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為義千里赴兄難

第7章:為義千里赴兄難

入雲樓四樓,關莞爾待客廳內,李阿七心亂如麻。

眼前女子輕笑了一下,言道此事有解,但解決之道卻在於少年。

「你以護送義妹,探視兄長的名義,去往襄陽走上一趟,為本樓主送去一封信,再帶上一個人,一條狗。呂家的難題,本樓主幫你解了。怎樣?」

「這有何難?即便樓主不對呂家出手相助,李二得訊,也必然要去探望義兄。一封信,一個人,一條狗而已,順便而為之。只是,為何要婉娘妹子隨行?」

李阿七不是很明白關莞爾的佈置。

「本樓主自有道理,你且說,行還是不行?」

入雲樓主沒有解釋自己的用意,只是詢問著少年。

金鏢探花郎捉摸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忙對關莞爾說道:

「樓主,可否換人前往?非是李二不應,不日,李二就要去赴徭役,時間上,恐怕有些來不及了。」

「區區小事,不成阻礙,本樓主予你手書一封,縣令見之,自然不需你去。」

「若然如此,此事李二應了,那信,那人,那狗俱在何處?」

「信在此處,人不在廬陵,至於那狗,兩日後會到你府上。

李二郎,我囑你一句,信重要,人重要,狗也重要。

彼狗非是凡狗,它的先祖曾經追隨一位天界戰神,立下了赫赫戰功。惜乎隨着那神消失不見了悠悠千載,只留下了幾條血脈。二郎定然不可使其有失。」

「樓主放心,但凡李二有命在,信必到,人無失,狗也定然無恙。」

「好一個打虎探花郎,本樓主信你。回去準備吧,四日後啟程。」

「樓主可否寬限三五日,李二尚有心結,若不解決,念頭不通達。」

「我知你意欲何為,放手去做,些許首尾,本樓主替你收拾。也不用耽誤時間,附耳過來,你且這般這般。」

「大恩不言謝,男兒一諾萬鈞重,樓主,且看李二手段。」

……

九月十九晚,新晉的打虎二郎準備護送義妹,千里赴兄難的傳聞就從入雲樓播撒了開去。

廬陵眾人聞之,無不蹺起拇指,交口稱讚。甚至有幾個員外捐人捐物,意欲相助。

李阿七婉拒了大部分的好意,只留下了一架雙轅馬車,一條黑色細腰犬,以及一個名叫趙烏鴉的十幾歲犬奴。

這是入雲樓主佈置下的障眼法,他不能拒絕。

且不說李阿七如何籌備出行,這幾日,廬陵城裏又發生了一件大事兒,雖然知道的人不多,但暗地裏的影響卻是不小。

此事,還是要從九月十九日說起。

當晚的金家豪宅內,三少爺又在摔杯子摔碗。

「劉叔,劉長老,你說怎麼辦?嗯?呂婉娘被贖走了,又要離開廬陵,我到哪裏去找更好的爐鼎?你讓我等,就等來這麼個結果嗎?啊?你說呀。」

金三少怒不可遏,瞪視着仙風道骨的劉管家,大聲問道。

「少爺,老奴也未曾想過會有如此變故,且讓我再琢磨琢磨。」

劉管家也是很無奈,幾條計策下來,呂婉娘已經入了彀中,卻沒想到被個街頭浪蕩子給攪了局。

「琢磨個屁,馬上給門中發消息,半路把呂婉娘給我截下來。」

金三少對劉管家已經很不滿,要不是還需要他保護自己性命,早就怒罵出口了。

「少爺,此事不可啊,簪花樓就在城外絞殺我門中弟子,一旦輕舉妄動,後果不堪設想。而且,門中的幾位長老早就對你有意見,再因為你導致門中弟子出了什麼事兒,門主也會很為難。」

「他娘的簪花樓,本少不就是玩弄了個小娘皮嗎?犯得着千里追殺於我?還要堵城圍剿同門?害得本少功力被封不說,還被老爹發配到這小小廬陵,出都出不去。悶死本少了。」

「少爺,再忍耐忍耐吧,門主正在跟簪花樓緩和關係,他老人家會想到辦法的。」

「忍不了,不想忍,少爺我就要呂婉娘,你馬上給我想辦法。」

金三少耍起了少爺脾氣,先是朝着劉管家喊了一句,之後又朝着門外叫嚷道:

「賤婢,給本少拿酒。」

門口的丫鬟聽到吩咐,連忙把一直溫著的黃酒端了上來。

金三少一腳踢開丫鬟,單手執壺,仰脖,噸噸噸地灌了起來。

劉管家手捋長髯,肚子裏轉動着各種計謀,陪坐在借酒息怒的金三少身邊。

「少爺,老奴有一計,我們~~~」

不一會兒,劉管家又琢磨出了一條毒計,想要跟金三少分說。

話還未完,只覺得一道勁風撲面而來。連忙搖頭閃避。

「哆」的一聲,劉管家身後的廊柱上嵌入了一塊碎銀。

「誰?」

劉管家起身怒喝。

金三少卻不管不顧,兀自飲酒,他很是相信劉管家的手段。

廬陵城裏,修仙之人不能隨意出手,凡夫俗子怎麼可能會是劉管家的對手?

「毒蜂劉老五,怎地如此蠢笨,連本樓主的手段都瞧不出來嗎?」

門外,一個沙啞的女音略帶調侃地說道。

「關莞爾,是你?你數次阻我少主好事,我還沒去找你的麻煩,今日你反倒打上門來?」

劉管家瞬間就反應過來外面是何人,打開房門走進庭院,大聲地喝問。

「平日裏就看你不順眼,正好今日本樓主心情欠佳,不好跟凡人計較,想着過來打你一頓,消消氣。怎樣,不行?」

入雲樓主巾幗不讓鬚眉的霸氣側漏。

「關莞爾,你欺人太甚,莫不是以為我怕了你?」

劉管家眼冒寒光,明顯被氣得不行。

你不爽,所以就來打我。這是何道理?

「廢話少說。本樓主今天要剃光你的頭。一群大老爺們,成立個什麼彩蝶門,你們羞也不羞?」

關莞爾繼續刺激著劉管家。

「是可忍孰不可忍。走,走,走,城裏顯不出手段,咱們城外走上一遭。」

被入雲樓主辱及師門,劉管家怒不可遏。

他咬牙切齒地說完,抬腿就朝着城門的方向走去。

「走便走,怕你不成?今日不把你剃成禿瓢兒,本樓主名字以後倒著寫。」

邊說着,關莞爾也隨着劉管家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劉叔,打折她的腿,拖回來給本少爺享用。嘿嘿,掩月仙子啊,那身段,那小腰。嘖嘖~」

金三少明顯酒意上涌。

若是平時,再給他三個膽兒,他也不敢說出這樣的話來。

過了一會兒,一壺酒喝完,金三少又對着門外大喊:

「賤婢,給少爺拿酒。」

半天沒有見人送酒過來。

「一群懶貨,今天,不打斷你們的腿,都顯不出本少爺的手段。」

金三少嘟嘟囔囔,罵罵咧咧,離里歪斜地朝着門口走去。

剛剛打開屋門,卻不想被人兜心一腳給踹在了地上。

「誰?你娘的,大膽的狗奴才。」

金三少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兒,還以為是哪個奴僕衝撞了自己。揉着胸口,開口怒罵。

「敢罵我?金三少,爺爺今日過來,只是想跟你借點東西,你可別自己找死?」

門口一個沙啞的聲音說道。

聽起來像是個中年男子。

對方說着,閃身走進了房內,一揚手,打翻了房頂的十五連枝燈。

屋內頓時陷入了一片昏暗。

「你是誰?你要幹什麼?」

金三少酒醒了大半,人卻坐在地上,一時起不來。

剛剛的那腳太重了。

他功力被封,比上凡人武夫,本就強不到哪裏去。何況又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某家姓岳,名字不能告訴你,路過貴寶地,手頭有點緊張。所以來找三少爺周轉一二。」

金三少眨了眨眼,藉著朦朧的月光,才看清了來人。

他身高足有七尺掛零,兩個膀子扎煞著,十分的雄壯。

只是黑布蒙面,看不清五官。

「好漢,要錢是嗎?多少?你說個數,一千兩夠不夠?我身後的柜子裏就有,我馬上給你拿,不需要還。」

金三少也是見風使舵的高手,看看對方的體格,估摸著自己討不到便宜,馬上發動金彈攻勢。

「你答應了啊。能借就行,一千兩就一千兩吧,勉強夠用。那個柜子是嗎?我自己來拿。」

沙啞聲音的男子邊說着,邊走近了金三少。

「我應了,我應了,你自取,自便。」

金三少雙手撐地,往後磨蹭了兩下,嘴裏不迭聲地答應着。

「那行,你別動,我自己拿,不許回頭,不許看我。」

魁梧男子說着話,繞過了金家三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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廬陵之人,不可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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