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牆與牆頭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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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托圖練功，尤維亞每天午後派人送去飲料以示關心，排場很大，三輛送餐車裝滿各種飲料，包括茶水、果汁、雞尾酒等等。聽說托圖喜歡果汁，每天的果汁品種有上百種，非常鋪張。
一貫節儉的托圖竟然也沒反對，每次和胡文智喝得開心，還叫上練功場邊的保鏢們一起喝。炎熱的夏日，沒有什麼比冰鎮果汁更爽口的了，托圖每次都嘗試一下新品種的果汁。
一天午後，托圖一邊和眾人一起享受著冰飲，一邊和胡文智探討問題。他突然捂著肚子痛苦地倒地，渾身出汗，之後暈死過去。胡文智和保鏢們嚇得不輕。急速把托圖送回銀狐莊園搶救。
銀狐莊園的地下有一個小型醫院。機警的尤維亞立刻下令讓人保存好托圖用過的所有杯子，她懷疑有人下毒。負責準備這些果汁的廚房人員全部監禁調查，連負責採買水果的人都一起被調查。
幸虧搶救及時，托圖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非常虛弱，一直卧床。尤維亞每天都來看托圖，而且和醫生一起討論到底中了什麼毒。
主治醫生吉拉多爾說：「我這幾天仔細分析了病人的癥狀，還查驗了喝剩的飲料。基本可以肯定不是中毒，而是過敏。」
「過敏？」尤維亞問。
「是的，非常嚴重的過敏，應該是蒲棗汁造成的。蒲棗里含有獨特的蒲棗鹼，有不到百萬分之一的人對蒲棗鹼過敏，一般癥狀很輕。但是托圖先生對它嚴重過敏，搶救晚了就會致命。」
「不吃這種東西就行了是吧。這種水果不常見，我都是頭一次聽說呢。」尤維亞問。
「嗯，托圖先生過敏太嚴重，不光不能吃，一丁點都不能接觸。有些護膚品中有蒲棗精油，就算揮發一點到空氣中也能造成托圖先生過敏，可能會造成暈厥甚至致命。」
尤維亞和吉拉多爾醫生討論的時候，只有自己的兩個保鏢和托圖的兩個保鏢守在門外。他們不知道，剛才的那段對話已經重複過很多次了。每次尤維亞都帶不同的保鏢來看托圖，而守衛托圖病房門口的保鏢也是每天更換。
銀狐的頭號戰鬥力病倒，而且對蒲棗鹼致命性過敏。這兩個情報太重要了，先後有兩個人企圖傳遞消息被抓。他們不知道，每個聽完這個「情報」的保鏢，都會有一個六人小組全天候監視他們的行動。
托圖的這次過敏風波是尤維亞設計的，用來引蛇出洞。托圖故意找了一個偏門的飲料假裝過敏。因為演的太像，險些把不明就裡的胡文智嚇出心臟病。
雖然成功抓到了姦細，只可惜這兩個人嘴非常嚴實，拷問了十幾天，還是不知道幕後是誰。其中一個還找到機會自殺了。尤維亞相信至少有一個是玫姐的人。而且除了貼身保鏢外，估計家裡還有內鬼，她要慢慢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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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維亞想到，玫姐那邊一定很不爽她。沒想到玫姐有意問鼎王位，估計玫姐也猜到了她的意圖。如何才能避免過早決裂呢？對於暗世界，玫姐的了解比尤維亞深刻太多了。
尤維亞現在還很需要這個盟友，她要想個辦法讓玫姐相信自己真的無意搶王位才行。「看來托圖說的隱退計劃得像樣操作一下才行。」尤維亞想。
她從托圖那裡問到了他計劃的隱退地點，沃茨維爾群島。尤維亞派人秘密地購買了一個島，還煞有介事地找了設計師設計島上的別墅。
這個所謂的秘密退休計劃，涉及了銀狐的財務，建設，安保等諸多部門，實際上並不太保密。
尤維亞不願出兵攫獵場，也確實因為不放心桑撒家。玫姐說的有道理，尤維亞決定先立威再拉攏。桑撒家麾下的一個幫派叫青山組，戰鬥力強悍，老大青山健號稱桑撒第一高手。
他的青山組一直半獨立於桑撒家，有些尾大不掉。青山組的地盤和三聯幫的地盤接壤，而三聯邦卻是銀狐家的下屬。早在何塞時期，銀狐和桑撒家的老大就在各自約束手下不要惹事，劃清地盤，各自休兵。
但是實力強大的青山組總是不甘心，慢慢蠶食三聯邦的地盤。尤維亞挑中了青山健下手立威，又不算很得罪伯克桑撒。
一個平常的日子，一條破爛的街道，小混混鴨脖仔在街上閑逛。他不小心越界了，到了青山組的地盤。這裡去年還是三聯邦的地盤，可能鴨脖仔吸毒吸得太嗨，忘記了。
「啪」的一巴掌，青山組的小混混虎頭用這種方式提醒了他。「找死呢是不是？你不看看到了什麼地方？是你能來的嗎？」他認識鴨脖仔，這是個沒人瞧的起的爛仔。
「我靠，你敢打我，你知道我跟誰混的嗎？我找人做了你信嗎？有種你別走，你等著！」鴨脖仔捂著臉逃走了。三聯邦的慫包是不敢真的叫人來尋仇的，他剛才說的不過是混混們逃走前常說的場面話。
虎頭根本沒當回事，不到五分鐘就把這事忘了。沒想到鴨脖仔還真找了幾個人來。一共才五個，看樣子倒是還挺唬人的，黑西裝大墨鏡，每人手上一根金屬球棒。
中間那人一身鑲紅邊黑色皮風衣，也是大墨鏡，腰上掛了一柄長刀，威風凜凜。
「剛才誰打了鴨哥？有種的站出來！」一個黑西裝喊道。
這裡可是青山組的地盤，除了虎頭外，街邊小店裡，周圍小巷裡鑽出了二三十人。
「我打的，怎麼著，不服嗎？」虎頭在自家地盤，人數又多，說話硬氣得很。
「去給鴨哥道歉，不然打得你媽都不認識你。」黑西裝挑釁地說。
「看來是專門來找碴的，是三聯邦的人。」虎頭心想。他看出來這些人不是來幫鴨脖仔找場子的，看來是三聯邦想搶回地盤，雇了人來幫忙。
「去你媽的！」虎頭一聲大喝，抽出一把匕首就要捅那個黑西裝。他身後一大群混混各自使用短刀、球棒、鐵棍沖了上來。混戰開始了，四個黑西裝宛如虎入羊群，打得小混混們抱頭鼠竄。
二三十人轉眼全部倒地，疼得嗷嗷大叫。而中間的皮風衣都沒出過手，他手裡抓了一把硬幣，拋在空中又接住，悠閑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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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托圖帶著銀狐最強的四位高手來找茬，目的就是展示實力，順便測試一下托圖的新練就的招式。按照托圖的要求，這次行動盡量不要殺人。為了保證安全，尤維亞準備了一隻五百人的快速反應部隊，在後方待命。
倒地的小混混們當然不服，叫囂著要找人來報復。托圖讓他們離開了。果然不一會兒，很多帶槍的幫派分子陸續趕來。那四個黑西服脫下上衣，原來裡面都穿了防彈衣。每人腋下還掛了兩隻微型衝鋒·槍。
這四個人槍法精準，雙手持槍，趕來的青山組成員剛一露頭就被火力壓制，都沒有機會瞄準開槍。他們大都只有手槍，只好把手伸出去亂打。即使如此，手還會被擊中。就這樣幾十個青山組的成員，被四個黑西裝俘虜了。
托圖找了一個領頭的，說道：「帶我找你們青山老大，我有事和他談。」托圖一行人帶著這個俘虜走了。剩下的人也不敢撿槍從背後偷襲，但是他們電話通知了老大。
青山健聽說三聯邦找了五個厲害的傭兵來搶地盤反倒有些興奮。他一直想滅了三聯邦，苦於沒有借口。三聯邦竟然主動挑釁，真是天賜良機。
他立即派人召集部眾，全副武裝守在總部門口，而且囑咐至少留一個活口，這樣可以指證三聯邦動手在先，吞併他們就順理成章了。
青山組的總部不太遠，是一座六層高的玻璃幕牆小樓，設計得很現代，表面上是一個文化娛樂公司。這時總部樓前有一百多人，身著防彈衣，手持來福槍，還有一個狙擊手在房頂。
從狙擊手的瞄準鏡里可以看到托圖帶著四個人慢慢走向青山組總部。俘虜不在，估計已經放了。狙擊手瞄準了托圖的頭，只見托圖接了一個電話，看向了狙擊手的瞄準鏡。
被發現了，狙擊手準備扣動扳機，遠處的托圖卻突然一下不見了，左右晃動准鏡怎麼也看不見。那狙擊手拿出了一個雙筒望遠鏡尋找。他剛看到托圖，只聽「啪」的一聲，一團硬幣飛過來把他的狙·擊槍從房頂砸落。
樓下的青山組成員看到托圖等人接近，舉槍準備射擊，只見中間的黑色皮衣突然以非常奇怪的方式快速靠近。他好像被看不見的氣流左右彈射推動，轉眼就到了射程內。
就在他們馬上要扣動扳機的時候，所有人突然覺得手上的槍非常重，自己也非常重。「嘩啦，嘩啦。」眾人的槍一起掉在地上。凡是穿了防彈衣的人也都同時趴在了地上。帶著頭盔的人甚至抬不起頭來。
他們看到了托圖的皮靴，知道了他的速度如此驚人，就算能開槍恐怕也打不中。有趴在地上的人注意到了地上散落著很多硬幣。
這些趴在地上的人還沒反應過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突然後脖梗被狠狠地砸了一下，好疼，接著更多硬幣掉了下來。被砸的人一動不敢動，他們清楚剛才那一下是對方手下留情了，不然脖子一定斷掉。托圖身後的四人慢慢走到，用槍指著趴在地上的人，讓他們不要亂動，繼續趴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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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圖進到樓里，大廳里等著他的是青山組的精銳，青山白刃團。他們一共24人，赤裸上身，手持長刀，排成一排。托圖一看，對手都用長刀，也拔出了自己的閃電之刃。
青山死士一看此刀便是一身冷汗。托圖在暗世界沒什麼名氣，但是這把刀很多人認得。只見它閃著耀眼的藍紫色電弧被從刀鞘里抽出，電流一層一層從刀柄往上升，好像層層流水。
「啊～」團長吶喊著帶隊沖了過來。剛剛靠近，閃電之刃的刀尖射出電弧，分叉成許多分支，把高壓電流傳到了其它刀上。「嗷～」持刀的團員全部被電的嚎叫，離得近的幾個人甚至因為肌肉僵硬，都沒法叫出聲來。站得稍遠的幾個人扔下刀就跑。
頂樓的青山健目睹了托圖如何闖進樓里，知道來了一個勁敵。等白刃團的剩餘幾人跑到樓上，他才知道對手是閃電之刃的主人。
他雖沒見過托圖，但是他知道此刀的新主人是銀狐家主的丈夫，非同小可。他這才有些緊張，看來自己面對的不是什麼厲害的雇傭兵，而是銀狐家的精銳。
「唰啦啦」青山健看到他所在房間的玻璃窗碎了一地。窗外一大群硬幣像鳥兒一樣掠過建築，把玻璃都划碎了。硬幣越來越多，把他所在的六樓圍了起來。
樓外的風吹進來，紙片隨風舞動，青山健拔出了自己的長刀，雙手握緊。他隱隱感覺今天是自己的最後一戰了。他身邊還有十幾個保鏢，以及剛才從樓下逃上來的五個白刃團成員。
突然，毫無徵兆的，所有人武器都掉在了地上。饒是青山健握刀有力，刀柄還在手，刀頭也被吸在了地上。
「哐」的一聲，門被踢開。就在托圖露面的同時，樓外飛行的硬幣像飛刀一樣全部射入屋裡，擦著每個人的身體而過，之後全部沒入牆中。眾人驚得渾身顫抖，連青山健都嚇得愣在那裡。
天花板突然破裂，一隻巨大的由硬幣組成的手從上面伸出來，握住了青山健，好像巨人抓了一隻小鳥。以青山健的身手，不至於躲不開這隻巨手。
但是此時的他已經嚇得魂飛魄撒。這隻大手從天而降，他除了嚇得大喊，沒有做出任何反應。他身邊的人看到這隻巨手握著他們老大，嚇得長大了嘴巴，甚至沒有人逃走。
「咔嚓」一聲響雷，一道閃電從托圖手上射出擊中了那隻硬幣組成的巨手。手中的青山健「嗷」的一聲被電暈過去。巨手握著青山健從樓上飛了出去。等眾人回過神來，托圖也已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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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狐開戰了，襲擊了青山組，伯克桑撒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血雨銀狐果然不會放過自己，眼下只能硬著頭皮打仗了。「我桑撒家也不是好惹的！」伯克在辦公室里大吼著，但是他也知道，和銀狐家對戰勝算不大。
且不說銀狐家最近勢力壯大了很多，艾克斯家也和他們關係密切。狗王隱遁，桑撒家現在連個潛在盟友都沒有，只能去聯絡一些獨立的小家族了。
更糟糕的是尤維亞的丈夫托圖看來是個極為可怕的人物。從逃回來的青山組成員的描述來看，這個托圖的實力接近殿前侍衛，甚至是元老的戰力。
怪不得尤維亞會嫁給他，怪不得銀狐有實力滅了薩科家，還殺了兩個殿前侍衛，敢直接挑戰狗王。伯克桑撒一夜未睡，一邊排兵布陣，一邊從戰略層面思考對策。
第二天一早，伯克桑撒接到了銀狐家信使送來的尤維亞親筆信。他本來以為是宣戰書，沒想到竟然是道歉信。尤維亞在信中誠懇的向伯克桑撒道歉，說是沒有約束好手下的三聯邦，導致了青山組和三聯邦的衝突。
托圖本來是要親自去找青山健道歉的，結果雙方誤會導致槍戰。托圖只好把青山老大請回了銀狐莊園當面和解。三聯邦的老大吳德仁已經在銀狐莊園向青山老大道歉了，雙方已經和解。尤維亞還說會親自送青山健回來，順便向伯克桑撒當面道歉。
「這是唱的哪一齣戲？有什麼詭計？」伯克沉思著，他能想到幾種可能。首先，也是最可能的詭計，就是讓我放鬆警惕，然後突然襲擊。青山健在嚴刑拷打后可能已經叛變，這傢伙本來也不那麼忠誠。
他也許會帶人作為先鋒殺回來。其次，尤維亞可能會找個替身假裝和我會面，然後藉機暗殺我。還有一種可能是尤維亞還沒準備妥當，但是托圖就貿然進攻了，她想再爭取一些時間。
「不管她，我還是要做好萬全準備。」伯克繼續安排布防，而且開始研究撤退計劃，萬一打不過，逃到離銀狐地盤較遠的費納布隆島去。
午後，手下人來通報，說是尤維亞帶人送青山老大回來了。
「來了多少人？」伯克問.
「大概十五六個。」手下人回答。
「後面沒有別的車隊？」
「沒看到，他們就四輛小車。」
「放他們過來吧，截斷後路，注意偵查空中！」伯克命令道。現在的重點是防止暗殺。伯克上次見尤維亞大概有10年了，他可認不出是不是真的。
他安排了一大群保鏢圍繞自己，而且躲在一個防彈玻璃罩後面。「雖然這麼見面有些丟人，但是安全第一。這個小狐狸比他爹還狡猾，不得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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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維亞一行人到了桑撒家的總部大樓。尤維亞和托圖只帶了十幾個貼身保鏢，而且在進入大樓前留下了大部分人守門和看車，只有四個保鏢跟著上了樓。
伯克坐在辦公桌後面，桌上豎著防彈玻璃罩，兩邊各有十幾個保鏢，另有二十人守門。兩邊廂房裡埋伏著兩支各四十人的突擊隊。
「桑撒伯伯，您還記得我嗎。」尤維亞一進屋就忽閃著大眼睛看著伯克桑撒，臉上熱情洋溢。「我是您的小侄女尤維亞啊。」尤維亞身穿米色皺紋布上衣，印著玫紅色碎花，下身是玫紅色短裙。她挽著托圖的胳膊，介紹道：「這是我老公托圖。」
「桑撒伯伯好！」托圖禮貌地打招呼，笑容還有些靦腆。這哪裡是黑道大佬會談，分明是在親戚家串門的樣子。伯克看著跟來的青山健，他誠惶誠恐跟在尤維亞和托圖身後，簡直像是帶來的傭人。
「好久不見，長成大姑娘了。我可是老了，不中用了。」伯克桑撒老謀深算，依然躲在防彈玻璃後面，但是面帶微笑說著客套話。尤維亞也不見外，拉著托圖坐在了一個沙發上，說道：「婚禮的時候桑撒伯伯送了這麼重的禮。
我們早就應該來親自感謝的，結果一忙就拖到了現在。還差點因為手下人一點誤會傷了兩家的和氣，我今天是特地來謝罪的。」尤維亞說著又起身行了一個屈膝禮，「我作為小輩不懂事，沒有約束好手下人，您可千萬別放心上。」尤維亞的這個屈膝禮快速而俏皮，說話的語氣也好像小孩子在和長輩撒嬌。
「哈哈，我怎麼會和我的小侄女計較這個。你也太見外了。」伯克一邊客氣著應付，一邊暗暗佩服。「可以肯定這個是真的尤維亞，而且她是真的是來道歉的，只不過道歉的目的是拉攏我。
先前襲擊青山組也是精心挑選的，既能夠展示實力，而且還能幫我教訓不聽話的手下。這個小妞了不得。」伯克此時才豁然開朗，想明白了尤維亞的目的。
他再看托圖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哪裡像被描述的那樣如死神一般可怕。伯克看著尤維亞身後寥寥數個保鏢，而她卻毫無戒心的樣子，只有一種可能。這個托圖根本不在乎我有多少人。
想到這裡伯克心驚肉跳。「這對夫婦太可怕了，絕對不能與他們為敵。」伯克下定了決心。他從防彈玻璃後面走了出來，坐在了另一個沙發上。
「青山這小子也有不對，你們替我教訓教訓他就是了，用不著來道歉。我和你爸親兄弟一般，咱們自家人沒必要這樣。你想想，銀狐和桑撒什麼時候有過矛盾？咱們從來都是一致對外的。」
尤維亞看明白了也聽明白了。伯克桑撒果然是聰明人，應該拉攏而不是敵對。尤維亞笑著說「話雖這麼說，我要是對桑撒伯伯沒禮貌，爸爸的在天之靈也會罵我沒家教的。
再說了，我們這麼多年沒見，我結婚了也該來拜見長輩？」話說到這裡，結盟的事就算完成了。二人都心照不宣，不必再挑明。
「你對現在的形式怎麼看？」伯克問。從這一句開始，就是盟友之間開會討論了，言語變得不那麼客套，但是氣氛輕鬆而自然。
「狗王躲起來暗中伺機而動。他依然是最強的勢力，不過盯著他的位置的人也多，估計一時半會兒找不到他。」尤維亞說。
「元老會議呢？」
「你覺得他們能選出新王嗎？」尤維亞反問。
「二十年內選不出來，要先來一陣血雨腥風。」伯克說，「有什麼我能做的嗎？」他隱隱意識到托圖可能有實力成為新王，尤維亞的目標應該不只是復仇而已。
「讓他們互相殘殺去吧。我估計殺得差不多了，狗王就會出來，我等的就是他。等我殺了狗王，元老估計也剩不下幾個了，到時候我們幾個大家族輪流坐莊，如何？」
「我們家裡人材凋零，我也老了，世界屬於你們年輕一代。我全力輔佐就好了。」伯克知道所謂輪流坐莊不過是客氣而已。
尤維亞和伯克聊了一個下午，商量了許多細節。有史以來最強大的黑道同盟誕生了，矛頭直指暗世界的王位。這個聯盟只有銀狐和桑撒，按照尤維亞的說法，她和艾克斯家只是暫時相互利用，而桑撒家才是可以推心置腹的盟友。
尤維亞走後，伯克長舒一口氣。他真的覺得自己老了，這個世界變化太快了，而年輕一輩崛起的也太快了。血雨銀狐是新的強者，狗王恐怕日子不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