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他動了殺氣

江宜夕才不在乎能不能去赴宴，以她的尊榮，齊家利用不了她得到聯盟的力量。

但她心裡並不想齊家跟其他世家聯姻，她不想齊家日漸壯大，將來她想報仇就更難了。

第二天，江宜夕到上房給齊老夫人請安，才發現齊褚寒也在這裡。

不知他們祖孫剛談完什麼事，兩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因為江宜夕和齊菀兒她們的到來，齊老夫人才止住話頭沒繼續往下說了。

「剛才和你們大哥在商量，如今正值開春，百花盛放，我們齊家自開府就沒操辦過熱鬧宴會，想擇個日子辦個賞花宴。」齊老夫人含笑對她們說道。

「好呀好呀。」齊映雁立刻點頭，「好讓孫女們見識，各個世家都會拿什麼樣名貴的花來。」

齊菀兒和齊姝萍同樣是一臉期待。

只有齊秀卉低著頭玩自己的瓔珞，像是與她無關似的。

「知道你們平日也喜歡養花種草的，正好給你們表現一下。」齊老夫人笑道。

齊菀兒歪著頭看向江宜夕，「呦呦，我記得你屋裡好像有一盆蘭花，到時候也能拿來呢。」

「那盆蘭花都快蔫了吧。」齊姝萍小聲說。

「蘭花不蘭花的倒是不打緊，就她這個模樣，別到時候嚇壞貴客。」齊映雁心裡十分不情願杜呦呦參加賞花宴，最好躲在家裡不見人。

江宜夕平靜地說，「我那天就躲在屋裡不出來。」

「都是家裡的姐妹，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齊褚寒看著杜呦呦那雙平靜清澈的眼睛，腦海里又不自覺地想起另外一個人。

這已經是他不知第幾次想起她了。

以前不覺得她對他有這麼大的影響，聽到她歿了的瞬間，他的腦海好像有片刻空白，心口似乎也麻痛了一下。

她是中毒死的，而且是他讓人下的手，為了妹妹，為了齊家，他選擇除掉江宜夕。

但……為什麼會忘不掉他，他自認為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人，手上也沾過血，不會因為除掉一個齊家的對手內疚一輩子。

大概只是最近太累了。

齊褚寒搖了搖頭，再次看向杜呦呦的時候，眼中多了幾分冷冽的寒意，「杜呦呦，參加宴會可以，你不許再作妖鬧事，若是丟了齊家的顏面，你就回青州自生自滅。」

江宜夕緩緩地抬起頭，別人看不到她面罩下嘲諷的冷笑，「我剛才說了，我可以在屋裡不出來。」

「你是要讓別人以為我們齊家虧待外甥女嗎？」齊褚寒厲聲問道。

所以他們齊家是既想在人前當個仁義善良的外家，又不想她這個外甥女出來丟人現眼。

「好了，你別嚇到呦呦。」齊老夫人終於開口，「賞花宴不是還沒操辦嗎？讓人好好教姑娘們規矩就是了。」

他們以前是商賈，沒學那麼多世家的規矩禮儀，雖然這一年請了嬤嬤在家裡教，卻也還是比不上真正世家女的氣度。

「祖母，不是沒教過呦呦規矩，上次她在吳家的時候，當場就鬧起來，讓我們幾個丟了好大的臉，如今見著吳家小姐，我們都不好意思。」齊姝萍叫道。

齊映雁跟著說，「就怕有些世家小姐聽說呦呦也在，不願意赴宴。」

「這……不會吧。」齊老夫人也有些不確定，她好像利用賞花宴，將自家孫女的名聲打開，讓京都城的世家都看一看他們齊家的姑娘長得也是如花似玉的。

「我不會讓你們丟人的。」江宜夕聲音微冷。.

「吃完飯就去女院吧。」齊褚寒壓下眼瞼，不再去看杜呦呦。

她實在不配擁有一雙這樣和那人如此相似的眼睛。

「老夫人，侯爺，外面來一位霍家的辛嬤嬤，說是來送請帖的。」含露進來說道。

齊老夫人驚喜地直起身板，「霍家？是徑水衚衕的霍家嗎？」

「是。」含露忙道。

那是博陵世族的霍家，在京都城也是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只是霍老夫人是皇上的親姨母，霍家向來不太與其他世家勤快走動的。

怎麼會給齊家送請帖了呢？

齊褚寒沉聲道，「將霍家嬤嬤請進來。」

辛嬤嬤跟在含露的身後走進大廳。

江宜夕抬眸看了一眼，果然是昨日在護國寺山下遇到的嬤嬤。

「老奴見過齊老夫人，靖遠侯。」辛嬤嬤行了一禮，雙手奉上請帖，「這是我們老夫人命老奴送來給杜姑娘的請帖。」

齊老夫人還在心裡想著連霍家都要跟齊家示好了，耳邊就聽到辛嬤嬤的話。

「什……什麼？」齊老夫人愣住了。

齊褚寒目光一厲，看了杜呦呦一眼，「嬤嬤，霍老夫人要給齊家哪位姑娘送請帖？」

辛嬤嬤笑著看向杜呦呦，「昨日幸好遇到杜姑娘，我們老夫人才保住一命，本來今日想親自登門道謝的，無奈身子還有些虛弱，所以才命老奴來請杜姑娘。」

「你昨日遇到霍老夫人了？」齊映雁的聲音尖利響起，嫉妒羨慕地盯著杜呦呦。

「昨日只是湊巧遇到，霍老夫人太客氣了。」江宜夕姿態淡然，聲音溫軟平和，竟端著幾分矜貴的風度。

辛嬤嬤心裡暗暗讚賞，這位杜姑娘雖然出身不高，看著卻要比齊家幾位姑娘更端莊些。

齊老夫人很快就反應過來，「那明日讓呦呦和幾位姐妹去給霍老夫人請安，能夠幫著你們家老夫人，是這個孩子的福氣。」

齊映雁和齊姝萍對視一眼，她們聽說霍老夫人在皇上心中地位很重要，若是能夠得到這位老夫人的另眼相看，她們在世家中的名聲就不同了。

「我們老夫人身子還需要靜養，不方便見太多客人，只讓老奴請杜姑娘過府說話。」辛嬤嬤笑著說道。

齊老夫人有些失望，但還是笑著說明日會送杜呦呦到霍家。

「明日老奴來接杜姑娘。」辛嬤嬤說道。

這是對杜呦呦極高的重視了。

江宜夕笑著點頭，對於辛嬤嬤隻字不提安神丸，心裡是有些理解的。

齊褚寒意味深長地看了看杜呦呦，讓含露送辛嬤嬤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