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生病
這一覺睡得好沉好沉，我還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裡我回到了人界，又和阿勇在一起了，還結了婚，有了孩子，過得好開心啊。可是晴殊出現了，她哭著說我是她的女兒，是貓妖子衿，不是人類岳滿吟，要我跟她回到妖界去。阿勇聽了，就不要我了，說我是妖怪，不能和我在一起，就離開我不知哪去了。我不想去妖界，想去找阿勇，晴殊就開始哭，哭得好傷心，好傷心啊。我想起睛殊對我的好，她現在也這麼可憐，就想陪一陪她也沒什麼。突然一下子出來好多好多黑衣人，他們說我是個姦細，不是妖怪，還是個雜種，不佩當什麼神獸，要殺了我，還跟晴殊說，我不是她女兒，只是一個佔了她女兒身體，還把她真正的女兒的靈魂給吞噬了，是她的仇人，叫她不要再要我了。晴殊相信了，就和那些人一起要來殺我……
「子衿，子衿，你怎麼了？」好像是晴殊在叫我。
「娘……我是你女兒對不對？……對不對？」我沒有害你女兒，我現在的身體就是屬於我的，娘，你不要聽那些人的話好不好？
「對！對！子衿乖，你是娘的女兒，永遠都是！娘不論什麼時候都不會不要你的！」晴殊把我抱得更緊了。
「真的？……」我努力卻看不清晴殊的表情，只覺得腦子昏昏沉沉的，全身也軟綿綿的沒有力氣。
「真的！真的！……」晴殊好像還說了什麼，我已經聽不見了。
「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阿勇，我成為妖怪是逼不得已的，我沒有害過人，你不要因為我不是人了，就不要我了好不好……我伸手，抱緊一隻胳膊，這個人身上的氣息好熟悉啊，和阿勇一模一樣……阿勇，你是不是來找我了……不要離開我好嗎？……
「好，好，我不離開你，好好睡吧……」一個溫暖的懷抱將我抱住，這個懷抱我曾經呆過，一定是阿勇，一定是他！阿勇不會不要我，看，他又抱我了！
我露出個安心的微笑，繼續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間，好像過去了很久似的。朦朧中，似乎有人將我抱來抱去，有人給我吃藥，還有人一直陪著我，還有人一直拉著我的手，還有人一直和我說話，只是那些黑衣人老是出現，老是追著我跑，我總是跑不出他們的手掌心……
我覺得奇怪，這個夢怎麼這麼長啊。
「子衿今天怎麼樣了？」有人問。
「今天好多了，燒也退了，一會可能就醒了。」
「都是我不好，早知道我就不讓他們去千葉湖玩了，明知道子衿身體不好，我為什麼還要讓她去呢？」晴殊哽咽著說。
「不，娘，是我不好，」這個好像是莫衍，「是我不該丟下子衿妹妹的，子衿妹妹本來玩得很開心的，是我……是我應該拉也要把她拉回來的……要不然……要不然……子衿妹妹……也不會生病了……嗚嗚嗚」他是在哭嗎？我還沒看過莫衍哭呢，平時見他總是一付活力十足的模樣。
「莫衍，不要哭了，」隱暉勸著，「我知道你也儘力了，這事本來就是個意外啊，大家都沒有想到的。你們出去玩，爹娘很高興，我們不能總把你們栓在身邊，也要你們有自己的空間是嗎？和小朋友鬧彆扭也很正常，爹娘小時候也經常和朋友們有鬥爭的。只是冰風居然敢把家裡的妖獸帶來要脅你們，這點太讓人意外了。你不要再自責了。記住這個教訓，以後更小心保護妹妹，不就行了？」
「嗯……我以後……會……會更好的……保護子衿妹妹的！」莫衍抽噎著。
「晴殊，我們不能因為這一次意外就不讓子衿出門了。」隱暉繼續擔當心理輔導師，「你沒發現子衿上學以後，性格更開朗了嗎？孩子還小，要是不讓他們多接觸外界，會對他們成長不利的。我們不能因噎廢食，以後多加些保護措施就可以了。」
「可我還是擔心……」晴殊仍不解懷，「事事都有萬一的，要是子衿有個三長兩短，我該怎麼辦啊……」
「晴殊阿姨，你不用擔心，把子衿妹妹交給我吧！」這是誰？口氣怎麼這麼大啊！「我爹爹是黑虎族長，我將來是白虎神獸，把子衿妹妹交給我，她一定不會有意外的！」
想起來了！原來是那個老是吹自己是白虎神獸的滕斡！
晴殊和隱暉沒有說話，似乎是在用眼神交流什麼。不行，不能讓這臭小子得逞！他以為他是誰啊！我親爹也是將來的白虎族長，我也有可能是白虎神獸哪！
「我才不要跟你在一起！」我反駁。
「子衿，你醒了！」晴殊一聽到我說話，立即臉上笑得像朵花一樣，那發自內心的喜悅很能感染人。
「我沒事，只是睡了一覺而已。你們怎麼都在這兒？」我從床上起身，發現自己已回到家中，身邊還圍了一大群人。
「子衿妹妹，你這一覺可睡了三天三夜啊！」最先出聲打破氣氛的是黯簌，「你不知道，你可把你娘給嚇壞了！她為了照顧你，可是三天三夜都沒合眼了！」
真的？我看著睛殊臉上明顯的黑眼圈，心裡一陣感動。妖族體質遠超人類，若不是疲勞過度，晴殊臉上怎麼會有黑眼圈出現？
「沒事，沒事，」晴殊笑咪咪地說，「我修為高，熬個幾天夜是小意思。倒是你銀霧哥哥為了給你治病，三天都沒有好好休息了。」
「這是應該做的，不要說子衿是我妹妹，就算是個素未平生的路人，只要他有病，我也會用心治療了。」銀霧笑著說，「我主修的木系法術，治病救人是最拿手的，不但能解除他人的痛苦，還能提高自己的修為，何樂而不為呢？」
「謝謝銀霧哥哥。」銀霧的精神真偉大，為了表示我的敬意，我主動叫了他一聲哥哥。
「子衿妹妹真可愛！」銀霧居然笑著摸摸我的頭！
我嘟起嘴，不滿地拍掉他的手，在心裡收回剛才的話。
「子衿妹妹，還有我呢！」顏瑛也笑咪咪地湊了上來，「你生病的時候喝的葯，可都是我幫你熬的呀！」
「那就謝謝姐姐了。」受人的恩惠，就答應好，回叫一聲姐姐吧！鬱悶！
「你生病的時候，我也一直陪著你呢。」滕斡又來落井下石了。
「滕斡……哥哥……」我瞥了他一眼，覺得跟他這個小破孩摳氣沒什麼意思，算了，就順了他的意吧！錢債好還，人情難算啊！不過這哥哥怎麼叫怎麼彆扭。
「子衿妹妹……」莫衍用他那雙清澈的大眼睛瞧著我，像一條正在向主人討要肉骨頭的小狗。
「不要叫我子衿妹妹！」我盯著他的臉，鬱郁地說。別人還不太熟，不好開刀，你可是自己湊上來的。
「我也有一直陪著你的……」莫衍縮著腦袋，好小聲好小聲地說。
難道我有這麼可怕嗎？
「莫衍哥哥！」我欲哭無淚，最怕莫衍做出這種表情了，好像我怎麼欺負他似的。
「還有我！還有我！」黯簌高叫，「子衿妹妹！你不會忘了黯簌哥哥吧！」
這次我是真的欲哭無淚了！
「黯簌哥哥！」
我為什麼會生病！我為什麼要生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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