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是不是威脅就有用
下雨了，這是蒼天對緬江的饋贈。
緬江的四月熱的能烤熟慾望，渾身的粘膩感讓重啟生了做一條鹹魚的想法。
可程歸零總能在第一時間看透重啟的心思，他和重啟說，鹹魚是需要翻身的。
於是他把那條鹹魚翻了個面，開始舔舐鹹魚身上腥鹹的氣息。
他似乎想做一頓讓自己垂涎的午餐，但他又捨不得在一條鹹魚身上傾盡自己饞涎的慾望。
修長的手指從重啟的脊背上一路向下，他故意勾逗著重啟背上因為運動滲出的汗珠。
「重啟，愛情就是相依為命，想想那個依字，再想想那個命字。」
重啟沒有說話，她想起程歸零的種種作為，她在這些偏激的處事里揪出一條讓她為之震驚的信息。
程歸零是在警告她！
他以這種看似平常且極端的方式警告重啟，沒有人能反抗他程歸零。
程歸零下了床把捲縮在牆角的薄被拉起來慢慢地蓋在重啟身上，這頗具儀式感的動作，讓重啟以為他在和一具屍體做最後的告別。
「重啟，你的身體素質和你的心一樣固不可摧。」他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程歸零看向門外，楚格還在門口守著，直到現在程歸零才願意相信，楚格是真的失憶了，不然他怎麼能在這比雨水拍打湖面還猛烈的撞擊聲里無動於衷？
程歸零是能感覺到重啟的隱忍的，她是害怕的吧？害怕楚格看到如此不堪的自己。
他走到桌前倒了杯水又把一塊類似方糖的東西放進了水杯，糖塊沉底冒出洶湧的氣泡。
程歸零歪著頭，像一個求知慾滿滿的小孩，他看著那糖塊逐漸與杯中的清水合二為一，滿意的晃了晃杯子。
「重啟，你恨我嗎?就像糖塊恨這杯水一樣。」
「重啟，你恨我還是愛我？」
「重啟，你怎麼又不說話了。」
重啟緘口不言，她不知道要說什麼，如果是以前......
以前？以前真的存在嗎?那些像野草一樣瘋長的心動真的存在嗎？
那個像陽光一樣明媚的少年存在嗎？
那個像黃酒飲料一樣醉人的少年真的存在過嗎？
緬江的煙雨許是太過朦朧，讓這人間難以保持清醒。
就像此刻的重啟，她不再清醒，她恍恍惚惚的看著程歸零那張稚嫩又感性的臉。
她想捧起尼羅河裡血色的浪漫，給程歸零編織一捧愁，她想讓程歸零承受一次欲罷不能的悵然，愛也好，恨也好。
重啟有著習武之人的豪爽和氣度，她不屑在這細水長流的較量里磨合愛恨。
但她現在卻想向程歸零屈服，她想讓他放下所有的戒備和疑心，她想給他轟轟烈烈的愛情，然後在他得到治癒的心裡投一顆炸彈。
她想把程歸零逼瘋，她想看看真正瘋掉的程歸零是什麼樣子。
他會不會像重啟一樣，在無能為力里極端又軟弱無能的反抗。
程歸零看著重啟的眼睛，看著那雙藏不住心思的眼睛，程歸零揉亂了重啟的發。
「想讓我愛上你嗎？想讓我沉淪嗎？想讓我發瘋嗎？」
重啟的心猛的一揪，這是個清醒的瘋子。
程歸零含了一口水彎腰送進重啟的嘴裡：「太老套了，想個新鮮的。」
重啟的臉上有被撞破的窘態，她抬眼望進程歸零那雙裝滿戲弄的眸子里：「你不是說你喜歡我嗎？」
程歸零挑眉：「是啊，我喜歡你啊，可你選擇了程序不是嗎？」
「不是，我選擇程序是在履行合約。」
程歸零點了點頭：「我知道那個可笑的合約，老頭子為了程序可真是費盡心思。」
重啟的瞳孔閃了閃，他竟然知道？他知道！
程歸零咬上重啟的唇，逐漸蓄力，直到重啟痛的輕哼出聲方才放開。
「你是程序的第八個夫人，100萬對吧？」精華書閣
重啟的心逐漸變的淺薄，她似乎要被突如其來的現實刺穿。
「重啟，我只是喜歡搶別人喜歡的東西。」
程歸零摸上重啟的臉，動作輕柔的讓重啟以為他的身體是藏著愛的，他只是害羞不敢表達出來。
「阿零，你......」
「重啟，這個世界只是流行告別而已，你要和程家告別，也要和在洛城第一高中高三9班的謝重一告別。」
重啟猛然抬頭，眼睛里是再也無法隱藏的恨意：「你敢動我弟弟?你試試？」
程歸零拉起重啟的手將水杯塞進她手裡：「好啊，我試試。」
重啟咬上程歸零的胳膊，她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氣，感覺牙齒都有些疼。
程歸零靜靜的看著重啟，嘴角逐漸揚起笑容：「重啟，用力些。」
重啟沒有體會過失敗的感覺，至少她在走進程家之前，她打遍了城陽街的地痞流氓。
只要在城陽街提到她謝重啟，別人都會誇一句仗義。
重啟怎麼都不會想到，一個21歲的程歸零不費一兵一卒便讓她一敗塗地。
程歸零看著胳膊上的牙印，細碎的一圈，可可愛愛，有些齒痕間還夾帶著血絲。
這讓程歸零無比興奮，在緬江沒人敢這麼對他。
「程歸零，我弟弟他還小，他什麼都不知道。」
程歸零搖頭：「不，他什麼都知道的。」
他掏出手機，點開微信，打開一個對話框拿給重啟看。
「重啟，你看這是誰？」
無重數，那是謝重一的微信名。
程歸零指著一條聊天記錄說道：「弟弟比你可愛多了，他叫我小姐夫。」
程歸零沉浸式的滑著聊天記錄：「重一說他模擬考上了620分，他還說讓你好好玩，不要擔心他。」
重啟欠起身去搶程歸零手中的手機，奈何被他輕易的躲了過去。
「重啟，我把我們的一些合照發給弟弟好不好？你說他會不會祝福我們？」
程歸零把一張照片調出來拿給重啟看：「重啟你看，我們多般配。」
那是一張污穢不堪的照片，照片里的謝重啟被領帶綁著手腕，而程歸零正在......
重啟瞪著程歸零，眼睛里的內容從憤恨逐漸轉化成哀求:"阿零，不要這樣。"
程歸零滿意的欣賞著照片里的重啟：「重啟，這樣的你多讓人著迷。」
程歸零抬起頭，看向門外的楚格：「重啟，你和楚格在一起過嗎？我和他誰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