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山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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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廂里的氣氛很凝重，司機在專心開車，後面的兩人各自想著心事。
「不對！」江大哥突然道，他問司機，「剛剛那個男孩是怎麼避過我們的車的？」
小周愕然，當時他正和江大哥在說話，車一急剎。江大哥失去了平衡，一頭撞在前面座位的靠背上。而他也只來得及側過身子，用背肩靠在前排靠背上，才穩住身形的。等車定下來，江大哥兩個眼睛都成了熊貓眼，他登時就急了。然後那個死胖子又在後面破口大罵，他於是轉身下車。當時那個胖子是突然從人行道插到路中間的，在那樣的高速下，突然改變方向反而會引起更大的交通事故。不改變方向只是撞死那個胖子，猛打方向盤卻很可能會車毀人亡，所以司機只是急剎，並沒有改變方向。也就是說，是那個死胖子自己避開了車撞。不過，他們兩個都沒有看到，那個胖子到底是怎麼躲過去的。
司機先降下車速，然後看著觀後鏡里的江大哥，面色尷尬的道，「我……我也沒有看到……」剛才快撞上的時候，他因為太緊張的閉上了眼，也不知道對方是怎麼避過去的。
「停車！看看車頂。」江大哥皺著眉想了想道。
「怎麼了江大哥？」小周不解的道。
「我記得，當時似乎聽到車頂上響了一下。而且，後來看那個男孩兒站的位置，是正在兩道剎車的中間。」
「你是說……」小周想了想，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睛，「這怎麼可能！」
江大哥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下車后，三人在車頂的側後方稜角處找到了五個深深的凹痕，很容易認出，那是五根手指的形狀。小周拿自己的手比了比，對方的手比他要小一點，看那五根手指印的方向，那個胖子當時應該是從上向下在車邊上按了一下。而當時車並未停穩，仍在高速向前運動，也就是說，對方應該是整個人飛在半空中，當車從他身下呼嘯而過時，他順手在車邊按了一下，借了個力，然後在車后穩穩落地。
「噝——！」小周倒吸一口涼氣，「那死胖子居然是個高手！不說別的，光是在車上用手指按出這麼深的印子，估計我們團里也就只有高中隊那個變態能做的到了。更別說他是跳起來在空中按的這一下！」
那個司機也看的直咂舌。
江大哥沉默半晌，「上車吧，正事要緊。」
書子一瘸一拐的跑到前面的岔路口，回頭看看那輛車已經開走，頓時全身一軟，靠在牆邊大口喘氣。這一鬆懈下來，他才發現自己的右手五根手指整個腫了起來，像五根火腿腸一樣，動都動不了了，就連手腕也疼的要命。
「我靠！怎麼會這樣啊？！」書子疼的直咧嘴。不行了不行了，趕緊隨便找個空房子租下來，回去讓ADA美女給幫忙看看。
向著岔路裡面剛走了兩步，他就很無奈的變成了單腿跳著前進。剛剛左腳尖在那輛車頂上碰了一下，現在幾根腳趾疼的像斷掉一樣，完全使不上力。一抬眼，剛好看見前方十多米處，有一棟門面窄但徑深很長的小二樓正在招租。
「好，就是你了！」
中午回到小租屋。
「這也算是傷嗎？」ADA看了看書子高高腫起的右手和左腳，很不屑的道。
「這這這不是傷是什麼？你看你看！都已經腫的這麼高了！很疼啊！」
「這不算什麼，你只要吃飽飯睡一覺，你體內的病毒就會自己把它修復好。」
「真的？」書子一愣。
「不然你以為那天晚上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好的？」ADA捂著額頭道，這胖子可真是遲鈍啊。
「呃……這個我知道。可是……那個，照這麼說，我以後只要受了傷都能自動好？」書子滿臉喜色。那不是成了打不死的小強？
「嚴格的說，主要是外傷。」ADA放下手上的《你往何處去》，嚴肅的道，「在養份充足的情況下，病毒對人體的骨骼、肌肉、脂肪以及皮膚層都有很強大的修復能力，但是，對腦組織、脊髓、眼球內的玻璃體、還有毛髮，這些都是無能為力的。還有，對內臟、牙齒、指甲、薄膜組織的再生能力較為低下。這些方面你以後要注意一些。」
「薄膜組織？」書子一愣，涎著臉問道，「較為低下也就是說還是有一定的修復能力了？」
「是的。」ADA點點頭，對書子猥瑣的表情有些不明所以，「有什麼問題嗎？」
「那個……那個……問一下，你別生氣……你是處女嗎？」
「……」ADA白了書子一眼，「我說的薄膜組織主要指的是聲帶和耳膜，你怎麼老是往一邊想。」
「喂，不要答非所問好不好！你還沒有說你是不是處女？」書子義正嚴詞的質問道，對對方岔開話題的做法極為不滿。
「你去死！」
「啊！」
挨了一腳的書子表情幽怨，想要報復ADA一下卻不知該怎麼做。突然間他不知想到了什麼，臉色大變。
你剛剛說病毒對皮膚層有強大的修復能力？」
「是的。」ADA警惕的道，「你又想搞什麼？我警告你……」
「別別別，這次我不是說你，我是說我自己……我是想問，那個……包皮算不算皮膚組織……」
「你還敢來！給我去死！」ADA咬牙切齒的合起手上的書，作勢欲扔。
「等，等一下！我是認真的！」書子嚴肅的道。
「認你個頭！」
「哎呀！」書子一臉委屈的捂著腦袋道，「好吧，你打也打過了，現在總能聽我把話說完了吧？」
「好，你說。」
「我是說，包皮……等一下，你先聽我說完！我是說，我的包皮出生時沒割好，有點過長。照你的說法，那我以後豈不是……豈不是割皮手術做完一個晚上，它就又會長回去了？」書子哭喪著臉問道。
「恭喜你！答對了！」ADA聞言大喜，心花怒放的道，「死胖子，活該你一輩子包皮過長！」
「你又能比我好到哪兒去？」書子咬牙切齒的道，「你個萬年老處女！」
ADA大怒，對一個成熟的美國女孩來說，你說她是處女那是對她的侮辱。ADA雖然是華裔，但卻受的是美式教育，書子罵她是萬年老處女，這的確是擊中了她的死穴。
「你給我去死！」憤怒中的女人是可怕的。更何況大家可以從遊戲里知道，ADA的身手絕對一流。讓我們為書子同志默哀吧！
下午，書子去儀器商店提貨，跟著商店的送貨人一起到上午租好的房子。交接好儀器后已經是下午三點，書子又匆匆去傢俱城買了床和一套簡單的桌椅送去，指揮工人擺放好。然後去家電城，買了一台電視機，按照ADA的說法，電視是絕對的必須品，是他們以後最主要的對外情報來源。
全部搞定時，已經是五點多了，書子拖著疲憊的身體向小租屋走去，特別是他早上所受的傷還沒有好，這一天折騰下來，他是受夠了罪。不過只要一想到小租屋裡有個成熟美艷的大御姐在等著他，他心裡就充滿了幹勁。嗯，雖然這位美女脾氣差又喜歡使用暴力……
「書子！」到門口時，方胖子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呃……方胖子，你怎麼來了？」書子一陣緊張，現在他屋裡可是有個見不得人的大美女啊！
「你完了你完了！你今天一整天沒去上課，張教授讓我帶話給你，晚上自己去他辦公室謝罪。」方胖子興災樂禍的笑道。
張教授是他們的班主任，四十歲，禿頂，代數老師，被學生們戲稱為教授，高三分班后成了書子他們的班主任。也許是因為他帶的是高三最差最沒希望的文科六班的緣故，御下較為寬鬆，在這班差生中很得人心，以前「地中海」的外號現在已經少有人叫了。想想吧，讓一個代數老師來給他們這個文科班當班主任，可見學校私下裡已經對這個班判了死刑。而張教授的口頭禪就是：「你們這幫炮灰！」
「靠！我不是讓你幫著請假了嗎？」書子頓時大為頭疼。
「嘿嘿嘿，真不好意思，今天心儀重新上學了，我把這事給忘了。」
重色輕友！」
「呃，不說這些了，你上次不是說電腦有問題嗎？走，我看看去。」方胖子乾笑道。
「啊，突然間肚子好餓，咱們還是先去吃飯吧。」書子也乾笑著道。
而與此同時，市醫院太平間里，幾具被冷凍起來的屍體旁，江大哥正在跟人通電話，「是，沒錯，和國外的那幾起一模一樣。我建議立刻對本城實施軍隊管制！」
「不行。」電話那邊斷然拒絕，「必須把此事的保密放在第一位！而一旦軍管，就會引起國內外各股勢力的注意。」
「那麼，就必須加派人手！」
「嗯，我知道。你在那邊一切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