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盜賊

萬里飛雪，白雪皚皚一夜間覆蓋了竹林。

青鸞化成大鵬鳥，載着老頭兒和趙磐兒騰空而起，呼嘯的狂風席捲着落葉。

趙磐兒站在青鸞背後，看着竹林越來越小，滿是欣喜。

老頭兒稱著下巴斜躺着，拿着煙袋吸了一口，看着趙磐兒在青鸞身後走來走去的身形，唾了一聲道，「沒見過世面的樣子。」眼底卻是眸光一閃。

不知今年是荷西，外面又是怎樣一副天地。

不過須臾，老頭兒伸手朝天一指，凝神巨氣，「開！」

然後一道無形的結界被打開，青鸞展翅而出。

羊腸小道。

老頭兒和趙磐兒找了家酒家歇腳，也等著化成人形的青鸞，罵罵咧咧道，「有毛就行了，非得穿衣服，還不如以前帶一隻鳥出門。」

加上他們只有三桌，店小二也是熱情招呼，來客嘈雜喧騰。

趙磐兒看着周遭的一切，有些失神。

以前弱小無助被欺，現在終於有能力保護人的時候，家人都不在了。

他剛吸了吸鼻子，老頭兒的煙袋就敲了過來，「你多大人了？！這也快小18了吧，還一天娘們兒唧唧，哭哭啼啼的！把你那馬尿憋回去！」然後又敲了敲桌上空了的酒杯，「你個沒眼力勁兒的！」

趙磐兒起身拿起酒壺給他倒滿，「師父，您多久沒出谷了？」

老頭兒吸了口煙，偏頭想了想，皺着眉道，「比你爺爺年齡還大！」

趙磐兒看着這最多和自己爺爺差不多大年齡的人，心道：那您這年齡是有多大了？簡直成老怪物了？！

「罵我呢？」老頭斜眼睨了他一眼。

趙磐兒趕緊搖了搖頭，像撥浪鼓似的。

馬蹄聲響，從道路那頭過來一個騎馬的彪形大漢，腰懸大刀，疾馳於酒家外，卻並不下馬。

他大喜的對着酒家歇腳的同伴說，「他奶奶的，我剛才在路上看到一青衫的絕色女子，走路風姿綽約，可他娘的誘人了！」

兩名同伴正喝着酒，其中一人道，「這年頭還有小娘子敢獨自在外行走，還是貌美如花的小娘子？你他娘的沒有睡醒吧？」

另一人不懷好意的笑道，「不會是夢裏看的吧！哈哈哈。」

趙磐兒心底研究着他們的話，喃喃道，「青衫？青衫？」

突然眼睛一亮，對着老頭兒大喊，「師父，他們說的是青鸞姐？」

老頭飲了一口酒，嘆道，「好酒！」

「師父？我去看看青鸞姐。」趙磐兒正說着，就要起身。

老頭兒用煙袋按住少年的肩，「你倒是有情有義。那幾個小盜賊還能動那鳥不成？自討苦吃罷了！」

趙磐兒想了想，「也是。」

這青鸞姐也不知是多少歲的老怪物了，能從鳥化成人形，還能被人奈何？

「你們看！」外面那彪形大漢對着同夥大喊，朝遠處一指。

兩人立刻朝着他的指向看出。

青鸞妖嬈的的身姿從小道那頭走來，誘的人心頭癢。

兩同夥看的喜笑顏開，掏出銀子扔在桌上，對着店老闆大喊，夾馬而去。

酒家另一桌的三人，都自顧自的，似乎對此司空見慣，甚至嘴裏還十分不敢幹凈的說着淫言盪語。

趙磐兒站在屋外，看着三人駕馬而去，身後黃沙四起。

他看着青鸞被團團圍住，正準備捏緊拳頭，就見那三人突然從馬上飛了下來，重重的跌在地上。

酒家內的那桌吃客來了興趣，

都朝着遠處指指點點，「喲，碰上硬貨了！這小娘子脾氣可不小。」

「哈哈，有趣！有趣！對我胃口，讓我來試上一試！」一看客從腰間抽出長劍，就要朝遠處跑。。

趙磐兒翻身擋在他身前，「先過了我這關！」然後咬着牙利落的一個旋風踢，那人就飛出屋外，撞在樹上。

眼前的三人眼色凝重起來，又帶着殺氣，「你這個小屁孩兒，毛都還沒長齊，知道我們是誰嗎？」

「打個架還管你們是阿貓阿狗還是阿三，那不是太沒意思了。」

「好大的口氣！」

「節約時間，要上你們就一起上吧！」

還沒等他們從桌下抽出長劍，趙磐兒已經從筷筒里抽出長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三人定在了木樁上！

趙磐兒看着惶恐的三人，走到其中一人面前，抽出長筷。

那人順勢滑到地上跪了下來，趙磐兒順手抽出他們手上的長刀，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你剛才說的話，有本事再說一遍。」

「不敢不敢！您是大爺，我是阿貓阿狗阿三，是我們有限不識泰山！」那人不停跪地磕頭求饒。

趙磐兒正要開口，身後就有駿馬奔來。

青鸞勒馬停住，拍了拍手，然後看着身後用麻繩捆住的三個盜賊，呵道，「想不到這上面的人這麼熱情，這打招呼的方式，又動手又動腳的！」然後又看了看趙磐兒身後求饒的三個人，嘆了嘆氣，又嗤笑一聲，「人間百態，過了這麼多年，你們還是如此！」

隨即又摸了摸趙磐兒的頭，笑眯眯的道，「小石頭，你除外啊。」

然後青鸞又朝着老頭兒走去，「主人你看，過了這麼多年，這人間還是這幅樣子。我看您這賭約，輸定了。」

老頭兒吐了一口煙，看不出神情。

「什麼賭約？為什麼叫我小石頭？」趙磐跟着走過去，給青鸞續上水。

「趙磐兒聽着多不親近，小石頭多好，和你性子又像。你叫我青鸞姐，我叫你小石頭。」

「膩膩歪歪！」老頭呵道，然後起身。

青鸞又緊忙問道：「這就走了？我才剛喝了一杯茶呢！外面的人怎麼辦？」

「你再多嘴，我馬上讓你變回鳥！」

「......」

身後的六人被麻繩捆在樹上，趙磐兒三人騎着盜賊的馬朝市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