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古怪道士

3、古怪道士

出了喧囂的海島市北區,往東行至陸地的盡頭是碧藍大海。

一條臨海的公路蜿蜒著伸向遠方,數以千計的海鳥或翱翔著點綴藍天白雲,或飛落在道路兩邊稀疏的灌木叢里,活躍的走動在草毯上到處覓食。

凸起的山峰海拔六十多米,修了一個尖頂的亭子再無空地,蘇醇傍著一根紅漆柱子,眺望着相隔幾千米的大海,收穫的是令人舒心愜意的景物。

這座海邊隆起的一座山,叫翠峰嶺,放在國內都是屈指可數的一處宜居寶地。

據說一百多年前,這裏就有很多有錢人置地建房了。

方圓六七平方公里,巧妙的形成了三道緩坡,從山峰上的亭子俯瞰下去,許許多多的住宅依山而建,有的可以窺到全貌,有的被山形隱去了部分。

其中大多是高檔花園別墅。

在這裏擁有一兩百平米的住宅,只可以稱得上「普通」。

有的佔地面積可以達到數百平米,最過分的甚至可以圈地數千平米,住宅區里開闢出了一個小型高爾夫球場。

蘇醇看了一眼那處壯美的豪宅,都覺得這樣的富人太過分了。

有多少人在這個城市裏沒有立錐之地。

一座在最高的坡地上懸空而建,依山傍海的院落,估摸著佔地七八百平米,建有兩棟雙層別墅,庭院裏綠草如茵,栽植著幾百株名貴的花草樹木。

那裏就是許家宅邸。

許家是海島市的百年豪門,幾輩人打下來的裕豐集團是海島市的一張名片。

這裏是許家祖上傳下來的一座別苑。

有專家做過評估,這處宅子價值高達數億。

蘇醇的身上穿着一件合身的道袍,後背綉著一副太極圖,頭上戴着一頂道士帽,手搖一面撥浪鼓,儼然一個帥道士打扮。

從山峰走下來之後,沿着翠峰嶺里的羊腸小道時不時做着吆喝:

「麻衣神相,祖傳秘技,陰陽五行十卦九靈,可知福運,可免災禍……」

行走了一刻鐘,吆喝的口乾舌燥,路過的裝扮精緻的有錢人,沒有一個願意給個正臉的。

哦有一個……一輛豪車開過去時,肥頭大耳的車主搖下車窗喊他騙子。

「嘚瑟個鳥,你狗日的欠薪還有臉說我?老子掐指一算,你狗日的明年就破產了!」蘇醇沖着那輛遠去的黑車啐了一口。

「想起狗日的破產就開心極了,慶祝慶祝,找地方坐下來歇一會!」

一戶宅邸的兩扇朱紅的大門緊閉,兩旁各擺着一塊石墩,蘇醇坐在了一塊上面,閉目養神了一會。

說巧不巧,他睜開眼的功夫,一輛綠色的蘭博基尼緩緩的從面前駛過,停在了一旁的門前。

蘇醇的脖子跟着轉了過去。

車右邊的後門被輕巧的推開,走出一個戴墨鏡的長發飄逸女生,腳蹬一雙灰色馬丁靴,穿着一襲黑色的蕾絲拼接緊身連體裙,身材被襯托的修長、曲線玲瓏,看一眼難免想入非非。

她叫許凌菲,今年26歲,是家族的第五任掌門人。

今天中午她不是回來吃飯,而是有一份重要合約出門時忘記了拿。

許凌菲下了車門就急匆匆的走向大門。

留給蘇醇攬生意的時間很短暫。

許凌菲的一隻腳沾上地氣,他已從石墩上站起,轉身背着那輛車邁開了腿,手搖著撥浪鼓,用她可以聽到的嗓音哼起了一首民歌:

「九九那個艷陽天來喲/十八歲的哥哥呀坐在河邊/東風呀吹得那個風車兒——」

「站住!」

身後,許凌菲輕柔可人的聲音跑到了蘇醇前面,迎面將他攔下。

蘇醇很享受她聽起來像是命令,其實感覺少女般可愛的嗓音,沒有聽厭的時候。

這個女生裝霸道的樣子都是那麼軟萌。

蘇醇定在原地,聽到身後的踢踏聲越來越清脆了幾分,直到一縷幽蘭的香味縈繞在了鼻間,真好聞。

下一刻,許凌菲站在了他的面前。

微微的山風裹着淡淡的花香,拂過亭亭玉立的她細嫩軟彈的白皙面頰,幾縷頭髮絲輕盈的飄擺,油然的手一陣發癢。

饒是經歷了不知多少次,蘇醇的喉頭還是輕微的咕噥了一下。

「姑娘,麻衣神相要不要來一卦?能看穿一切,可知福運,可免災禍,算準了只求賞貧道一頓飯,若是算不準不但分文不取,貧道還願意為您府上免費做幾天工!」

蘇醇熱情的給她介紹業務菜單。

話里話外滿滿的誠意,都給你開出破盤價收留我的機會了,別錯過一個從家丁做起最終走上人生巔峰的人才啊!

可是許凌菲卻沒有跟他扯閑篇的意思,直接開門見山:「誰讓你來的?」

冷冰冰的發問,話語里的警惕已經拉滿……

蘇醇看不到她的眼神,但想來一定非常的耐人尋味吧。

「姑娘,我都說了,我祖傳的麻衣神相能看穿一切,可知福運,可免災禍,信之則靈,你為何如此冷不丁的一問呢,着實讓貧道摸不著頭腦。」

「哼,裝神弄詭。」

許凌菲畢竟是堂堂的集團掌門人,心裏拎得清,哪裏肯輕信他的說辭,柳眉蹙了一下說:「就給你一個機會吧,你算算,我回家要拿什麼?」

不好意思,貧道手裏可是有答案的……

「呃,這個……」

看着撓頭的囧道士,許凌菲不由得忍俊不禁:「你確定,能看穿一切?」

如果你願做貧道的一妾,貧道自然能看穿你的。

「是這樣的,我們祖傳的麻衣神相,屬於切腕一脈,要看穿一切必須進行切腕——而且不支持懸絲切腕,不知姑娘願不願意試試?」蘇醇正兒八經解釋了一番。

嗯,不是專業揩油的,放心好了。

許凌菲明顯的遲疑了。

她不知道,她墨鏡里藏着的嫌棄眼神,沒有蠻過對面的臭道士。

一個看着挺正經的人說出了不正經的話,誰不心生嫌棄。

蘇醇不以為然笑了笑:「看來姑娘是介意的,也罷,我們山門有門規,只渡有緣之人,看來姑娘與貧道無緣。這就啟程——本門也有門規,門下弟子有直路必須走直路,麻煩姑娘借過!」

許凌菲並沒讓開的意思。

不可避免的,兩人陷入了短暫的僵持。

許凌菲表情僵硬的又問了起來:「你來這裏,到底有什麼目的?」

「不可說。」

蘇醇攤了攤右手:「如果姑娘不能接受本門的門規,貧道也絕不可以勉強。但貧道願意為姑娘破個例,給姑娘一天時間好好想想,若是明天有意,可到城南的二十里堡,村西頭院裏長了一棵老榆樹的老宅里找我——必須是姑娘一個人去,記住了。」

撂下這話,蘇醇繞開她走遠了。

「喂,你不說必須走直路的嗎?」身後傳來許凌菲的質問。

「已經為姑娘破例了,走路當然也在破例的範圍,這麼解釋沒毛病吧!」

蘇醇頭也不回的說道,沿着前面的盤山路下山了。

「真是個古怪的道士……不過,他今天找上門,還有說的那些話都很蹊蹺,不知道葫蘆里賣的什麼葯,我到底該不該前去呢?」許凌菲陷入了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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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戲精都跟我裝廢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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