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下馬威
一聲嘹亮的雞鳴驚醒了熟睡的秦恆，一覺醒來已是日晒三竿。
秦恆眨巴著嘴感到一陣口渴，他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好久沒睡的這麼踏實了，真舒坦呀。」
他走出房門發現諾大的柳家竟然空無一人，「不應該呀，人都去哪了？」。
秦恆漫無目的的走在青石巷道上，恰巧遇到一位青年男子，看他急匆匆的樣子，像是要前往什麼地方。
秦恆一把拉過他的胳膊，「小哥，這人都去哪了?」，他這一覺起來怎麼連人的影子都看不到。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族內大比，去晚了可就沒座位了，你別攔着我呀。」
說罷，那人便一路小跑直至消失在前路盡頭。「族內大比嗎，有點意思，這麼難得的機會錯過就可惜了。」
既然是大比那就一定在演武場，秦恆憑藉着昨天的記憶一通瞎逛總算是找到了地點。
「這柳家的宅子未免也太大了，心累啊。」，秦恆抹了一把並不存在的冷汗。
此時，戰鬥已經到了白熱化階段。場中的一男一女有來有回的進攻者，傳出刀劍碰撞的聲音，摩擦出耀眼的火花，堅硬的青石磚也被打的坑坑窪窪。
「好啊，今年柳剛進步不小啊，說不定能排到族內前二十。」
「可惜了，今年的前五肯定又是那幾人了，咱們也就打打醬油了。」
那名叫作柳剛的男子，生的虎背熊腰，一把九環大刀耍得虎虎生威。每一擊都好似千鈞之力，刀勢大開大合。
與之相鬥的年輕女子，握著一把短劍。單論力量，那女子一直處於下風，面對柳剛的攻勢頻頻躲閃，絲毫沒有還手之力。
但是，明眼人都能瞧出來，那女子看似被動，實則以退為進。她在尋找機會，只要對手露出破綻，這場比賽也就沒有看頭了。
秦恆不禁在心裏讚歎：「想不到柳家子弟實戰能力這麼強，那作為柳家少爺的柳祀實力又該如何呢！」
突然，那女子一記掃堂腿襲來。柳剛頓感下盤不穩，再等到他睜眼時，白花花的刀子已經到達他的喉嚨處。
柳剛面色慘白，頗為不甘地說：「我敗了。」
隨着比賽的結束，台下響起一片熱烈的歡呼聲。
接下來就是司空見慣的回合制比賽，獲勝者都是柳家的精英。他們似乎對於勝利有某種特殊的執念，就好像有巨大的利益驅使著。
秦恆對於每一場比賽都細緻的觀察著，他甚至看到一些人使用那通靈的能力。有點類似江湖上的出馬仙，但又不是那麼貼切。
那是純粹的靈魂力量，而且他們喚出來的生物形態各異，實力也各不相同。總之，異常奇怪，他們的身體也並不完全由自己的意願掌控。
「大哥哥你也在啊，怎麼不上台湊個熱鬧。」元兒圓滑的小臉猛然從秦恆身後冒出，嚇得他身子一激靈。
「小祖宗，你走路怎麼也不出個聲。」秦恆掐了一把他稚嫩的臉蛋。
元兒很是嫌棄的沖秦恆做了一個鬼臉，「調皮，這不是你們族內大比嗎，我一個外人上去不合適呀。」
「這又什麼不合適的，你上台把他們都揍成豬頭。尤其是那個大個子，他上月還搶我零食呢！」
秦恆一個腦瓜崩彈在元兒的腦門上，「人小鬼大，我看你這是想公報私仇吧。」
元兒不服氣的坐在台階上，鼓著兩個紅彤彤的腮幫子，看着煞是可愛。
秦恆本就不打算出風頭，
打贏了還好，輸了那就丟人丟大發了！
這都是秦恆奉為真理的人生信條，人活着，能苟一點是一點。畢竟，槍打出頭鳥，別問他是怎麼知道的！
此時，場中間的唯一沒有倒下的青年。他擦乾嘴角的血跡，桀驁不馴的說：「想打架的全都上吧，省的浪費時間。」
此話一出，愣是沒有一人敢上台。台下一片寂靜，倒不是因為他們沒有血性，而是場上的青年實力過於恐怖，強大的氣場讓他們連與之對視的勇氣都沒有。
秦恆悠閑地吃着元兒遞過來的零食，「那傢伙誰啊，看起來很不好惹的樣子。」
「這是今年的奪冠熱門人物，行事乖戾，名叫柳烈雲。還有，上次欺負我的就是他。」元兒揮舞著小小的拳頭，哼哧哼哧的，一副不共戴天的樣子。
柳烈雲掃視着台下的眾人，眼中似乎有着目空一切的自信，正當他驕傲的走下台時。
一道突兀的聲音傳來，「連小孩的零食都搶，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秦恆這一聲，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在這寂靜的演武場上卻是尤為顯眼。台下眾人的眼神齊刷刷的盯着秦恆。
剛好，柳烈雲轉過身來。他的嘴角露出一抹殘忍的微笑，「外鄉人，要不咱們上來比劃比劃。」
顯然，秦恆的到來似乎已經傳遍了大街小巷。他剛進門就發現，柳家人似乎對於外人不怎麼客氣。
「你死定了，大哥哥趕緊跑路吧，這傢伙出手非死即傷啊！」元兒死死地拽住秦恆的衣角。
秦恆內心深處輕輕嘆了一口氣，「本來不想惹事的，看來避不開了。」
他輕柔的摸著元兒圓滑的小腦袋，一臉輕鬆的說：「糰子，看哥給你報仇！」
「是元兒~」
秦恆慢悠悠的走向演武場中央，那神情就像是小學生上台領獎一樣，沒有絲毫的壓力。
「要打就打，別廢話。」
柳烈雲看他這麼硬氣，也不打算廢話。他的拳頭捏的「咯吱」響，像是一頭人形凶獸，下一刻就要將秦恆撕碎。
即使秦恆不說出這句話，他也是要找機會較量較量的。柳烈雲要看一看能被家主讚賞的年輕人，是不是真有那麼強。
柳烈雲腳下一用力，那青石竟直直的凹陷下去。整個人身形一閃，腳下生出一縷青煙，裹挾著靈力的拳頭瞬間直撲到秦恆身前。
的確，這一擊下去秦恆非死即傷。可他也不是軟柿子捏的，「來得好！」，秦恆的拳頭頃刻間揮出。
兩人的雙拳碰撞在一起，隱隱有破空之聲。台上的青石也因為承受不住這股巨力，變得像紙糊似的，一碰就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