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要復讀

李秋月直截了當地開口，「不管發生什麼，我和顧一誠都是要結婚的關係。我再說一遍，我李秋月除了顧一誠，誰也不嫁。」

顧一誠看到把事情攬到自己身上的秋月，滿心都是感動，急忙開口：「叔叔，阿姨，我們剛剛在說學習的事。我們打算再復讀一年考大學。」

李家人除了李秋月沒人愛學習，都知道考大學太難也就不做妄想。

李衛國聽完差點心梗，等秋月考上大學走了，二兒子能回城的事不就沒什麼戲。

他出言諷刺，「李秋月你沒有當大學生的那個命。你別忘了我給過你機會，你離分數線差了20分，再復讀一年又能怎麼樣，再差個幾分。」..

李秋萍恨不得歡呼，也附和道：「就是，你沒有當大學生的這個命。你得認命知道嘛。」

余枝月不好多說什麼，李衛國賺錢養家，她沒什麼話語權。

李秋月再次聽到這些話依舊覺得刺耳，但這輩子再沒有人能阻擋她考大學。

她定定神才開口：「爸媽，我知道你們對我很失望。可是我不會對自己失望，第一次沒高考落榜沒關係，我們班裏也有幾個復讀生。不管我有沒有當大學生的這個命，我今年一定要復讀。」

李衛國才不在意李秋月的誓言，他挑下眉，「好，你要復讀考大學可以我不攔著。但你問我要錢復讀考大學，這錢我可出不了。」

余枝月只能在旁邊緊皺眉頭，她為小女兒的志氣感到欣慰，但也對自己感到絕望，她沒有正式工作，只是在工地上當小工，幫不了小女兒什麼。

李秋萍抑制不住臉上的興奮，「聽見沒，爸不會管你的學費。」

李秋月滿臉堅毅，只聽見她平淡如水的聲音，「學費的事我會自己想辦法解決。」

顧一誠急急開口，「叔叔阿姨，你們放心。我是秋月對象，她的學費我來想辦法。」

李衛國對此不屑一顧，一把拉住顧一誠的衣領往外扯，「你少來我們家，毛沒長齊的東西。」

李秋萍看爸媽都站在她這邊，索性提了一直想做的事，「我說李秋月你考不上大學，也當不了大學生。把這屋子收拾收拾，騰出來給我住。」

李秋月沒搞懂李秋萍怎麼看上她這間用廚房隔出來的小隔間，更懶得多想，「這是爸媽給我的房間，不是你的。」

李秋萍眉一挑，打着父母的幌子，「什麼是你的。這個家裏哪一樣東西是你的，還不都是爸媽的。再說我是你親姐，你就該聽我的話。起來給我收拾床鋪。」

李秋月沒空搭理她着手整理課本，李秋萍上前一把奪過書就扔到地上，滿臉得意，「我說的話你還不聽了是吧？你當你是誰？趕快給我騰地方。」

李秋萍今天當着她的面一摔，摔的是她這麼多年的愛書之心。更是把李秋月的臉面摔個稀巴爛。

李秋月再抬頭眼裏怒氣翻湧，一雙丹鳳眼瞪得又圓又大。

看得李秋萍莫名心虛卻還給自己找借口，「看什麼看，這就是不聽我這個親姐話的下場。」

李秋月使出全身力氣，一把推倒比自己高半個頭的李秋萍。

摔個了屁股墩的李秋萍嚎啕大哭：「李秋月你今天是要造反，你敢推我，爸媽。」

余枝月忙不迭扶起地上的李秋萍，內心對小女兒的愧疚早就變成對大女兒的心疼：「秋月，你怎麼能推你大姐？」

李秋萍一看救星來了就嚷嚷起來：「媽，你看她不聽我這個大姐的話，還對我動手，媽你得好好管管她。」

李秋月在親媽不向著自己的時候心涼片刻，沉默半晌才說：「媽，我不是有意推大姐的。是因為她要佔我這間房。」

余枝月搞不懂大女兒的心血來潮，她轉頭問李秋萍：「你好端端地怎麼要住這間？」

李秋萍的心思其實很好理解，她住的那間雖然寬敞，但家裏的雜貨都放在裏面。

再加上父母有她房間的鑰匙，作為24歲的大姑娘想要個更私密的空間，所以早就盯上李秋月的小隔間。

但在親媽面前不敢明說，她雙眼滴溜溜地轉找著蹩腳的借口，「我做親姐的還不是為她好，讓她住大間，我住小間。再說這間房在最裏面，整天不見陽光，陰森森的。這不是為了她好，免得老想起顧一誠。」

李秋月心平氣和地看着她表演，沒再吭聲。

余枝月被這理由唬住，她想起小女兒訂婚宴上的反常，讓她換個房間住她就不會再想嫁給顧一誠。

她索性同意了大女兒的想法：「就按照你姐說的你們換下房間。你正好也別老想着顧一誠。」

李秋月想起上輩子余枝月買新布給大姐做一件新外套，用邊角料給自己做了件小背心時對自己說的：「你大姐快要結婚做新娘子了，該有幾件新衣服。你讓讓她。」

也許余枝月自己都沒發現，她總是習慣性地讓小女兒讓著大女兒。

這回李秋月堅決不讓。

她雙眼緊盯余枝月，鄭重其事地搖頭，「我不讓，這是你們說好給我的房間。不管別人說什麼做什麼我都不會讓。我就一直住在這間房直到我死為止。」

余枝月沒料到小女兒會說「死」這個字，一時被嚇得六神無主，嘴巴微張，「你這是什麼話，家裏本來就有你的房間，你想住到什麼時候都行，你說什麼死不死的。你是要氣死我才甘心。」

說完抱着秋月的肩膀嗚嗚地哭了起來。

哭聲引來閑賦在家李家三兒子李衛華，他不分青紅皂白地衝進來，指著李秋月的鼻子罵道：「李秋月你到底要幹什麼。你不和徐永華結婚，我們順着你。你要和顧一誠在一起，我們也沒多說什麼。你要復讀，難道父母會真捨得不給你交學費。你現在又有什麼不滿，還把媽惹哭了。你就說你到底要我們怎麼做，你才能滿意。」

李秋月懶得和兩輩子都只會袖手旁觀的三哥再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