子左右一看，只看到了三個跟班，長安影子也無。

「剛才夫人派人來將長安找去了。想是打聽一下少爺您的狀況。」長川是瑢六少身邊的智機之一，對事情的看法往往很得瑢六少肯定。

「前兩天讓你們辦的事怎麼樣了？」

「少爺您還真沒料錯！我和長遠分頭打聽了一下嬉三小姐最近的行程與所見過的人。發現嬉三小姐同時利用偶遇，碰巧，頭暈，撞人，認識了錢家的錢青萸，錢青師，錢青方，瑚少爺；錢家這幾個少爺不是所在各房的庶長子就是嫡長子，嫡次子。」

「好傢夥，她才十五，這是要幹什麼？

林家這一代中小姐有四賢美人，她沒列入，他爹鵃二伯也是六大公子之一，林嬉實是吃了不是嫡女的虧。

論美貌足可列入林家前三，林家四賢均是大公子嫡女，其中身份最硬的就是咱這一房的二姐與七妹，不但容貌與林嬉不相上下而且還是林家家主的嫡出小姐。

二姐林婧被鍾家家主鍾啟之聘給他的次子鍾慕澤，這個二姐夫上面雖有還一個庶出大哥，他卻實有嫡長子承祖業的資格，二姐實際上是鍾家長媳也不為過。

七妹林婒十六歲了又被敫家家主敫天聆聘給了自己最小的兒子嫡四子敫珍川，明年也要辦了。

據說這七妹夫也是才能出眾至極。林嬉這是紅眼了有些遍撒網多捕魚的意思哦！可是瑚哥兒六月初一就要成親了，她怎麼還去勾搭？頭昏了么？」他摸摸自己的下頜，笑了笑。

長遠，長川，長生都樂了。

「少爺，這類事你是提個頭就能挼到尾。真是絕了！」長生最是笑鬧，打趣起自己少爺來。

「八卦是人之常情也——」瑢六少摟過長生的小肩膀，「你不想聽，你在這幹嘛？」

幾人年歲相差不大，最大的長安也才十九，所以平時相處倒是與朋友相仿。

「少爺還想不想繼續聽？」長遠樂滋滋介面道；

「怎麼還有？快繼續！」拉三人一起坐在周圍；

長遠接著說：「我又跟嬉三小姐丫頭小漣漪看到了嬉三小姐讓小漣漪給業九少爺送情書。」

「什麼！這鐘慕業是二姐夫唯一一個同胞兄弟，林嬉這是看上了他是家主嫡幼子的身份了，想與七妹拼個高下。長遠你說鍾慕業看到情書有什麼反應？」

「什麼反應？」長遠想了想，「業九少就是瞥了我藏身之處一眼，還笑了下。就將那情書好好收起來了。」

榆木腦袋！瑢六少看著長遠不知說什麼好了。

「遠哥，你明顯被發現了嘛！」長生快嘴直言。

「我想也是這樣，當時我就感覺這業九少深藏不露得緊，應當是極有真貨的一個小少爺！絕不是紈絝子弟！」長遠遙想當ri，心中還是被那一眼看得發毛。

「小業這傢伙，一直就是披著羊皮的小狼崽子。這次他是給我留了面子情份，下一次說不得要送好東西給他，還上這個人情了。以後他的事，長遠你不用跟，想看就明白的站那看。那小子該怎麼著，還是怎麼著。」

他是與鍾慕業過招有年了，一直沒分個高下。加上二姐是他親嫂子，長嫂如母，對他比對自己都好，讓自己著實吃了不少捻醋。

兩個小少爺關係自是如兄弟一般，不打不相識，不打不好奇。

奇怪了，這傢伙當大公子是鐵鐵的。二姐夫和自己大哥一樣也是早就定下的。

林嬉的眼光倒是狠毒，容貌也極好，就是實力差了不是一籌，所做之事，在如小業一般有真才實料的人jing眼裡，是極不上路數的。只能被當做笑談了。能給林家留點面子就不錯了。

「還見了誰？」

「還有夏家的夏夜雨，夏夜sè；高家的高紳遠，高紳武；敫珍帆，敫珍禮；齊尚謙，齊尚謁；」

「七家同一輩的子弟沒有一千也有九百，她見的這幾個居然我全知道。都是其中的佼佼，就是出族也必成大事的子弟，何況裡面多數俱能成為各府大公子。」瑢六少不由也倒吸一口氣。

「六少爺！六少爺！出大事了！」長安剛進院子就大聲嚷了起來。

長遠三人忙下樓去將跑得直不起腰的長安扶了進來，一陣捶背順氣，總算是緩了不少。

瑢六少聽了他進門的話本來甚是急切，只看長安實在難過，也只有等他平順了再問。這時見他好了許多。將長安拉過來安置在榻邊的杌子坐下。

「到底出了什麼事？」

長安抿了一口長遠拎來的茶壺中的水，說道：

「是錢家，鍾家的大公子名單公布了，現在整個上都都炸了，修仙宗門的傳訊法牌也是滿天飛！凡人更是在上都內外貼的榜單旁議論不休。

家主與老爺太爺輩的大公子們都到外書房連夜商議去了。就是夫人也派人去了錢府，說是瑚少爺沒成，怎麼就成了海蜇二代，回去問問是怎麼回事。倒是二姑爺當上了大公子，業小少爺也沒成。」

「啊！」瑢六少大叫出聲；

瑚哥和小業他們這是出什麼事了？

明明是兩個人尖子，怎麼就下來了？這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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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上都現在是人cháo激涌，奔走相告，七大世商的大公子之位那是比一朝帝王還要顯貴之位，尤其是今年七家的新一輩大公子能湊到同一年選拔公布更是千年不遇的盛事。七家獨尊大公子慣例，在確立新一輩的大公子之前，每家都會先公布要取的大公子數量，然後過半月再公布具體名單。各輩大公子是直接傳承世商本家的產業與營生的繼承人選；大公子之位公布之後只可廢立一次，輕易不能再更改；自公布之後，代表各府大公子已劃分好產業，通商路線與各交易分類分佈，開始為家族出力效忠；是新一代世商家族內部權利分部的雛形，未來家主也要出自大公子之中；成為家主的誘惑，使得大公子內部爭鬥既要論個生死，還不能損害整體利益；

七族中萬眾矚目的新一代大公子選拔之年，也是七家眾多少爺，適齡小姐婚配的最集中高峰之年，幾乎每一家都要辦至少百十場親事，七家合起來在上千場上下。更甚者還可能有幾家的幾位適齡大公子的婚事也要大辦。規模之宏大，場面之奢華，品格之高檔是凡人根本不可想象的。錦繡大陸上無數的凡人國家的王朝官家，世家，大家，商家，每到這個時間，就會到上都雲集一大批，要大撈一個出族的正當年少爺、小姐做金婿、貴媳的人與想借商機大賺一次的比比皆是；出族的各房，雖分家，但手裡拿得全是晶石，而且個個身家豐厚，還有七家祖宅上的庇蔭，遠不是這些凡人王朝，地方大族所能相比的。他們的小姐少爺之地位也遠不是俗世之人所能及的。有的甚至直接攜女打起新出爐大公子的主意。場面比九大修仙宗門開山收徒之年還要熱鬧；

出族雖然對七家各落選大公子的絕望三代子弟來說是噩耗，但並不代表他們無法過好ri子。只是與修仙界的距離大了，無福再與那些神材異寶相伴，接受即便是修仙者的禮遇，心態上感覺自己成為了凡夫俗子；實不知他們對於這些凡人世家王族依然是高不可攀。至於也會存在xing命之憂，實是自己本家祖宅歷代因大公子之位權利，生死相鬥，各支積怨極深，在外解決的一個方式罷了。大家心知肚明；這時可見大公子之位實則已經成為世商族內各支自保的一種常規手段，沒有大公子所出的一支往往要受到其它各支極大的打壓與迫害直到出族，甚至已出族的親屬也無力再保護關照。實在是xing命交關之重；

「快把具體名單拿給我看一下！」瑢六少大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