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世道

沒有相愛的人，再喧鬧繁華的都市裡也會感到寂寞；再堅強的人，飄泊久了也會感到勞累，希望能有一座可以停泊的港灣。

一個人靜靜的走在大街上，三年來軒轅天再次感到了孤獨與寂寞，勞累的身體疲憊的心，讓他在大街上遊盪。身邊的人，路上的車，汽笛聲，喧鬧聲，在這一刻這些身外事彷彿都是虛無，而自己就這麼默默的看著，靜靜的走過，恍如一個局外人，冷眼旁觀。

當汽笛聲變得刺耳，搖曳的燈光變得刺眼眼前的人們變成一種刺激，軒轅天感到莫名的煩躁，向傍邊的一條小巷一拐，一切都突然變得了沉寂，恍若離開了繁華，喧鬧與塵世。

一切似乎又變回了屬於自己的那一份真實——孤獨與寂寞。

昏黃的燈光搖曳著，把軒轅天的背影映得有些斑駁琉璃，使得這個孤單寂靜的世界有點模糊，不真切。

有點茫然，軒轅天一個人靜靜的走著。孤單與寂靜是它的全部，這是否就暗示著自己以後的人生路？

自己人生路？路在何方？何處是盡頭？

「救命啊！」有些凄厲的叫喊聲傳進軒轅天的耳里，他不得不甩了甩頭，拋開心頭的各種想法，停下步伐，仔細判斷聲音的來源。。

「救命啊——來人啊——救命啊！」聲音的主人那凄厲無助的叫聲使得軒轅天拔腿就往前沖。

小巷突然一轉，角落處兩個男人把一個女孩壓在牆上，一人雙手壓著女孩的雙手，嘴巴不停的在其脖頸上亂吻，而另一個男人半彎著腰，手在女孩子的腰上一陣亂摸，似乎要解那女孩的腰帶……

眼前的一幕讓軒轅天心頭一怒，想也沒有多想，就往前一衝，拳頭就往站著背對自己的男人的後頸狠狠落下。

倘若真的落下了，那男人跟定要一下子昏過去了。可是人家好像提前就知道他要過來了般，還沒有到眼前，那男人就閃到一邊，讓那女孩來面對他那虎虎生風的拳頭。

軒轅天心頭惱怒，心裡暗「呸」一下，卻也不得不收下拳勢，免去對面女孩的鼻樑被打斷的凄慘後果。

然世間往往有著太多的意外。軒轅天剛剛收了拳頭，要來個右勾拳狠狠的打爛那男人的下巴時，對面的女孩卻猛地撲了上來，雙手環抱著他的脖子，聲音更是凄厲：「救命啊！——**啊！」

軒轅天再笨此時也明白了怎麼回事——自己被騙了。

軒轅天想通這些卻更是惱怒，要把那女的手掙開，可是那女的卻死不放手，嘴裡更是大喊：「救命啊——有人要**了——啊——不要！不要啊……」

軒轅天本來就是個善良的人，最恨這些下三流的騙子了，在掙扎一陣甩不開那女孩的手后，更加惱怒，手一握成拳就往那女的肚子打去。頓時那個女痛得她不得不像一隻蝦子樣彎下了腰，雙手也不由自主的放開了，拿去捂著肚子了。

這也使得那兩個男的大吃了一驚。顯然他們想不到軒轅天竟然狠的心對這一個女孩下這麼重的手。可他們顯明是老手，呆了一下馬上就醒悟了過來，兩人就沖了上來，一人一手捉住了軒轅天的手，另一手都按住了他的肩膀，令他一下子難以動彈。

「小子，非禮了我妹妹，就想走了嗎？看我不閹了你！」捉住軒轅天右手的男子恐嚇道。

軒轅天心裡那個氣啊！這他娘的什麼世道？他心頭爭起火呢，不由大聲道：「你們想怎麼樣？」

「小子，你也看到了，我們哥們可不是好惹的——你看這樣吧，你像是要報警還是想與我們私下解決呢？」

「報警怎麼著，私下解決有怎麼樣？」軒轅天火著大聲問。其實他心底也明白他們就是想要錢，可是自己打算有也不給。到警察局誰怕誰啊！

果然，那男子瞪著眼：「你決定吧！識時務為俊傑，我勸你還是出錢消災吧！」

「我沒有錢——大夥還是一起去警察局吧！」說完就抬狠狠的往右邊男子的腳尖踩去，同時把頭一擺再往左邊男子的臉上撞，兩手用力一拉就掰開了他們的手。

「他媽的，敬酒不吃吃罰酒——敢打我們，我讓你知道怎麼個死法。」一個猛撲就上來，想把軒轅攔腰抱住。

軒轅天見他來勢洶洶，剛站穩，想也沒多想，對著人家肚子抬腿就一個九十度的則踢，要把那男子放倒。可是還沒有踢到人家，小腿上就傳來一陣**辣的疼痛，收回腳時差點站不穩，而傍邊的另一個男子手裡拿著一根胳膊粗的棒子咧牙得意笑著。

媽的，原來人家早有準備，不打無把握的仗啊！

剛想到這裡，腰身就被人家給抱住了，那男子又舉起那大棒子往他身上就砸。無奈，軒轅天只能抬起胳膊當，把那棍子擋住了，可手胳膊上那**辣的疼痛令他不由咧了咧嘴，暗罵他娘的——那麼狠！。

想到今次可能殘在這裡，不由暗惱自己多事，使自己無緣無故被落了這麼一個下場。

「住手！」一個鏗鏘有力，擲地有聲男高音從不遠住傳了過來，霎時間把這裡的人震懾住了。

三個穿著警服的男子走了過來。看到這裡軒轅天由衷的感謝住在這裡的人，起碼他們懂得了報警，避免了自己落了個殘廢的下場。

「怎麼回事？」帶頭的男子沉聲問。

「他要非禮我妹妹，被我們發現了要把他帶到警察局，他要反抗。」不知什麼時候把棍子丟了的男子搶先道。

那個女孩聽到這裡頓時配合的哭著大喊：「嗚嗚……我沒有臉見人了……我不想活了！」說畢她還要用腦袋向著牆撞去，但他馬上被一個警察抱住了。

此時軒轅天一看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把自己的衣服給撕裂，露出那白花花的皮膚和那黑色的胸衣，而且腰帶還自己解了一半，露出裡面黑色的內褲。

我日的，**一個。軒轅天心底暗罵，然後趕緊辯解：「這是誣陷，我本來……」

「閉嘴，有什麼事到局裡去說。」那警官打斷他的話，厭惡的看了軒轅天一眼，然後「咔嚓」一聲，給他戴上了手銬。

到警察局，軒轅天就被帶到了二樓的審訊室，房間面積三十來平方米左右，在審訊桌對面有個鐵架框，框架中間有把木椅。關上門，那警官仔細的對他進行了搜身，把搜出的兩百多塊錢和學生，證身份手機證，就連手上的戒指也被拿出來放在桌上后，隨後也不容他辯解，就把他銬在鐵條上，然後就坐在審訊桌前坐下，開始錄口供了。

「姓名？」

「劉警官，我是被冤枉的。」軒轅天見局裡的人打招呼時叫他劉隊長，所以也就叫他劉警官。

「我問你什麼你就答什麼！」劉警官大聲的喝道，然後繼續問道：「姓名？」

「軒轅天。」

「年齡？」

「22。」

……

劉警官的手快速的記錄著，沒有人做聲的時候，審訊室里顯得格外的安靜，幾乎可以聽到那「沙沙」的寫字聲，牆壁上那八個紅色的大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著時令人感到畏懼。

「你還是學生？」

「嗯。XX學校。」

劉警官拿起桌面上的學生證看了看，有些像自語道：「不錯的學校，可惜了怎麼就不學好呢！」

本來就鬱悶的軒轅天心頭猛地串上一團火：「我都說了我是冤枉了——他們本來就是一伙人，專門騙錢的，我以為是真的就衝上去要救那個女孩，誰想到他們反咬一口，要我給錢賠償損失，我不肯就跟他們打了起來，而你們呢？也根本就沒有給我辯解的機會，就私底下給我行械，我都還懷疑你們跟他們是一夥的呢！」

可不是嗎？原本自己就沒有犯什麼事，而他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擺出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自己的心裡早就不是滋味了，加之他似乎早就認定了自己是個**犯，那語氣就像對著一個**犯的語氣，怎麼不叫人家抓狂。

軒轅天差點吼了起來。他覺得自己眼前的根本就不是警察而是一個與流氓合污的人渣。其實這也怨不了他，誰叫他根本就不給自己辯解的機會，而且還幾乎定性的給了軒轅天「**犯」這麼一個罪名，更何況他此時手臂和背上還是一陣辣辣的疼痛呢。

那個劉警官似乎也惱火了，刷的一聲站起來：「你什麼態度你，坐的太舒服了嗎？給我站起來答話.」

「說你為什麼要**那女孩？」

軒轅天聽到這裡更是發火，也刷的一聲想要站起來，可是忽略了自己手被拷在鐵條上不能站得直，拉的那鐵框一陣「嘩啦」直響。可是那劉警官剛才的舉動與語氣使得他憤怒極了，也不管手腕上的疼痛，一面撕心裂肺的狂吼著，一面不停地晃撞著手銬，手銬與鐵條碰撞出「咣鐺」「咣鐺」之聲，手腕與手銬的摩擦處血慢慢滲出，「滴答滴答」的落在地板上，那一朵朵殷紅觸目驚心。

「當」一聲，審訊室的鐵門被打開了，一個女警員沖了進來，急聲喝道：「劉隊，你怎麼能這樣？」接著衝到軒轅天身邊用力的攥住了他的雙手，大聲喝著：「你瘋了，你是不是想廢了自己的雙手？」

費了好大的勁終於使得軒轅天安靜下來，那女警員也累得直喘氣，對著那劉隊說：「你先出去吧，我來問他。」

那劉隊似乎有點不解氣，嘴裡小聲「哼」了一聲，臉黑炭似的，但似乎有點怕這個女的，還是出去了。

軒轅天也不甘示弱，也狠狠的回瞪了一眼。

那女警員看了軒轅天的手一眼，然後轉身出去，一會兒又進來了，手裡還拿著一個小藥瓶。她解開了手銬，然後把要憑丟給軒轅天，讓他自己上藥。直到這時，軒轅天才覺得手腕上一陣劇痛，似乎手就要斷了似的，不由咧了咧牙，吸了一口冷氣。

「你的手不要緊吧，要叫醫生嗎？」溫暖的聲音令軒轅天的火氣減了很少，而且對著這麼一個女孩他也無法發火，只能勉強笑著：「沒事，只是磕破了一點皮。」

似乎還有點不放心，又問道：「真的不要？」

「不是很要緊——你還是快點問吧，我會配合你的，而且我還想快點出去呢！」軒轅天急著回去，只能硬著頭皮做英雄，並作出了讓步。

那女警員也沒有想到剛才還劇烈反抗的人就這麼肯服發認罪，願意配合自己，於是滿臉堆著笑容，說道：「嗯，只要你肯主動配合我，交待好問題，我們公安機關一定會酌情處理你，我們決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但也決不放過一個壞人。」

軒轅天會意的點頭。

接下來一切很順利，軒轅天把今晚自己吃飯後的經歷緩緩訴來，而那女警員的筆則「沙沙「的在簿子上寫個不停。

很快軒轅天就交代完畢了，然後叫人拿另受害人的筆錄拿過來，參對了一下卻發現其中有很多地方不同，故而抬頭看了看軒轅天，問：「他們所說的跟你所說的很不一樣，不知道你所說的是不是事實？」

明白她對自己還不是很相信自己的話。人家那邊有幾個人，而自己這邊也就那麼一個人，肯定是自己吃虧的。於是反問：「你們為什麼就相信他們而不相信我呢？實在不行你們可以去那裡問問那裡居住的人啊，我相信他們的話語還是最有可信度的。」

想想也只能這樣，她馬上叫人去取證了。

很快去取證的人回來了，跟軒轅天所說的都一樣。於是做了最後的簽名，軒轅天無罪釋放，而那位女警員只能不住的連連表示道歉，希望軒轅天理解。可是就在這時一位警員匆忙的跑了拉著她過一邊，低聲說著：「李警官，醫院裡的那一男一女跑了。」

「什麼？」李警官失聲叫了起來，隨後趕緊問怎麼回事。那警員只能一一訴來。原來那個女的一路上哭哭滴滴的說要死要活的，而那個什麼她哥哥說他妹妹受的刺激太大了要去醫院接受治療，那劉隊長實在沒有辦法就讓一個警察跟著去醫院了，去對筆錄時還好好的在醫院，可是轉眼間趁那警察不注意把其打暈了就跑了。想必也是對比錄的時候他們覺得情況不妙，就趁機偷偷跑了。

儘管聲音很小，可是軒轅天從小就是個順風耳，還是聽得一清二楚的。想到那個劉隊，軒轅天的心火又頓時冒起，恨的直咬牙。

「不好意思啊！軒轅同學，對於這次給你帶來的麻煩我代表警局表示深深的歉意，希望你能原諒，要知道我們這樣也是為了給這個社會帶來良好的治安，是嗎？」李警官臉色有些差，但對著軒轅天還是有理由條。

「李警官，這個我也知道，但是有些人是不是也能像你這樣我就不敢相信了。」雖然這位李警官，可是想到那劉隊，他還是不敢認同。

「要不是你親自來問我，說不定我今夜就只能在裡面蹲著了，而且現在還有人逍遙法外，不是嗎？」軒轅天諷刺的說。李警官想到自己剛進審訊室時的情景，也不由黯然，而且現在事實上人家卻是是在逍遙法外。這諷刺性的事實讓她實在不敢在對著眼前的受害人說「不」。

「其實劉隊這樣也是有原因的——他的妹妹也就是被**致死的，所以他……」李警官聲音低沉地說。

「這不是理由，這不是他能冤枉好人而至於犯人逍遙法外的理由，倘若有理這個理由就可以這樣，那你們你就不該穿這身衣服。」軒轅天不是斤斤計較的人。可是不這樣的話，今天自己幸免於難，可以後他人還有自己那麼幸運嗎？

李警官也無語了。沉默了一會兒后才低聲道：「你看這樣吧，降了劉隊的職，並且在職查看一個月，怎麼樣？」

軒轅天只是擺擺手：「你們怎麼辦是你們的事，我只是提出我的建議。」說完也沒有在理會她，徑自走出了警察局。她給的答案已經使得自己滿意了。

走出警察局的時候，已經是月明星稀了。看了看頭頂的彎月，擺了擺頭，把心頭最後的想法拋開，向著學校走去。

因為再遲點的話自己可能又要在外面留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