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鍊氣士
按照約定的日子,秦恆很快就要前往大漠西北。應柳祀的邀請,秦恆是要見識見識鍊氣士的廬山真面目。
「想想心裏還有點小激動。」秦恆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對了,柳祀,我是不是應該帶點禮物。」秦恆可不想在眾人面前失了禮節,這就當場社死了。
「無妨,況且你是客人,我們歡迎還來不及呢。」柳祀搖搖頭。
其實,秦恆自己心裏也清楚。他那點壓箱底的破爛,柳家人估計也看不上。但凡事都要有個心意,即使別人根本不在意。
秦恆在脖子上摸索好久,猛地一使勁,扯下來一條細繩,繩子上系著一條黝黑的小銅魚。
「這銅魚是小時候奶奶為我求來祈福的,收著吧。」秦恆一臉不舍的的遞給柳祀。
這小魚兒通體烏黑,在白天陽光照射時,更是散發出五彩斑斕的倒影。魚身上的鱗片栩栩如生,看着很是喜人。
柳祀見狀也不矯情,將銅魚攥在手心。「老秦,謝了。」,柳祀是清楚秦恆這人性格的,他能把自己這麼珍視的的東西送給自己,遠比千兩黃金要來的貴重。
「別不好意思,我這還有一條白色的呢。」說罷,秦恆拿出一條乳白色的銅魚,那模樣和之前的那條類似。
只是更加通透,有些說不清的無暇感。就好像太極圖上的陰和陽,明明是兩個對立的極點,卻是相互交融,相輔相成。
「這就剛好湊成一對了,好生收著,保你平安。」
柳祀將陰魚掛在脖子上,不動聲色地說:「準備一下,就要走了。」
秦恆正想詢問該怎樣去西北時,一架私人飛機發出「隆隆」的轟鳴聲,停靠在兩人面前的空曠地帶。
龐大的風浪吹得秦恆睜不開雙眼,這是他第一次近距離的直視飛機。有着說不出的震撼感,引得他一陣咋舌。
飛機上走下來一個頭髮花白的老頭,他身着正裝,面色紅潤,一雙眼像是鷹眼般炯炯有神。
老頭向柳祀微微致意,隨即又瞥了一眼身旁的秦恆。說不清是是敵是友,沒有流露出明顯的表情。
「抱歉,是我拉低了華國的人均經濟財富。」秦恆苦笑一聲。
柳祀向他招手道:「上來呀,愣著幹嘛。」,秦恆意思到是自己失態了。尷尬一笑,提着行李箱慢悠悠的上來。
秦恆欣賞著沿途的景色,不斷的麻痹自己:「錢財乃身外之物,阿彌陀佛!」
湛藍的高空像碧玉一樣澄澈,滾滾白雲散漫的飄蕩著。偶爾被風吹散,掀起大片的霧氣。
「柳祀,你快看,那是太陽嗎。隔着玻璃彷彿都能感覺到熾熱,明亮的有些不真實。」,秦恆像一個孩童般驚喜地說。
柳祀早已經見怪不怪了,他淡定的說:「在這裏修鍊會事半功倍,反正一時半會也到不了,你要不要試一下。」
果然,高空處的天地靈氣會更加濃郁。但為了不被柳祀察覺出異樣,秦恆只是修鍊日月曈,以免露出馬腳。
秦恆牽引著空氣中的日之精華蘊養著雙眸,一股至陽至剛的靈氣細微的散發開來。
柳祀敏銳的捕捉到這一絲氣息,心底微微一驚。隨後,揮一揮衣袖,一陣靈氣波動蕩漾開來,防止這縷氣息外散。
畢竟,飛機上不止他們兩人。柳家那邊,尤其是父親,對於秦恆的態度一直不太明確。
柳祀是真的把秦恆當做朋友,不想他因為自己受到傷害,柳祀的這個舉動也算是違背家族的意見了吧。
「父親,您還好嗎。」柳祀提到自己父親時,眼神明顯有些複雜。
這源於柳祀堪稱恐怖的家教,對於父親,柳祀始終不願面對。他就像一座大山無時無刻壓得柳祀喘不過氣,威嚴的目光讓柳祀不敢逾越。
「父親,今天已經練功七個時辰了。」稚嫩的孩童聲說道。
小柳祀累的頭暈眼花,豆大的汗滴不停劃過他堅毅的臉龐。小小的雙手,早就因不堪重負,磨出鮮紅的傷痕。
「不,不夠,還遠遠達不到目標。」
「蠢貨,你是家族唯一的希望,不要忘記你生來被賦予的意義!」
無論他再怎麼努力,似乎離父親的願景始終相差很遠。不停地去追尋,無止休的呵斥,這就是柳祀對父親的所有記憶。
柳祀的回憶讓他的眼眶微微一紅,「弱者,沒有生存的資格。」,他十分清楚自己的未來,這看是平靜的世界,實則風起雲湧。
轉眼間,飛機已經到達了目的地,天色也漸漸暗淡下去。
打坐的秦恆也蘇醒過來,他透過玻璃朝着下發巨大的建築物望去。
古色古香府邸映入秦恆的眼帘,整座宅子竟然坐落在山脈頂端。一抬頭,彷彿就能觸摸到雲彩似的,院中草木林立,鳥獸環繞。
如果不是自身處在西北,秦恆簡直不敢相信這江南水鄉的風格居然在氣候乾旱的地方也能看到。
「柳祀,你家...你家真大啊!」秦恆不禁感慨,果然貧窮限制了自己的想像。
兩人步入正門,望着金碧輝煌的大門,滿滿的都是金錢的酸臭味。沿路上的柳家族人對秦恆的到來投來了詫異的目光,但看向柳祀時,明顯帶着幾分敬畏。
進入大廳,正中的交椅上坐着一位中年男人。標準的國字臉,略微花白的頭髮顯得些許疲憊,表情嚴肅,頗有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柳祀看向他時眼神拘謹,「父親,我回來了。」,他拱手說道。
「將近一年了,修為卻是沒有精進多少,可是怠慢了。」柳敬之厚重的嗓音像是質問般堵得柳祀啞口無言。
秦恆心裏吐槽道:「這就是來自老父親的壓迫感嗎,果然,父愛如山啊!」
柳祀的身子不由得緊繃起來,空氣都變得有些凝重。
「好了,祀兒剛回來。什麼修為,都暫且不提。」一道柔和的女聲傳來。
秦恆打量著這中年美婦,想必就是柳祀的母親吧。
柳敬之原本威嚴的神色頓時緩和下來,「來者是客,天色也不早了,就先休息吧。」他揉着眉頭疲倦的說。
「啊,是在說我嗎?」秦恆剛剛反應過來,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這恐怖的家庭氛圍,換誰來都能幹下一碗大米飯。要不是秦恆事先知道這是父子團聚,說是宮斗劇他也相信。
「客人看笑話了,是我教子不嚴,秦小友的聲名我可是早有耳聞。」柳敬之一改往日嚴父形象,笑呵呵的向秦恆招手。
「伯父客氣了。」秦恆客套的回應着。
一陣寒暄后,秦恆由一位年紀較小的的族人帶領至客房。柳祀則被柳家主留下,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要訓話的。
「小兄弟,怎麼稱呼?」
「大哥哥叫我元兒就行,我奶奶就這麼叫我。」
秦恆不時用手指著那個由青石壘成的巨大平台,「那裏怎麼這麼吵鬧,像是有打鬥聲。」
元兒憨憨一笑,「那是柳家年輕一輩的演武場,柳家人從小就要磨練筋骨。」
「你懂的還挺多呀!」秦恆摸著著元兒圓滑的小腦袋。
「別摸我腦袋,奶奶說摸腦袋長不高的。」
秦恆輕笑一聲,這小孩兒倒是越看越加可愛。
此時,演武場上的爭鬥越來越激烈。秦恆發現這鍊氣士大體和修士的攻擊方式類似,但總感覺缺少了一些關鍵的東西,秦恆也說不清。
他們大多數懂得一些靈氣使用方法,只是很少像那晚柳祀施展的神通一樣,貌似這東西還不可以隨隨便便釋放。
也對,那晚柳祀的氣息的確是駭人,即使是秦恆也沒有把握和那種狀態下的柳祀抗衡。
回到客房的秦恆整理了一下今天的見聞,這鍊氣士雖然沒有自己腦補的這麼變態,但秦恆當時同樣感受到了幾道不弱於自己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