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玄弓神威猶存

003 玄弓神威猶存

鳳獃獃望著牆上那幅畫,眼睛澀澀的。但他沒有流淚,因為他曾經承諾過,今生不會再流淚。

「鳳王子,如今鳳岐山已經不安全,你該去凡塵了。」雀使跪在古畫前面,把臉深埋下去。

「為什麼?雀使不是說等我生日那天嗎?我還沒有看到『夜暮雲』。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父王現在是不是還活著?」一連串的疑問開始在鳳腦海里流轉。

「大王可以說還活著,也可以說已經死亡。具體該怎麼說,微臣也不清楚。鳳王子要暫時避往凡塵。老臣在這裡恭送鳳王子了。那些蒙著面得高手也不知道是神、是人。但是微臣知道。他們來勢洶洶,不懷好意。」雀使一直跪在那裡。一直等待著鳳王子答應離開鳳岐山,去往凡塵。

「我不走,要走一起走。」鳳從五歲跟隨雀使,這些年雀使不但授他道法、傳他禮法、教他文字。當真即做師父又當父親。所以鳳不願意把雀使一人丟在鳳岐山,而自己一人逃生。

「鳳王子,算是老臣求你了。仇家找上門,我們整個王族還要你去拯救。鳳王子,請聽老臣一言。老臣這輩子沒有求過他人,今天就算老臣求你...不然,不然老臣給你磕頭了。」只見老淚縱橫的雀使不朝著地上磕頭,前腦與地面相撞,咚咚有聲。

「雀使,雀使,你別這樣。別這樣,外面的敵人道行雖然高強,但是說不定也並非我們對手。我們兩人可以利用這玄弓,衝出敵圍不是不可能的。」鳳央求著雀使,希望雀使能夠聽從自己的建議,同自己一起去凡塵避難。

「鳳王子,大王賜你天蠶神衣,到了凡塵只要打開氣結,天蠶可以避你半身獸氣,而你的右半身與平常凡人無異。任何神仙、修道高手都不會看出你是鳳王子。再說,再說...你的身世...你是....但是,但是老臣卻是萬萬不能跟你一起去的。」雀使神情激動,只在那一激動之刻,差點道出鳳的凄厲身世。其實鳳只知道自己是朱雀之後,卻不知道自己母親與凡人的淵源。

朱雀無淚,但是他為什麼會有眼淚?就在這生離之時,雀使還是忍住了。那一段曾經的歷史,也許永遠都會被遺忘。鳳的淚水也許真的會被忍住。只要鳳去了凡塵,誰都不會再懷疑他的身份。

凡間雖然華,對於他一個異界獸族來說,只能感到人群里的孤獨。他多麼希望雀使可以陪他一起流浪凡塵。雀使再次想告訴他身世的秘密,但是還是忍住了。

「大王,你可以放心了,老臣說什麼都不會再提起鳳王子的身世。」雀使自己告訴自己。

「我們可以用這玄弓,無氣三十六箭中上箭。迷惑對方逃走。」鳳說的這玄弓是鳳族的至寶。其中分實箭之邦和無箭之氣。小屋牆上箭袋裡掛著的箭都是無上至寶所作。一共有六種顏色,三十六支箭。每一支箭都有各自驚人威力。雖然射出這些實箭,實箭射中、射不中對方,三十六天之後都可以生在這箭袋之中。而無氣三十六箭卻是利用持弓者的靈氣聚之弦上,然後射出去。其中上箭卻是為遇到打不過的高手而做的逃跑之箭。只要把聚集的巨大靈氣射過去,看似射向敵人,卻是利用這靈氣震住對方,好讓自己反彈回相反的方向,以此來逃跑的防禦之術。雀使與那黑衣人對決之時,暗感對方神功蓋世,自己不是對手,所以用了這一上氣之箭。雀使知道自己所聚靈氣不能傷了對方,故意射偏,讓對方以為是把自己射出去留下的那道殘缺,卻是誘敵之計。上氣之箭反其道而行之,把持弓者射向了另一方。

「可是,微臣怕第二次用,他們未必會上當。」雀使害怕那黑衣人已經看破這上氣之箭,第二次在他面前用未必能夠瞞過他。

「可是,我不能只顧自己生命,不顧你的安慰。除非你跟我一塊走。」鳳堅持要與雀使一塊走,因為茫茫人海,只有雀使是自己最親之人。讓他放棄自己最親之人,他做不到。十三年前,自己已經丟了所有的親人,他不願意讓自己再次加深那種自責。

「請王子以大局為重啊。大王啊,倘若你在這裡的話...」雀使說到這裡,抽泣的已經不能言語。往日慈祥的臉上突然多了一份祈求。就像是希望鳳原諒自己一樣。

鳳知道雀使既然已經做了決定,肯定不會就此放棄。但是他更不願意把雀使一個人丟在鳳岐山。古鼎內的煙氣依然裊裊,小屋南方那尊神像依舊閃著異樣光芒。鳳深呼一口氣,然後向著牆上掛著的箭袋伸出手。箭袋迅速飛來。鳳抓起地上的弓,然後迅速打開小屋的門。只見鳳揚起紅色戰袍,一道紅芒向遠處桐林飛去。

雀使沒想到鳳這麼衝動,急忙緊跟出去。蔚藍的夜空,一陣綠光迅速追了上去。

不久之後,空空的小屋裡,一個鬼魅身影突然推門而入。只見他手持紫月戰戟,身著天翼戰袍。他朝著鳳和雀使飛去的方向看去。天上兩道彩色向遠處迅速飛行,最後消失在雲端。這人慢慢走進鳳巢小屋。他剛剛進去,那門扉即刻關閉。山風徐徐,綠草茫茫。也許這寧靜許久的鳳岐山從此便不會再寧靜。他嘆了口氣,不由得開始同情這個前朝唯一的遺孤。

自從這位神秘神者進入鳳巢小屋,那大鵬神像就停止了顏色的輪變。他迅速瀏覽這小屋裡的一切,最後他朝著這尊滿身塵土堆積的灰色神像看去。許久的凝望,卻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靈珠聚散之地定有異樣,靈珠雖不在這裡。但尋找鳳靈珠還需鳳族玄弓。不知這玄弓是不是已經被那年輕魔獸拿走...」他在心中自語。但是他隨後又暗罵自己愚蠢:「既然是他族至寶,又怎不是時刻在身邊?」

於是他打開鳳巢小屋的那扇小門,紫月戰戟迅速消失在他手心。他看了看北邊那團雲彩,然後揚起翼,一道白光迅速向那北邊飛去。

.......................

鳳不顧雀使的阻擋,隻身要與那些神秘的不速之客去一決高下。他希望自己能夠用這玄弓打敗敵人。留在這裡也好,流浪凡塵也罷。總之要把雀使帶在身邊。

雀使感覺鳳太小孩子脾氣了。那些神秘之客不請自來,竟然能夠找得到這神秘之境。這些不速之客肯定大有來頭。既然大有來頭,又怎會沒有周詳的計劃,貿然前來?

那黑衣人尋著雀使無形箭氣打出的那道巨大殘骸一路追來。直到盡頭也沒有見到雀使身影。身後的黑衣人不久也都趕來。

「哼,中計了。」為首的黑衣人也沒向眾黑衣人在說什麼吩咐,便獨自掉頭。只見一道黑色身影迅速向原來的方向飛去。眾黑衣人沒多言語,自然跟著前頭的那名主人,原路折回。

黑衣人遠遠望見對面飛來兩個身影,一紅、一綠,似乎也在追趕、打鬥。近了些,他突然認出了雀使,哼了一聲,自語道:「不自量力,自己送上門來了。」於是加快速度迎了上去。

鳳沒行多久雀使便追上了他。但是雀使卻無法勸他回去。雀使本想動用武力,脅迫鳳回鳳巢小屋。但是鳳似乎已經猜透了雀使的用意,他早有防備。任由雀使怎樣哄騙都不肯停下。雀使沒有辦法,只好上前去抓鳳。鳳知道雀使不會傷他,所以每次都用自己性命做賭注。雀使對此只能無奈。就這樣你追我趕,打打鬥斗,逃逃追追。一直碰到了要尋他們的這各黑衣人。

「踏破鐵皮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那黑衣人突然出現在雀使面前,一**邪的笑聲。

「快走。」雀使急忙搶上前去,擋在鳳身前。他跟這黑衣高手交過手,知道這位神秘人物的厲害,鳳絕不是他的對手。他擋在黑衣人面前,拼了老命也要保住自己少主之命。以謝先王對他的恩典。

「閃開。」鳳並沒有溜走的意圖,相反,他要與這黑衣神秘人決一死戰。只見鳳從箭袋中取出一支白尾箭。雀使見他拉開玄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雀使不得不閃身離開。他知道那隻白尾箭非普通箭。那是先王開創此玄弓射的第一支箭,名為隱者。所謂隱者,是因為這箭快的根本看不到。只要箭在弦上,念動玄弓決,那隻箭便會消失,緊接著持弓者卻可以用意念催動這支隱者從任意一個方向攻擊。而且威力絕倫,一般神人、妖魔看不到這箭飛來,卻已經中了心臟。隱者一出,必要見血。更多情況下是見血封喉。

「玄弓頓開,天地浩氣,助你遁形,【隱者】去吧...」只見鳳口中念念有詞,那支箭閃了一下光便消失不見。那黑衣人突然一陣驚愕,知道情況不妙。所以急忙躲閃。但是他與鳳相差不過一丈有餘,哪裡能夠完全逃出隱者箭的刺傷範圍?就在鳳放手的那一刻,那群黑衣人已經相繼趕到。為首的黑衣人見自己逃不出這隻無形之箭隱者的攻擊,情急之下胡亂拽來四名自己的手下擋在前面、後背、左面和右面。

但是他隨後便知道自己錯了,於是急忙把手掌仰天,迅速張開自己的防禦。一道藍色的牆擋在了頭頂。砰地一聲巨響,藍色防禦慢慢變薄。饒是如此,那藍色氣牆迅速破裂,竟然要被這無形【隱者】刺穿。那黑衣人急忙閃身。箭氣雖然強大,但是他憑著自己高深的道行,還是躲過了這一箭。他身邊幾名黑衣人就沒有這麼幸運。那隱者箭沒有見到鮮血,箭氣卻沖著其餘三個黑衣人而去。

「啊!啊!啊!」三名黑衣人頭頂鮮血迅速噴了出來。那為首的黑衣人見到自己屬下死於這隻【隱者】之下,他不但一點悲傷都沒有,反而向他們甩出三道金光。只見三道金光中了三人**,竟然把他們的屍體迅速震裂。

鳳一陣吃驚,他沒想到這為首黑衣者竟然這樣心狠手辣。先是想用自己手下擋這隻隱者之箭,再屬下死後還把他們屍首毀掉。他不知道,這位蒙面黑衣人其事是冒著天大危險來這絕地尋找鳳族聖物。這關係到他們部署了千百年的計劃,一旦留下線索,被那些神仙、修道高手查得蛛絲馬跡,不但千百年來的計劃毀於一旦,而且會給自己留下不可挽救的災禍。

人死後靈魂不會迅速離開**,只要毀掉**,那些靈魂便也會隨之消失,不會再流到陰間。這樣即使想要到陰間查證,也不會再索取到他們的鬼魂,他的秘密便不會被泄露,所以他才迅速毀屍滅跡。

「真是無恥卑鄙,即使死了也要毀了他們魂魄,進不得陰私,走不到輪迴。便要入十八層地獄。當真大魔頭。」雀使已經知道這些黑衣人既不是神、也不會是鬼。因為神死後不但會有靈魂,還會有元神。元神聚之七天卻是不容易毀的。而鬼本來就是靈魂脫離**,幻化而來。既然打死,便從此永遠消失,又怎麼用毀屍滅跡?

而鳳卻是分不清什麼神、人、鬼的。這些年來他與雀使住在這鳳岐山,與世隔絕。他雖知道自己是鳳族王子,朱雀之後。卻不知那些種族幻化出來的種類之分。因為他所知道的一切信息都是由雀使所授,自己沒聽雀使說過,所以並不懂。他只認為所有生靈都像他一樣,是一樣的「人」。

其事雀使故意隱瞞這些,是因為雀使知道,鳳岐山雖然隱蔽,可終有一天會被發現。提早讓他知道自己是已經淪為異族殘孤,倒不如一直隱瞞。等到他到了凡塵,自己雖然只有一些地方與那些凡人稍有不同,但是大體還是一樣的。

再說,要怎麼告訴他?

「你是神獸一族?」「你是凡人之後?」或是「你是獸和凡人的結合體半獸人?」

雀使偷偷瞟了鳳一眼。只見他紅褐色的頭髮異常光滑。他正凝神戒備,準備再次從身後箭袋取出一支神箭,即刻消滅眼前這個魔頭。

「呵呵,哈哈,哈哈哈...」那黑為首的黑衣人突然仰天大笑。笑聲充滿了殺戮和狂傲。

「你也配和我講這些?雀使只不過是朱雀的文臣。比不上四大護法的。」那人講完之後便向雀使撲去。雀使只能急忙迎戰。

「先收拾了老的,小的帶回去在慢慢折磨。」黑衣人空手畫出許多光芒,那些光芒迅速向雀使飛來。雀使急忙躲閃,只見那些光芒劈到到的地方無論山石、無論樹木都會被削出一面光滑的平面。雀使凝神招架,一時也顧不了鳳。那些黑衣嘍啰手持黑色鐵鏈已經擺開了陣法。他們左突右飛,身影雖然凌亂卻不顯的笨拙。而那些黑色鐵鏈織成的網也想一張密不透風的天網,迅速向著鳳撲來。

鳳見大大小小的幾張鐵網向著自己飛來,竟然也不知道往哪裡逃才能逃出這古怪陣法。但是他也並非無能之輩。鳳從箭袋中拿出一支黑尾箭,放在弦上,崩緊弦線。只見他並不對準這些黑衣人,而是朝著天空射去。

「玄弓頓開,黑眸皓月,升於蒼天,幻化【黑雨】。」

一道黑光迅速升到雲端,然後微微爆鳴突然漲大。猶如九天神雷。

「【黑雨】之箭。」那為首的黑衣人在與雀使鬥法只是還有餘力觀察鳳的一舉一動,道行當真是在雀使之上。他能夠認出這支黑雨,自然與朱雀家族有著莫大淵源。但是由於他遮住了面部,而且歲月已經經歷千年滄桑。雀使怎麼也不可能猜到這個人到底是誰。他蒼老的聲音告訴雀使,自己歲數絕不會在自己之下。

只見那黑雨簌簌落下來,秘密麻麻。雀使早就在黑衣老者驚愕之下,忙甩動戰袍。戰袍發出的一團藍光迅速包住他的全身。而那黑衣老者卻不去展開自己的戰袍,因為展開戰袍,戰袍之氣自然會把這黑衣衝掉。那麼自己的面貌豈不會被旁人看見?

只見黑衣老者手掌舉向天空,在他頭頂出現一個傘狀防護氣,紅色像火。黑雨落到雀使的戰袍防護氣上,迅速被彈開。雀使移動自己的角度,讓一些黑雨直接向對面的黑衣人射去。因為那黑衣人雖然頭頂傘狀防護氣,但是身體之下卻是沒有防護的。所以雀使利用黑雨反彈,急忙功他下體。

那黑衣人用另一隻手再次撐起一支傘狀防護,卻是把雀使反射過來的那些黑雨彈開。那些沒有展開防禦的黑衣人中了黑雨突然驚叫一聲,全身變的黑如焦炭,再無任何水汽。當場斃命。黑衣老者把雀使反過來的那些黑雨另外加了自己的力量,再次射向那些已經中了黑雨的黑衣嘍啰。本來已經斃命的黑衣嘍啰,再次被毀屍滅跡,連焦炭殘骸也沒有了。

只見那張巨大的網缺了幾名黑衣人操控,迅速露出了破綻。鳳脫了一時之困。黑雨消失,雀使飛快衝向那黑衣統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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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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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鳴涅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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