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新選擇道路

莫家是一個家教嚴格的家庭。我還有兩個兄弟姐妹。莫家家主也就是我的父親成婚數年一直沒能生下個一男半女，主母去寺廟求籤的路上偶遇一個算卦的先生，那先生告訴她只要收養臘月初八寺廟施粥時獨自出現的孩子就能懷上。就像病急亂投醫一樣，母親相信了，但現實就是這麼的扯，收養了我之後的確懷上了孩子。

隨着親生孩子長大，我這個沒有血緣的人對他們家來說成了不利的因素，我對此漠不關心。走到書房門前，我毫不猶豫地去敲門，初燕緊張地咽下唾沫，父親看書時不喜歡被打擾。所以當他在書房時，家裏所有人都盡量避免接近他。

等了一會兒，裏面沒有任何聲音，我毫不猶豫的打開了房門，初燕嚇壞了。我走進書房便看到莫雲廷閉着眼睛靠在他的椅子上他似乎睡著了。

「小姐，老爺睡著了，我們先回去吧？」

我不理睬初燕的話，慢慢走向莫雲廷的桌子，看到一本看了一半書，靜靜地盯着睡着的莫雲廷，他每天去書房的原因很簡單，為了擺脫失眠，看書可以幫助他入睡。初燕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初燕的反應並不特別奇怪。我是唯一知道這件事的人。在故事中，莫雲廷因為獨自一人在處理府中如山的事情而失眠，我輕輕一笑，正常情況下，他會在書房睡半個時辰，莫雲廷今天睡得很沉，這和平時不一樣，眉間深深的皺紋看起來並不太舒服，為什麼他在睡覺的時候臉上也這麼生氣。

「父親。」

我的輕拍莫雲廷的肩膀。初燕看着她，臉色很緊張。我再一次搖了搖莫雲廷。很快，他的眉毛似乎有點蠕動，然後他的眼睛慢慢睜開。我以為他會很生氣，已經做好被教訓的準備了，但莫雲廷僅是皺着眉頭盯着我。

「你來這裏做什麼。」

「想請父親幫個忙。」

我以前從來沒有來找他要過東西，更不用說像今天這樣因私人事情打擾他。莫雲廷把手放在桌子上，盯着我。

「我想去學苑學習劍術。」

聽到我的話，周圍的空氣沉寂下來，初燕站在我旁邊，一臉震驚地盯着我。莫雲廷僵硬地盯着她。

「你瘋了嗎！你身為尚書家嫡女要去學劍術！」

我微微揚起嘴唇，彷彿知道他會這麼說，她平靜地說着。

「我是認真的，父親」

聽到她平穩的聲音，莫雲廷抬起眉毛，看着莫涵。他鼻子上的小皺紋讓我知道他現在有多被她困擾。然而，我並不在乎莫雲廷的反應，我要遠離這個家，在過去的生活中，經歷了一系列的失敗，也許現在的選擇將是自己有生以來最滿意的生活。

《花顏開》這是我最近剛看完的後宮小說的名字。大學畢業后我加入了夢寐以求的廣告公司，經過整整三年的時間，我獲得了一個副經理的職位，我父母對工資的增加很滿意，但常年的夜班讓我身心俱疲。夢想和現實是不同的，不知道為什麼我這麼想加入這家公司。上夜班回來后，我習慣喝杯啤酒，到了沒有它我就睡不着的地步。我的日常生活就是躺在床上讀小說，因為酒精的緣故可以很快入睡，對我來說，小說是唯一能讓我忘記現實的東西。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像往常一樣，我在手機上讀小說睡著了，等我再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穿越到小說世界中了。此外，她還成為本書中最邪惡的女人，莫涵，這個被讀者唾罵的角色。她深愛着太子，嫉妒著自己的妹妹，也就是女主角。一開始只是輕度惡作劇的騷擾，之後一天比一天嚴重，直到綁架自己的妹妹威脅太子，死在了太子手下。最初穿越過來，在死了一次後知道自己有輪迴的能力，為了回家，她什麼都做得出來，對無法回家度過餘生的恐懼似乎讓我發瘋了。面對隨時可能到來的死亡，她無法承受這種焦慮，最終選擇了自殺。在四次輪迴之後我認命了。一直縈繞在心頭的憤怒、恐懼和不安和所有事情交織在一起，讓我不再害怕死亡，我意識到死亡是多麼空虛和短暫。所以我決定走一條稍微不同的路，現在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

「我想學劍術。」

既然已經下定決心，我需要一個適當的開始。莫雲廷似乎一點也不把我說的話當回事。

「如果你還要這麼說，那就給我滾出去。」

「你為什麼認為我不可以？我確定我告訴過你。我是認真的。」

莫涵鋼鐵般的目光讓莫雲廷額頭上的青筋更加突出。初燕默默地看着他們，好像不知所措。

「你以為劍術是貓和狗玩的遊戲。這是非常愚蠢的。」

莫雲廷轉身離開，好像不想再多說什麼。我眼睛靜靜地跟着莫雲廷的動作，轉身看着初燕。

「初燕，你能出去一下嗎？」

當莫涵突然和她說話時，初燕沮喪地眨着眼睛，慢慢退了西湖區。只有莫雲廷和莫涵留在安靜的空間，莫雲廷蹣跚地走過來，把他桌子上的書放回原處。

莫涵盯着莫雲廷的後背，慢慢地張開嘴唇，聲音平靜。

「莫瀾與太子已經定親了，是嗎？」

莫雲廷的手停止了動作。

莫瀾與莫涵的並不是無血緣關係的。事實上，在最初的故事中，原來的莫涵並不知道為什麼母親要收養一個她，當看到莫瀾出生后從她父親那裏得到了她從未得到過的所有關注時，莫涵無法忍受所有的悲傷和咒罵。也許讓最初的莫涵成為惡人的是她自己的家人。莫雲廷漫不經心地繼續他的手中的動作。

莫涵再次張開嘴，聲音微弱。

"為什麼我長大后越來越像父親了？"

莫雲廷所有的動作都停在原地。我低下頭，輕輕地笑了笑，莫雲廷轉過身看着我。

「這真的很神奇，不是嗎？如果有人看到我，他們會認為我是父親的親生女兒。」

莫涵是莫雲廷私生女，年輕時的衝動讓婢女懷上孩子，當他聽到她懷孕的消息時，他把她送走了，下人生下的嬰兒理所當然的被送去了鄉下，最後找了個人騙了自己的妻子把莫涵接了回來，厚顏無恥地將莫這個姓氏傳承下去。

「你……你！」

莫雲廷用手指指着她，表情驚慌，看着他的莫涵閉上眼睛笑了。

「我希望你不介意我告訴母親，我是我父親的親生女兒。」

莫雲廷急忙避開他的眼睛，清了清嗓子。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莫涵盯着他，她拿出一張紙。

莫雲廷看到這一幕，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莫涵，你……!」

莫雲廷生氣地叫着她的名字，但莫涵臉上帶着平靜的表情打開了信。這是那個婢女和莫雲廷秘密交換的一封信，莫雲廷直起身來，茫然地看着她。

「尚書大人，我已經不行了，但我一直在想莫涵，我不求她榮華富貴，只希望能給她一個好的去處。」

莫涵讀信時，莫雲廷的臉扭曲了，房裏一片寂靜。我拿着信，冷冷地盯着他。

「如果你要說這是一個下人的把戲，不足為信。你不會以為我只有這個吧？」

我輕輕地抬起肩膀，平淡地補充道。

「有比這多得多的證據。當然，我也有父親寄的信。」

聽到莫涵的話，莫雲廷咆哮著。

「你到底要用那個做什麼……!"

我完全沒必要去偷信，我不僅知道原故事的一切，而且相同的生活已經重複過。因此，知道莫雲廷把他的秘密藏在哪裏，讓小廝跟着被趕出府的車夫，並威脅他把莫雲廷的信交出來。當然，莫雲廷並不知道這件事。

「我也不想跟母親說不必要的話，氣氛已經足夠低沉了，我不想再添枝節。所以送我去學苑。如果你那樣做，我會守口如瓶。父親也不希望府內變亂對吧？」

「武學苑不是一個適合所有人的地方。尤其是你這種沒權沒腦的女子，更不能涉足。」

莫雲廷一手拿起他的書，走到書桌前。

「我不知道你突然去那裏是怎麼想的，但這簡直荒謬。」

「這就是我來見父親的原因。」

莫涵的臉上露出了微笑。

「我知道學苑的錄取標準很高，尤其是武學苑，對女子更加不利，因為所有的標準都是為男人量身定做的。」

「……所以。」

莫雲廷睜大眼睛看着莫涵。

「你想讓我幫你通過考試？」

「父親很聰明。不需要我解釋一切，就明白了。」

我伸出手，掃了掃莫雲廷正在使用的桌子的一邊。一點灰塵都沒有，這證明了他的一絲不苟。

「我知道父親是付岩將軍的朋友，作為武學苑的監官，我相信父親有辦法。」

莫雲廷突然大笑這個名字竟然從莫涵的嘴裏說出來，他不明白她是怎麼知道他和付岩是朋友的，她怎麼能指望付岩幫她騙取入學許可呢？付岩不是那種容易被利用的人。莫雲廷把手放在額頭上，好像頭疼。一直靜靜地看着他的莫涵用冷漠的聲音說。

「別太擔心，我會盡全力準備的，說不定我自己就能通過。你知道，將軍的幫助只是一種保障，可以把可能發生的危險降到最低。」

聽到莫涵說的話，莫雲廷感到很可笑，連男子都很難通過武學苑的入學考試，對她一介女子來說更是如此，僅僅通過入學考試很容易成為人們談論的話題。

但是，她，一個連劍柄都沒握過的人，怎麼能憑自己的能力通過測試呢？這真是令人可笑。莫涵低頭沒有看到莫雲廷心煩意亂的臉。

「我相信你，父親。」

她禮貌地向莫雲廷告了別，然後立即離開了書房。

「初燕，我明天就要開始練習了，給我準備一套輕便的衣服。」

初燕一邊聽着，一邊點頭，一邊問莫涵，臉上帶着憂慮的表情。

「小姐，你到底打算進學苑幹什麼？如果你去那裏，你就得住在學苑裡，聽說裏面基本上都是男子，對女子來說有很多不便之處。」

「就是因為可以住在學苑不用在家裏礙得某些人的眼。而且我學劍可以好好的保護自己啊。」

「但是為什麼要學劍術啊，侍衛不能能夠保護我們嗎？」

莫涵在走向房間的路上停了下來，轉身對初燕說。

「你能告訴管家到我房間來一下嗎？」

「管家？小姐找他做什麼？」

初燕盯着莫涵，臉上露出不解的表情。

「我想讓他幫我去買點東西，順便打聽一下考試要求。

初燕一直在專心聽莫涵的話，皺着眉頭問道。

「你是認真的嗎，小姐？」

「當然，你認為我在開玩笑嘛？你很了解我，不是嗎？」

莫涵微微一笑說。與莫涵放鬆的臉不同，初燕的表情是黑色的。

「小姐！武苑對女子來說是個非常危險的地方。」

「不要操之過急。我還沒參加入學考試呢。」

「但是小姐要去的話，肯定會引起很多謠言，到時候可能會影響到老爺的聲譽。」

「我的形象反正沒那麼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初燕睜開眼睛，一臉茫然，好像沒想到會直接從小姐嘴裏聽到貶低自己的話。

一看到初燕，臉上露出一絲微笑的莫涵又邁開了步子。初燕在後面緊追不捨，她張開嘴，臉上仍然沒有放棄勸說。

「小姐，在考慮一下吧？我相信老爺也是這麼想的。」

「我父親？」

彷彿是聽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莫涵用淡淡的微笑代替了她的回答。

不幸的是，初燕的想法是錯誤的，莫雲廷他完全想不明白為什麼莫涵會知道他的秘密，而且，任誰也不會想到，莫涵會利用這個事實來敲詐他。也許送莫涵去學苑對他來說是個更好的選擇，遠離她是保持家庭和睦的好方法。

莫涵默默地聽着初燕的抱怨，當她平靜下來時，初燕仍然盯着莫涵，臉上帶着不滿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