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女兒，你到底怎麼想的

白芍藥把兔子提回去喂著。

兔子吃著白菜葉，小嘴不停的蠕動著，沒了剛開始的驚慌畏懼，吃得特別歡快。

白千墨和林水煙蹲在那裡看著。白千墨不時戳著兔子的耳朵，兔子剛開始還驚一下，後來連個眼神都懶得給他。

蔣氏從外面氣呼呼地走進來。

她放下手裡的鋤頭，見白芍藥還在玩兔子，氣道：「你這個蠢丫頭，知道外面都在說什麼嗎？你還在這裡玩兔子。」

「娘，怎麼了？」白芍藥抬起無辜的小臉。

蔣氏：「……」

雖然知道自己女兒長得好，但是這越長越好，連她都捨不得責怪了。

「那兔子是不是紀梓寒給的？」蔣氏走過來。

「我借的，以後會還給他的。」白芍藥說道，「這兩隻兔子是一公一母，可以留著養，以後生下小兔子，咱們就可以有很多兔子了。娘為何這樣生氣？難道是擔心我把院子弄髒了？那你只管放心，等大哥回來，我請大哥幫忙做個籠子，把它們放在籠子里養。」

「誰管這兔子了？」蔣氏說道，「傻丫頭啊，你怎麼隨便要別人的東西？沒被人瞧見也就罷了，被人瞧見了，外面的閑言碎語難聽死了。這也罷了，紀梓寒的那個娘，也就是鍾氏對外說紀梓寒與唐小菊訂了親，與你沒有關係。本來就沒有關係，好好說的話也不至於讓我那樣生氣，但是她話里話外都是瞧不上你的意思。呸，當老娘瞧得上她？以前連個屁都不敢放，現在兒子賺銀子了，就敢放屁了！」

白芍藥沒想到自己無意間惹上了這樣的麻煩。

當時沒有別人，還以為不會引來麻煩，現在看來是自己太自以為是，忘了這隔牆有耳的道理。

「紀大哥怎麼說？」

「他能怎麼說？」蔣氏道，「當然了，我也不知道，我在菜地里除草呢，聽見這些話就氣得不行，直接回來了。」

「我把兔子還給他。」白芍藥提起兔子的耳朵。

「我的乖女兒，你這個時候提著兔子去見他，那不是應證了那些人的鬼話？」

「我還給他，順便說清楚事情的真相。我本來是想買下的，但是他說送給我，我就給他說好了，現在借他兩隻兔子，以後還他四隻。」白芍藥說道，「我這人從來不佔人便宜。雖說是白得的兩隻兔子，但是中途要養的吧，我送給他四隻一樣大的兔子，他也沒吃虧吧？現在為了這東西，村裡傳出這樣的閑話，我可不能咽下這個啞巴虧。」

「行，娘跟你去。」

蔣氏和白芍藥提著兔子前往紀梓寒家。

兩人落了個空，家裡連一個人影都沒有。

隔壁家的人見母女倆來勢洶洶，大概猜到了什麼，便給她們指了位置。

紀貴家。

母女倆在前面走著，後面跟著一群村民。

要是換作平時，蔣氏早就驅趕了，但是今日她就是要說清楚，所以也不趕這些人，樂意這些人來做個見證。

紀貴家。鍾氏說明來意，用期待的眼神看著紀梓寒：「梓寒，娘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盼你回來。娘不求你多大的出息，就想你能成家立業，為娘生個大胖孫子。你姨母家不嫌棄咱們，小菊又是個勤快的，你們要是在一起，那就是親上加親，日子肯定很美滿。」

「娘想抱大胖孫子，這個容易。」紀梓寒淡道，「我有個兄弟，他家有個外甥沒爹沒娘，他正好覺得孩子煩人，要是你喜歡大胖小子，我把他抱回來養，過繼給我當兒子，這樣也能省不少事情。娘覺得呢？」

鍾氏：「……」

小鍾氏、唐小菊：「……」

「我要自己的孫子！」鍾氏氣道，「那種外面的孩子算什麼？我不稀罕。」

「那娘可能要等很久了。先不說我願不願意成親，就算我成了親，也不一定想生孩子，就算生孩子，也不一定生兒子。」紀梓寒道，「娘身體不好，戒憂戒慮戒燥戒思。」仟韆仦哾

「紀梓寒，你是不是想氣死我？」鍾氏道，「我就是想讓你和小菊成親。」

「梓寒啊，咱們小菊也是個好姑娘，嫁給你，你也沒什麼好委屈的吧？」小鍾氏撇嘴，「還是你真的看上白芍藥那個小妖精了？」

「閉嘴！」紀梓寒發怒，「你是長輩，當著眾人的面我想給你幾分薄面，但是你要是自己不想要臉面，那也就沒必要給你了。白家姑娘冰清玉潔，容不得你這樣羞辱。不想娶你女兒是我的事情，與別人沒有關係。至於那兔子，白姑娘是用銀子買的，一隻兔子一兩銀子，兩隻就是二兩。二兩銀子還在我懷裡。我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你們什麼也不知道，為何在這裡胡說？」

蔣氏和白芍藥趕到時，正好聽見這番話。

母女倆相視一眼。

得了，他們得換個說詞。

現在不能說是借的了，要說買的了。

「怎麼是買的？我分明看見她問你要兔子，你直接就給她了。」白丁香在人群中說道，「你一個大男人，敢做不敢當啊！」

紀梓寒聽出來了。

這件事情是白丁香搞的鬼。

「唐白氏，你最好想清楚，」紀梓寒說道，「山石，香典……」

白丁香眼中大驚。

她愣愣地看著紀梓寒。

山石滑坡，陳家香典……

他知道！

難道他也是重生的？

不對，不可能的，他要是重生的，不該是這樣的反應。

紀梓寒淡道：「你再想清楚，真的沒有給銀子嗎？你當時可有看清楚？」

白芍藥覺得奇怪。

香典？

他們在打什麼啞謎？

還有白丁香，怎麼一副見鬼的樣子？紀梓寒說的那幾個字代表著什麼嗎？

紀梓寒之所以說出這幾個字，其實就是在『詐』白丁香。

說起來也是巧合。紀梓寒找林二狗幫個小忙，之後給了他一百文辛苦費。林二狗高興，拉著紀梓寒喝了幾杯米酒。

這一喝酒，他就把白丁香找他偷書的事情說了出來。

紀梓寒本來沒有放在心上，結果又遇見山石塌方。村裡的人又談起差點把白丁香看作了葉琴，而蔣春生也是因為追葉琴才上的山。

他把那些線索串起來，得出一個結論：白丁香偷了陳家的秘方，用秘方研究出了香料，之後可能是想殺人滅口，把蔣春生引上了山。

至於為什麼要殺蔣春生，或許是……

只有蔣春生知道那本香典的價值？

當然，這是他的猜測。

他也不知道白丁香為什麼要殺蔣春生，反正她的確有這個動機，要不然不會打扮成葉琴的樣子引他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