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從心與命運

第3章 從心與命運

「呃,我這是在什麼地方,還有,我睡了多久……」

自第一研究所崩壞事件結束,粼醒來已經是三天後的事情了,差不多下午的時間段,他就已經慢慢恢復意識醒了過來。

當他醒來的第一時間,看到陌生的天花板,感覺到自己正躺在什麼東西上,短暫的猶豫過後,粼第一時間做的事是立即掀開被子查看自己的身體。

還好,這次並不是只剩下一件底褲,全身上下還是有好好的穿衣服,那種醫院裡給住院病人穿的衣服……

掀開被子快速查看了一下后,粼才鬆了口氣,莫名的他就想先確認一下這方面的東西,這種情況下不這樣做的話他感覺心裡不踏實……

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檢查身體,第二時間則是思考自己是不是又又穿越了……咦,為什麼自己要用兩個又字?

總之,確認了自己身上沒有任何問題,雷電能量啥的也還在,粼接下來做的就是觀察自己現在所處的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這是一間純白基調的房間,大約四十平米的面積,整間房間除了其中一面牆壁上有扇金屬大門外,沒有任何的門窗,僅有天花板正中央的燈光作為這個房間唯一的光源。

傢具方面,除了粼現在坐著的一張床,一個床頭櫃,以及位於角落的一個馬桶外,再無一件傢具,整體來說就是這麼個單調無比,毫無特色的房間。

第一眼配合自己現在屁股底下坐著的這張床,再加上他還看到自己床頭附近的位置還掛著一個吊瓶,正好一根針打在自己的左手手背上,這樣看的話,這個房間有點像是個病房,但是再仔細看的話,比起病房而言,給人的感覺更像是……

一間禁閉室。

「……」

確認完了房間,粼默默看著這間房間唯一可以用於出入的那間緊閉著的金屬大門,光從外表來看,要是自己想要破開的話,大概得用「瞬雷」配合「雷霆模式」才可以打破,但是看到這扇門上印著的逐火之蛾圖案,粼嘴角一抽,也就放棄了這不切實際的想法。

四處張望了下,四面牆壁光滑的沒有任何可能藏東西的縫隙,當然也不排除在一些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比如說天花板角落,比如說床頭櫃以及自己坐下的這張床,甚至天花板那盞燈光里,藏著針眼攝像頭之類東西的可能。

因此,倒不如先讓自己冷靜下來,安安心心地待著,總比自己因為作出的某些異常行為可能被什麼地方的人看到,從而給自己招來不必要的麻煩要好得多。

抱著這樣的想法,粼的身體慢慢放鬆下來,反正自己現在所處的環境來看,起碼很短的一段時間裡自己是必須要在這個房間里待著出不去,要不然的話角落那個便器放著幹什麼,擺設不成?

粼讓自己的身子重新躺了下去,兩條手臂枕在腦袋下面,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一副躺在床上發著呆的樣子,腦子裡則是快速思考著一些東西,首先就是梳理一下自己醒來前的那些記憶。

(……以理性角度來講的話,當時本來可以直接處於天塌下來由個大的頂著,直接待在宴會現場擺爛就好,但我還是出去了,怎麼看自己就跟那種想也不想去送死的白痴沒什麼區別,但我還是這麼去做了……)

(還好,人是救出來了,在那之後……好像我就直接兩眼一黑昏過去了……吧?)

粼心裡暗暗嘀咕著,只是內容大都是一種自我嘲諷的口吻,說不上難聽,但也基本就是能罵就罵,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患了精神分裂症……

從穿越以來,粼雖然一開始的夢想就是帶著一腔少年熱血,靠著自己的本事和雷之心在這個世界好好的走一走,吃吃各地美食遊覽各地美景啥的,這麼個瀟瀟洒灑的夢想,如同粼前世在那些小說里看到的,帶著快意恩仇、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俠客那般。

哪怕歷經數年的流浪,直至來到長空市之前,這樣的夢想雖然沒有被生活所動搖,甚至隱約更加堅定了些許,但是粼潛意識裡給這樣的夢想加了個前提,或者說在具備足夠的力量去實現夢想之前,他首先去一直堅持的東西……活下去。

小心謹慎地走好每一步,不要讓自己捲入不必要的危險之中,哪怕是只有一線生機他也會盡全力去追求。

除非是徹底的絕境,不存在任何生路的絕境,如同長空市之行最後的那一次,跑哪都是死,倒不如直接拼了。

說的好聽點,他心思縝密;說的不好聽點,就是從心,能有多從心就多從心。

要是條件可以,他甚至會毫不猶豫地找個地方苟起來,苟到自己天下無雙了再出關……

但這並不代表他就是個為了活下去就不擇手段的人渣,他同樣還信奉著另一個原則,寧可臟手也絕不髒心,他做事都保留著作為人最基本的道德底線,若是連自己的心都被污染了,他寧可成為那種失去人性毀滅一切的怪物!

除此之外,他在最一開始的一年因為莽撞吃了好幾次虧后,基本上就是靠著這種能從心就從心,從心不了那就視情況而定的方法度過了這十幾年的生活。

再配合他那逐漸成長的危險預知能力躲過好幾次必死危險,以及他小時候從那個叫做菲莉絲的女孩那裡學到的東西,儘管大部分完全就是卵用沒有,但是有一小部分確實幫到了他,也潛移默化間培養了他從心的想法。

誰知世事難料,本來抱著這種想法的他,卻是遇到了名為崩壞的災難,再之後被帶回逐火之蛾,成為逐火之蛾的一員,再之後……

粼快速梳理了一下自己的記憶,這一次他不像上次在梅比烏斯那裡醒來,連自己最後在長空市經歷了什麼都想不起來,這一次記憶倒是完完整整,至少是沒有出現忘掉什麼東西的情況,剩下的也就是他昏過去后的記憶斷片而已。

無論是他去參加宴會,還是突然發生了小型崩壞,再到他原本只是想好好地待在宴會等到危機度過,見發生崩壞的地方是第一研究所,思考不到1秒就從宴會現場衝出去,沖入第一研究所等等……

但是人救出來了,至少從記憶最後的部分來看,人是完好的給救出來,送到了安全的地方他就昏了過去,他醒來前的這段時間裡儘管不知道都發生了些什麼,但至少梅比烏斯和克萊茵兩個人,她們肯定是活下來了,活的好好的……

這樣一想,原本因為剛才思考而略顯煩躁的心情,似乎漸漸平定下來,不僅如此,還讓他有種這真是太好了的安心感。

那個時候,看到了發生小型崩壞的地方是梅比烏斯她們所在的研究所時,儘管一開始他是想先待著,但是接著潛意識裡又產生另一種格外強烈的想法,他要是不去的話,可能會後悔一生,哪怕他死了也不得安心。

在這種想法的驅使下,他來不及再去思考別的事情,身體已經先行一步沖了出去,無視掉了通知中那待在原地等待危險過去的要求命令。

其中還做出了一些根本就是無理取鬧的撒潑行為,換做別人早就對著自己拳打腳踢了,雖然結果肯定是他反殺對方沒有錯了……

後悔嗎?值得嗎?

我……

不知道……

漸漸地,粼那發著呆的眼神中出現了一瞬的迷茫。

但是在下一瞬間,他想到自己最終還是把人成功救出來,讓他有種某個遺憾補足了的感覺,雖然可能不足這遺憾本身十分之一,甚至五十分之一的程度,但好歹是讓他那種迷茫消去了許多,獨留下一絲仍存於眼中。

粼長長地嘆了口氣,在床上伸了個懶腰,雙手雙腿全部拉伸開,隱約發出輕微的脆響,這才又放鬆了下來,整個身子癱軟下來,只是意識依舊保持清明,眼睛依舊直直盯著天花板,腦海里依舊思考著一些東西。

值不值得的問題已經不用去思考,至少暫時不用思考,他已經去做了,還用得著再去問自己這個問題嗎,除非他能夠逆轉時間重新進行一次選擇,否則這樣的問題毫無意義。

「好像自己從牽扯上崩壞開始,一切都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粼嘴裡喃喃道,他的眼神微微變得凝重。

粼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從他被捲入長空市崩壞……確切地說,從他知道了崩壞這個名字起,他彷彿捲入了一處泥潭之中,越卷越深,越卷越深……身後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推動著他向著某個方向行去,哪怕他一開始並不樂意如此。

要是非要形容這種感覺的話……

「命運……嗎……」

粼嘴裡吐出了這三個字來,自然而然的吐露,不經過思考,如同本能一般。

說完這三個字,粼的身體不易察覺地顫動了下,整個房間頓時安靜了下來,粼的眼睛似乎想的出了神。

粼說出那三個字的同時,在遙遠外的地方,一處充滿烏煙瘴氣的街區,這塊區域每天充滿著動蕩,若是粼親眼看到這片街區區域,必然一眼就能叫出其名字……黃昏街。

在這片街區中,有一處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院落,這是一家孤兒院,儘管看起來破舊,但是透露著一種安心,與黃昏街的其他地方比起來氛圍顯得有些格格不入,能夠明顯地聽到裡面傳出的,孩子歡快的聲音。

孤兒院院落的一處角落有一座形似教堂一般的建築,只是看著忒慘了些,建築外皮已經腐朽,有幾處露出了其中的磚塊,窗戶用木條封上,這木條也是腐朽,有蟲蛀的痕迹,只能說這個建築從外表形狀看,只能看出部分教堂的影子來。

相比較破敗的建築外表而言,這棟教堂內部卻是異常的乾淨,遠沒到那種一塵不染的程度,起碼光看一眼就比外面那破敗的外表舒服的多。

在教堂內部的一個檯子面前,正有一名女子對著檯子上的一個十字架雙手十指相扣,站在那裡祈禱著。

這是一個從外貌上看大約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女子,整個人一副修女的打扮,相扣的雙手間也是夾著一個小型的十字架,這名女子的容貌可以說是漂亮無比,只是眼中帶著濃重的憂愁,隱約有一層水霧存在,臉上也滿是悲憫,彷彿是在憐憫著世間的眾生一般。

忽然間,這名年輕女子面帶驚奇地抬起了頭,用她那雙滿是愁意的雙眼注視向了某個方向,哪怕在她看著的直線距離上,那裡是一面牆壁。

「阿波尼亞媽媽,阿波尼亞媽媽?您怎麼了,是出了什麼事嗎?」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個小男孩突然闖進了這座教堂建築里,似乎是正要找這個修女打扮的年輕女子有什麼事。

然後剛一進來,就看到對方對著一面牆壁如同木雕一般發著呆,便來到年輕女子的身邊,踮起腳尖把手伸到女子的面前揮了揮,同時問道。

名叫阿波尼亞的女子微微一驚,她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從某種狀態中回過神來,只是依舊保持著發獃的模樣那麼一小會兒,這才看向了那個走進來的小男孩,搖了搖頭,臉上慢慢露出淺淺的微笑,一種帶著母性的微笑。

「沒什麼,大概……」

「是錯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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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壞:英雄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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