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狗嘴吐不出象牙

當身邊所有的妖獸都被派出去之後，孑然一身的猛虎低聲說道：「你想出來嗎？」

他這話剛剛出口，他的頭頂立即出現一個貓形的小動物。

這就是猛虎的元嬰。

「老大，你是不是上當了？被那個少年的三寸不爛之舌給騙？錯過了一次滋補我的機會？」元嬰說道。

猛虎苦笑一聲：「那個少年的確巧舌如簧。但是，我能確定，他有一點沒有騙我！」

「哪一點？」元嬰問道。

「他真的是凝脈境小成。」

身為元嬰境的老祖，近距離觀察一個凝脈境的小雜魚，猛虎一眼就能看出徐來的真實境界，以及年齡。徐來就是想瞞，都瞞不了。

「凝脈境小成算什麼？只相當於二階妖獸，我們大荒山，二階妖獸成千上萬，也沒見你對誰上過心！」

「可是，他才只有十六七歲啊！他的年齡可瞞不了我！」

元嬰一愣：「什麼，他才這麼年輕嗎？我剛才根本沒瞧上他，所以沒有仔細觀察！」

猛虎說道：「他說，只修鍊四個月，就達到了凝脈境，這個有點誇張。但是，即便他是從十歲開始修鍊，六年時間就由一個凡人達到現在這個境界，也是十分難得了。據我所知，很多名門大派的精英弟子，也很難做到！能在六年時間裏，從凡人突破，達到淬體境，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元嬰也是連連點頭：「由凡人突破至淬體境，這是一道坎；而由淬體境突破至凝脈境，也是一道坎。六年時間，突破一道就已經難能可貴。這小子居然能突破兩道，難道他真是真武大帝的弟子？」

「就算不是，他的師父也不是我能惹得起的！」

「老大，你是準備放過他？」

猛虎笑道：「這小子反正還在山下的道觀。過一段時間我去看看他，如果他還能在兩三個月的時間內提升至凝脈境大成，我就刻意結交。如果他在半年的時間裏沒有任何進展，那我就吃了他！」

元嬰伸出一貓爪：「老大做事穩妥，小弟佩服！」說着，它身子一伏，就回到了猛虎的識海。

片刻之後，一個豹子從遠處疾奔而至。在豹子的嘴裏，叼著青蛟的尾巴。青蛟那三丈多長的身子，就這麼在地上拖着，已經血肉模糊、奄奄一息了。

「山主，這個青蛟怎麼處置？」豹子問道。

猛虎看了一眼地上的青蛟：「關起來，別讓他死了，我還有用！」

「是，山主！」

「徐來，你好大的膽子！」終於離開了猛虎的視野，灃凌波立即甩開了徐來的手。

徐來笑道：「你是說，我牽了你的手，就是膽子大嗎？」

灃凌波白了他一眼：「牽我的手，還不算是什麼。你居然敢叫我姐姐？按照我們的真實年齡，你就是叫我太奶奶，我還吃着虧呢！」

「那我叫你祖宗，你叫滿意了？」徐來笑道。

「別跟我嬉皮笑臉的！」灃凌波推了徐來一把，「叫我姐姐，只是我吃虧，這還不算什麼。你居然敢冒充真武大帝的弟子？我聽說，那個老頭的脾氣很怪，惹惱了他，一巴掌拍下來，不僅能讓你屍骨無存，連整個灃縣都夷為平地！」

徐來根本不以為然：「對於這種能在道觀或者寺廟中供奉的存在，都已經飛升仙界，他哪有時間跟我們這種凡夫俗子計較？比如，一隻螞蟻從你的腳前爬過，你會停下來，專門把他碾死嗎？」

汗凌波根本辯不過他，只好連連擺手：「我不跟你胡扯，我們儘快下山。萬一那隻老虎突然後悔了，再來抓我們！」

徐來笑道：「你想錯了。越是害怕，表面上越要從容。如果我們沒命地奔逃，這裏的小動物一定會向老虎報告。老虎肯定會覺得，我們心裏有鬼。以他的境界，想追我們，就跟追一個蝸牛似的！除非你回到水裏，那裏才是你的主場！」

「什麼是主場？」

「就是你的地盤！你在那裏有優勢，天時、地利、人和，都對你有利！」

灃凌波終於露出笑臉：「灃水流經里，涉及六郡七十多個州縣。只有到了灃水，我才完全沒有威脅！」

然後，她關切地問：「你呢？你是個魂修，那老虎會一直惦記你。只要你還在這附近，他就一定能找到你！要不，你跟我去灃水躲一段時間吧！」..

徐來笑着問道：「我跟你去，算怎麼回事？算你的未婚夫，還是你的弟弟，還是你的重孫子？」

「呸，你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還想做我的未婚夫？傳出去會被人笑掉大牙！你做我的弟弟都不夠格，做我的重孫子吧！」

「還想占我便宜？」徐來連連搖頭，「不去，我就是死在外面，也不會跟你去灃水！」

灃凌波想了想，終於做出最大的讓步：「要不，你做我的弟弟，我們姐弟相稱，我帶你去我的水府。在那裏，你過上幾十年都沒問題！」

徐來還是不同意：「謝謝娘娘！我一個大男人，靠女人保護，算怎麼回事？我還是回縣城，做我的捕快！」

「你這人怎麼不識好歹！」灃凌波被拒絕兩次，也生氣了，不再理他，加快速度，走在前面。

徐來反而遠遠地落在後面，見到個兔子都要逗一逗，見到個野果都要摘下來嘗嘗。

灃凌波知道，徐來這是故作從容，她也不催，每走一段，自己都停下來等候。

他們終於走出大荒山，來到真武觀。

「先進來喝杯茶吧！」徐來向灃凌波發出邀請。

「不喝！我讓你去灃水你不去，你的水我不喝！」灃凌波說着，走過去解開自己的馬。

「你不喝，我喝！」徐來說着，走向大師兄清平的房間。

正好，這時清平的媳婦小萍從房間里出來，就問道：「叔叔，那個姑娘怎麼不進來？」

徐來一愣：「嫂子，你怎麼知道她是姑娘？」

小萍往自己的胸和腰比劃了一下：「這裏挺挺的，這裏細細的，只有瞎子看不出！」

「嫂子好眼力！」徐來笑了笑。

他又來到了清平面前：「大師兄，我有件事需要交代一下。今後，如果有人來這裏找我，你就說我受師父指點，到外面歷練去了！」

清平問道：「咱師父不是已經不在了嗎？」

「你只管這麼說就行。如果問別的，你就說不知道！」

「好的！」

徐來並沒有真的喝水，而是騎了自己的馬，追上灃凌波，二人一起趕往縣城。

在縣衙的門前，灃凌波向徐來說道：「這匹馬送你了！」

這馬是她早晨現買的。她現在要回到水府，總不能把馬也帶進去，那樣，馬會淹死的。

徐來笑道：「這怎麼好意思？要不，你去我家吃過晚飯再走！」

「我請你去灃水你不去，你的家我也不去！」灃凌波說着，把手中的韁繩往地上一扔，自己走向北門。

「要我送你一段嗎？」徐來大聲問道。

灃凌波舉起右臂，擺了擺，越走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