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一探萬花谷

第五章:一探萬花谷

段西風亦猛然含淚跪拜道:「今日突變,險些釀成長門大禍。西風有罪!」

常有留夫婦再三寬勸,這才起身。

安排午宴,膳中,常有留問及段西風崖下情形,段西風才將此事一一說之。

原來,當時段西風提了一口真氣,縱身躍下懸崖,運以梯雲縱輕功,足尖於峭壁間左點右踩,使之在下墜之力得以緩衝,不至麻繩勒緊,折斷腰骨。不一會兒麻繩已拉至最盡,段西風將另一捆麻繩連接住,更換腰間繩索,又提氣繼續往下。再至第二捆麻繩拉至最盡,便取出一根鐵釘用渾厚內力打入壁縫,解開腰間繩索,運動梯雲縱,繼續往下。

段西風於懸崖峭壁之間,足尖輕點,猶如仙人架雲般飛落。段西風一邊緩緩下墜,一邊用鐵釘打入壁縫,作為接力支點。懸崖之陡峭,絕壁之高聳,段西風全然不懼。

是時,鐵釘已全部用完,段西風憑藉渾厚內力,再行下落數丈,忽覺腳尖踏到個堅硬物事,低頭一看是個小小的青石平台。段西風落至平台上,頓覺腳踏實地。但見那平台之寬,可容三人之身。段西風就地打坐,調息真氣。雲霧繚繞,幾隻雄鷹盤旋於峭壁之間。段西風趴在平台上往下眺望,雲霧中只見下方隱約有大片青蔥綠色草地,草地上星星點點,許多黑影,彷彿是牛羊等野物,更見得空中雲霧幾隻彩色物事於空中飛舞,仔細看,更像是風箏等物。

段西風大喜,正欲再往下時,發現身上已沒了借力的道具,這下邊約莫還有百來丈高。如何是好。段西風終究不是仙人,不會騰雲駕霧。如今又如何再能下得。心想,既然已經證得此間確實有這麼一個所在。先行返回,再從長計較。段西風猛提一口真氣,縱身直上,藉助方才打入壁縫中的鐵釘,似攀非攀,似踩非踩,如摸爬滾打般,手腳並用,扶搖直上。

純陽教的梯雲縱功夫,果然不凡。不一會兒,段西風摸著麻繩,一邊直上,於空中將麻繩綁縛腰間。又抽出常有留塞在腰間的信號炮,望天上「崩」的發出一道紅光奪目的焰火。忽覺腰間麻繩變緊,真箇是常有留在上面拉扯。這從上往下還不算難,而從下往上飛,卻異常吃力。不時間,段西風忽覺氣力不足,真氣減半。便稍退些許氣力,任常有留拉扯而上。直至段西風看見懸崖邊上的樹葉,這才輕點峭壁,再運一口真氣,猛然直上。上至懸崖地面,常有留接觸段西風,兩人已精疲力竭,雙雙摔倒在地。而後兩人便回到鏢局。

終是常有留的馬快些,當先就入堂廳,方才有嚴紅蓮發難的一幕。若不是段西風緊跟其後,及時出手,否則,嚴紅蓮與段西風又沾染了許多血冤。

施彩姑與嚴紅蓮聽段西風講述過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嚴紅蓮問道:「這百丈懸崖之下,果真有個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么?」

段西風回想所見畫面,點頭道:「很有可能。」

嚴紅蓮道:「這世外之地,如此隱蔽,常大哥是如何知曉的?」

「不瞞恩公,有留知曉此處,乃是多年前一位遊方老道指引。當年我欲要開設長門鏢局,行至此間,遇著一位遊方老道,那老道花白鬍子垂至膝間,面若童顏,衣衫整潔,仙風道骨,酷似太乙。我問其道號,道是不曾有號,只姓許,名宣平。』」

段西風道:「是許宣平道長么?他與純陽呂祖亦師亦友,雲遊四海,高深莫測。我行走江湖多年,亦未得一見,只聽純陽同門前輩講過他。除呂祖外,許宣平道長亦是個仙人哩。」

嚴紅蓮道:「可不是么?我亦聽我爹爹說過,當年的劍仙李太白為訪他問取升仙之道而遊歷江湖,始終不得見哩!終怕是已經成仙了道,飛升九天,不想常大哥能在此遇著。真是遇見活神仙了。」

常有留謙笑道:「我一個江湖末流之輩,自然認識不得他了。我問他從何處來時,他指了指懸崖,我不解,他便說『我剛從這百丈懸崖之下上來』,我謂是這老道餓肚子胡言。他道『出家人不打誑語,是便是,不是便不是,何謂胡言!』我心想,人終究是一介凡夫,如何能從這百丈懸崖飛天而上,只是不信。許宣平道長道『善信如若不信,可帶你下去一瞧真假』說完,長口道袍一揮,不知怎的,已將我牢牢兜住,縱身一躍,往下旋飛。我是被嚇得魂飛天外。但見他金光乍作,一柄鐵浮塵撐住峭壁,將我懸在半空,我放膽往下眺望,在那白雲深處,果然隱約見得是一片青青翠翠的世外美景。余后,他又提氣一躍,將我附了上來。我仍舊驚魂未定。他道『貧道所言是否屬實?』我連連點頭。他又道『此山於秦嶺深處,名曰『青岩山』,山下內含世外之地,喚作『萬花谷』,谷中生長諸般奇花異草,藥王谷的藥王孫思邈追尋一生,不曾得到,故得此名。谷中更有一座村落,叫作『牛角村』,村民與世隔絕,不問世事,民風淳樸。不就是個世外之地么?我便是從此處來也。」

「青岩山,萬花谷,牛角村。」一旁的嚴紅蓮聽完自言自語,轉身對段西風道,「真箇是好名字哩!風哥,瓊州島雖介是個化外之地,好是雖好,但終究道路險阻,路途遙遠,途中不知又會生出多少變故。如今我懷有身孕,不宜再勞碌奔波,何況算算時日,已將近臨盆之期。不如就中在此隱居,躲避世人?」

段西風心想:我亦有此意。此間妙是極妙,只是......便問常有留道:「常大哥,如若要去得萬花谷,可有其他法子?」常有留歪頭斜嘴,心想已經帶你下去過,還問什麼如何去得。

段西風接著道:「我一個人要下去,便已是費盡心力,然而蓮妹有孕在身,更有楊春寶兄弟和我那不到兩歲的孩兒。一家四五口人,僅憑我一人之力,實在是......」段西風說著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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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公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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