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古代病弱美人白月光50
窗外響起幾聲鳥叫,容曼曼渾身懶洋洋的,昨晚沐浴后再出來就困得不行,睜開眼想要坐起來,才發現自己一直緊緊抓著某個人的手。
這是……楚祁安?
他竟在這守了一整晚?
只透著淡淡的陽光空間里,男人慵懶地半靠在床邊,修長挺拔的身子有型,他穿著白色的長袍舒適貼身,清絕又冷冽。
微睜著的眼眸漆黑又深邃,熬了一個晚上的雙眼微紅,靜靜看著她的時候,眸中柔了所有的戾氣和鋒利。
他乖順地看著她,好似等了很久。
「醒了。」聲音聽著有點啞。
容曼曼像是才反應過來現狀,發覺自己正緊緊地握著楚祁安的手……
她收回手,有點無措,「殿下…我。」
楚祁安笑容意味深長,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裳,「無妨,你沒事就好。」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看著容曼曼的眼神意味不明,卻沒有攻擊性。
楚祁安無奈地低頭一笑,「記得吃飯。」
留了句話就離開了。
梨翠推門進來,一臉慌張地道,「小姐,小姐昨晚睡下后太子殿下才來,本想只看看小姐就走,沒成想小姐當時做了噩夢,就緊握著太子殿下的手,而殿下不想吵醒小姐所以就陪了小姐一整夜……」
容曼曼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昨晚她握著他的手不放么?
這點力度,對他來說應該不算什麼。
可他還是就這麼在一旁待了一晚上。
守著她,表情溫和。
約莫休息了四五天,容曼曼實在是不想呆在宮裡睡覺,便早早出來直接去了學堂。
她到門口,走進去,卻發現學堂里早早就有人到了。
男孩生的一副精美絕倫的好面孔,一雙狹長的雙眼透著銳利的冷漠,一頭烏黑的青絲半束了起來,一半落在肩膀上也不顯得凌亂。
但他,坐的是容曼曼的位置。
聽到響聲,楚子墨微怔。
支著下巴淡淡扭頭,卻猝不及防看到了最不該看到現在這一幕的人…
容曼曼打破僵局,率先走過去,笑道,「子墨,你是想跟我換位置嗎?」
楚子墨表情未變,一臉淡漠,好像才發現自己坐錯了位置。
走出來,越過她。
「不是。」
楚子墨這副嗓音十分適合念詩。
既有文人淡雅氣息,又有武士低沉之力,兩種混在一起出奇地協調好聽。
楚子墨離開了室內,這裡只餘下容曼曼一個人,她不在意直接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正翻開書本,後頭好像響起木質的輕微聲音,好像有什麼被推去又關上一樣。
等容曼曼回頭,那道聲音反而沒有了,就好像安靜的室內只是她的幻聽而已。
楚子墨回來了,沒看容曼曼,直接坐到了她前面的位置上。
兩個人相默無言。
她拿著毛筆,靜下心來寫字。
而身前的人翻著書頁。
這空曠的地方沒什麼噪音,一點微小的聲音都能放大好幾倍。
像是在附和她寫字的聲音,他翻頁也聽起來反而有一種奇異的悅耳感。
容曼曼將毛筆擱下,拿起紙張仔仔細細瞧了一會。
還好,她寫字的功力沒退步。
正當她要將紙張放回去,身前忽然緩緩飄來一縷髮絲,從紙張下擺出現。
楚子墨頭髮飛到了後頭。
容曼曼眨了眨眼,喚了聲,「子墨。」
眼前人身子微僵,過了好幾秒鐘,容曼曼才聽到他低不可查的聲音,「嗯。」
她將紙張放回去,將髮絲握住,說道,「你回頭。」
楚子墨沒出聲,室內一點聲音都沒有了,只能聽到容曼曼很輕的呼吸聲。
他終於動了。
很慢很慢地轉過去,才抬眼,瞧著容曼曼說,「怎麼了。」
容曼曼將手中的髮絲放到了他身前,還幫忙整理了兩下,「好啦。」
他似乎是怔住。
楚子墨定定地看著她。
容曼曼輕笑,解釋道,「我沒有惡意,只是怕墨水會染臟你的頭髮……」
楚子墨喉結用力的滾了一下,瞳仁里雲海翻湧,更顯得漆黑銳利,沉默幾秒鐘,聲音低啞的撓人心尖,「知道了。」
便是轉過身沒有再說話了。
容曼曼撐著腦袋,勾了勾唇角。
[楚子墨好感度+5,現存好感度為80]
該說是個驚喜嗎?
容曼曼本打算將楚子墨留到後面再攻略,沒成想,這個淡漠如霜的男孩,對她的好感度不知不覺就這麼高了。
容曼曼忽然想起,剛剛她明明聽到了後面傳來的聲音…
扭過頭,仔細觀察了片刻。
容曼曼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原來他剛剛到外面,是去把後門跟窗戶給關緊了,因為寒風會讓她不舒服甚至發病。
之前的小插曲,他倒是記得。
時間一點點不快不慢流逝,室內的皇子公主幾乎都到了。
姍姍來遲的楚州辭,像是頹靡了一段時間一樣,身上的氣質和神態都墮落了好多……別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但楚州辭充耳不聞。
看著她,似乎有什麼想說。
但楚州辭只是微笑,還一臉燦爛哄她開心,跟她約定道,「下回我一定要帶你去吃好吃的點心。」
他一臉疲憊,卻什麼也不講。
聽到他嘶啞的嗓音,容曼曼笑意變淡了幾分。
發生了什麼?
楚子墨翻書的手一頓,繼而恢復了平靜。
容曼曼看著講台,腦子裡卻在看銀森查到的東西。楚州辭這段時間每天晚上都會去一個地方,是他的生母被囚禁之處。
女人狀若癲狂,指甲掐進了楚州辭的胳膊里,鮮血順著胳膊流下去。
楚州辭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州辭!母親沒有辦法了,這是皇宮!會吃人的皇宮,母親要是一直待在這裡,見不到陛下又如何保護我們娘倆?」
她顫顫巍巍拿出一個小盒子,裡面裝著幾粒灰白色小顆葯粒,「吃了它!只要你服毒!陛下一定會來看你,我們就有希望了州辭!」
楚州辭麻木地看著自己的母親,她興高采烈的樣子彷彿做了美夢。
「我還是陛下最寵愛的妃嬪,我還能再次回到陛下身邊,我可以享盡榮華富貴!」
他不想再聽下去了。
他一把將葯粒吃下去。
母親鼓勵的聲音震耳欲聾,楚州辭此刻連眼淚都流不出來。
這一切,都太疼了。
而他只能靜待死亡……
因為母親給他的,是不治的毒藥。
容曼曼微斂去眼色,餘光看了一眼身旁皮膚白得過分的人…
他好像是個雕塑。
坐著,無悲無喜。
外界的一切都跟他無關。
「容曼曼,你來講講自己的見解……」耳邊響起夫子的聲音。
容曼曼回過神來。
她剛剛沒聽課。
她站起身,看了一眼桌上,銀森正想幫她,卻看到楚子墨將一張紙條遞給了容曼曼。
他做的不著痕迹。
容曼曼照著紙張的字念了出來,夫子滿意地摸著鬍子點了點頭。
容曼曼坐下,對著前面的人道了聲謝謝,男孩照舊是很淡漠地回了句,「嗯。」
下了學堂,楚芙陽對著容曼曼一頓撒嬌賣萌,嬌滴滴地女孩快哭了,自責地說著不該放開她的手,以後出了事讓容曼曼扔下她趕緊跑……
容曼曼啞然失笑。
楚芙陽還是一個可愛的女孩樣子。
容曼曼轉身,看見不遠處站著的楚州辭。
他似乎在那裡等了很久。
但容曼曼一看向他,他又忽然轉過身走得飛快。
像是在逃離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