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開天闢地

闞商打開系統，他有些驚訝，但還是聽了蘇念微的語音，他大概清楚了對方身上發生了什麼事。這大概就是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的特質吧。收到消息的時候，不會想著怎麼獲得更大的利益，而是為對方位面感到擔憂。這種良善，在末世，是活不久的。他想，但他又有什麼資格說別人呢？他也是借著蘇念微的這份善意活下來的。

他知道蘇念微心裡在糾結些什麼，但他沒有多言，只一句「跟著你的心去做就好」。關掉系統，男人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嗤笑一聲，漫不經心的拿起一枚晶核，在手上把玩，良久，又扔進了空間的角落。

蘇念微一覺醒來已經是半下午了，聽了闞商的建議，也許是他的話給了她一些支持，也許是她早就有了想法，她在心裡做下了一個決定。仟韆仦哾

她買了個大容量的u盤，借了一個熟識的小師妹的校園卡回了趟學校，在圖書館里泡了幾天，將華夏傳統的神話傳說和民俗故事都下了下來。又花了幾天時間做了篩選，是以，她再次聯繫莫清瀾已經是十天以後。

蘇念微剛發出通訊請求就被接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莫清瀾就像是一直都守在系統前一樣。莫清瀾這次沒有戴頭盔，因此接通通訊后，蘇念微一眼就看到了對方病態蒼白的臉。若不是知道遊戲位面沒有那些東西，蘇念微幾乎就要以為對面的人是個資深的癮君子了，不過遊戲癮也好不到哪兒去。

莫清瀾聽說她有故事很高興。他拿來了一個像平板的東西來記錄。蘇念微本想問他為什麼不用紙筆，話到嘴邊突然想起這裡已經沒有自然的氣息了，那麼以木材為原料的紙筆也就不可能出現了。

見莫清瀾做好了準備，她開始跟莫清瀾講起盤古開天地的故事。「話說綠星誕生之初，天地未開，世界處於混沌之中。經過一萬八千年的孕育，在世界的中央誕生了人的始祖盤古……」莫清瀾聽得入了迷，連記錄都沒顧上，在蘇念微講到關鍵處甚至站起來歡呼了幾聲，蘇念微看他那副虛弱的樣子，一度懷疑他下一刻就會暈過去。

蘇念微講完盤古開天地的故事，莫清瀾開始低頭在那塊屏幕上記錄起來。她有些口渴，起身泡了一杯茶，慢慢喝著等著莫清瀾問她細節。她自己是不太喜歡下午喝茶的，但是她講了這麼一會兒已經有些疲憊了，需要用茶來提提神。

蘇念微放的茶葉不多，茶湯呈現一種清透的黃綠色。幾片茶葉飄在水面上，她吹了吹，喝了一口，微微的苦味讓她一下子清醒過來，上浮的熱氣甚至讓她出了些汗。莫清瀾剛好記完大概的情節，一抬頭就看到她端著個古怪的容器，裡面不知放了什麼東西，看著像他常喝的營養液，時不時往嘴裡喂一口，然後皺皺眉頭又鬆開，不過精神倒是好了不少。

他有些好奇那東西是什麼，若是對精神力有好處的話，他也想來點。得知這是一種古老的飲品，能夠提神，他來了興趣。畢竟，干他這行的有時靈感爆發，一開始做就停不下來，時間久了難免感到疲憊，稍有疏忽便前途盡棄了，若是這個叫茶的東西能夠對他有所幫助，他可以在採購清單上多添一樣。

蘇念微不知道他習不習慣這個味道，也就先分了一小杯給他嘗嘗。看他躍躍欲試的樣子，蘇念微覺得挺有趣。很快，莫清瀾就喝下了第一口，瞧著他一時挑眉一時皺起的樣子，蘇念微有些摸不清了。於是她直接問了出來，「你覺得怎麼樣？」

「還不錯，剛開始有點奇怪，但是喝下去就會忍不住再來一口。這種感覺好奇妙！明明我平時也不喝這種苦味的營養液的啊，這味道好……」他憋了半天也沒找出合適的詞來形容這種感覺。

「你是不是想說好上頭？」蘇念微幫他接上。

「對對對，你這個詞真貼切。」莫清瀾覺得這個詞真是妙極了，記了下來，下次有合適的地方可以用。

「也許這就是刻在華夏人基因里的東西吧」，蘇念微笑了笑，又給他分了一些。莫清瀾又細問了盤古的形象、天地初開的樣子，蘇念微自己也不清楚，只能根據一些古文資料里推測那幅景象，這讓莫清瀾有些犯難。

確切的說，他陷入了兩難的境地。將好故事做成優秀的遊戲，是他的追求，但他對於陌生的一切感到為難。就在這時，蘇念微給了他一個主意，他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匆匆切斷了聯繫就離開了。

蘇念微沒有問他報酬的事，但她相信，莫清瀾不會讓她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