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渾身是嘴說不清

第七章 渾身是嘴說不清

「我現在渾身是嘴都說不清了,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霉!」李小白坐在郭靈兒樂隊排練室里,雙手插在頭髮中,焦躁地嚷道。

郭靈兒在一個廢棄老廠改造成的藝術園區里租了半個廠房,每天晚上召集她的一群小夥伴來這裏練習。做為一名主唱,郭靈兒除了音律不準以外,其他條件都具備——漂亮、身材好、人緣佳。

郭靈兒將李小白帶到這裏,隊員們過一會兒才會來,可以讓李小白髮泄一下情緒。

「他有病吧,我原本挺同情他的,可他死了還要拖我下水!」李小白近乎崩潰地咆哮道,「滿大院的人都在說三道四,尤其我們雜誌社,一幫玩文字的人,寫了各種帖子,要不是領導發了威,誰發帖就處理誰,估計這會兒我已經成全市名人了。」

郭靈兒打開一罐啤酒遞了過去,讓她稍安勿躁,發脾氣也不解決問題。

郭靈兒坐在電子琴前,彈了一段舒緩的音樂,李小白漸漸平靜下來。

郭靈兒結束了彈奏,坐到李小白對面,問道:「小白,你老公知道這事兒嗎?」

李小白盤腿坐在地上,狠狠地喝了一大口酒,說道:「不知道,他們公司正在研發一款新產品,他這陣子一直在加班。」

「那就好,要是你老公知道了,麻煩就大了。」郭靈兒呲啦撕開一袋薯片,李小白抓起一把,塞進嘴裏,垃圾食品帶來的快感,讓她心裏的煩躁減輕了一些。

「這個劉愛民對你是真愛啊,你倆是不是真有一腿?」郭靈兒閃著狡黠的眼神問道。

「跟你有一腿!我跟他攏共話都沒說過幾句,雖然在一個辦公室,但我們負責的欄目不同,根本沒什麼交流。也就是出過一趟差,倒霉透了!」

李小白咕咚咕咚又喝了幾大口酒,伴隨着一個長長的酒嗝,把滿腹憋悶帶了出來。

「靈兒,你說我真是夠倒霉的,真要是有點啥,被人家指指戳戳也就認了,可我真的什麼都沒幹,冤死了!」

「啥沒幹,人家留遺言還說愛你無悔?估計大花布看見,肺都要氣炸了吧,搞得跟殉情似的。」

李小白拿酒瓶輕輕磕著自己的額頭,沮喪地說道:「我瞬間成了眾矢之的,第三者、破壞別人婚姻、害人性命……主編讓我回家休息幾天,因為大花布天天去鬧,要死要活的。」

李小白又喝了一大口酒,沒留神嗆到了,她急促地咳嗽起來,眼淚趁機流了出來。

郭靈兒拍拍她的後背,遞給她一包紙巾,李小白正擤鼻涕擦眼淚的時候,樂隊其他成員來了。

李小白欣賞了一場即興演出,但她實在是沒心情,演出質量也實在不敢恭維,打擊樂的喧鬧,讓李小白原本凌亂的心情更加煩躁。

李小白從排練室出來,走在藝術園區寬敞的林蔭道上,紅磚砌成的廠房格外熟悉,李小白父母當年就是在一個國營大廠工作,小時候,她經常聽到大雜院裏婦女們對「搞破鞋」之類事件的控訴,義憤填膺的樣子讓李小白打了個哆嗦。

李小白忽然想到,當年那些母親嘴裏的「破鞋」,會不會也有像自己這種被冤枉的呢?

郭靈兒從後面追了上來,氣喘吁吁地問李小白怎麼走了,大家還想請她一起演奏一曲呢。

「我啥都不會,快別取笑我了。」李小白自嘲道。

「沙錘、三角鐵,跟着和個音就行,反正大家都是來玩的。」

李小白搖搖頭,她心亂如麻,實在受不了那份吵鬧。她忽然想起那日郭靈兒提起了嚴小青,讓郭靈兒別老吊著胃口,趕緊說說。

郭靈兒眨了眨著毛茸茸的大眼睛,假睫毛像兩把小扇子上下忽閃著,湊到李小白耳邊說道:「她加入了雜誌社橋牌俱樂部,嘿嘿。」

「切!這也算新聞,我還加入了瑜伽俱樂部呢。」

「一看你就單純了吧,就她那智商打什麼橋牌啊,她是沖着社長去的。每次打完牌,她都開着她那個綠色甲殼蟲送社長回家,至於究竟回的是哪個家,可就不好說嘍。」郭靈兒用調侃的口氣說道。

李小白剛剛受了委屈,不想再去這樣猜度別人,與郭靈兒告辭后,回了家。

李小白很想將這件事情告訴何慕白,她不希望何慕白從別人嘴裏聽到此事,但她又擔心跟何慕白解釋不清楚,心裏極其糾結。

李小白掏出房門鑰匙時下了個決心——如果何慕白在家,就告訴他,如果不在家,就算了。

李小白打開門,屋裏黑洞洞的,瀰漫着濃郁的酒氣,卧室里傳來何慕白震耳的呼嚕聲。李小白愣住了,這是第三種情況,自己到底說還是不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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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吧李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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