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局面打開
一切準備就緒。
次日，兩個教授一人一間診室，韓青詞和謝司、張陽三人跟着蔡教授，另外三人跟着許教授。
師生幾人早早開了診室,只等著附近的村人過來。
左等右等，再看看時間已經九點半，兩間診室門前仍舊空蕩蕩，一個來就診的都沒有。
趙書記搓了搓手，有些尷尬，「可能是天冷路遠，鄉親們還要走一會兒才能來。」
謝司不解，「書記，昨天您也說了離公社最近的包家莊，來這兒只需要二十來分鐘左右，都這個點了，不應該一個人都沒有啊？」
「是，是。」趙書記跟着應了一聲，「也可能是開春，家裏忙。」
眾人又等了等，等到十點，兩間診室依舊無人問津。
蔡教授坐不住，眉頭擰成了個川字，「謝司，騎車出門看看，騎遠點，看有沒有人往這兒來。」
謝司點頭應下，取了車，飛快的出了門。
趙書記額頭上也冒出了細汗，快步出屋叫來孫主任低聲詢問，「怎麼回事？不是都通知下去了嗎？這是什麼情況，怎麼一個人也沒來？」
「這……我也不清楚。」略猶豫了一會兒，孫主任建議道，「要不，咱先組織公社的人，給大專家們看看？」
「這能行？」
「他們是來看病的，看誰不是看？咱讓他們完成任務還不行？」
倆人這邊正低低商量著，趙書記還在猶豫要不要按孫主任說的辦時，謝司已經騎着車飛快的回來了。
騎車騎太快，謝司累得氣喘吁吁，他緩了緩，道，「教授，路上一個來問診的都沒有。」
「一個都沒有？」蔡教授確認了一遍。
「沒有，幾個過路的，我問了人是來供銷社買東西的。」
蔡教授臉色難看，看向趙書記。
「我們這邊確實已經再三通知了下去，您看文件都在的。」趙書記說着趕忙就要把文件遞給他看。
蔡教授擺擺手，凝眉沉思。
沒有患者，那邊診室的幾人也都過來了，湊一起琢磨解決辦法。
其實為什麼會沒人來，略一想，原因眾人大概也能猜測出個一二，只是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韓青詞也不是被動等待的性格，一大早已經在這兒浪費了將近兩個小時，她也不想再接着等，便開口道，「教授，選個近點的生產隊，在那邊先設個臨時診所？」
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
這個建議，兩個教授只略一思考便點頭答應了，就去離公社最近的包家莊。
拿定了主意就不耽誤，迅速收拾好東西，韓青詞開着拖拉機帶着眾人下了大隊。
沒人去公社看診，但包家莊生產大隊內這會兒還挺熱鬧，貓了一個冬，現在快開春，大多數人都在外頭活動。
一行人到包家莊的時候，拖拉機「突突突」的聲音引來了不少村人的圍觀。
一個人也沒引來，擔心上面怪自己工作沒做到位的趙書記，也跟着韓青詞一行人來了包家莊。
村民里有認出他的，立時就有人揮手喊，「趙書記來啦！」
「快去叫大隊長！書記來了。」
「拖拉機上那些人是誰？」
「看，那個女同志還會開拖拉機！！」
「騙人吧？咋可能。」
「我親眼看到的，她剛剛就是從那兒下來的。」婦人指了指車頭，聊完八卦，她這才得空輕拍懷中哭鬧不止的小娃，「小四乖，不哭了不哭了。」
「你們家小四這是咋了？我看這嗓子都要哭啞了，回家給娃兒喂點水吧。」
「餵了，不喝，這孩子就是愛哭。」婦人輕輕拍著兒子，對這個話題並不感興趣，又跟旁邊的人議論起拖拉機上的人，「嘖嘖，你看那兩個女同志長得多白凈。」
看熱鬧的、七嘴八舌議論的，拖拉機周圍一時間熱鬧不已。
見聚過來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在許教授的點頭同意下，趙書記清了清嗓子跟一眾村裏人介紹起這一行人。
「這是市裏來的大教授跟大學生，專程來給你們瞧病的。」說着說着趙書記有了點怨氣，「你們倒好，大喇叭通知幾回了？咋都不去公社看吶？平時喊著這痛那痛又不願上醫院花錢，又嫌醫院遠的，這回免費給你們看，咋又不看了？」
一番話落，人群的議論聲又高出一截。
有膽子大的高聲問道，「書記，這真是市裏來的大學生？能看病？還不要錢？」
許教授笑眯眯回答，「藥材有限，看完病用完就沒了，剩下的可以給你們看診，至於葯，得自己拿方去醫院抓。」
這意思就是先到先得了！又有趙書記的話在前，就有人躍躍欲試，想上前問病。
這邊眾人還在吵吵嚷嚷的議論，那頭許教授踱步到一個抱着孩子的婦人面前。
見剛剛還在被自己八卦的人，站到了自己面前，以為自己說小話被人聽到了，婦人有些緊張，不自覺的抱緊了懷中的兒子，這一抱，卻讓小娃兒哭得更厲害了。
許教授仍是一張笑臉，逗小娃，「不哭了，嗓子都哭壞了。」
什麼也不懂的小娃仍舊哭得厲害。
「同志，讓我看看小娃兒的右手臂。」許教授對婦人道。
原本還有些緊張的婦人，這會兒有些懵，順着許教授的話，把懷中的兒子往他的方向側了側。
許教授只在小娃兒的右臂上下摸了兩下，然後輕而快的一轉，就又開口逗小娃，「耳朵在哪兒？摸摸耳朵。」
隨着他這一轉，剛剛嗓子都快哭啞了的小娃，這會兒還真就不哭了，聽話的抬起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許教授笑眯眯的摸了摸小娃兒腦袋，對婦人道，「孩子手臂脫臼，這兩天不要再去拉扯他的右手。」
婦人吶吶點頭，「脫臼了？」
旁邊跟她一起的人道：「難怪小四今天一直哭個不停，原來是痛的，得虧是大教授來了，不然娃兒得糟多大罪喲。」
跟着就有人附和，「大教授厲害，教授給我也看看吧，我腰疼。」
「我也要看！我也要看！」
有了許教授這一手，再加上之前先到先得的話，局面一下就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