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秦城

車子進入了小路變得有些顛簸。陷入回憶中悲傷的軒轅天沒有注意到外面的情形，直到後腦勺裝在車板上引起一陣劇痛才生生把他拉回到了現實。

軒轅天閉上了眼晴深吸了幾口氣后平靜下由於回憶給自己帶來的傷悲，睜開眼晴透過小鐵窗看著車外的風景，給自己留下最後美好的一點回憶。

過去的一切都已經無足輕重，重要的是眼前這麼堅強的活下去。

車子顛顛簸簸地行駛一個多小時后終於到興壽鎮的燕山腳下，然後順著燕山山腳顛簸了半個鐘后，就被迫停下了。

這裡設立有一個關卡，有四名荷槍實彈的軍人把手著。再進去，就已經是秦城的防禦範圍了。

嚴隊長與那名武警的任務就到此，然後開著那一輛車重新踏上了歸途。像他們這樣的身份是沒有資格進入秦城的。

軒轅天等三人被慕天行他們押到了一輛軍事用車上，有兩名訓練有素的軍人帶領繼續開往秦城。車子順著一條喇叭樣的山溝駛向深山，不久就到了一個谷口，谷口喇叭口狀。一座古寨建在入口兩側的海拔335米山上，城牆連及谷底。這個古寨現在已經被當作了軍營一個連的軍隊就住在裡面。這個入谷后其谷口外都是2平方公里大小的窪地，窪地最深處有20米，是外面的人從此入谷的必經開闊地，而入谷唯一的道路就在這窪地的中間穿過。窪地后則是平地，其東南就是秦城監獄，大概離谷口1.8公里；其北面則是獄警和監獄里管教工人等所用的營房，大概離監獄一公里樣子，營地里還有著一座高達十米的哨樓，俯視著整個山谷。山谷東，西，南等各面都是高達兩三百米的山，斷絕了一切道路，因此除非有人能急速的衝過的北面那極大地開闊窪地逃離山谷，否則逃獄只能是一種空想。

就這樣，秦城監獄的大門緩緩打開了，迎來了它新的三位客人：一個學生。一個殺手，一個軍人。

「叮鐺……」

秦城監獄那銹跡斑斑的大門緩緩移開，發出的響聲真切的告訴了軒轅天的那殘酷的現實：他已經是一名犯人。

原來已經到了啊！

軒轅天心裡嘆了嘆，接受自己即將在監獄里過完後半生的無奈現實。

秦城監獄建於五十年代末，原先只是一個看守所，但由於靠近國家權力中心，被關的往往是政治犯的多，還有部分的特工間諜，看管的力度很大，到後來文革時犯罪人數的劇增，不得不逐步改成監獄，但由於裡面還有比較多的政治犯，所以也訂下了非重大刑法的重刑犯不得押入得規矩。因此文革后，凡是在這裡服刑的人員都曾經社會上惹起腥風血雨的大人物。可以說這個秦城監獄是國內第一監獄——就現在來講。因為幾年後軒轅天才知道還有一個地方比這裡更加嚴密幾倍，但那裡卻僅能關押幾人，雖然那叫監獄卻也不算是監獄。畢竟它太小了。

車子過了大門后又駛過幾道鐵門，然後才停下，緊接著就是「嗚――嗚――」幾聲，監獄那一聲聲通知有新犯人進監獄所特有的刺耳笛聲在秦城監獄蔓延開來。

一個獄警在車外拉開了車門，軒轅天理了理思緒，才跟著陳皓下車。柳元放他們倆直到那些軍人押著軒轅天三人進入了犯人管理區后才放心的把軒轅天陳浩他們交給他們，然後找到秦城的副監獄長劉雲華叮囑了幾句后才放心的離去。

傷重的郝屠則直接被送往醫務室看護起來了。

「你他娘的，快點！你屬……」一獄警見那軍人走了，囂張了起來，推了一下陳浩，想給新來的犯人一個下馬威。

陳浩猛地一回頭，那毫無人性的凌厲目光掃了一眼那獄警，一身的殺氣頓時鋪天蓋地射放。

空氣突然間變得陰冷。

那年輕獄警立刻感受到了一股由內到外的寒意，似乎被一雙兇殘的猛獸盯住了，只要他再動一下就會撲過來一口把他吞噬。張了張嘴，他下面的那個「豬」字愣是沒敢說出來。

這應該是一個新來的獄警，還不懂監獄里的潛規則，否則他也不敢如此的囂張。一個重型的監獄里不是窮凶極惡的殺人犯等就是一些黑幫大佬，當然也不是沒有政治犯，但現在的年代畢竟太少了。人家雖然是犯人，可是萬一惹到一個不要命的，那你就算是獄警不死也殘，倘若是黑榜大佬，那更慘，人家雖然進了監獄，但人家還有影響力啊，說不定人家看你不爽就跟外面的小弟打個招呼，那麼恭喜你中獎了——你就自個兒自殺吧，免得禍及家人。這也是為什麼很多的黑幫大佬被逮到往往是無期徒刑卻少死刑的一個重要因素。

果然！傍邊的一位中年獄警連忙道：「不好意思啊！這位大哥，他是剛來的，還不太懂這裡的規矩，有得罪你的地方，請見諒。」

軒轅天根本就不理會在這些，只是往前走。陳浩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做聲，冷冷的瞥了那獄警一眼后就放過了那個獄警，跟上軒轅天的腳步，一起到前面報道去了。他們卻沒有看到那個年輕的獄警惡毒的目光，狠狠放聲：「到時候就讓你知道厲害！」

剛才那位好心的中年獄警卻聽到，拍了拍他肩膀，好心的勸說一聲：「你剛來還不懂規矩——小心禍從口出。」至於是否聽他的勸告，那也只能看他的劫數了。

半小時后監獄方面來人與他們辦理完了相關手續，從2002年10月24日開始，這三個人就正式屬於了這個監獄，他們的生或死與外界再無關係，因為秦城監獄三年只許探視一次，而且由於這個監獄的特殊性，幾乎所有人都放棄了這項權利，有些是自願的，也有些是不自願的。

軒轅天他們正在站的這個地方就是監獄中心的操場，約四五千平方米，操場上擺著四個籃球場，每一個籃球場都被高高的鐵絲網分隔開來，想必這裡是監獄里犯人們放風和運動的地方。此時每一個球場裡面都約有二十來個人在那裡三三兩兩的圍在一起無聊的曬太陽，也有的在那裡打籃球，傍邊一大群的犯人在吶喊，加油，更有甚者的就是一些比較有勢力的犯人則在那裡聚賭，賭品則大都是香煙，或者是人——他們管轄下一些無足輕重的犯人。

當然這些都很少見，這樣的豪賭大都是秦城裡不相合而且是數一數二的大勢力之間才出現的，是他們之間被獄警壓制的沒辦法爭鬥而採取的一種平和的鬥爭方式。

他們沒有像一般的監獄那樣對新來的犯人起鬨或者打壓，而是一臉的漠然，冷眼旁觀陳浩他們一路走過操場。

這操場很乾凈，看來是經常有人來打掃的。

操場盡頭還有五個人，想必也是剛進來的。他們此時在這裡等管教來安排住處。

可是軒轅天還是看出了一些端倪來。他們五人相互之間都潛意識的把自己與他們分隔開一小距離，提防著他人，似一個人都有可能是他們的敵人。

軒轅天剛走近前，一個身材高大的犯人則馬上向後退了一小步，還隱隱露出了一絲敵意。

陳浩連忙拉住了他，站在一旁，靜靜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