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4回 驚世大案

「號外……號外，上海租界洋人銀行發生特大盜竊案……快來買……快來看。」

隨着報童大聲地吆喝叫賣聲，洋銀行發生驚天盜竊案的消息象長了翅膀一樣，飛遍了上海灘的每一個角落。伴隨着電報電波迅速傳遍了大江南北。這還不算，很快又隨着電波穿越的寬闊的太平洋，穿越了高聳入雲的喜馬拉雅山，穿越了廣袤無垠的歐亞大陸，穿越了浩瀚無跡的大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震動了整個世界。

原來，位於上海各國租界內的洋人開辦的銀行，在一夜之間，無一倖免地遭到了盜竊。不論是英國的滙豐銀行、麥加利銀行，法國的東方匯理銀行，還是德國的德華銀行，俄國的華俄道勝銀行，日本的橫濱正金銀行，美國的花旗銀行，通通一個不剩全都損失慘重。不僅大量的紙幣英鎊、美元、法郎、馬克、盧布、日元等等被盜，就是存在地下金庫中的黃金、白銀也丟失不少。由於這次被盜的損失巨大，各大洋人銀行，一時之間，根本統計不清具體損失數字。

國內外的大大小小的報紙，為了取得更大轟動效應，更是爭相加碼報道，把這個數字吵上了天。有的報道說，據最保守估計，各洋人銀行損失的總額也有一千萬兩白銀；立刻又有報紙說，最少也有二千萬兩。這個數字剛剛傳了沒多久，立刻又報紙報道，說得到確切消息，各銀很損失總額不少於一億兩白銀。

在中國上海的國土上，竟然發生了這麼大的盜竊案，首當其衝，受到萬八千人指責的自然非上海的督軍趙丙君莫屬。這一天之間，他就接見了幾十起各國的領事，銀行代表，以及新聞媒體的採訪。弄得他從早忙到晚，連中午飯都沒顧得上吃。

趙丙君在忙，遠在běi精的民國zhèngfu外務部也同樣忙得不可開交。英國、法國、德國、俄國、美國、日本等等各國的大使、公使象走馬燈一樣湧進了外務部，抗議並要求嚴懲肇事者的外交照會，堆得象小山一樣高。

看着這些外交照會，再看看那惟恐天下不亂不亂，一個個特大號字體印刷的聳人聽聞的標題，什麼「通天大盜」，什麼「驚天大案」，什麼「江洋大盜」，什麼「震驚世界」，什麼「獨家揭秘」……等等等等，好不熱鬧。那年頭還沒有「恐怖襲擊」，「恐怖組織」這樣的詞，如果有的話，報紙上一定會以這種的詞語加以大肆渲染的。為了這件事，總統府連夜召開緊急會議商討對策。

不提這běi精城、總統府、外務部、以及上海督軍府怎麼亂，回頭再說萬八千。萬八千靠萊溫斯基的幫助，一舉洗劫了上海灘上幾乎全部的洋人銀行。此刻，正坐在玄都號指揮艦上，跟路天虎他們一起看海上的日出呢。

只見一輪紅日，慢慢……慢慢地從海平面上一點……一點地鑽了出來。是那樣的乾淨明亮，象被海水剛剛洗過一樣。萬八千忽然想到，如果此時，有一位美女在旁，陪自己一起看日出那該多好啊！想到美女，很自然地想到了那傾城傾國的伍霓裳、付採薇、馮薔薔、錢曉宜、楊鈴鈴、燕山雪、溫迪曼等各色與自己關係密切的美女們，不禁「唉」的嘆嘆了一聲。

「八爺，你怎麼了？好端端地嘆什麼氣？」路天虎問道。

萬八千回頭看了他一眼，輕輕搖了搖頭。路天虎見他不願意說，自是不敢再追問了。萬八千想到伍霓裳她們，也不知那一陣炮擊之下，有沒有倖存下來的。如果老天可憐，讓她們活了下來，現在她們又在哪裏？也不知她們過得好不好？有沒有人欺負她們？她們不見了自己會不會傷心？會不會落淚？會不會這麼長時間不見自己回去，已經又找了新的男朋友？想到這裏，萬八千激靈了一下，不願意再想下去了。

路天虎見萬八千沒來由地哆嗦了一下，以為天冷使然，忙道：「八爺，這一早一晚的，天還有點涼，不如你先回艙歇息片刻？」

萬八千笑了笑，看了他一眼，輕輕擺了擺手，用手一指那輪紅日，道：「你看這海上日出多漂亮，要是有相機的話，把它照下來，就太好了。」

路天虎也道：「是很漂亮。八爺，要不要給湯勛、單文他們發封電報？」

萬八千想了一下，道：「那就給他們發一封吧。告訴他們咱們已經從上海回航了。最多再有七八天就回去了。」

「是。」路天虎應了一聲，道：「八爺，那我先回去讓他們發電報了。」

萬八千揮了揮手道：「你去吧。」

湯勛和單文接到路天虎的電報，全都一驚。他們想不明白，萬八千怎麼會突然跟路天虎在一起，到上海去了。湯勛想不明白，只能把疑問放在肚子裏，單文就大不相同了。他二話沒說，便給路天虎回了一封電報，詢問這是怎麼回事？

路天虎接到單文的電報，不知該如何回答，只好拿着電報來找萬八千。

「八爺，這是單文回的電報。」路天虎道。

「說什麼？」萬八千扭過頭來問道。

路天虎支吾了一下，雙手將電報往跟前一遞，道：「八爺，你還是自己看看吧。」

萬八千接過電報來一看，不禁笑了笑道：「我當什麼事？還以為有人從海上打來了呢。這個單文，就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好了，你去給他回電，告訴他，這事，等我回去有時間再告訴他。讓他安心地守好咱們的碼頭就行了。這些日子尤其要注意，免得被人偷襲了，咱們的船回去連個靠岸的地方都沒有了。呵呵……」

路天虎也「呵呵」笑了兩聲，應道：「好。我這就給他回電。」

「去吧……去吧。對了，通知炊食班，讓他們把飯菜做好點，給大家改善改善。」

「是。」路天虎應了一聲，笑了笑道：「八爺，你這是要開慶功宴吶？」

萬八千笑道：「慶功宴，現在還不是時候。不過這慶功宴是一定要開的。告訴大家，就是我先欠著大家的，等回到玄都，我再給大家補上。」

周圍的士兵聽萬八千這麼一說，頓時歡呼了起來。

萬八千是在行動的前一天，才從玄都飛到上海的，而且是秘密前來的，根本就沒告訴湯勛和單文他們。難怪他們感覺奇怪呢。萬八千為了這筆大生意，差點耗盡了萊溫斯基的能量。這一晚上，來來回回，也不知飛了多少趟。若不是中途還要給萊溫斯基補充能量，而且還要連夜從上海，他非把上海灘上那些鬼子的銀行里的金銀財寶洗劫一空不可？可既便如此，他也將這些銀很折騰得夠嗆了。

萬八千洗劫這些銀行絲毫也不感到愧疚。他想到的是，「你們八國聯軍打進我們中國的時候，搶走了我們多少好東西，還讓我們賠了你們幾億兩白銀。我拿你們這麼點，最少只能算是收回一點點利息罷了，只怕還不夠呢。」置於引起多大震動，和外交上的麻煩，那就不在他考慮之列。用他自己的話說，那就要不在其位，不謀其政。

英、法、德、俄、日、美等國向běi精的外務部遞交了最後通牒，一是嚴懲盜竊分子；二是必須全部追繳全部贓款、贓物；三是，若不能全部追繳贓款贓物，損失的部分，就要由běi精zhèngfu來賠償；四是，要保證在華僑民、企業、銀行等的安全，並保證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件；否則一切後果，都由běi精zhèngfu負責。

各國遞交的內容也不知，怎麼就被外界的新聞報紙知道了，立刻被刊登了出來。頓時引起知識分子和大批愛國人士的強烈反響。紛紛發表聲明譴責英、法、德、俄、日、美等國的強盜邏輯。他們提出的理由是，根據租界條約，租界內的治安是由各國租界管理局負責的，跟民國zhèngfu沒有任何關係。此刻發生了這樣的事件，怎麼能怪到民國zhèngfu頭上呢？甚至更有部分有識之士提出，如果英、法、德、俄、日、美這些國家讓民國zhèngfu來承擔這個責任，那就證明原來的租界條約是無效的，民國zhèngfu就可據此收回這些國家在華的租界，以免類似的事件再次發生。

上海、běi精等一些大城市的學生，甚至自發地走上了街頭，紛紛遊行抗議外國列強的野蠻行徑。běi精zhèngfu正愁此事無法向外國列強交代呢，見發生了遊行這樣的事，頓時覺得民心可用。外務部也引用那些愛國人士的話，來反駁英、法、德、俄、日、美等列強的無理要求。

面對這強大的民意，以及那白紙黑字的租界條約，英、法、德、俄、日、美等列強，也都自知理虧，只好又抗議了一番，打了一通嘴巴官司，讓民國zhèngfu答應協助追查偵破案件，協助緝拿罪犯，暫時將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萬八千親自率領着玄都號、上海號兩艘軍艦，在經過幾天上海上風浪后，平平安安地到達了玄都碼頭。

yu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