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知見障
第二天。
史蒂芬和帕爾默一大早來到了練功場。
兩人身穿粗布扎腰的練功服，只有天啟仍然是一身休閑裝。
此時的練功場，早就有幾十個未入門的弟子提前在此等候。
看到天啟進來，紛紛口稱「唐先生」，稍稍低頭朝天啟行禮。
天啟也微微點點回禮。
帕爾默問道：「唐，你是這裏的法師吧？他們怎麼向你行禮？」
天啟搖頭道：「不是。恰恰相反，我什麼都會一點，就是沒有法力，不是法師。」
史蒂芬不信：「據我所說，超級英雄有力量型，如綠巨人；有神力型，如傳說中的雷神；有裝備型，如鋼鐵俠。還有一些變異的，甚至能控制人類心靈。」
「你確定都會？」
天啟點點頭：「都會，比你說的還要多一些。」
帕爾默道：「吹牛！你的裝備呢？來的時候你還是坐飛機來的呢，別說會飛了，連件行李都沒有。」
她跟天啟關係好，同樣是質疑，語氣跟史蒂芬的尖酸刻薄截然不同，更像是朋友間的打趣。
天啟笑笑道：「我現在用不上，就沒問鋼鐵俠要了。」
史蒂芬自然不信，剛想再說什麼，就見古一來了。
古一淡然地向弟子們介紹了一下史蒂芬，自動忽略了天啟和帕爾默。
然後開始給大家講解入門的修鍊方法。
這些基礎修鍊的指導，本來是其他法師的工作。
但由於史蒂芬的緣故，古一不得不親自指導。
現在是剛剛開始，需要的凝聚法力，所以只能練一些架勢。
沒有法力和金光的襯托，這些施法的手勢，看起來有些尬和愚蠢。
但史蒂芬別無選擇，伸出顫顫巍巍的雙手，有模有樣的學了起來。
對於帕爾默，古一既沒說教，也沒說不教，隨她在一旁觀看。
作為一個天才，史蒂芬有足夠的智商和耐心去完成必要的訓練，正如他當初成為醫生所經歷的訓練那樣。
一個簡單的划圈手勢，劃了半天都沒有動靜，但史蒂芬仍然很耐心。
其他弟子，手中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金光濺出。
史蒂芬不為所動。
其他人不過是先入門罷了。
他相信，以自己的天才智商，很快就能超越眾人。
但很快，他就被打擊了。
天啟聽完古一法師的講解，然後默默感悟了一下。
隨即，手微微一劃，一個巨大的金光法力圈出現在練功場。
高達數十米，水桶粗細，映得整個道場金光燦燦。
幾十個弟子一陣騷亂，紛紛驚嘆。
古一語氣難得嚴肅了一些，高聲道：「萬物紛擾，不亂本心。身為法師，不可被外物擾亂心境，繼續練。」仟仟尛哾
「是！！！」
古一法師對天啟道：「唐先生，你也有興趣學法力？」
「法力有其獨到之處，藝多不壓身嘛，學一下也是挺好的。」
「嗯。」古一點點頭，「唐先生若有興趣，藏書室的書可以隨意觀看。如果有謬誤之處，還請唐先生不吝指正。」
「好。」
一番對話，聽得史蒂芬和帕爾默目瞪口呆。
聽兩人的對話，唐這傢伙，是真的第一次學習法力？！
若不是古一法師氣度超然，史蒂芬肯定以為兩人是演戲。
第一次就能劃出一個幾十米大的法力金圈？你讓其他人怎麼活呀？
更過分的是，古一法師開放藏書室給他，請他指正。
大家都以為是謙遜之詞。
沒想到唐這傢伙不按套路出牌，大大咧咧答應了下來。
史蒂芬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自負，與之相比，簡直成了謙虛。
不過，古一可不這麼想。
幾次滅世大戰，天啟表露出的實力遠超她，甚至遠超歷代祖師。
如果僅僅是實力也就罷了，畢竟實力和境界有時候並不一致。
像綠巨人這傢伙，實力強大歸強大，但談不上什麼境界。
但天啟自量子領域感悟以來，對宇宙本質的認識，遠超世人。
古一身為法師，對道韻最為了解，自然能夠一眼看出天啟的境界之高。
藏書室內除了《時間之書》等至高寶典外，許多書籍還是普通法師寫成的。
天啟要找出其中的謬誤，甚至改進一些法術，談不上多麼困難。
…………
接下來的日子。
天啟像個懶散閑人，偶爾到訓練場溜達溜達，聽完古一法師的課，又去藏書室看書。
但史蒂芬不淡定了。
天啟只聽一遍就能夠學會，而且放出來的都是大招，史蒂芬忍了！
心裏暗道，我是正常人，正常人不能跟怪物攀比。
可是，現在連旁聽的帕爾默都能劃出金圈了。
史蒂芬手裏還是只能從空中濺起幾點金色火光，毫無進展。
史蒂芬自然更急了。
練功場里幾十個人，現在他成了墊底的了。
一向心高氣傲的他，怎麼能忍得了，於是越發的刻苦。
結果越努力越沒效果，最後更是連一點火花都熄滅了。
這下，連帕爾默也急了，扯了扯天啟的手臂，哀求道：「唐，怎麼辦？史蒂芬他學不會，要不你教教他？」
天啟搖頭道：「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別人幫不了的。」
史蒂芬看着仍然顫抖不止的雙手，黯然道：「我的手拖累了我……」
古一淡淡道：「法力只跟靈魂有關，跟肢體無關。」
「可是，我的手無法穩定下來……」
「不！定不下來的，是你的心。」
說着，古一朝遠處示意。
一位穿着寬大道袍的道士，慢步上前，向古一和天啟微微點頭示意。
然後將手從道袍里伸出來，右手赫然只有半截，齊肘而斷。
斷手朝空氣中微微一劃，一道完美的金光法力圈形成，懸浮在眾人眼前。
史蒂芬震驚地看着道士的斷手，道：「不是手的原因，難道是我的天賦？我不適合修鍊法力么？」
「不！」古一道，「恰恰相反，史蒂芬，你的天賦是在場所有人當中最高的。」
史蒂芬苦笑道：「你是在安慰我嗎？我連帕爾默都比不上，更別說唐這個怪物了。」
「史蒂芬，你聽說過知見障嗎？」天啟道。
「什麼東西？」
天啟微微一笑道：「這個是佛家的說法，又稱智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