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淑女之路(上)
許府內,許天月把看過的話本子全都翻了出來,把描寫淑女的段落看了個遍。斟酌了半晌,趕忙跑出去找許孟川了。
許孟川正在院子里練功,許夫人坐在一旁一臉崇拜的給他拍手叫好。她扭扭捏捏的走了過去。
「爹,我有事想跟你和娘說。」
「什麼事?」
見她神神秘秘的,許孟川放下了手中的兵器,和許夫人一齊把耳朵湊了過去。
「什麼!!!!!」
聽完許天月說的事,許孟川夫婦面面相覷,兩臉驚訝。
許天月竟說她要學琴棋書畫,學刺繡,學跳舞,他們二人開始懷疑起自己的耳朵。
「天月啊,不是在唬我們?。」
「我是認真的……哎呀,給我請老師嘛!」
許孟川和許夫人看她開了竅,高興的不知如何是好,連聲應了下來。之前他還因為許天月整天舞刀弄槍的擔憂來著,久而久之的,都不抱什麼希望了。
悶熱的午後,許家三兄弟和林楚寒趴在許天月的牆頭上,像在看什麼稀罕事一樣伸著脖子。聽著許天月和孫巡丫的慘叫聲,便知道是在上刺繡課了。
暮南蘇找了許言之好半天才找到,他剛趴上來就聽見綉婆在罵人
「兩位小姐,脖子上頂的是豬頭么,這是豬爪么?」
許然之和林楚寒聽到這麼一句,笑的差點從牆頭掉下去。其他人倒是還能憋的住。
聽說這是穹都第一綉婆,極為嚴格,不知有多少名門閨秀的綉藝都是師從於她。孫巡丫和許天月被綉婆從頭訓斥到尾,幸虧碧洛手巧,綉婆還能得到一絲安慰,不然恐怕會吐血。
從那之後,許天月每天課業繁重,也沒時間出院子了,大家沒想到她會這麼用功。許言之和暮南蘇也每日都去渠文館,府里只剩許然之和林楚寒在天天亂晃。兩個人偶爾比比武,下下棋,看看書,雖然平時也是這麼過的,但沒有許天月的日子,覺得異常無聊。於是兩個人又爬上了牆頭。許天月正在練舞。
「小姐,你是在打架么?」
只見老師用柳條抽了下她屁股
「是練舞不是練武!」
老師又抽了一下
「重來!柔軟一些!」
許天月揉了揉屁股正開始轉圈,一眼瞧見了牆頭上的林楚寒,他正對著她笑呢。在陽光下,他的笑很耀眼。她瞬間害羞了起來。
老師走後,她趕忙跑了出去。林楚寒在許然之房裡還沒走,她覺得,好像好久都沒看見他了。
「林楚寒!」
「幹嘛。」
「誰讓你剛才偷看我的。」
「我是找你算賬去的!」
「算什麼賬?」
她想來想去,最近沒得罪他啊。
林楚寒拿起了桌上的一塊糕點遞給了她
「累壞了吧!」
許天月愣了愣,但還是接了過來,為了貼合淑女形象,她又小口小口的啃起來。
「哈哈哈哈哈,真的是她……」
許天月看著許然之笑的直拍大腿,完全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哎,許老四,上次你在樹上吃糕點掉了林楚寒一頭的渣子,你知道嗎?我還說不可能是你,平時你都是一口一個,沒機會……沒機會掉渣的……」
他們倆個正笑的開心,許天月哇的一聲就哭著跑出去了。
他倆想了一天也沒想明白許天月怎麼就因為這點小事哭了。她應該哈哈哈的笑著說林楚寒活該才對。
綉婆皺著眉頭看著許天月繡的帕子,嘆息連連。
「許小姐,我用腳丫子繡的都比這好。」
「…………」
「我會好好努力的,婆婆。」
「努力?你知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去做這件事?」綉婆抓起她滿是針眼的手「所有的事都要用心去做才會注入靈魂,有的人想學好刺繡是想留住那些無法永久留住的鳥獸蟲魚,就像做一幅畫;有的人是為了給心上人留個貼身之物,不能長相隨但卻似如影隨形;有的人是為了給家裡人製作一件有著自己獨特心意的衣服或是一雙鞋,每個人拿起針都有她的初衷,許小姐的初衷是什麼?」
許天月望著綉婆的眼睛,那裡充滿了睿智。
綉婆的話一直在她腦海中轉,正想的入神,林楚寒拿著一把花在她面前晃了晃,許天月立刻就把身子扭到一邊去了。
「你又要幹嘛!」
「給你送花。」
「你又想了什麼取笑我的壞點子!」
「你別狗咬呂洞賓啊,聽說你綉不好花,我特地把我娘最愛的金絲菊剪下來給你參照。」
許天月半信半疑的看著他
「那你娘罰你怎麼辦?」
「那就受著唄,你要能綉好了,我挨罰也算值得了。」
許天月突然覺得心跳加速了,覺得臉燒的厲害。她好像突然明白了,明白了大哥對孫巡丫的那種喜歡。
林楚寒看她笑了,也跟著笑了。上次惹哭了她心裡有些過意不去,但她好像永遠都不會記仇一樣。從小到大,無論惹的她再生氣,哄哄就會好了。
吃過晚飯,許天月一邊仔細的看著金絲菊一邊認真的綉著,還擔憂著林楚寒回去要怎麼交代。她不知道林夫人知道了金絲菊是林楚寒剪的后,說不過幾支金絲菊而已,林楚寒要是想要可以再去剪,林夫人怎麼捨得罰她的寶貝兒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