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論道

天啟道：「我看到了責任和犧牲。」

古一不禁動容，一直超然出世的臉上，難得露出一個感激的表情。

微微點頭道：「謝謝唐先生的認可。」

原劇情中雖然沒有直接說明古一法師的歲數，但從旁人一些話語中可以猜測，少則幾百，多則上千歲。

本來古一的壽命早已耗盡，但為了等一個接班人，不得不從黑暗次元中汲取黑暗力量。

一方面為自己延長壽命，另一方面也是在增強實力，以確保多瑪姆無法突破宇宙壁。

原本卡西利亞斯是一個很好的繼承人，可惜誤入歧途。

卡西利亞斯悟性太高，不但察覺到古一壽命非同尋常的長，而且還知道她汲取了黑暗能量。

加上看懂了《時間之書》，在力量和永生面前控制不住自己。

最終被多瑪姆誘惑，成為他的信徒。

古一法師不得不匆匆物色下一個繼承人，就是史蒂芬。

甚至到死，古一都利用自己的死亡，給史蒂芬上了一課。

因為她的死，顯得太過巧合，太不可思議。

先是在戰鬥中，被卡西利亞斯穿過一個小嘍啰的身體，連帶刺穿身後的古一法師。

然後古一從幾十層高的樓掉下來，身受重傷，最終不治身亡。

作為至尊法師，對手都是多瑪姆這種黑暗宇宙之主級別的大BOSS。

如此死法，簡直像是兒戲。

如果這麼容易殺死，多瑪姆早就不知道入侵了多少地球了。

重傷之後，古一被送上醫院手術台搶救。

然後，古一靈魂出竅，交代了史蒂芬最後一番話，激起了史蒂芬守護地球的決心，才煙消雲散。

剛開始史蒂芬只是想治療自己的雙手，做回醫生，並不願意參與到這種宇宙級的戰爭中。

古一為了喚醒史蒂芬的責任心，可謂是用心良苦，甚至不惜利用上自己的死亡。

當然，古一的死亡，確實也是壽命到了。

後面的一連串計劃，應該也是藉機行事。

她一生都在守護地球，汲取黑暗能量延長壽命並無私心，到死了都想着找一個繼承者繼續守護地球。

確實無愧「責任」和「犧牲」二字。

原劇情中，除了成為奇異博士的史蒂芬外，很少人能夠真正理解她的良苦用心。

甚至莫度法師接受不了古一汲取黑暗力量的行為，隱隱有黑化的傾向，認為法師都是危險的，很容易墮入黑暗。

最後更是收回喬納森的法力，導致喬納森又變成殘廢之人。

臨走前，莫度法師更是說：「我終於發現了世界的癥結所在——法師太多了。」

天啟微微搖頭，道：「應該是我們感謝你。你守護了地球千年，應該讓更多人知道你的存在和奉獻，而不是只知道一個天啟王。」

古一一笑，毫不在意道：「我要的只是地球安全，其他人知不知道，又有什麼必要呢。」

「凡事都有兩面性，世人知道有天啟王，就會有人想成為天啟王。」

「世間紛爭，多是由此而來。」

天啟心裏微微一震，果然是至尊法師，境界不可小覷，看得就是通透。

世間有了富豪，就會有人想成為更富的人。

有了階層，就會有人想往上爬，把阻擋自己的人踹開。

有了統治者，就會有人想推翻，自己成為統治者。

有了超級英雄，自然也會有人想獲得超級力量，成為更強的超級英雄。

猶如自己領悟的氣運之道，善惡兩面，糾纏雙生。

或許永遠也無法徹底消除另一面。

短短几句話，天啟感覺自己對世界本質又感悟深了一些。

不禁向古一法師點點頭，道：「受教。」

古一笑而不語，繼續給天啟倒茶。

不過，說起地球安全，天啟想到了天神族。

於是問道：「地心那個寶寶，你知道嗎？」

古一淡淡道：「知道。」

天啟說的自然是地心的天神族寶寶，此時還在孕育當中。

按原劇情的時間線，應該是《復聯4》滅霸被消滅的後世代，才會出生。

如果正常出生，地球必然毀滅，化為宇宙塵埃。

原劇情中，是永恆族有人覺醒記憶，知道這會導致地球毀滅，才出手阻止。

但天啟的到來，改變了太多的時間線，這個天神族會不會提前出生，永恆族還能不能成功阻止，都難以預料。

原劇情中天神寶寶才露出了半個頭和一隻手，就已經大如山嶽，高聳入雲，引發全球震動了。

如果全身出現，必然是星球一樣的龐然大物。

直到現在，天啟都沒有太好的對付方法。

用無限神拳對轟肯定不行，天神寶寶打死了，地球也毀滅得差不多了。

挖走也不行，以天神族的身體，挖走他相當於挖走大部分地球了。

只有永恆族那個奇特的石化技能，讓天神族寶寶化為一個巨大的石化雕塑，才是最完美的解決方案。

不過，天啟可不準備把地球安危寄望於永恆族。

「你有什麼建議嗎？」

古一搖搖頭：「我之前看到的，地球安然無恙。現在已經看不清了。」

然後淡然一笑：「我目前只能培養史蒂芬，做不了太多事情了。」

天啟知道，她是在暗示自己的壽命已盡，隨時可能逝世。

想到這裏，天啟拿出一支紫色藥劑，遞了過去。

「既然喝了你的茶水，我略表心意，希望對你的身體有幫助。」

紫色的恢復藥劑能夠令人脫胎換骨，甚至可以轉換種族。

但對古一這種壽命耗盡的情況，能不能續命，天啟也沒有把握。

古一也不矯情，接過恢復藥劑，感應到裏面濃烈的法則之力，微微動容。

「此物太珍貴，我用了恐怕浪費了。」

說着，看了一眼史蒂芬，顯然是有意想讓他服用。

天啟道：「我手裏還有，將來如果有必要，我會給他。」

「如此，我就多謝了。」

既然聊開了，面對這麼一位智者，天啟乾脆問一些以前在思考的問題。

「古一法師，你對地球怎麼看？」

「唐先生想詢問哪方面？」

「地球，為什麼這麼奇特？」天啟將自己的思考說出來。

從宇宙角度來看，地球實在太平凡了。

不但文明落後，連星球參數、礦產資源也沒有什麼特別的。

連振金這些稀有金屬，都是靠天外隕石掉下來才有。

但是這裏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實在遠遠超越了這顆銀河系邊緣行星該承受的極限。

像剛才說到的天神寶寶，就是一劫。

還有觀察者，能夠跟天神組打10億戰爭的頂級文明。

居然安排人一直呆在地球，觀察這些連母星都出不去的超級英雄？

以及很快會出現黑暗之主多瑪姆，那麼多行星、平行宇宙不去，偏偏就來死磕地球。

連無限寶石這種宇宙至寶，也在地球上反反覆復出現。

這實在有些不同尋常。

甚至還誕生了猩紅女巫，奇異博士等可以影響到平行宇宙生滅的超級強者，實在匪夷所思。

而且，每災大災難，都恰到好處有人化解。

天神族有永恆族，多瑪姆有古一和奇異博士，滅霸那一劫更是離譜，直接穿越回去，逆轉現實。

古一道：「這個問題太大，我無法解答。」

「不過，上一任至尊法師曾經思考過這個問題，他告訴我，地球或許跟終極無上者有關。」

終極無上者？天啟心念一動，問道：「OAA？」

OAA是OneAboveAll的縮寫，意思是超越所有的唯一。

也就是古一說的終極無上者，普通宗教想像中的上帝。

他全知全能，掌控一切，凌架一切物質、時空、宇宙之上，是所有世界的源頭。

如果真的有這麼一個偉岸的存在，天啟腦海里的系統也說得通了。

但是，如果他真的全知全能，搞這麼多事情有什麼意義？

當他起了一個念頭，就已經看到了結果。

如果地球是他創造的，那麼當他生起這個念頭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了所有的過程和結局。

如果有什麼不滿意，一個念頭，就可以改變一切。

對他而言，一切都沒有必要。

反正天啟無法想像這等終極存在會想什麼，會做什麼。

古一顯然沒聽過OAA，詢問了一下天啟，道：「唐先生不必考慮過多。終極無上者是否存在都不好說。」

「這種問題，更像是一種哲學探索，或許永遠也不會有答案。我們走好當下的路即可。」

天啟微微點頭，不管OAA是否存在，自己該怎麼樣做還得怎麼做。

一旁的史蒂芬和帕爾默聽得雲里霧裏，看到兩個人坐而論道，動不動就是地球、平行宇宙、終極等問題。

頓時感覺自己都渺小了。

帕爾默輕聲問史蒂芬：「唐先生到底是什麼人？」

史蒂芬有些無語：「不是你帶來的么？我以為他是你的朋友……」

最後，古一道：「今天先到這吧。莫度，你給唐先生、史蒂芬他們安排房間。明天開始修鍊。」

「是。」

莫度領着天啟、史蒂芬和帕爾默去後院，各安排一個房間。

臨走前，遞給他們一個小卡片，上面印着一些非常抽象化的字母。

史蒂芬奇怪道：「這是什麼？開門的咒語嗎？」

莫度淡淡道：「這是WiFi密碼，我們又不是原始人。」

留下兩個面面相覷的人，飄然離去。

天啟懷疑莫度是故意的，把卡片寫得這麼潦草，就是為了這一刻裝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