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縣衙對峙

大豐村離縣城就半個時辰的路程，人多走路快，大夥還沒覺著累，城門口就近在眼前了。

不過守城的四個兵卒遠遠的看見他們一大群人雄赳赳氣昂昂的朝著他們走來，心裡慌得一批。特別是為首的那個漢子看著高大威猛，活脫脫的一土匪下山吶。

四人趕緊跑上前來，大聲詢問道：「你們是幹什麼的？」

墨衡拉著被堵住嘴的劉月紅上前一步，禮節周全的說：「我們是大豐村的村民，這個婦人入室搶劫，還把主人家打成重傷昏迷，我們是來衙門找縣令大人告狀的。」說完他指了指李淮生背上昏睡過去的老人。

那幾個兵卒送來一口氣，原來不是土匪下山，「好吧，你們既然是為了這種事進城的，那就不收進城費了，老薑，你帶他們去衙門吧」

墨衡當然知道這些人擔心他們矇混過關，當下一臉感激到：「多謝幾位大人，待我們處理完這件事，再來感謝各位。」

「好說，好說。」

有了這個姓姜的帶路，眾人很快就來到縣衙大門口，張里正在眾人注視下，顫顫巍巍的敲響了鳴冤鼓。墨衡從李淮生的錢袋子你拿出幾枚銅錢，懇求姓姜的兵卒「大哥，勞煩你幫忙去回春堂請劉大夫，讓他來給這位老人家看看」

姜夏接過他的銅錢，看來這家人是戶良善人家，對不相識的老人能這麼費心費力的。「你放心吧，我一定將劉大夫請來。」

這姜夏果然是個熱心的人，他跑到回春堂，找到姓劉的大夫，拉著人就要走，可劉大夫不肯乖乖就範，於是他二話不說背起人就跑。蒙圈的劉大夫腦中又浮現了昨天被人背起就跑的畫面，難道近來他是不用走路的運氣？不過等他看到那家子人，就明白了，不是運氣，是命運吶！

李淮生看到他，一臉高興的和他打招呼：「劉大夫，又要麻煩你了，嘿嘿，你還真是受人信任啊！」他還以為姜夏請劉大夫是因為信任他的醫術。

劉大夫看著他竟不知道怎麼開口。直接越過他給地上靠坐在墨衡懷裡的老人把脈。良久，他才說道：「他得了風寒，又長久沒吃飯了，才會昏睡不醒，我看你們也還有一會兒，我給他服用了治傷寒的藥丸，你們結束后再來抓藥吧」

「嗯，謝謝劉大夫，診費一會兒去抓藥的時候再一起付了。」他們身上是大額的銀票，此時不好現人。

「診費倒是不急，我就是有件事想要和你們說一下，就~」

「升堂了」裡面的捕頭出來通知他們，李淮生撈起老人，墨衡拽著劉月紅，兩人在眾人的簇擁下就進了衙門。留下話沒說完的劉大夫在風中凌亂。

他們敲鼓的時候縣令趙浩正在查看賬本，突然聽到前面傳來鼓聲，馬上收拾好賬本，整理好官服就往外走。拉開門就開到前任縣令的師爺站在門口，那人見到他就一臉諂媚的說：「大人，敲鼓的只是幾個村民，要不就讓小的去把他們打發了？這大冷天的，凍到您可不好。」面上雖然諂媚，但姿態卻端得很高，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縣衙你主事的人呢。

新來的縣令趙浩瞟了他一眼，冷笑道：「劉師爺，本官早就想擼了你身上的皮了，前兩天忙著緩解趕路的疲勞了，沒來得及收拾你，是誰給你這個膽子到我面前蹦躂的？趙一，把他和那堆污垢關到牢里去，把這府里上下換上咱們的人。」

「是」早就準備好了，只等主人一聲令下了。

那個叫趙一的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劉師爺後面，提著他的衣領就快速閃開了。等那劉師爺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在大牢裡面了，等待他和同夥的只有求生無門，求死不能。

李淮生和墨衡等人進到公堂之上，心裡已經準備好要打一場硬仗了。在一陣「威~武~」聲中，他們見到了等候已久的縣令大人。

看到人的那一刻，一直面無表情的墨衡卻臉色一變，偏過頭。而剛坐下的趙浩也是兩眼放光，臉上多了幾分玩味的笑容。

他用驚堂木往桌上一拍，原本還有些吵鬧的環境瞬間變得鴉雀無聲。「堂下何人？」他可不敢讓這個冷麵閻王跪自己，所以就直接省略了那一句。.

既然縣令大人沒有說要跪，李淮生自然也不想跪，區區一個縣令而已，他就直挺挺的站著了。反觀他旁邊的兩個里正早就兩股戰戰伏倒在地了，看那樣子也說不出個一二三了，於是他上前一步，弓著腰說：「草民李淮生，臨水村人士，因為瞻仰大豐村廖夫子的學識，所以想帶妻兒落戶大豐村，哪知正巧遇上這隻、這虎背熊腰的農婦入室搶劫，還欺辱手無縛雞之力的廖夫子。李某生而為人，實在是不忍看到這種禽獸行經，只好幫著送廖夫子來請縣老爺做主。還他一個公道。」

「原來如此，就是地上這一、團，不對，這一隻，什麼犯了搶劫氣壓民眾的事？」

「嗚嗚嗚嗚」劉月紅左看右看也沒看到自家二爺和夫君出現，心裡十分著急，在地上蠕動起來。

李淮生扶額，忘記給這蛤蟆嘴裡的布拿開了。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他迅速解開她劉月紅身上的繩子，她就一把把嘴裡的布拿開，隨後就爆發出殺豬時才有的慘叫，「啊，我的命好苦啊，二大爺你還不出來給月紅做主啊、夫君吶~紅紅被人欺負了啊~、」她心想，只要自己先喊冤，讓縣令知道自己也是有後台的人，這事兒就怪不到她頭上來。

公堂上，大家紛紛捂住耳朵，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看向趴在地上的劉月紅。趙浩皺著眉頭，臉上的表情像踩到屎了一樣難看。手裡的驚堂木差點就被他捏碎了。

「肅靜！擾亂公堂，來呀，先打二十大板。」

幾個捕頭馬上就把她架起來，開始打，那動作，那速度，簡直就是他們職業生涯中行動最迅速的一次。而且他們也知道這女的是誰，早就想打她。以前一直被姓劉的和姓廖的一直壓著，功勞都是他們的，苦勞只能自己背。現在縣衙你換了天了，在他們上堂之前，身邊所有劉師爺和廖進的爪牙都被捉進大牢了，看那樣子是翻身無望了。現在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了。

「啊~大人，冤枉啊，我是被冤枉的，啊~我只是讓那個老不死的、啊~」

眾人一聽她現在還在罵那個老人，紛紛小聲罵到：「這簡直不是人，剛才還以為那大個子欺負女人呢，現在看來她就是活該的。」

其中一個人接過話：「是啊，你們不知道，那女人實在是無惡不作，地上躺著的那老人是她的公公，不過她夫君是那老人撿到的江流兒，含辛茹苦將他養大，可惜這人卻是一個白眼狼。喂不熟，經常對老人拳打腳踢，娶個媳婦也更是肆無忌憚的欺負老人。唉！真是命苦啊。」

「這對夫婦當真如此惡毒嗎？」

「我對天發誓，我就是大豐村的村民，可惜這對夫婦有個在縣衙當師爺的二大爺，我們也不敢為這老人家發聲，不過今天那個大個子的俠義心腸喚醒了我良善的心，我覺得我又可以了。」

「照你這麼說那倒是真的了」

「是啊，她剛才還在喊她二大爺救命呢」

「這家人可真是一家子禍害，請青天大老爺為老人家做主，還他一個公道。」

「是啊，還他一個公道」

「還他一個公道」

「、、、、、、」

公堂外面的群眾齊聲大喊，案桌後面的趙浩心裡也急著想找墨衡說話，所以就『順應民意"把劉月紅關進大牢，還當眾宣布劉月紅的二大爺和夫君早些時候犯了錯，已經被關進大牢了，會按律法給他們判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