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上門，考驗
秦秀娟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約了人？你剛到京城，約了誰？」
「以前大隊的知青，也有兩個考上京城大學的，昨天收到信，約了今天。」
雲嵐解釋了一番，揮揮手騎著自己的自行車出門。
問了幾迴路人，終於找到了京都師範學院，正好看到杜雲汐與蘇寧寧，還有一個女生相約一起出校門。
雲嵐遠遠招了招手，杜雲汐與蘇寧寧看到她，不禁又驚又喜。
「阿嵐，我還以為你沒收到我的信呢，你終於到了。」
杜雲汐興奮地應了一聲，連忙給她們相互介紹：「這是我老家來的同學，蘇小蓉，雲嵐，我們一個大隊出來的知青。」
「蘇寧寧，她現在讀醫科大學。」
蘇小蓉是個靦腆可愛的小女生，個頭小小的，估計不到一米六，穿著洗得發白的棉衣，看到雲嵐時，羞澀地對她笑了笑。
雲嵐對蘇小蓉客氣地點了點頭，視線對上蘇寧寧，蘇寧寧下意識移開了眼睛。
雲嵐對幾人笑了笑，坦然問道：「你們吃過午飯沒？要不一起出外吃點？」
「外面吃？算了！」
蘇小蓉正要拒絕，杜雲汐拍了拍她的肩膀，大方說道：「去吧，難得到京城一回，去外面吃一頓怎麼啦？」
她說著壓低了聲音在蘇小蓉耳邊說道：「你的那份我請。」
蘇小蓉只好羞澀地笑了笑。
杜雲汐這兩三年在大隊還是存了一點錢的，雖然比不得雲嵐，但與其他同學相比，她發現自己在大隊賺得還不少。
四人尋了附近一個較出名的醬肉館吃午飯，聽說這裡的鹵煮最出名，雲嵐乾脆要了兩份鹵煮，一份燒餅。
幾人簡單吃了點東西，聽說朝陽區那邊多了許多小買賣，也跟著去看看熱鬧。
朝陽街上人行道兩邊果然多了許多小販，賣燒餅的，賣湯圓，多是賣各種小吃，也有兩三家擺起了攤子賣女裝大衣與長裙。
杜雲汐與蘇寧寧站在一件薄薄的波點襯衫面前，幾乎邁不動腿。
一問價格，一件襯衫二十塊，兩人咋舌，依依不捨地離開。
蘇小蓉低聲說道：「其實，這些衣服做起來不難，我也會，只是沒有布料。」
雲嵐聞言心念一動，其實她空間還有不少布料。
蘇寧寧又道：「你們有沒發覺，這些人在這裡擺攤，根本沒人管，政策好像放開了。」
雲嵐想到了自己親媽劉小英，上京許多天，是時候打個電話回去問問，家中情況怎麼了？
……
南島
晚飯後，賀琛提著一瓶海口大麴，一斤紅糖，敲響了阿依蓮院子的大門。
經過一個多月的相處，阿依蓮羞羞答答地邀請他晚飯後到自己家中坐坐，賀琛心知肚明，便提著酒與紅糖過來了。
阿依蓮家中在農場另一邊的半山腰上一個寬敞的院子里。
一進門，一個身材短小，皮膚黝黑，滿臉皺紋的老男人大馬金馬地坐在一張靠背椅上，手握著一根大煙筒慢悠悠地吃著水煙。
他的身邊兩側，兩個兒子，阿依蓮的兩個哥哥則各坐著一張凳子，慢悠悠地吃著水煙。
院中還有兩個皮膚黝黑的中年婦人正在收拾桌子，收拾院子，不停地忙碌著的。
四五個大小不一的孩子正在院中興高彩烈的尖叫著，玩鬧著。
賀琛提著海口大麴與紅糖滿臉堆笑地敲響了院門，阿依蓮一臉嬌羞地把他接進了院子，帶到了親爸面前。
「阿爸，這是我對象賀琛，他來看你了。」她低著頭，雙手緊張地互絞著，扭捏著低聲說道。
賀琛把禮品放到阿父面前，恭敬地笑道：「阿叔，我是阿依蓮的朋友，我叫賀琛。」
聽說是阿依蓮處的對象，阿依蓮的親爸與兩個親哥坐正了身子，圍著他一臉嚴肅地上下打量著。
半晌，阿父操著濃重的黎族口音，用低沉略帶沙啞的聲音問道：「你是農場的知青？」
「是，我是去年底分配到農場的知青，我叫賀琛。」
「知青？分配到農場的知青，聽說都是犯了事的，是不是？你原來犯了什麼事？」
賀琛對上阿父嚴肅的臉，依然笑得漫不經心的，嘻嘻笑道：「也沒犯什麼事，就是在原來大隊，看一個人不過眼，把他揍了一頓。」
「就這麼簡單？就把你打發到農場來了？」阿父一臉不信任之色。
賀琛哈哈一笑：「說簡單也簡單，說不簡單也不簡單，我打的人是大隊長的弟弟，鬧大了，他們說不能再留我，我就由著知青辦另外安排了。」
「知青辦主任是那個大隊長親戚。」他又加了一句道。
阿父一雙睿智的雙眸緊緊盯著他半晌，忽然慢悠悠地說道：「你與我女兒的事情，我不同意。」
賀琛愣了一下：「為什麼？」
「你養不起她，走吧，以後不要再來了，也不要再找她。」阿父淡淡說道。
「阿爸——」
阿依蓮聞言不禁神情一急，小聲叫道：「阿爸，你別這樣。」
阿父把眼一瞪，兩位親哥也不滿地揮揮手：「阿依蓮，聽阿爸的，這外來的北佬，不適合。」
阿依蓮眼圈一紅，低聲用黎語與父親，親哥嘰哩呱啦說了好一會。
賀琛一臉狐疑地左看右看，忽然笑道：「阿依蓮，你們在說什麼？」
阿依蓮神情擔憂地回過頭來，小聲說道：「阿琛，阿父說了，他要給你考驗，才決定接不接受你？」
「考驗？好呀，我最喜歡考驗了，什麼考驗？你們說吧！」
阿依蓮大哥黎阿貢慢悠悠站了起來，神情挑釁地叫道：「我們鄉下人挑女婿，先看男人干不幹得了活？」
賀琛聞言朗聲大笑起來，一邊做了個展示肌肉的動作：「你放心，不管是農活還是粗重活，我絕對沒問題。」
「好，既然這樣，我帶你去幹活。」
「好呀，讓我幹什麼活？儘管吩咐。」
賀琛滿不在乎地開口說道，黎阿貢露出滿意的微笑，帶著他走到門外，然後指了指門外一堆樹根：「今天晚上睡覺前，把這堆樹根劈成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