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村衛生室的病床上昏迷的楊歌呼吸平緩。老姚坐在一旁皺着眉頭，揉着太陽穴。一聲敲玻璃的聲音喚醒了老姚，他一回頭，只見衛生室外的陳洪濤正賊眉鼠眼沖着自己招手。老姚起身走了過去，反手將楊歌病床前的布簾給拉上了。

村衛生室外，烈日下，老姚從陳洪濤手裏接過了那串鑰匙。陳洪濤一臉無奈地看着老姚，等待着老姚下一步計劃。老姚掂量著鑰匙，自言自語到。

姚思晨：「貨車，確實是貨車。」

老姚盯着手裏的鑰匙，似乎有些後悔當時自己為什麼沒有更仔細地看一下。這時候，陳永進帶着會計家老三快步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沖着老姚招手。

陳永進：「姚同志，借一步說話。」

陳永進的話說得客氣。但老姚已經注意到會計家老三一直背在身後的右手。老姚警惕著往醫務室里退了兩步。陳洪濤站在原地不知道即將要發生什麼事情。隨着，陳永進越走越近，他突然從兜里掏出了老姚的手銬。就開始沖向老姚。陳永進一邊跑一邊說。

陳永進：「你必須跟我走接受調查！」

老姚一個閃身躲進了醫務室，反手將門關上。陳永進來到門前拚命地拍打着門，並且大聲喊道。

陳永進：「你把門打開！」

姚思晨：「你們這算是襲警！妨礙公務！」

陳永進：「你把門打開再說！你先跟我們回去再說！」

一隻手拉住門的老姚，看着堵在門口不斷拍門的陳永進，陳洪濤，會計家老三。他回頭撩簾看了一眼還在病床上的的楊歌。他有些左右為難。

老姚環視屋裏，突然發現靠近門口的醫療器械柜上擺着一瓶風油精。他伸手將風油精抄到手裏。老姚用肩膀頂住門，將兩隻手都藏到了門玻璃以下。

姚思晨：「你們退後，我就出來！」

門外的陳永進依舊在拍門。

陳永進：「你出來，我們就退後！」

姚思晨：「你們先退後！」

陳永進：「你先出來！」

老姚看似在跟陳永進說着車軲轆話，但他的手上卻完全沒停。在陳永進等人看不見的地方，他擰開了風油精，將雙手全部倒上了風油精。然後將風油精瓶子放到了陳永進等人看不見的窗台上。接着，老姚舉起雙手跟門外的陳永進說道。

姚思晨：「退後！」

這次陳永進終於同意了。他指揮着陳洪濤和會計家老三都往後退了一步。但三人依舊呈扇形包圍着衛生室的門。老姚伸手打開了門。

村衛生室外，衛生室門被打開了。老姚舉著雙手緩緩地走了出來。陳永進，陳洪濤，會計家老三都嚴陣以待，一副必須拿下老姚的陣勢。老姚一邊走一邊說。

姚思晨：「你們這真是襲警，犯法的！」

陳永進：「你也不要跟我說，先跟我們去村委會。村長已經通知我們鄉里的公安了。我們都不是一個省的，你個山那邊的，還跑來管我們這邊的事情。這個事情後續調查也不是我們的事情。我現在就負責把你帶過去。」

姚思晨：「我不得跟你走！還沒找到人！」

陳永進：「你找不到的！我帶人都找了一晚上都沒找到。就憑你？」

姚思晨：「我說的是還有人可能還活起在！你們要是幫我……」

不等老姚說完，陳永進三人一擁而上想要一次性將他按翻。只見老姚一個貓腰左手護頭，右手五指大開，伸出手掌迅速地在陳永進的臉上狠狠地摸了一把。

這一把摸下去，陳永進的眼睛和鼻子立馬感覺到了來自風油精的刺激。一聲慘叫，雙手捂臉連退了好幾步。

陳永進的慘叫驚到了他身邊的陳洪濤和會計家老三。他們還不知道老姚手上到底有什麼暗器居然可以如此一招制敵。老姚趁著兩人發愣的一瞬間，他的左手依舊伸到了陳洪濤臉上。隨之而來的便是陳洪濤捂臉慘叫。

一眨眼的功夫，陳家父子捂著臉失去了戰鬥力。形單影隻的會計家老三此刻已經含糊了。老姚看出了會計家老三的心虛，他直愣愣地盯着老三，讓老三隻能後退。走到陳永進身邊，將自己的手銬拿了回來，還從陳永進的褲兜里搜出了手銬鑰匙。

老姚一邊收起了手銬一邊問會計家老三。

姚思晨：「哪個喊你們來的？」

會計家老三：「村長。」

姚思晨：「那葛文勇呢？」

會計家老三：「村長說放人！」

老姚聞聽此言，不由得咬牙切齒。他指著會計家老三厲聲命令到。

姚思晨：「你在這兒把裏面的娃兒看好。要是娃兒有啥閃失，我直接把你拷走！」

心理防線全面崩潰的老三一個勁地點頭。老姚轉身跑走。只留下陳家父子捂著臉坐在地上哀嚎著。

想要哀嚎的不止有陳家父子，還有被困山漏中的老楊。此刻老楊靠在崖壁上大口的喘氣，痛苦的呻吟在山洞中不斷地迴響着。他小心的側臉看着插入腰間骨頭。老楊咬着牙用手握住腰間那根骨頭。他閉上眼，開始大口呼吸，突然，老楊猛地一用力，將腰間的骨頭給拔了出來。骨頭被扔到了一旁的屍堆上。

一聲凄厲地慘叫在洞中響了起來。此刻，汗水和淚水在老楊滿是血污的臉上混成一團。他脫掉衣服擰成長條作成了繃帶纏在了自己的腰上。這時候，老楊絕望地望着四周，環視一圈之後，他的目光落到了剛剛從自己身體上拔下來的骨頭上。

老楊爬過去，撿起了那節骨頭，仔細地觀察了起來。骨頭上插入身體的那邊是被砸斷後形成的類似刀口的鋒利面。老楊想了想，轉身將骨頭插在了含有泥質的崖壁上。然後他小心翼翼地用一隻腳踩了上去。

插在崖壁上的骨頭居然還有一些強度。老楊屏住呼吸地輕輕收起另一隻腳。這根被插在崖壁上做階梯的骨頭猛地向下滑了一下。老楊心頭一驚。但這骨頭階梯並未崩潰。它撐住了老楊的體重。老楊很興奮。他捂著傷口，不顧惡臭一瘸一拐地爬向屍堆，開始尋找更多的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