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偷眼

第12章 偷眼

曹太尉順着笑聲,悄悄進了花園,遠看只見韓夫人和婉兒,並著那小丫環,主僕三人正笑的花枝亂顫。

曹太尉就不由得加快腳步,轉瞬來到主僕三人面前,打聲喏:「夫人,今日好心情,竟這般開心。」

韓夫人笑完,見是曹太尉,趕緊迎到面前,指著小丫環笑把折花戲言一事說了。

說話間,司馬婉兒順勢給曹太尉道了一個萬福,體態輕盈,婀娜多姿。

曹太尉聽完韓夫人說話,就對着小丫環也說:「果真給你找個滿滿鬍渣子的相公嫁了。」

說話時,曹太尉眼睛卻看着司馬婉兒。

小丫環又見曹太尉又如此說,就又懵懂起來,其容其態,甚是茫然可愛。

小丫環越是懵懂,韓夫人和曹太尉,並著司馬婉兒,就越是笑的聲大。

一時之間,花園之中,笑聲連連。

笑罷,韓夫人就問:「太尉,今日如何就閑了,莫誤了公事。」

曹太尉就扶著韓夫人說:「公事剛完,欲應府尹之邀。」

韓夫人就說:「為官者,身不由己,太尉只管去忙。」

曹太尉聽完,道一句:「真乃賢妻!」

就對小丫環說:「照顧好你家夫人,若有閃失,當心給你找個滿滿鬍渣子的相公。」

說完之後,又做了個梳理鬍子的動作。

話未落地,韓夫人並著司馬婉兒見狀,早就已是笑得收攏不起了。

那小丫環就愈發的懵懂,只說:「太尉放心。」

曹太尉應聲喏,就別了夫人,赴宴去了。

離開花園之時,曹太尉不禁回頭,看了一眼司馬婉兒,心中暗嘆:「果一絕色美女!」

只是今日初見司馬婉兒,又見韓夫人雅興,再加府尹之邀,未作細究,收拾妥當,赴宴去了。

曹太尉回頭之際,只感覺司馬婉兒那項間黃羅帕,猶如一朵鮮花。

曹太尉赴宴,只是不提,只說主僕三人,繼續花園之中賞花,甚是開心。

到了涼亭之中,主僕又述閑話,其樂融融!

此乃曹太尉花園初見司馬婉兒。

一見傾心,再見傾城!

眉眼如初,歲月非故!

那曹太尉,自花園之中,初見司馬婉兒,司馬婉兒那一個婀娜多姿的萬福,深深的印在太尉心中。

司馬婉兒那玉質的笑聲,時常在曹太尉耳邊響起。

尤其那方黃色羅帕,更是若隱若現在曹太尉的腦海里。

曹太尉自此,竟然心神不寧,心淫動蕩。

這一日,韓夫人見曹太尉忙罷,就到曹太尉房中,夫妻述話。

曹太尉就不由問起花園之中,初遇的司馬婉兒。

韓夫人見曹太尉問起,就一五一十,把如何遇見司馬婉兒,如何救治之事說了一遍。

說完這些,又把司馬婉兒身體恢復以後,所講遭遇又細說了一遍。

尤其到了傷心之處,韓夫人也流下淚來。

韓夫人說完,只感嘆到:「大家閨秀,守節貞烈之女,只命不濟啊!」

曹太尉聽完,也不勝唏噓,見韓夫人又想起賣身葬父之事,直直的安慰。

次日,曹太尉就著宛城府尹大人一起,商議宛城方圓二百里,不得有響馬呼嘯,聚集山林。

商議完畢,即刻派兵,一時之間,宛城方圓二百里之內,所有響馬俱滅!

宛城更加安穩,更加繁華。

這一日,韓夫人陪伴曹太尉之時,曹太尉就對韓夫人說:「自聽夫人講過司馬婉兒之事,就已舉兵,宛城方圓二百里之內響馬,均已俱滅。」

韓夫人聽完,直誇曹太尉威猛。

曹太尉就對韓夫人說:「只告你的侍女司馬婉兒,莫再傷心。」

韓夫人開了幾句莫非有意的玩笑,就事罷回房了。

曹太尉哪是玩笑,只是有心。

曹太尉只聽的韓夫人講,那司馬婉兒乃大家閨秀,貞烈之女,那此等心中之事,只待長久計議。

曹太尉心中主意已定,只等時機。

這一日,只見花園之中,鮮花又是盛開,曹太尉見狀,心中大喜,就趕緊找韓夫人,說道:「夫人,今日花園之中,鮮花又是盛放,其景甚美,香味悠然,不可負了這等好景緻,只引你房中侍女,一併花園賞花遊玩,作些詩詞歌賦。」

韓夫人見曹太尉今日如此閑情雅緻,就欣然答應,就引了司馬婉兒及一眾侍女,和曹太尉一起花園賞花遊覽。

韓夫人並著司馬兒一眾侍女,到了那花園之中,只見那花園裏面,瞬間就熱鬧了起來。

曹太尉平時繁忙於公事,期間偶到花園,並不覺花園有甚奇特之處。

今見韓夫人並著司馬婉兒及一眾侍女,皆著艷麗衣服,頓覺這花園,一時之間,甚是優美:花兒盛放,流水潺潺,鳥鳴綠樹間,蝶舞花枝頭。

曹太尉心中大悅,一時之間,只覺心曠神怡。

正遊玩之間,忽一對蝴蝶兒,在一花枝之上,上下翻飛,那韓夫人看到,直說:「好美的兩隻蝶兒。」

說話間,就到了跟前,不覺伸手去捉,哪捉的住,那蝴蝶兒就又到另一個花枝之上翻舞。

司馬婉兒並著其他侍女,就戲笑着,一起圍了去捉。

只見司馬婉兒並著侍女,隨着那蝴蝶兒一時向東,一時向西,或又向南,或又向北的追,期間,或跳躍,或蹲伏。

那姿態,那笑聲,攝人心魂,曹太尉一時看,不覺那魂就歸了西天,魄去了地府,那心兒,也隨着司馬婉兒並一群侍女,上下翻飛,安穩不住。

忽然之間,司馬婉兒一個不小心,一簇花枝招展之時,掛着了司馬婉兒的裙邊,一時之間,竟然無法脫身。

司馬婉兒慌忙去扯,哪知越是慌亂,越是扯不開,那嬌艷艷的臉就紅暈渲染。

曹太尉一看,急切跑過去,幫着扯了。

扯裙邊之時,那曹太尉聞到司馬婉兒的體香,瞬間魂又飛了,又聽見司馬婉兒慌忙中的嬌喘噓噓,那魄也尋不到了。

韓夫人一看,趕緊笑道:「太尉,只讓她們去扯,莫閃了腰。」

說罷,只見太尉抬起身,說道:「好了,好了。」

那司馬婉兒見裙子已好,趕緊又紅暈這嬌嬌粉臉,去追趕蝴蝶兒。

韓夫人看的,也是花枝亂顫,一眾人等,更是開心非凡。

曹太尉見司馬婉兒又追蝴蝶兒,就回到韓夫人身邊,閑說着話,繼續賞花遊覽。

其間,韓夫人並著曹太尉,對着花兒,樹兒,草兒,連呼其美。

又行到園中湖邊,這園中之湖,甚為廣闊,湖面平靜如鏡,倒映着各色花草樹木,一上一下,一正一反。

湖中魚兒,擺動尾巴,忽而向左,忽而向右,魚戲荷葉間。

幾對鴛鴦,也在其間。

忽見一對鴛鴦,正一隻給另一隻水中梳理羽毛,其態甚如夫妻一般,情誼綿綿。

這韓夫人並著司馬婉兒,恰時看到,只見司馬婉兒對着韓夫人,又用手偷指曹太尉,說道:「夫人,多似夫人與太尉,真是讓人羨慕。」

說着,臉又起紅暈,韓夫人笑着,就用手輕輕指了指司馬婉兒的鼻子:「這個潑皮丫頭。」

說完,姐妹二人就呲呲偷笑。

正笑間,只見另一對鴛鴦,也正在一起戲水,忽的一隻遊離,剩下的這隻,就對着遊離的那隻叫。

遊離的那隻,聽到剩下的這隻的叫聲,就撲愣愣的又飛游過來,游到一起時,就又戲水,一隻給另一隻梳理羽毛。

韓夫人看到,就指著對司馬婉兒說:「這對像你,如同夫妻分離,忽,就又在一起了。」

司馬婉兒乃聰明之人,雖符合她的遭遇,但此情此景,怎可壞了夫人雅緻,只是玩笑之話,就回韓夫人說:「你家這隻,就在眼前,怎又惦記人家那隻?」

說完,只看着韓夫人笑,那細蠻腰身都笑低了。

那韓夫人聽完,如何就饒了這司馬婉兒,直直的說道:「你個潑皮丫頭,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說完,就奔著司馬婉兒這邊來,司馬婉兒就躲。

主僕姐妹二人,一起歡鬧,甚是開心。

曹太尉就在韓夫人和司馬婉兒身後,微笑着看着二人打鬧,戲嘻。

曹太尉這時只見韓夫人和司馬婉兒,一個正是:

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著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

嫣然一笑,惑陽城,迷下蔡。

再看另一個:

彷彿若輕雲之蔽月,飄飄若流風之回雪。

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

兩個都看時,只覺:

芳澤無加,鉛華弗御。

雲髻峨峨,修眉聯娟。

丹唇外朗,皓齒內鮮。

明眸善睞,靨輔承權。

瑰姿艷逸,儀靜體閑。

柔情綽態,媚於語言。

這曹太尉看到這裏,魂魄一起飛,再怎麼找都找不到了,不由心中暗暗道:「天下竟有此等美景!」

這美景,現如今,都在曹太尉眼前。

曹太尉心想:「若都歸我,真是慰我平生不屈。」

此時的曹太尉,已然醉心了。

一時之間,只靜靜的看着,也不說話,只等魂魄歸來。

主僕姐妹二人,打鬧完畢,忽的回頭看到曹太尉靜靜的只在後面看,那韓夫人就喚:「太尉,快來看此鴛鴦。」

曹太尉聽喚,恍然之間,魂魄方回。

魂魄歸體,曹太尉竟然有些許慌亂,趕緊陪着韓夫人看鴛鴦,繼續賞花遊覽。

遠處,湖邊,倒映着曹太尉處理太尉公事的三層樓閣。

那樓閣後面,紅色寬闊的窗戶,正對着湖面。

窗戶之下的湖邊,青石板鋪就的花徑,花徑左右,連着湖邊,都是突起的各類巧狀山石,或若仙人背簍,或若八戒吃瓜,猶如奇峰羅列於湖邊,形態萬千,各個堅不可動,穩如泰山。

不知不覺中,韓夫人並著曹太尉,遊玩有些累了,正好此時,到了涼亭之處,侍女急切收拾妥當,放了香茗,韓夫人並曹太尉就到涼亭之下歇息,司馬婉兒就站在韓夫人身邊。

那香茗,被侍女沏的,甚為恰當,傾倒之時,香氣四溢。

曹太尉涼亭之下,美人相伴,香茗幾盞,不覺中,宛如神仙。

曹太尉邊品香茗,心中暗想:「若如此,一生甚好。」

看似品茗,實則品人!

曹太尉品茶之時,那眼睛就如何管得住,偶爾偷瞄一眼司馬婉兒。

茶過一盞,韓夫人忽然想道:「這司馬兒出身大家閨秀,必然有才情,只是隨從以來,並未曾見識,今日光景,何不讓司馬婉兒就此美景,賦一賦詩詞,不然,確確委屈了這個妹妹。」

想到此處,就先對曹太尉說:「太尉,如此美景,何不賦一賦詩詞?」

曹太尉,那錦繡文章,天下第一,韓夫人此話一說,竟中下懷,就回韓夫人說:「夫人提議,正和我心。常聽夫人說侍女司馬婉兒,頗有詩文,今就在此,不如一起來賦?」

韓夫人說:「甚好。」

韓夫人就對司馬婉兒說:「婉兒,過來坐下,今咱主僕三人,對些詩詞。」

司馬婉兒只是不敢。

曹太尉眼見韓夫人准了,那能放過,即刻說:「快快坐來,快快坐來。」

連連疊聲。

韓夫人並著曹太尉均都如此,那司馬婉兒乃聰慧之人,如何就掃了韓夫人雅緻,就施個萬福,說一句:「奴婢大膽了。」

司馬婉兒就移身桌邊,坐了下來。

曹太尉見狀,心中大悅,一時之間,來了興緻。

只聽韓夫人說:「一賦一和,若果誰輸了,就學人家飲酒賦詩,輸者罰酒三杯一般,咱今日品茗賦詩,輸者,罰茗三盞。不知如何?」

說完,一邊嬌滴滴看着曹太尉,一邊笑瑩瑩看着司馬婉兒。

曹太尉說:「甚好。」

司馬婉兒點頭:「只聽夫人吩咐。」

說完,笑聲一片。

此時曹太尉看着韓夫人和司馬婉兒二人嬌嬌笑聲,突然有了一句:「二八佳人迷人眼。」

說完,愜意微笑着看着韓夫人和司馬婉兒,只待司馬婉兒對出來。

韓夫人心想:「太尉果然好文采,專等婉兒對來。」

韓夫人微笑着看着司馬婉兒,說:「只管對來。」

司馬婉兒聽完,心中想道:「若果我先喝了茶,亂了禮儀,必然不好,這句,必然得先讓曹太尉喝了方好。」

想到這兒,司馬婉兒含首,對道:「痴情驕子醉道心。」

只一句,瞬間,曹太尉心中愛慕之情油然生起:「此等絕色美女,必然要得!」

心中之意,必不表露,只道:「我只有先罰了。」

說完,手端茶盞,連飲三盞香茗。

飲罷,說了一句:「這茗罰的有理。」

韓夫人聽道,心中說道:「我這妹妹,果然非一般人。」

韓夫人就更加的喜愛司馬婉兒。

一時之間,只見涼亭之下,主僕三人,外站各個奴婢,都笑容滿面,其樂融融。

不知不覺中,大家盡興,從花園之中出來,回歸房中。

這曹太尉,從此之後,必得司馬婉兒之心,已然生起。

自從遊園以後,曹太尉真真的無法按耐不住必得司馬婉兒之心,一時之間,竟然致早晚魂不守舍。

司馬婉兒的身影時刻在曹太尉眼前晃動,尤其幫司馬婉兒扯裙邊之枝時,司馬婉兒那幽幽體香,以至於曹太尉無心公事,只思如何得到司馬婉兒。

司馬婉兒侍候着韓夫人,故,自遊園后,就時時去韓夫人房院中,只為能見到司馬婉兒。

韓夫人見曹太尉來的勤了,自然高興,並未多想。

這一日,曹太尉又想起司馬婉兒,不時又心淫動蕩,決計再去韓夫人處,見一見司馬婉兒,以慰心中暗思之情。

白天若去,只怕不妥,只待傍晚時分,主僕都已收拾完畢,各自回房最好。

曹太尉計議著這如何的進去,如何的恰時,如何的去做,都在心中演繹了一番。

又如何的避開韓夫人,更是在心中韜略不停。

又仔細想着,若果被韓夫人不小心發現了,又該如何的處置?

這曹太尉,只為公事,且不如此,今為司馬婉兒,竟心思耗盡。

可謂:「佳人不得,寢食無味。」

那曹太尉必得之心,已不可收拾。

又經一念,聽韓夫人講,司馬婉兒貞烈之女,若有事起,又該當如何?

躊躇猶豫,卻又志在必得!

耗盡心思,各個演繹一番,只覺妥噹噹了。

傍晚時分,華燈初起,只見那曹太尉抬步起身,慢悠悠,靜悄悄的,就向韓夫人房院中走去。

進了房院,若果到了韓夫人房中,必經側房,而側房之中,就是司馬婉兒的居住之所。

院房如此佈局,只為司馬婉兒照顧韓夫人方便。

那曹太尉見各個房中,都雖亮燈,並無人聲,知此時節,各自收拾,只待歇息。

曹太尉心中大喜,不由暗道:「計議的果然不錯,真乃大好時機。」

心中一邊想,就一邊靜悄悄,躡手躡腳的奔著司馬婉兒側房而去。

只見司馬婉兒的側房,燈光正明,也不知司馬婉兒現正做何?

曹太尉悄悄潛行,不覺到得司馬婉兒側房窗戶之下。

手指放入口中,沾沾口水,把手指輕輕放在窗戶紙上,慢慢去戳,只一下,就一個洞出來了。

曹太尉就順着窗戶洞看去,只見那司馬婉兒:淡粉色睡衣懶懶裹身,若隱若漏,點點玉脂雪白,懶懶睡衣之外,斜披白色短紗,頸項間一方黃羅帕,線條卻是優美。

裙幅褶褶如雪月光華流動輕瀉於床邊,那條纖美玉腿愈加雍容,三千青絲用髮帶束起,頭插蝴蝶釵,一縷青絲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顏色,雙頰邊若隱若現的紅扉,頗感一種純肌如花瓣般的嬌嫩可愛。

此時的司馬婉兒,好似隨風紛飛的蝴蝶,又似清靈透徹的冰雪。

曹太尉竟然在一時間,無法呼吸,只覺眼睛要透過窗戶,飛進去,變做一雙手,則可慰平生。

曹太尉大氣不敢出,只得如此看着。

燈光之下,只見此時司馬婉兒面前,是一個粉色肚兜兒,原來,那司馬婉兒,使得一手的好刺繡,正在綉那肚兜,只見肚兜之上,一隻蝴蝶翩翩飛舞,栩栩如生。

似乎只一隻蝴蝶飛舞,並不作罷,只見司馬婉兒纖纖玉手,捻著一根銀針,又在穿針引線,手指上下翻飛。

一時之間,如同千軍萬馬一般,只把那粉色,黃色或又紅色的絲線,精巧的穿上穿下,絲絲相扣。

只見那千軍萬馬,似乎打了勝仗,轉瞬安靜了。

那司馬婉兒的纖纖玉手,就如同那處子一般,靜悄悄的,不再遊動。

手在上下翻飛之間,那一身的貼身懶懶衣服,則隨着手指翻飛,一張一合起來。

那衣服之下,只見玉脂雪白,就如同長矛,利劍,刺向曹太尉的雙眼。

突然,那司馬婉兒停下一切,大概是累了,把雙手背向心后,挺起胸脯,似乎要伸一個腰。

只見司馬婉兒後仰之時,那頸項間的黃色羅帕,那粉嘟嘟的兔兒,那線條優美的鎖骨,那玉脂雪白,一股腦的透過窗戶洞,飛進曹太尉眼睛裏來。

一切都來的太突然,即便曹太尉經歷過榮辱,曾經過生死,竟然一時之間被擊敗了。

這突然之間的絢麗多姿,把曹太尉打的哎吆一聲,差點站立不住,惶惶神,方又是曹太尉了。

但那哎吆聲,卻傳進側房之中。

司馬婉兒聽到響動,也並不思得是曹太尉,只當是院房之中其他侍女,就問了一聲:「誰?」

曹太尉這時,只一心的想進去,那還顧得了那麼多,只是在來之時,心中已韜略過了,就趕緊閃過窗戶,回到:「我乃太尉。」

司馬婉兒一聽,趕緊站起身來。

曹太尉偷眼之時,司馬婉兒並不知道,但聽是曹太尉,不敢不反應。

司馬婉兒移步側房門前,拉了門閂,打開了一扇門,正欲問曹太尉何事吩咐,哪知那曹太尉見門一開,就忽的閃了進來。

曹太尉人閃入側房之中,隨手就把門關了。

司馬婉兒見此情景,慌忙後退,待稍稍穩定,給曹太尉道個萬福,沒等司馬婉兒說話,曹太尉就先開口:「天已晚了,怎還不睡?」

曹太尉說時,眼睛不離司馬婉兒身體。

司馬婉兒趕緊回說:「只做些針綉。」

曹太尉此時,也覺失態,趕緊回神,說道:「床邊的便是?」

明知故問,已看了多半時,這卻裝起模樣來。

司馬婉兒回道:「正是。」

那曹太尉就拿起正在繡的肚兜,說了一句:「果是精美。」

那肚兜,本是女人私物,現如今,被太尉拿在手中欣賞,那司馬婉兒心中已是驚慌起來,一時無措。

這曹太尉,卻是步步緊逼,就說:「我還未曾見過,如何刺繡。」

那裝的模樣甚是真切。

司馬婉兒此時,亦回過神來,就伸手把肚兜搶過來,說:「只恐韓夫人待會喊,待太尉空閑之時,綉與太尉看。」

司馬婉兒以退為進,又搬出韓夫人,只心中暗求無事。

曹太尉聽司馬婉兒如此說,趕緊冷靜一下。

司馬婉兒的話,竟然要喚醒曹太尉。

哪知,司馬婉兒搶奪肚兜之時,肚兜之上,尚且有針在,慌忙中,那針就刺了手指。

針刺手指的一瞬,司馬婉兒疼得嬌聲哎吆。

曹太尉本要冷靜,受了心,再作計議,這一聽司馬婉兒哎吆,就趕緊看去。

只見司馬婉兒的一根纖纖玉指,有一滴血正在冒出。

曹太尉一看,似乎什麼都忘記了,伸手抓住司馬婉兒那冒血的手指,一下子放在口中,給司馬婉兒吸允指血。

司馬婉兒心忽的就到了嗓子眼,使勁把手指從曹太尉口中抽出。

那能抽得動!

這司馬婉兒此時,心中突然火氣上來,就對曹太尉說:「太尉,莫再如此,若果不然,必稟夫人。」

曹太尉一聽,本欲想好事,若果就此惱了,只怕以後難說。

想到這兒,曹太尉只覺趕緊退出來為妥當。

曹太尉就趕緊放開司馬婉兒,正欲退出房來,這時,側目看見,在司馬婉兒床邊,一個晾著的,綉著蝴蝶的粉色肚兜,就順手拿過,急切藏入袖口。

那司馬婉兒看到,欲要阻止,奈何曹太尉退出了房去。

那司馬婉兒就趕緊關了門,只做在床邊,嚶嚶哭泣。

司馬婉兒心想:「韓夫人乃救命恩人,且待我不薄,認作姐妹。若果今日曹太尉失禮之事說了,只怕對夫人不好。也罷,只放在心裏,做個計議。」

司馬婉兒心到此處,不由得哭聲更大。

此時的曹太尉,只怕漏了事端,並不着急出韓夫人院房,按來此之時韜略,直奔韓夫人房中。

那韓夫人只待歇息,忽見曹太尉進房,趕緊起身,親親相迎。

曹太尉早已平復了剛才心情,只坐在韓夫人房中,傾訴夫妻情話。

正訴間,韓夫人忽聽到側房之中,司馬婉兒的嚶嚶哭泣聲,不由擔心起來:「如此晚了,我那妹妹,怎麼就哭了,且哭的如此傷心?」

即刻着人喚了司馬婉兒過來,只待好好詢問。

說話間,司馬婉兒到了韓夫人房中,只見韓夫人急切問道:「妹妹,怎麼了,如此傷心哭泣?」

那司馬婉兒一進韓夫人房門,就看到了正坐在桌子邊的曹太尉,又見韓夫人這樣問,司馬婉兒雖受了委屈,斷然是不敢說給韓夫人聽。

但韓夫人又如此關心的問,又不得不回。

司馬婉兒就說:「正欲歇息之時,忽想起過往生死,又想起夫君黃一夢不知生死,故而傷心,傷心之時,忍不住哭泣。煩夫人操心了。」

韓夫人聽完,就說:「妹妹,切莫如此,終會團聚。」

韓夫人說完,就轉頭對曹太尉講:「太尉,可幫司馬婉兒尋一尋,若太尉尋時,那人生死必知,若果活着,必可尋到。只求太尉勞心。」

曹太尉聽完,連連應喏。

應喏之時,眼睛看着司馬婉兒,全是貪戀。

司馬婉兒不敢久留韓夫人房中,道個萬福,退回房中。

曹太尉和韓夫人就又在房中訴話,其間,韓夫人不斷唏噓,只道司馬婉兒命苦。

曹太尉見一切安然無恙,溫存之後,也就回去自己房中。

那司馬婉兒的肚兜,緊緊的藏在袖口之中。

曹太尉自此,每每想起司馬婉兒燈光之下,做針繡的情景,心中就翻騰不已,真真的不如就此死了去。

下一步該當如何?曹太尉真的是想的腦袋都疼了。

這一日,忽然有京城傳事官到宛城,宛城府尹事完,又到曹太尉府中。

只見那傳事官說:「今京城,當今天子朝權甚是牢固,如今,天下太平,當今天子,有意微服私訪,不知太尉主意如何?」

曹太尉一聽,趕緊問道:「微服私訪之事,不知定到何時?」

傳事官說:「大約冬盡春來。那時,春風正好。」

曹太尉說:「不知如何行程?」

「從京起,迤邐江南。」傳事官說完,看向曹太尉,「太尉乃江南之人,天子有意讓你隨從,不知太尉意下如何?」

曹太尉說:「如今尚未入冬,計議安排時日充分,大人可回稟天子,微臣願隨。」

傳事官聽完,只說很好,就回宮去了。

曹太尉只得到隨天子微服私訪之議,心中便想:「到那時,可又迴轉京師,乃我曹麟再起之時。」

心中不由大悅。

回到房中,心中又道:「在迴轉京城,再起前,必得司馬婉兒。」

這心,竟然只在司馬婉兒這裏,只是如何再進一步,主意一定。

這一日,曹太尉到了韓夫人房中,把皇上欲冬盡春來,微服私訪江南之事告知韓夫人,韓夫人聽完,也替太尉高興。

這時,只聽曹太尉說:「天子江南微服私訪,我隨天子前去,現今需早早安排,其間需諸多公文來往,人手瞬間就少了,不知夫人,可不可以把司馬婉兒暫且借我一用,只待完畢,必然還於夫人。」

曹太尉之心,韓夫人自此還未知曉。

只見曹太尉問完,韓夫人答道:「太尉要用,乃大事,無有不準。但需約定,白天伺候公文,夜間來側房安歇。」

曹太尉笑着也允。

轉瞬之間,那司馬婉兒就得依著韓夫人,去曹太尉白天身邊伺候公文,夜間回側房安歇。

這一日,曹太尉見其兩層公事樓閣以上,其他人員事體俱已辦完,便早早安排他們退了,房中只剩司馬婉兒並著曹太尉。

曹太尉就喚司馬婉兒前來整理公文,司馬婉兒應允。

司馬婉兒乃大家閨秀,識得文字,讀的詩書,這些來往公文,處理起來,得心應手,只見曹太尉安排,又來整理,更是面面俱到,甚是條理。

公文房中,司馬婉兒正悉心安排之時,只見曹太尉輕輕進入房中,躡手躡腳的站在司馬婉兒身後。

此時的司馬婉兒,正抱着一摞公文,欲放到公文層架之上,奈何層架太高,只得踮起腳尖,竭力上仰,方可放的到。

那放時,只見此時踮起腳尖司馬婉兒,裙擺翩翩,腰肢輕盈,那挺拔的身姿,一次次旋轉,一次次跳躍,輕得像風,柔得像雲……

站在司馬婉兒身後的曹太尉,一時之間,看的說天旋地轉,地動山搖。

一時忍耐不住,忽的過去,從後面緊緊抱住司馬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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