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英雄之城,死亡之城(32

第一百五十七章 英雄之城,死亡之城(32

在芬蘭土地上才停留了2天,「瓦露基利」便開始向北移動。

7月6日,正當弗羅洛夫還在不停推測「第一獨立混合裝甲軍」之後將如何行動時,「瓦露基利」便襲擊了蘇芬邊境線上的蘇聯紅軍。在缺兵少將,又缺少彈藥武器的蘇軍防線上挖出個大缺口后他們似乎以雷博勒為目標,開始向正北方推進。

在弗羅洛夫看來,這支德軍指揮官的腦袋一定是被門夾過了。他們在進攻方向上他選擇了一條卡累利阿方面軍兵力部署最厚實的地方。是的,他們選擇了靠近蘇芬邊境線的位置開始強行突破。

對著地圖研究了半天,弗羅洛夫還是猜不出這支德軍到底在想些什麼。不過他一不用擔心德國人依靠芬蘭境內的鐵路,高速殺向摩爾曼斯克的問題。二不用擔心德軍向東去切斷那條鐵路線的問題——在湖泊、河流、森林密布的土地上,坦克跑得未必比蘇聯紅軍士兵的雙腿快。

新的命令被弗羅洛夫一條條傳達到卡累利阿方面軍各集團軍中。依照他的命令,蘇軍調轉防禦重點,開始向蘇芬邊境線集結。

弗羅洛夫相信,就算卡累利阿方面軍在裝備、實戰經驗上都不佔優勢。但他們完全可以依靠數量上的優勢來拖垮那支沿著國境線北上的德軍部隊。

離開芬蘭土地,任海濟依然讓「瓦露基利」擔任前鋒。掩護「瓦露基利」左右兩側的第35裝甲師與「耶路」則互換位置。之前被保護起來,幾乎沒有參加任何戰鬥任務的第35裝甲師,以近乎完整的戰鬥力取代「耶路」,開始面對來自東面的蘇軍威脅。而左側的「耶路」則配合「瓦露基利」對邊境線上遭到德軍分割、孤立的蘇聯紅軍展開圍剿。

「第一獨立混合裝甲軍」就像台推土機,向北一路碾壓而過。很多被他們擠壓在邊境線上的蘇聯紅軍見向東突圍無望,向北又跑不過面前追擊的德軍坦克。於是乾脆向西一頭躲進芬蘭土地。試圖經過芬蘭領土返回北方與友軍會合。

對於蘇軍這種化整為零,紛紛躲入芬蘭領土的行為,任海濟視而不見。他沒時間來徹底清剿那些蘇軍,也沒興趣來清剿那些蘇軍。更重要的是,蘇軍向東退入芬蘭領土的行為是他故意為之。

「想待在一旁看戲是吧?老子讓你們看戲!老子他媽的讓你們看戲!」e10指揮車上,任海濟嘴中咬著煙惡狠狠地說道,「老子治不了你們,還噁心不死你們?!」

站在任海濟身後的凱爾沒來由的一陣惡寒。任海濟那張略微扭曲的臉,讓他由心底感到恐懼。他的這個在軍校中認識的好友現在正變得越來越瘋狂。任何讓他感到不滿得人,都會遭到他瘋狂的報復。也不管對方是敵人,還是自己人。

「第一獨立混合裝甲軍」向北猛攻,沖在最前面的「瓦露基利」將擋在前方的蘇軍全數擊潰。隨後他們左側,略微落後的「耶路」對出現在面前的潰兵窮追猛打。

被打散的蘇軍見阻擋不住「耶路」的攻勢,又突圍無望,立刻選擇向西躲入芬蘭境內。而「耶路」見蘇軍向西逃竄,也不追擊。緊跟著「瓦露基利」的腳步,繼續高速向北推進。

被德軍趕入芬蘭境內的蘇軍雖然沒有成建制的部隊,士氣又低、人員不整。但對於卡累利阿方面軍的士兵來說,他們現在身處的這片土地也曾經是他們的領土。他們對地形的熟悉程度不亞於這片土地的原本主人。於是他們就像游擊隊一樣,一小股一小股部隊在芬蘭領土上謹慎地襲擊落單的芬軍據點和缺少護衛的運輸車隊,搶奪他們所需要的武器、彈藥、食物等等。然後以北方為目標繼續在蘇芬邊境線西側四處流竄。

於是任海濟成功噁心到了芬蘭人。

對芬蘭人來說,這些進入他們領土的蘇軍是個麻煩。他們不可能為了這些分散行動的小股蘇軍部隊,來調動邊境上的防禦部隊去圍剿他們。可放著他們不管,這些蘇軍又像癌細胞一樣,在邊境線上四處亂竄、到處破壞。

「他媽的和我玩?就你們這點水準也配和我玩?」任海濟左側嘴角高高揚起,將手中燃燒的煙頭一把扔出車外,「看老子不玩死你們!」

e10車廂上的眾人不是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就是看著手中的文件或面前的機械。所有人在這一刻都選擇了無視他們那個像**一樣的直屬指揮官。

「那個……齊格飛……」

在一片沉默中,凱爾最後決定還是出口規勸一下。

當然凱爾並不是擔心在場的眾人中,會有人將他好友剛才說的那些話傳出去。只是他好友的剛才那些話實在不符合他的元首身份。畢竟有些事即便所有人都知道、所有人心中也都清楚,但卻是絕不能說出口的。有時候心照不宣地保持沉默才是最好的選擇。更何況他好友的身份註定他必須更注意自己的言行。

「幹什麼?!」

「那個……齊格飛……你剛才的說話方式……不,我不是想指責你,只是你最近的行事方法……」

凱爾的話在任海濟的注視下硬生生停了下來。他清楚的看到對方緊盯著自己的右眼中不停閃爍的寒光。是的,他的這個好友再度因為自傲而變得瘋狂。

「我做什麼需要你來教嗎?」向著凱爾伸出右手后一把緊握成拳,又緩緩舉起后以斜角向下猛力一揮。任海濟沖著凱爾吼道:「給我注意點你的言行。你沒權利!也沒資格來指責我的作法!」說完他挑起一側眉毛用略顯嘲弄的語氣道:「如果你有自信做得比我更好,我很高興接受您的指揮。我親愛的沃蘭德將軍閣下!」他還特地在最後的「沃蘭德將軍閣下」這幾個詞上加了重音。

如果是克萊茵的話,面對任海濟的嘲弄語氣會聳聳肩一笑置之。不,這個傢伙一定會借坡上驢,笑著說:「好啊,我早就想坐坐元首這個位置了。」凱爾畢竟與克萊茵不同,這個標準的日耳曼軍人在任海濟的嘲弄下憋著漲得通紅的臉,一言不發。

見凱爾不再說話,任海濟再度撇了眼對方,在輕哼一聲后低聲道:「沒用的東西!」

沒用的東西!——這幾個詞就像把利劍一般狠狠插在凱爾的心上。這個「瓦露基利」的參謀長漲紅著臉,垂在雙腿外側的手緊握成拳,即便與普通德國公民相比也略顯高大的身軀在微微顫抖著。

「我……很抱歉……齊格飛……」

面對凱爾的輕聲道歉,任海濟依然不削地哼了一聲。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他們的直屬指揮官在瘋狂的發泄過後,指揮車上將恢復平靜時,之前一直站在凱爾與任海濟身後的法密爾突然前走兩步擋在任海濟面前。女孩用她那雙猶如祖母綠寶石般墨綠色的雙眼緊盯著任海濟。

「哼,法密爾。有什麼事嗎?」見法密爾來到自己面前。任海濟先前那張已經略微緩和的臉再次扭曲起來。他高高揚起左側的嘴角,略微側臉斜著眼,一言不發地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女孩。

盯著任海濟看了半天,女孩突然揚起右手。

當看到法密爾揚起右手,凱爾下意識縮緊脖子。依照以往的經驗,下一刻這隻潔白的小手就會狠狠扇在他好友的臉上。以便讓陷入瘋狂的任海濟恢復正常。

出人意料的是法密爾並沒有像以前那樣,給已陷入瘋狂的任海濟狠狠一耳光。高高揚起的右手又緩緩放了下來。隨後這隻潔白的小手輕輕貼上了任海濟那滿是傷痕的左臉頰。

任海濟那一側嘴角揚起的奇怪笑容消失了。他先是一愣,下一刻立刻大聲吼道:「幹什麼!不要碰我!下賤的東西!」

法密爾的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是在任海濟的怒視下女孩最後還是什麼也沒說。只是在用右手輕輕拍了拍任海濟的左臉頰后,女孩收回右手走回到先前的位置。

「切!」任海濟略顯不滿的咂咂嘴。不過至少那張扭曲的臉緩和了下來。他轉過身迎著前方吹來的寒風,用手一把按住自己的左胸,用只有他才聽得見的聲音道:「真是的,一個、兩個都這樣。艾瑞卡、克萊茵、凱爾還有你都這樣……不要對我那麼溫柔……你……你們對我做的應該是憎恨才對!憎恨!不停的憎恨!然後將這種憎恨化為滔天的烈火,把我燒成灰燼才對……」

任海濟才不相信法密爾已經看出他之前的所有表現都是裝出來的。對於剛才的表演他有絕對的自信。但是得到的結果卻讓他非常不滿。不管凱爾怎麼想,至少法密爾的反應沒有達到他預期的水準。

人想要得到什麼,就必須付出同等的代價。不犧牲,便什麼也得不到。

現在任海濟正在嘗試捨棄他最後僅有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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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帝國的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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