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考驗升級，夜色掩護中的苦力
賀琛二話不說，挽起袖子，抓起一把鋒利的斧頭，把一根粗壯曲折的樹根放在一個樹墩上，老老實實砍起了柴。
阿依蓮一家男女老少悠哉悠哉地坐在院子里，一邊透過籬笆看著月光下賀琛高大有力的身影，一邊用黎語大聲議論著。
黎阿父用低沉的聲音問道：「阿依蓮，你決定好了，當真要找一個外地人？」
阿依蓮一臉痴迷地看著賀琛高大英挺的身材，低聲說道：「阿爸，我就想他，你不覺得他長得很英俊，很高大嗎？」
「比本地人高了差不多一個頭，他看起來很英勇。」她的嫂子附和道。
「長得高大英俊有什麼用，如果他又像那些知青一樣，有外心怎麼辦？」黎阿貢不贊成地搖頭道。
二哥黎帕蘇也一臉嚴肅地附和道：「沒錯，阿依蓮，外地人不打緊，但如果他打探到我們的秘密，並把秘密傳出去，阿依蓮，你會害了我們整個族群的。」
「對，阿依蓮，我覺得這件事你認真考慮清楚一些。」
父母兄嫂紛紛相勸，阿依蓮不置可否地拒絕了，她淡笑低語道：「阿哥，整個農場都是我們的人，有幾個外地的知青？平時讓人盯緊一些，不讓他們有機會離開農場，不就得了。」
頓了頓，她又壓低了聲音，用甜美的笑容說著最冷酷無情的話：「這兩天有船過來，晚上帶他出去一起湊湊熱鬧，如果發現他與他那好朋友有詭，抓了投入葯牢。」
黎家兄弟聽到親妹妹這般的冷血無情的話，知道她並沒有被外地知青迷昏頭，便放下了心。
兩兄弟在院子聊聊天，吃飽喝足后休息了半晌，便回屋裡睡覺去了。
但阿依蓮的兩個嫂子與親娘可沒有離開，依然在院子里忙碌著。
餵雞，餵豬，收拾院子，一邊幹活一邊盯著院子外面劈柴的賀琛。
賀琛也毫不在意，認認真真地砍著柴，砍了大半個小時，走進院子向兩位嫂子要了一碗涼開水，喝完了繼續砍柴。
一直劈到晚上十點過，一堆比人還高的樹根被他全劈成了一塊塊大小長短差不多的乾柴，然後堆放得整整齊齊。
幹完活，賀琛笑眯眯地走到院子門前，大聲叫道：「阿依蓮，幹完活了，還有沒有？沒有我回家休息了？」
阿依蓮捧著一碟煎得兩面焦香的紅糖年糕出來，一臉心疼地低聲道：「累壞了吧，坐一會，吃點東西再說。」
賀琛咧著嘴笑了笑：「不累，這點活算得了什麼?放心，你男人能幹活。」
「別說了，吃點年糕墊墊肚子。」
阿依蓮一臉羞澀地看著他，把他拉到一張椅子上坐下，又給他端來了一杯茶水，讓賀琛一邊吃紅糖年糕，一邊喝茶水。
賀琛受寵若驚，連忙接過紅糖發糕，一邊吃一邊讚不絕口：「真香，阿依蓮，這年糕是你煎的嗎？煎得真好，又香又甜……」
「這是我們本地的特色小吃，你喜歡吃就好。」
阿依蓮一邊喜悅地看著他津津有味的吃著，一邊不停地給他倒茶水。
一直到賀琛吃完東西，打算離開，阿依蓮拉住了他：「等一下，你坐在這休息一會，我哥說待會還有事跟你說。」
「還有事？一定要今天說嗎？」賀琛好奇地問道。
阿依蓮點了點頭，又輕聲說道：「他們說，你要與我處對象，不僅只有那個考驗，還有其他的。」
「還有考驗？今天這麼晚了？」
賀琛看了看天色，月牙早升到的天空上，四下漆黑一片，農場中各家各戶俱已熄了油燈睡覺了。
他驚訝地看著阿依蓮：「一定要今天晚上考驗嗎？」
「對，還要考驗你的膽色，你的忠誠。」阿依蓮道。
賀琛點了點頭：「好，我等著。」
「你休息一下。」
阿依蓮說著，從屋裡取出一張薄薄的毯子，把它蓋到賀琛身上，讓他在躺椅上休息一會，便被阿母叫回屋中去了。仟仟尛哾
賀琛半眯起眼睛，身上蓋著薄毯子，安然地躺在躺椅上。
雖然早春的夜晚有點寒意，但南島位處亞熱帶，即使是冬天，溫度也有二十餘度。
他剛才砍了半晚柴，渾身熱乎乎的，又吃了東西喝了溫水，倒不覺得冷。
大概休息了一個小時，睡意朦朧之際，屋內的油燈亮了。
阿依蓮兩個親哥黎阿貢與黎帕蘇隨意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舊衣服，手中握著一支手電筒，從屋裡走了出來。
「走吧，跟我們去一個地方。」
黎亞貢說著打了個呵欠，大步走到了前面，黎帕蘇瞥了他一眼，也跟著大哥走了。
賀琛回頭看了看，院里兩間屋子在黎家兄弟出來之後，又緊緊關上，各自晚休去了。
賀琛神情狐疑地看了看前面兩個身影，黎帕蘇又回頭催促道：「去不去？不去就回自己院子，以後不要再找我妹妹。」
「去，怎麼不去呢？」
賀琛咧嘴一笑，緊緊追了上去，就著手電筒微弱的光線，他們穿過狹小不平的田壟，連綿起伏的山嶺。
一路上，他們還遇到了其他村民，俱穿著簡樸的衣服，握著一支光線微弱的手電筒，沉默地在月光下的樹林與茂密的草叢中穿梭著。
大概走了一個多小時，黎阿貢帶著賀琛走到一片山坳之中，這裡居然有十幾個村民在這裡守著。
山坳兩棵光禿禿的大樹上，掛著兩盞玻璃油燈，暗淡的光線中，一個個漢子或坐或蹲著，神情麻木地抽著水煙。
有人看到了賀琛的生面孔，用黎語與黎家兄弟嚴肅地爭論著，沒多時，便有人大聲叫道：「準備幹活。」
他們很快分成了四組，有人大叫道：「差不多了，第一組準備。」
一個漢子帶著另三個漢子站在山坳中間，不一會，在山坳的另一邊，有四個漢子各背著一包沉重麻袋大步走到了第一組員面前。
四個漢子把背上的麻袋卸了下來，第一組員各自背上一個沉重的麻袋，起身大步向另一個方向走了。
卸了麻袋四個漢子轉身順著原路離開，黎阿貢叫上賀琛，與黎帕蘇，另一個漢子站了出來。
賀琛狐疑問道：「大哥，怎麼回事？你們這是幹嘛？」
黎阿貢道：「你不用管幹嘛，待會跟著我們走，我們幹嘛，你也跟著幹嘛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