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一併拿下
「小心點！這東西可貴了！」
一行人到了正堂門口，正好碰見幾個小廝，抱著一個金燦燦沉甸甸的彌勒佛，從正堂往外走，每個人的臉都憋紅了，抬著那彌勒佛還是顫顫悠悠的。
「等等，把這彌勒佛放下，我怎麼瞧著這佛像這麼眼熟呢？讓我再看看。」史老太君中氣十足地大喊了一聲。
「聽見老太太說什麼了吧？把彌勒佛像抬過來！」
柳湘也跟著說道。
那幾個小廝嚇的臉煞白，抬著那尊彌勒佛像走了過來。
陽光之下，上面那個御賜的印，特別顯眼。
「這玩意兒，按理來說應該也在我庫房裡面躺著才對啊。賴嬤嬤，你說呢。」史老太君對著彌勒佛像拜了一拜，這才轉過頭來，對著賴嬤嬤說道。
賴嬤嬤一下子就跪下去了，不敢抬頭看史老太君。只能顫顫巍巍地給自己求情，「老太太開恩啊，奴婢，奴婢只是一時豬油蒙了心，才做出了這等事來。」
「你一時豬油蒙了心？你能掙出這麼大一份家業來，這可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做出來的！」史老太君一改往日里的和氣，指著賴嬤嬤怒罵道。
「湘兒，讓咱們的人抄家吧，看看能抄到多少東西。把這老貨，還有她那些兒子女兒們，都給我送到官府衙門裡去！」
「是」
柳湘應了一聲，後面轟轟烈烈的抄家就開始了。
都是從榮國府帶過來的，簽了死契的下人們，從門外魚貫而入，開始整抄。
同樣，官府也派人過來了，畢竟牽扯眾多，還關係到了一個國公家，他們出面來把賴嬤嬤，還有賴大賴二兩個正在一起吃飯喝酒的，一起給帶回了監獄中。
柳湘就和史老太君一起坐在院子中，最後有人過來彙報，「老太太，大奶奶，一共是八萬多兩銀子，還有無數字畫珍玩，以及十幾件御賜的珍寶。」
「八萬多兩銀子啊！」
史老太君氣的頭髮都要豎起來了，那可是五萬多兩啊！
她現在手上的銀子，也不過兩萬兩！一個嬤嬤家，竟然敢有八萬兩銀子！
「老祖宗息怒啊，自己的身子要緊，這老貨和她的家人們，自然有官府的老爺們去懲處，您萬萬不可如此動怒。」柳湘就在她身邊，柔聲細語地勸著。
「賴嬤嬤她怎麼敢的！收攏了那麼多的銀子啊！不覺得那些銀子拿著燙手嗎？！」史老太君拍著桌子，怒罵道。
「老太太，奴婢不敢了，求您饒恕奴婢吧！」
史老太君生氣時，官府的人過來，押走了賴嬤嬤。賴嬤嬤披頭散髮，好像一個瘋婆子一樣，跪在地上，不願意離開。
對著史老太君不住地磕頭求饒，磕到腦門都已經紅腫起來了。
「帶下去！」
史老太君不想再看見這張老臉了。就是這個人，這一家子，把自己的榮國府給腐蝕的日漸式微了。
把一切安置好以後，柳湘又扶著史老太君回了賈府。
榮禧堂門口，徐夫人和王夫人妯娌倆都翹首以待，據說這次抄家抄出來不少的錢啊。
「拜見老太太，事情怎麼樣了？」徐夫人率先問道。
史老太君冷哼了一聲，「賴嬤嬤家攏共藏了八萬多兩銀子，還有十幾件從咱們家偷出去的御賜之物。這事兒已經被官府知道了，他們逃不了一死。」
「什麼？八萬兩？」
這個數字，把徐夫人兩人震住了。
要說一兩萬兩，她們也就認了，可是這是八萬兩啊！足足八萬兩！
柳湘還是扶著史老太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賴嬤嬤明明可以安度晚年的，非要做出這樣的醜事來。真是讓人不恥。」
恥不恥的再說，這可是八萬兩白花花的銀子啊。一聽見這個數字，徐王兩人都開始設想，這要是在自己手上，自己這日子該多好過了。
「那這些銀錢入了咱們家，該怎麼辦啊？」王夫人緊緊盯著史老太君和柳湘的反應。
不會這兩人中間有人想獨吞吧？
「歸還國庫去，先還一點是一點的。剩下的慢慢再還。」史老太君說完，和柳湘一起，進了榮禧堂中。
鴛鴦很快端上來了四盞茶，但是在座的幾人，都沒心思喝茶。
「方才啊，湘兒勸了我，咱們不能一直欠錢不還啊，原來是沒有餘錢，正好如今有了，給國庫送回去吧。」史老太君坐在主位上，一臉嚴肅。
她不傻，也不是老年痴獃，她是保齡候的嫡女，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讓榮國府延續下去。
「老太太，可是那錢也不止咱們一家欠了，就咱們家還了，是不是……」王夫人說到後面，就不說話了。只抬眼看著史老太君。
「你們應該都知道，北國對咱們大康虎視眈眈吧？可是如今國庫空虛，如果聖上籌不到錢，那就該開始抄咱們的家籌錢了。」史老太君冷聲道。
「再者說了，現在的瑚哥兒，以後的珠哥兒，璉哥兒，都要去朝廷做官的。現在咱們也算是投個巧，能讓聖上對咱們家多一點好感。」
史老太君這麼長一段話說完，有點喘不過氣，柳湘趕緊把茶給遞了過去。
她一口氣喝了半盞茶，面色才迴轉過來。
徐夫人和王夫人一看史老太君的架勢，很明顯這是下了死心了，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是，老太太說的對，媳婦兒必定遵從。」
「嗯，我先緩緩，湘兒，你和你婆婆，姨媽她們說吧。」史老太君這才滿意了，她把前面最招人恨的事幹了，剩下的交給柳湘歷練。
柳湘這才笑了笑，轉頭看向了徐夫人兩人，「此次查抄，一共查了十三戶，追回了十一萬餘兩銀子，字畫珍寶無數，還有御賜的二十一件物件。如今都擺在後面的庫房裡了。」
「那咱們把這十一萬兩，都給交回去？」王夫人還是不死心。
不怪她動心，主要是因為這錢太多了，哪怕是在榮國府里，這都是讓人眼饞的一大筆錢財。
「對，二太太所言極是。正是要都交回去。」柳湘點了點頭。
「這，是否數目太大了點？」王夫人接著問道。
柳湘道，「太太，一點都不大，咱們家可是足足欠了五十萬兩呢，這點只有十之二三。」
「為了家國天下，為了咱們家男人們的前程，就都交回去吧。」徐夫人說完以後，也差點沒站穩。
她家的確是清流世家，但是銀子這種東西，誰會嫌棄多呢？
本來還以為，這段時間能過的富裕一點，誰知道竟然還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