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顧氏出事了

江月和顧墨北一路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但奇怪的是兩人都沒感覺到尷尬。

快到村子裏了，隔壁牛叔的兒子大牛在村口焦急的四處張望，一看到顧墨北連忙起身跑來，焦急的說：「二虎，快回家看看，嬸子暈倒了。」

顧墨北一聽也顧不上江月了，連忙往家跑，一路上他腦子裏飛快地思考着，顧氏最近也沒有什麼頭疼腦熱，今早也吃了足夠的飯怎麼會暈倒了呢？

到了家，隔壁牛嬸子正在屋內照顧著顧氏，顧氏安靜的躺着就好像睡著了一樣。

顧墨北一時之間有些無措，他微微靠近顧氏，摸了摸顧氏的手，還好，還好，還有溫度，他好害怕他突然之間就變成沒有娘的孩子。

「牛嬸，熱水來了。」

顧墨北聽到一個熟悉的男聲，轉頭一看，卻是江霖端著熱水現在門口。

「小弟，你怎麼在這裏呢？」顧墨北實在沒想出來昨天才來過的江霖怎麼又在家裏。

「姐夫忘記了嗎？昨個不是說好給姐姐姐夫拿些米過來嗎？」江霖微微側身，顧墨北便看見放在旁邊的一小袋米。

「有勞弟弟了。」顧墨北語氣淡淡的回了一句，聽了便迴轉頭繼續看着顧氏。

「二虎，你不知道多虧霖哥兒，幸好他來送米才發現你娘暈倒了，他還墊了錢讓我家二牛去請郎中，應該沒一會就該回來了。」旁邊的牛嬸子看見江霖有些尷尬的站在那裏，不由的解釋了一句。

顧墨北聽了這話果然又抬起頭來，眼神顯得柔和了些，真誠的對江霖說了一句：「多謝弟弟，我一定把錢還給你的。」

「姐夫，我們都是一家人，不必說這些見外的話。」江霖安慰似的勸說顧墨北。

「二虎哥，娘怎麼樣了？」顧墨北跑的太快，江月落了她好多步，這才匆匆到了家。

江月看着顧氏安靜的躺在床上，心裏不由得七上八下，雖然才和顧氏相處不到一天，但是這個婦人對她的好，她是真真切切能夠感受到的，她不想顧氏出事。

「姐，既然你回來了，就替嬸娘擦擦吧，嬸娘摔倒了，身上還有些土。」

江霖？他還真的來送米來了嗎？江月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便宜弟弟沒什麼好感，總覺得他不懷好意。

「好，二虎哥那你和弟弟先出去吧，我和牛嬸替娘好好擦擦，娘最愛乾淨了，這樣灰撲撲的，她自己也不自在。」

江月現在沒工夫理會江霖，轉頭輕輕拍了拍顧墨北，男人一臉擔心，眼神一直看着顧氏。

江月知道他可能沒聽見，又輕輕拍了拍他，「二虎哥，你先出去吧，我給娘擦擦灰。」

男人聽了才緩緩抬起頭來，眼眶已然紅了，看了看江月，又看了看顧氏，隨後對江月和牛嬸說道，「麻煩你們了。」

看着男人依依不捨的出了門，江月關上門，開始輕輕的為顧氏擦掉臉上還有手上的灰塵，又在牛嬸的幫助下把灰撲撲的外衣給換掉了。

江月在換衣服的時候悄悄把了一下顧氏的脈搏，脈象看起來很平穩，就只是像睡過去一樣，應該沒有什麼大礙。

不過江月也不敢輕易下結論，對於中醫她只能是堪堪入門。

小時候是受了爺爺的熏陶，長大倒是想學中醫，但是父母沒同意，後來考上醫學院學了臨床醫學，做了一名外科醫生。雖然有老是跑到中醫院去旁聽，但終歸沒有那麼豐富的經驗。

換好衣服江月就打開了門，正好聽見江霖在說事情原委。

江霖上午來送米，來的時候顧氏還是好好的，後面陪江霖聊了一會天，還陪着喝了點水。

江霖正要準備告辭，沒成想還沒出門，就聽到碗碎裂的聲音，本來應該去廚房放碗的顧氏倒在了地上。

江月一聽直覺感覺水有問題，如果真是這樣面前的江霖絕對沒有那麼無辜。

江月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點太過陰謀論了，想了想便對江霖問道：「小弟，那碗碎的大塊嗎？我想看看還能不能補補，家裏總共就那麼幾個碗。」

話一出，在場的人都愣住了，心想這江月腦子莫非是有問題，不關心人關心碗。

牛嬸尷尬的轉頭又回屋看顧氏去了，看來顧家這婆媳關係並不好，只是可憐她這老姐姐了。

江霖也是明顯一愣，也沒想就回答了，「破碗我怕傷到人我給放在門口的籬笆下了，姐姐一會去看看還能不能修補修補吧。」

「好，多謝小弟。」江月回了江霖一句。

「二虎哥，郎中來了。」一聲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只見一個趕着牛車的小夥子使勁的朝院子裏揮揮手。

牛嬸子從屋裏出來，「哎，是我家二牛回來了，二虎別擔心了，郎中來了，讓他好好給你娘看一看。」

顧墨北忙跑到院門口迎郎中，「大夫，我娘就拜託你了。」

王郎中看起來歲的樣子，一臉嚴肅，忙對顧墨北說，「救死扶傷都是我應該做的，快領我看看病人吧。」

王郎中坐在床邊，伸出手就要開始把脈，江月看這郎中架勢，看得出確實是行醫之人，戒備心也放下來一點。

不多久王郎中放下手來，神色顯得非常疑惑，起身後說道，「令堂的脈象看起來沒有什麼異樣，就像是睡著了一樣，但聽接我的小哥說確實是突然暈倒。

可能老夫學藝不精吧，不能診出是否有其他隱疾。若是今夜令堂還未醒，小哥還是去城裏的回春堂看看吧。」

顧墨北聽了這話眉頭就一直沒有鬆開過，江月明白他心裏的擔心，開口對大夫說，「勞煩王大夫了，不過我看家婆似乎睡的並不安穩，不知道王大夫可不可以開一點補氣安神的葯給家婆。」

「小娘子客氣了，可以倒是可以，但是你們也不能放鬆戒備，還是需要時刻觀察，我這開一貼補氣安神的葯，隨後這位兄弟送我回去時在藥房抓取即可。」王大夫但也是一臉隨和，明白病人家屬總是想要做些什麼才能放心。

「那二牛兄弟麻煩你幫我送王大夫回去，多謝您了王大夫。」江月感激的看向兩人。..

「哎，等等二牛兄弟，這些你帶着，幫忙付一下藥錢吧。」江霖從一旁上前遞了幾個銅板給二牛，江月有些汗顏，差點忘了給錢了。

「多謝小弟。」她這一聲說的是真的情真意切。

二牛拿了錢就匆匆的送王大夫回去了，顧墨北跪在顧氏床上，緊緊捏着她的手，生怕一不留神顧氏就不見了。