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禁閉時光與入伍
禁閉室的生活……說實話並不怎麼太好受。
粼的前世是一個宅系青年……不是那種在家裏幾個月都不見出一次門，窩在房間里打着遊戲看着漫畫，活動範圍僅限於自己住的房子的宅男，起碼他不是個啃老族，還是有個穩定收入的工作。
只不過他不怎麼喜歡和別人有太多接觸，所以朋友不算多，空閑之餘的時候窩在自己的房間里看着自己喜歡的東西打發時間，偶爾再給家裏人打打電話，如此簡單而又充滿溫馨的普通生活。
一想到這個，粼的臉色不禁黯了下來，心情也是變得有些失落，最後千言萬語化為一聲嘆息，身影隱約變得落寞了些。
穿越以後的經歷，才知曉前世的這份平凡生活是如此的珍貴，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葯，意識到自己再也回不去以前的生活，他便選擇直面現在，帶着上輩子的遺憾想要靠着金手指在這個世界實現那俠行天下的夢想，然而這樣的夢想也在他與崩壞產生聯繫起被無情地擊碎了，於是主要的目的變為以能走一步是一步的活着……
似乎周圍的一切都變了，可是到頭來，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一切如舊……
粼嘆了口氣，雙手拍打了兩邊臉頰，告訴自己不要再想太多，就算再怎麼emo也不會改變眼下的事實，不如先想想怎麼把接下來的日子撐過去。
粼回頭看了眼身後的禁閉室，大約有兩人寬的金屬大門此刻已經從兩邊向著中間合攏完畢，露出了逐火之蛾的標誌圖案，在這個圖案的上方還有一串數字加上個英文字母，似乎是這間禁閉室的房間編號，a-050……
關於禁閉室……
以前看小說里描述的相應情節他還覺得沒什麼，但是當他真正經歷的時候，才明白這種比監獄生活更加閉悶的環境要比想像中的難受不少，反正粼這會兒出來的時候，來回深呼吸了好幾次，才慢慢感覺好受了不少。
粼是一個宅系青年……好吧，這句話提過了，但是暫且再重複一遍，沒有事情做的時候，他就喜歡安安心心地待在自己租的房子裏的一間小房間安安心心地待着，但是凡事都要視情況而定，本質上相同的事情，一旦放到另一種環境中，其中的意味就有可能變得不盡相同。
他在禁閉室里整整待了十八天……準確的說是二十天，有一天接受治療，隔天就被送入禁閉室，然後醒來，直到現在，總計二十天左右的時間，在那四面都是純白牆壁的房間中算上昏迷的那段時間，整整待了二十天……
每天醒來看到同一個天花板，起身看到相同的牆壁，饒是他宅屬性較為強烈都有些吃不消，最主要的原因是，他的身邊沒有任何的娛樂設備，一個都沒有……
是的，他那個由梅比烏斯給予的黑色手機……事實上好像基本上逐火之蛾的成員都會配備用於方便通訊啥的，其他的功能只是後來添加的，那個黑色手機不在自己的身邊，把房間里找遍了才確認這個事實，雖然傢具數量總共加起來不超過一隻手……
於是，那殘留的源自前世資訊爆炸養成的心態觸動了某個警報，然後就不出所料的，他都有些好奇自己是怎麼撐過來這近三個星期的。
不過想想也是，好歹都說了基於處罰將自己送入禁閉，那還給自己留下電子設備幹什麼，這樣的話除了不允許離開房間一步外基本上要多休閑就多休閑，就算斷了內網他也大可有辦法藉此找樂子，現在好了，直接給自己扼殺在了搖籃里……
大多數的時間自己看着一成不變的牆壁，一成不變的天花板，一成不變的傢具，他簡直都快要悶死了。
當然，沒了電子設備，他也可以趁著這看似無人的環境裏繼續鍛煉雷電能量，儘管每次鍛煉能夠提升的強度相對於能量整體而言相當於一根頭髮絲和一片大海的比較，但起碼能增強一點是一點，就算無法在量的基礎上提升，也可以鍛煉下技巧啥的。
但是他並沒有這麼做，反而還慶幸還好自己多留了一線。
那一天看着愛莉希雅帶着那剩下的果皮果籃離開禁閉室后，大約過去三四分鐘的時間，他剛站起身來走了沒兩步就腳底打滑，看起來好像是不小心摔跤了。
但是在他半起身的同時，故意藉助身體將手放到了地板上，乍一看好像就是要支撐身體讓自己站起來一樣，而在那個時候，他刻意藉由手臂將分出一縷雷電能量，順着手臂流向接觸的地面，再向著四周擴散出去。
雷電能量本身外放的話消耗的量要比平時多個兩三倍，原因在於必須得要多餘的能量以維持其存在，但是粼後來發現，好像將這種能量順着手臂流向觸碰的任何物體時，其消耗就沒有那麼誇張。
對此粼唯一的解釋就是有無媒介的區別，啥也沒有的話自然就像是空氣那樣不好聚集在一起，有了東西的話，大概就可以像磁鐵那樣將這些能量吸附在上面，能吸附多少就是多少。
於是就有了將雷電能量附着在武器上以增加威力的技巧，除此之外，就是像這樣將能量導入到物體上擴散出去。
具體效果類似於偵測雷達，因為雷電能量本就是他身體的一部分，可以如同自身的手腳那樣感受其流動，包括像現在這樣。雖然無法做到準確的探測出掃描的是個什麼東西，但是感受到異物存在這種程度還是可以做到，如果只是掃描禁閉室的房間，雖然消耗的能量可能略多一點，但是也就過那麼一會兒就能恢復的差不多，洒洒水而已。
而且因為直接是導入到物體之中，最多就是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流動，仔細看的話什麼都沒有，這種模糊的感覺，也不算把有雷電能量的事泄露出去，安全的很。
果不其然，他很快就感知到這個房間至少有四處地方藏着某個「小東西」，大門上的那個警示燈附近，天花板的其中一個角落，正中央的燈光，甚至在他睡覺的那張床床頭的位置，也同樣是在不易察覺的地方里藏着個「小玩意」。
用腳趾想想也能知道那是個什麼玩意，也是，禁閉室的話起碼得保證裏面的人待的好好的，某種程度上來說這跟監獄毫無區別，有人盯着也是正常。
正因如此，粼不得不偃旗息鼓，然後他就開始了無聊至極的禁閉室生活……
因為可能有人看着，為了不暴露就只能是在睡覺的時候稍微練那麼一小會兒技巧，貿然將那些可能的小玩意處理掉可能會帶來不便，除此之外他可以說是無聊的要死。
然後，他就在禁閉室里每天站在正中央的位置，深吸幾口氣，彎下身子……鍛煉身體……
沒辦法，要不然的話他真的感覺自己無事可做，想了半天就只有這個能做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過去特地鍛煉身體的緣故，這麼一陣子沒怎麼去練，他確實感覺身體有那麼一點想要活動活動……
或許是因為他的體質比較特殊的緣故，他基本上不怎麼出汗，無論再怎麼劇烈的運動，最多就是感覺身體一些容易出汗的地方好像蓋着一層什麼，但是摸上去實際上什麼東西都沒有，不然的話粼也不知道這十數天來他的衣服要怎麼去解決了。
聽愛莉希雅說，這種禁閉其實還是懲罰減輕的結果，原本是要將他送入一個更可怕一點的地方，至深之處……粼只知道隻言片語的部分，所以了解不多，但是粗略猜測的話，大概是個要比小黑屋更加折磨人精神，普通人光是待個一兩天就會瘋掉的地方吧。
配合禁閉室的生活經歷，他似乎還得認為自己比較走運？
愛莉希雅說的肯定有誇張成分在其中，但不會誇張太多，這樣想的話他很難腦補出什麼樣的人能夠在那裏長時間待着，恐怕會是個悲憫眾生的聖人吧……
不過……這近三個星期的時間倒也不是那麼無聊。
除了每天躺在床上發發獃，對着天花板「數螞蟻」，要不然再下床鍛煉鍛煉身體，每天到了一定時間的時候，愛莉希雅都會來到禁閉室看一看他。
因為自己昏迷，加上唯一的電子設備被人收走，次日看到愛莉希雅又一次來到房間他多少驚訝了下，然後他才知道，他所在的禁閉室每天都可以有人進來看他一次，只是時間最多不能超過半個小時。
有人能夠陪自己聊會兒天，每天半個小時也是足夠了，至少是不那麼無聊，而且還有那麼一點的喜悅。
除非是那種無悲無喜，只剩下純粹理性的人，這樣的人基本上就和一台計算機沒什麼區別，不然的話人的潛意識裏還是比較渴望有人陪伴，哪怕只有那麼一小會兒都行。
而且愛莉希雅基本上每天都會在固定時間來到禁閉室里，每次都會帶一些東西，儘管其中大部分最後都被她自己給吃光了……
粼對此倒是無所謂，雖然知道了能夠有人進來看他，可是他在逐火之蛾里認識的人不多，梅比烏斯和克萊茵大概還在休養，痕和凱文的話肯定每天都在訓練，這樣的情況下還能有一個人過來看他已經很不錯了。
也許是因為起碼還能有人和自己說話，才讓自己撐過了這三個星期的時間吧。
於是，禁閉室的日常基本上就是躺在床上發獃，對着天花板「數螞蟻」，下床鍛煉身體，吃飯睡覺，以及和固定時間看他的愛莉希雅聊點東西。
不過都是愛莉希雅主動打開話匣子，令粼有些感覺驚奇的是，基本上每次都能夠很順利地聊下去，沒有出現任何卡殼，而且每次聊完以後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心情也好了不少。
只不過有時候愛莉希雅會問一些奇怪的東西，比如……
「粼，你認為你是什麼？」
「我？你指什麼，身份，還是什麼東西？」
「大概就是自己本身算是什麼樣的存在，你有沒有覺得自己有特殊的……」
「呃，怎麼可能，那種東西沒有的，而且我是什麼……我當然是人類啊，毋庸置疑的好吧，dna檢測都能證明的。」
好吧，最後一句話是隨口一說敷衍的，但是他都在這裏體過檢了，這話說的倒沒有任何說謊的成分。
這是最莫名其妙的一次對話，他沒有太放在心上，只是他沒有注意到的是他給出回答時，愛莉希雅那似有似無的臉色變化……
不過，來看他的人不止愛莉希雅……在他還有一兩天可以離開禁閉室的時候，到了固定時間打開金屬大門，他下意識地就要打招呼，可是當他看到來人身影的時候，話一下子止在了嘴邊。
至少愛莉希雅的發色不是綠色……當然也可以染髮，但是可以做，沒必要，而且身高也不對。
梅比烏斯……
從第一研究所事件后，大概整整已經過去了兩個多星期，這算是那之後的第一次見面，再次見面的時候，不光是粼，梅比烏斯也是肉眼可見的表情複雜，好像還想着什麼事情。
保持了很長時間的沉默，或許也是想到能夠見面說話的時間有限，大概五六分鐘的時間，梅比烏斯就向著他走來，可是沒等他開口，梅比烏斯率先說話，只是……
當頭就是一陣劈頭蓋臉的謾罵。
不，說是謾罵也不對，雖然話語內容用詞大部分難聽了些，粼還是能夠明確聽出部分其中蘊含的意思，起碼能夠知道對方不是過來跟自己發泄不良情緒的，諸如你這個白痴也不好好考慮後果再付諸行動，這麼做是真的不怕死啊之類的，像是老媽子嘮叨一般的話語。
正因如此，當時的粼全程都是都是exm式的問號臉在那聽着梅比烏斯的「罵言」，全程沒有一次說話的機會。
是的，沒有一次說話，因為對方長篇大論說了大約三分鐘的時間后，接着有些氣鼓鼓地轉身就離開了，離開了，離開了……
粼因此更加懵逼了，完全不知道梅比烏斯這到底是在幹什麼，以至於他連送來的午飯都忘了吃了。
「不過，終於是出來了啊……真好。」
粼直直地伸了個懶腰，身體微微顫動了下，感受迎面吹來的清新氣息，內心那股閉塞的煩悶頓時通暢了許多，細細體會著那重獲自由的感覺，差點忍不住叫出聲來，話到嘴邊的瞬間被他及時收住了。
放鬆過後，粼的臉色卻是迅速又黯了下去，雙手慢慢放下，不過這一次並不是傷心失落什麼的。
他獲得了來自逐火之蛾的通知……不看標題直接跳到內容，前半段的意思簡潔明了，關於他因為個人行為違紀的關係受到懲罰關入禁閉室一事，時間也沒什麼問題，這個他已經知道了，所以這部分只是匆匆一看就略過了。
但是看到後面那部分的時候，粼的臉色甚至隱約變得鐵青些許。
「……鑒於其表現以及身體素質檢查報告，除禁閉室處罰外，特此將其編入逐火之蛾武裝部隊，編入隊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